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冬梅的想法剛一冒出來,家丁便被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冤有頭,債有主。我……我幫你指認公子,求你別……別吃我!”

柳冬梅:“……”

這都能被嚇到,看來這個男人的膽子比針眼兒還小!

搞定了一個家丁,女鬼威脅他,讓他去將另一個家丁叫了進來。

柳冬梅同樣給他貼上了見鬼符,得到他們兩個人的承諾後。

她便憑藉傳送符,回到了大牢裡。

一人一鬼當著兩個家丁的面消失,給他們的心靈造成了不小的陰影。

第二日,衙役來了。

柳冬梅睡得正香,就聽見了一陣開鎖聲。

她緩緩睜開眼眸,看見兩名衙役來到她的面前。

“起來了,大人要提審你!”

“嗯。”

柳冬梅應了一聲,慢悠悠地坐起身來,一點也不著急。

看來這個縣令的速度還挺快的,這才過了一宿,他就找到了能用銀子收買的證人。

女鬼見她要走,也想跟著。

可惜她的魂魄不穩,不能見陽光。

柳冬梅看出她的焦慮,從布袋子裡拿出一張聚陰符。

“進來,我帶你出去。”

“嗯?”

衙役以為柳冬梅是在跟他們說話,一臉茫然地看著她。

柳冬梅佯裝不察,看見女鬼鑽進符籙後,便將符籙重新收進了布袋子裡。

“大人還在等著呢,別磨磨蹭蹭的,趕緊走!”

跟著衙役,來到衙門時,辰時已經過了。

許多人一早就聽到了,今日要升堂審案的風聲,一大早就來到了衙門外候著。

柳冬梅在人群之中,看見了王大川和袁三爺。

王大川剛想說話,卻被袁三爺搶先了一步。

“大師放心,我會替你作證的。有我袁三爺在,你不會有事!”

“多謝三爺。”

柳冬梅跟他道了一聲謝,跟著衙役走進去。

剛來到公堂跪下,縣令坐在上方,拍了一下驚堂木。

“堂下可是殺害袁記酒樓夥計的兇手?”

“不是!”柳冬梅抬頭望著他:“民女柳冬梅,沒有殺人。袁記酒樓的夥計,是當眾暴斃而亡。圍觀路人和袁記酒樓的老闆袁三爺,都能替我作證!”

隨著柳冬梅的聲音落下,人群之中,有一個人站了出來。

“我是昨日的圍觀者之一,我親眼看見這個女人與死者起了衝突,拿刀殺了他!”

“我也看見了,我可以作證,她就是兇手!”

接二連三的人站出來,是王大川和袁三爺沒料到的。

兩個人面面相覷,均是從對方的眼眸裡,看到了震驚。

“怎麼回事兒,怎麼這麼多人站出來,指正大師殺了人?難道,她真的當街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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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王大川篤定地搖頭:“冬梅是什麼樣的人,我非常瞭解。

就算他們之間有過節,冬梅非常生氣,也不可能會做出殺人的事情來!”

“既然大師沒有殺人,那些人……”

“這些人有問題!”

王大川眉頭微皺,一瞬不瞬地盯著站出來的這些證人。

明明縣令都還沒傳喚證人上場,這些人卻十分積極地站了出來。

他們就像是好不容易抓到了機會,想要將柳冬梅踩死一般。

與王大川和袁三爺相比,柳冬梅要冷靜得多。

昨晚她在縣令的家中,偷聽到了村長之子與一個男人在討論,如何將她定罪。

縣令剛才一說話,她就聽出來了。

昨晚與村長之子對話的人,就是他。

這些證人,自然也是他故意找來誣衊她的!

啪!

柳冬梅正想著,驚堂木再次落下。

“刁婦,這麼多人都看見你殺了人,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他們說是我用刀殺了死者,而我說的是死者是暴斃而亡。兩種死法,一種身上有刀傷,另一種則沒有。大人不如將屍體抬出來,讓仵作來看一看。”

“對,屍體能證明是誰在說謊!”

袁三爺生怕縣令獨斷專行,直接給柳冬梅定了罪,連忙附和柳冬梅的話。

聽見他的話,一些不明情況的百姓,也跟著幫腔。

見有這麼多的人,幫著柳冬梅說話。

縣令沒有猶豫了一下,轉頭看向衙役。

“去把屍體抬過來,隨便將仵作叫來!”

衙役微微頷首,快步離開了公堂。

屍體和仵作,都在衙門,衙役很快便回來了。

衙役將屍體停放在公堂外的小院裡,當眾掀開死者的衣裳。

圍觀的眾人雖然離得遠,但還是看清了,屍體的胸口有一處刀傷。

仵作敷衍地瞥了一眼,便對著縣令抱拳。

“大人,死者左胸有刀傷,是死於利器。”

“是麼,你可看清楚了?”

縣令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被柳冬梅搶先了。

仵作眉頭一皺,轉頭看向她。

“自然看清了!”

“可我怎麼瞧著,這刀傷,是死後才添上去的?”

柳冬梅站起身,來到屍體前,將屍體的衣裳翻過來。

“他若是死於刀傷,衣裳上怎麼只有破洞,卻沒有血跡?”

“這……衣裳可能是被人清洗過了!”

“是麼?”柳冬梅又將衣裳掀開:“生前若是被銳器所傷,傷口邊緣的皮膚會有明顯收縮,創口也會擴大。

死後新添的傷口,這沒有這種現象。死者胸口的傷口十分平整,這刀傷,明顯他死後才加上去的。

你身為仵作,不會不知道吧?”

仵作沒料到,柳冬梅居然驗屍。

被她的一番話懟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見仵作不說話,圍觀的眾人頓時明白,柳冬梅說的都是對的。

“大人,屍體上的刀傷,是被人添上去的。冬梅是冤枉的,請大人還她一個公道!”

聽見王大川的話,袁三爺也快速回過神來,連忙附和道:

“對對對,不僅要還大師一個公道,還要將嫁禍誣衊她的人揪出來,關進大牢!”

“真是沒想到,居然有人敢當眾誣衊好人,心腸真是太壞了。”

“能在衙門做這種事情的人,我看就是他們衙門的人。大人,你可一定不能徇私!”

聽見眾人的話,縣令緊張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這……這個刀傷,也不能說明什麼。說不定這個人是被她下毒害死的,或者……或者是被她用邪術殺死的!”

“看來大人是認定了我有罪!”柳冬梅冷笑一聲:“不過我恐怕要讓大人失望了。我還有一個特殊的證人,懇請大人允許我將他請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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