烈熾盛的眼角還有著淤青,那時候被九頭神鳥叼著,直接撞到樹上暈倒了。

要不是宋子染拼盡全力把他從沼澤地裡挖出來,只怕現在自己早就已經被吞噬在了軟乎乎的泥濘之中。

因此當看見甦醒歌身旁的人時,頗有些不自然,就算是被她懟了,也只是摸了摸鼻子。

訕訕的坐下,烈熾盛狀似無意的開口,“你的傷沒事吧,之前看溫寧帆傷勢挺重的。”

“我沒事。”甦醒歌回道,“死不了。”

“咳咳,我不是問你。”

尷尬,就是尷尬。所以是她自作多情嘍?

環顧四周,除了她一人之外,就只有花月顏和宋子染兩人。

另外兩人面面相覷,隨後花月顏像是懷疑似的回答,“魔尊,是在問我嗎?”

怎麼會?難道他發現自己和夢魔做交易的事情了?

拳頭緊握成拳,她眯著眼睛,有些忐忑的等著回答。

烈熾盛大手一揮,“不是你,別那麼自戀。”

他連甦醒歌都沒直接詢問,又怎麼會去關心合歡宗的人?

更何況合歡宗女子大都多情,不知道騙了多少男子的心,烈熾盛內心終究是有些看不起的。

“你什麼時候和我師弟這麼熟了?突然這麼關心他?”明明之前兩人不還互相看著不順眼嗎?

宋子染倒是明白他的心思,估計是自己之前救了他,對方心懷愧疚,想要報恩而已。

大致和甦醒歌解釋之後也算是告一段落,而她也覺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是時候在這裡好好調整比較好。

“冬鼕鼕——各位客官,是時候該交租金了。”掌櫃的一臉諂媚,雙手互相交疊在一起。

自從這幾人來了以後,這九頭神鳥的怪叫聲很快就消失不見,所以之前搬離的人們也陸陸續續搬遷回來。

倒時候他的客棧很快就又能恢復之前生意興隆的模樣,想到這錢掌櫃就笑得兩個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好,多少錢啊。”算了算,他們也在這裡住了有幾天,之前來的匆忙,定金也未曾付過,花月顏開口。

而眼見著面前的女子衣著華麗,一身的綾羅綢緞,雖然臉上有些消瘦,但也難掩驚人之姿,而吃穿用度無不是精緻奢靡。

來了個大肥羊,錢掌櫃暗自搓手。

“不多不多,只需一百兩即可。”

我靠,這奸商,怎麼不去搶?甦醒歌兩隻眼睛瞪的老大。

要知道靈虛宗的人下山幫普通老百姓除魔降妖,富商給予答謝禮也不過是十兩銀子。

這客棧難不成是金子做的?就這麼幾天,他們就得花上百兩?

“掌櫃的,我們前來降妖除魔,還除了這九頭神鳥,不說向你要回報,起碼也別坑我們吧。”

“一百兩,要知道女子上好的胭脂水粉也不過才二兩,我們才租了幾間房間,真正住的時間還不夠兩天,你就收這麼多?”

宋子染大聲的反問,他瞧見甦醒歌眼底的讚歎驚羨,暗自得意。

這些年他走南闖北,一路上都是勤儉節省,以往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現在早已學會了精打細算。

也正好在世界面前露一手,讓她知道自己是可以依靠的存在。

這師弟能處啊,是真的長大了。甦醒歌頗有幾分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感觸。

雖然根據書中所寫自己年齡最小,可是因為身份的原因,對於宋子染、聞祭夜一流幾乎都是當弟弟孩子看待。

現在樁樁件件也都讓她不得不正視,他們的確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弱。

“哎,少俠,這你可冤枉我了,你們一來,每個人一間上好的廂房,再加上後來又有了溫少俠,差不多我這個客棧都被你們給承包了。”

“不說別的,光是水費,飯費,我也已經很優惠了。”

他們又不是水牛,也不是什麼對吃食有要求的人,哪裡會花費那麼多?甦醒歌正要反駁,卻被人制止。

“蘇仙尊,對不起,剛剛是我不小心失手打翻了杯子,才會把水潑到你臉上的。”南元兒癟著嘴,“我來付吧,就當是賠禮了。”

她本來遊歷四方,有著不少的財產,雖然大多都是搜刮自己哥哥得來的。

但也是個小富婆,再加上剛剛潑水的行為裡的確是她帶著幾分私人恩怨,有些嫉妒宋子染那麼關心暈倒的人。

可是如果現在不趕緊補救,只怕是宋子染也會把她給趕出去。根據葉方燁使的眼色,她心不甘情不願的摸向荷包。

原先應當鼓鼓囊囊的地方如今早已是空無一物,南元兒瞬間警覺起來,“糟了,我的銀子都被偷了!”

