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拉攏人心
事後秦大柱悄悄跟張氏，大兒子跟寶珠透了底。
夏侯彥來歷不明，他們家就算缺錢也不能不留心眼，今收的錢不能動，改天要是被人抓了就把銀票交出來跟他撇清關係。
要是沒出事，人走的時候也還給他，本來寶珠拿了簪子就是秦家賺便宜，做人不能太貪心。
“大柱哥在家嗎？”劉廣德冒雨走到門口就停住了。
張氏急忙招呼人進來，他卻擺了擺手，“我馬上就走了，帶一身水進去作甚，大柱哥呢？裡正讓我叫他過去。”
這時秦大柱聽到聲音也出來了，他一琢磨，估計是分錢的事，轉頭進屋把之前裡正給的三兩銀子帶在身上。
拿蓑衣穿上，跟劉廣德一起走了。
到了裡正那，秦大柱把錢掏了出來，“統一分就行，省得有人心裡不服，在背後說些不好聽的話。”
裡正一聽，就曉得有人不服氣了。
他也不多說什麼，接過銀子，跟他手裡十兩攏做一堆。
“秦家寶珠發現的枸杞，大柱去跟人談的價格，十三兩銀子，分他五兩，誰有意見？”
一群人除了劉廣德，都有些坐不住。
裡正抬起手往下壓了壓，正色道：“你們心裡不服？可誰也沒規定秦家要把發財的路子告訴你們，是我腆著老臉，想著你們日子過的不好硬是分了這筆錢。”
他不自覺露出幾分失望，被他看到的人都忍不住低下頭，避開了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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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一個村裡的人，不能這麼沒有良心啊！”
“劉大哥，別跟他們生氣了。”秦大柱站了起來。
走過去扶著裡正，“我知道，張壯家裡剛生了娃娃，媳婦遲遲不下奶；李哥兒子定親兩年了，還置辦不出新房；廣德的阿婆生病了……大家都很困難。”
“我也不瞞諸位，這點小錢對我們家來說連欠款的零頭都不夠，所以這次分成，就緊著家裡困難的來，我家就不用了。”
被點到名字的，無不流出熱淚。
為自己剛才的想法感到羞愧。
裡正緊緊攥住他的手，捫心自問，他自己也做不到如此大度。
可秦大柱是在支援裡正，所以裡正也沒有反駁。
只在心裡想著，等會兒要讓自己婆娘再送去幾袋糧食。
不能寒了好人的心啊！
等裡正再分錢，所有人無論拿到多少，心裡對秦家都是極感激的。
即便有多有寡，也沒人心裡懷怨了。
畢竟誰也沒有秦家吃虧不是。
秦大柱心裡比誰都清楚，要不是家裡供著一尊財神爺，他是一枚銅錢也不會讓的。
但現在心態不一樣了，棄了這點小利，贏得卻是裡正這個靠山和村裡的威望。
這邊秦大柱努力提高秦家在向瑞村的話語權，家裡寶珠也沒閒著。
民以食為天，她不在乎住的怎麼樣，卻吃不下家裡的飯。
每天偷吃獨食，卻看著張氏他們只能啃沒有脫殼的穀子，心裡實在是過意不去。
“大哥二哥三哥，咱們去抓魚吧！”
秦宏偉大喝一聲：“胡鬧，外面下著雨，河道旁邊會很滑！”
老二老三也不同意。
寶珠撅起嘴巴，圓溜溜的大眼睛裡噙著淚水，聲音裡都帶著哭腔，
“哥哥～我想吃魚，我們去抓魚好不好？聽說下雨天最好抓魚了。”
大哥二哥三哥全軍覆沒，暈暈乎乎的拿了張網出門了。
走到半路，忽然想起來外面雨大風大不應該帶著妹妹一起，心裡懊悔不已。
寶珠卻開開心心的往河邊走，見到水就撒歡的撲了過去。
沒等幾個哥哥跳下水救人，她就抱著一條大魚噔噔兩下上了岸。
那條魚至少十斤，被扔到地上後，還活蹦亂跳的甩了秦宏業一臉泥水。
“下面好多大魚！快用網撈！”寶珠咽了咽口水。
末世裡動植物都變異了，她也好久沒吃過鮮魚了。
秦宏偉身為大哥，當先甩網撈魚。
或許是這一片魚多，這一網打上來三條魚，最小的也有二斤重，最大的約莫七八斤。
兄弟幾個輪番打撈，沒多久撈上來七八條魚，就再也撈不上來了。
寶珠把幾條小的扔回河裡，“我再下水看看。”
秦宏偉根本來不及阻止，只好跟弟弟們一起蹲在河邊，緊張的看著水面。
天色昏暗，河水渾濁，寶珠幾乎什麼都看不見。
幾次抓魚都失手了。
正打算放棄，忽然一個大東西從她身旁遊過。
寶珠立刻甩動雙腿，迅速把那個巨大的陰影抱住，三兩下打了個結，敲暈扔到岸上去。
“啊啊啊——！救命！”
秦宏業被嚇得花容失色，一蹦三尺。
秦宏偉和秦宏康也往後退了幾步，狂咽口水。
河岸邊，一條兩米長，粗粗壯壯的大蛇被扔在地上，一動不動。
寶珠又在河裡摸了幾個河蚌，這才上岸。
“這蛇看著有點眼熟……”她回想很久，只想起來這蛇無毒，可以食用。
“管他是什麼蛇呢，能吃就行。”
“話說這蛇真肥啊，國內這樣大的水蛇好像很少。”
寶珠饞肉了，當場就把蛇殺了剝皮，順手把魚也宰了，用河水洗去了血跡。
“小、小妹……你剛才說吃蛇？”秦宏業有點怕蛇，連帶著殺蛇的寶珠在他眼裡也變得可怕了起來。
寶珠拎起剝皮去頭的蛇肉，放在他手裡，“六七斤的肉，煎一下能出油，你不吃？”
他顫抖著舉起蛇肉，不停的告訴自己這是塊肉，香噴噴冒油的肉……
“吃！誰也別想跟我搶！”
秦宏康有些疑惑的看著寶珠，他怎麼覺得小妹最近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小妹之前也會游泳抓魚嗎？會吃蛇嗎？
“快幫我抱魚，咱們先去給劉家媳婦送條魚，然後回家煮魚湯吃！”
秦宏康甩掉了腦海裡亂七八糟的想法，過去幫忙。
劉家媳婦正跟自己男人親熱，聽到敲門聲，急忙穿了衣服開門。
心裡不爽，語氣也不太好。
“誰大雨天不睡覺亂跑……秦家的？”
院裡傳出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都跟你說了，幫這種破落戶肯定要被訛上，我們家也沒多少糧食了，自己都不夠吃！”
秦宏偉倒是不意外，他們確實白要了人東西，被說幾句又不會掉塊肉。
但老二老三，正是天老大我老二的時候。
好心來送魚卻被人當成訛要東西的賴皮，難以自持的露出了幾分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