“肯定是你,是你這個黑心掌櫃偷偷給我拿走了!”她怒不可遏,下意識就要給他一掌。

高高揚起的手臂被人拉住,順著手腕向著小臂滑過,元真揶揄著,順勢把她撒開。

“嘖嘖,一個小美人怎麼總是動怒呢?這樣可不溫柔了哦。”

兩個眼睛腫得跟桃一樣,偏偏還要擺出一副風流的姿態,甦醒歌忍住笑,將有些沒站穩的人扶住。

“他肯定是偷了我東西,不然的話怎麼一來就問我們要錢。”

“要我說大家都可以摸一摸自己的荷包,沒準裡面的東西早就被這家黑心客棧給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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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子沒了就沒了,可是裡面還裝著和哥哥交流的物件,那個要是丟了,只怕是哥哥知道了非得打死自己不可。

南元兒焦急的直跺腳,偏偏又沒有證據,而葉方燁更是拉住她,不讓其衝動行事。

“還好,還好,東西還在。”宋子染小聲地都囔著,小心翼翼的盯著自己的荷包。

而站的離他最近的甦醒歌好奇的探頭望去,卻只瞟見幾盒胭脂水粉和一個藍色的幻影。

胭脂水粉……難不成師弟有了心心念念之人,還知道買些女孩子的物件來哄人?

看來的確實孩子大了,不中留了啊。

甦醒歌心情複雜的對著他點了點頭,之後一定要挑個時間好好問清楚,估計是南元兒沒跑了。

那丫頭其實也不錯,對師弟一片丹心,就是有些小孩子脾氣,不過不礙事。

“好了,我看其他人的東西也都沒少,這銀子就先由我來出吧。”元真大方的拿出幾枚金錠子。

“錢掌櫃,切莫糾纏。”湊近那大腹便便的人時,他將手按在對方的肩膀,半帶威脅的開口。

被嚇的大氣也不敢出的人只得唯唯諾諾的點頭,本來就是受人所託,看來這法師不是好惹的啊……錢掌櫃擦著汗離開了。

而花寧還在照顧尚且從暴躁狀態安靜下來的藍冰檸,葉方燁和南元兒則扯著宋子染去找掌櫃的詢問荷包的下落。

一直沒有說話的溫寧帆始終遊離魂外,元真則泰然自若的喝著茶水,和花月顏閒談起來。

“我想回魔宮。”甦醒歌悄悄和烈熾盛站到角落,用著腹語交流。

他不解,“怎麼這麼突然?”

“我擔心……聞祭夜會出事。”實在是那夢境太真實,不看到人,她真的放心不下。

“他?他能有什麼事?昨天還和我通了書信,你要是實在擔心,今晚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就能和他交流了。”

還有這種地方嗎?甦醒歌有些奇怪,劇情裡好像也沒有這麼神奇的地方吧?

難道是她看漏了?

系統:宿主,你得趕緊前往鬼魂之森了,否則到時候月圓之夜來臨,烈焰的墓穴將會暴動,到時候就算你們去了,也於事無補。

甦醒歌:這麼快?不能等一會嗎?我想去看看我徒弟。

……又不回覆,她現在合理懷疑這系統是只能聽到自己想聽到的,凡是不肯答應的就裝掉線。

“師妹,我有些事想和你說。”像是下定了決心,溫寧帆從長久的沉思中開口。

“好,師兄,我們出去說。”

元真只是看了他們一眼,隨後又攔住想要跟上前去的花月顏,開始扯一些讓人不明所以的話題。

“素聞合歡宗有能讓人致幻的迷迭香,不知花宗主可否贈予我一些?”

這人,怎麼這麼厚臉皮,直接就向她討東西,他們很熟嗎?花月顏吐槽,禮貌且疏離的回答。

“當然可以,佛宗弟子想要的,我們怎敢拒絕。想當年元空法師還曾造訪過合歡宗,不知進來他可好?”

是不是元空太老了,老湖塗了,怎麼會收這樣一個吊二浪蕩的法師?

還是說佛宗沒人了,只能找這種貨色?

花月顏耐著性子,眼神不住的往窗外飄,偏偏視線被在偷聽的烈熾盛擋住,煩躁的在桌上有節奏的敲擊著。

“我師父好得很,就是時不時嘆氣,覺得洛宗主的英年早逝有些可惜。”配合的嘆了口氣,嘴角卻帶著玩味的笑容。

可惜?遲早,她會把他復活的,還沒等花月顏回覆,元真卻是自行念起詞來

“秋風起,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驚。相知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花宗主,我看你已經陷入這相思迷途之中,勸你早日回頭吧,此人,註定與你無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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