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切都得建立在過好自己日子的前提下。”

糧食短缺?她努努力也不是不能把這個缺口填平。

想發發善心,做點力所能及的小事也很簡單。

可一切的前提是他們自己不缺糧食。

寶珠不可能拿空間糧食,用來白養著上千人吃喝。

失去了土地流離失所的他們,想要熬過這個冬天不比他人容易。

“沒錯,與其想著怎麼幫助別人,不如現在就開始做好過冬的準備。”

“咱們的存糧只能再撐一個月,在糧食的價格更貴之前,必須要多建穀倉,多多囤糧,還有棉衣炭火等物也必須準備著。”

秦大柱說的這些也有其他人想到了。

但置辦東西免不了要花費錢財,他們這些日子賺到的錢抹掉之前的花銷後,所剩並不算多。

以現在的物價來說,這些錢並不充足。

用來購買糧食或許還夠,但若想點棉衣等過冬物資一起置辦,就差得遠了。

劉正平沉吟,“到底還是沒有底氣,咱們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沒有根。”

要是能回去就好了。

這莊子住著到底是沒有自己家裡舒坦,而且土地不屬於他們,要是在自己家,日子過得再苦也能一年一年熬出頭來。

但家鄉情況如何至今沒有訊息,只知道那裡是受災最嚴重的幾個區域之一,恢復情況如何,受災情況如何一概不知。

包括秦老爺子在內的幾個老人,拿定了主意。

先囤豆子,這是他們開店最不可或缺的材料,也是他們餐桌上最常見的主食。

價格便宜又很能填肚子,在缺錢的情況下,無疑是最適合的選擇。

粗糙的麥子和更精細一點的米也要囤一點。

豆子及豆製品吃多了不好,偶爾也需要換換口味。

這筆錢仍然是走公賬。

做生意賺到的錢,全村的人按照功勞都有一定分紅,這一筆錢數額不多,但對於村民們來說卻是讓他們安心生活的底氣。

劉氏正在裁剪新衣。

張氏在旁邊打下手順便學花樣。

“一轉眼寶珠就已經十二歲了,再有兩年便能夠嫁人了,該給她相看了吧?”

“這孩子長大了,自己有主見的很,我看她心裡有數。”張氏早就不多管寶珠的事兒了。

她自知自己管不了,乾脆早早放手,免得耽誤了兒女。

能如此放心,也是因為幾個孩子都有分寸。

尤其是寶珠,自從逃荒之後就一直表現的像個大人一樣,即便有時候顯得任性,可也從來沒做過讓人太苦惱的事。

秦老太看見她們在縫新衣服問了一句。

聽她們說完便瞥了瞥嘴。

“過個生辰竟然還要做件新衣服,用的還是這麼好的料子,真真是富家小姐的待遇了。”

她也就是嘴上說說,並沒有因此而不高興。

只是一輩子節儉過來,見一個小女孩的生辰就要單獨做件新衣服,還做得這麼仔細,嫌費時費工。

等到誕辰當天,秦老爺子到山上抓了一隻雞下來,秦老太嘟囔了兩句,轉身進屋裡拿了些碎銀子交上去充當雞錢。

畢竟這些雞是養來下蛋的,所以說用的是他家的地,買雞的錢他家也出了不少,但正因為如此,才要做好帶頭作用。

自養的雞沒有外面賣的這麼貴,但即便是自己人要吃,也得掏錢才行。

作為當事人,寶珠反而是最後一個知道今天生日的。

主要是一直以來誰過生日也就是誰多一碗飯或者多兩個雞蛋,從來也沒有大辦過,印象並不深刻。

可現在擺在她面前的,卻是一頓極為豐盛的晚餐。

年輕的小母雞被精細飼料養的肥肥壯壯,割喉放血,熱水拔毛,在古代地鍋裡燉了一個多時辰,骨頭都酥軟了。

金黃色的雞油漂浮在最上層,給這鍋雞湯度上了一層金。

新衣服也放在她房裡,整齊又漂亮,穿出去絕對是全家最好最體面的衣裳了。

十二歲的生日,雖然沒有長壽麵,沒有蛋糕蠟燭,但寶珠依然很開心。

因為家人們已經盡力去做了,還把她都忘了的事放在了心上。

夏侯彥也讓人送來了一份賀禮。

是一套很漂亮的首飾。

還有一封信。

信上說他已經把自己的手下都安排好了,打算再回來解決一下後事,接下來可能會很難再和她相見。

應該是處理之前留下的蛛絲馬跡。

她把這封信收了起來,想了想還是傳了個訊息,讓明心他們幫忙產後清掃掉夏侯彥存在的一切痕跡。

以免被人順藤摸瓜查到莫家身上。

這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只是順手而為之。

南郡城。

一個人站在關門的店鋪前向左右鄰居詢問,這家店是什麼時候關門的。

等打聽完訊息之後便若有所思的回到了住處,但他卻沒發現有人悄悄跟上了他。

隨著他繼續調查下去,在某次單獨走夜路的時候,被人敲擊後頸打暈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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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已經躺在地窖裡,面前是一個木訥不會說話的啞巴。

“打聽夏侯彥?先問問他的目的。”寶珠不緊不慢的說道。

男人一開始咬死了不說,但在逼問之下,開始反問起他們的目的。

“你們是不是認識夏侯彥?”

“你們找錯人了,我不是抱有惡意,我是專門來找他的!”段宇急忙為自己做辯解。

他看了看地窖旁邊掛著的幾件刑具,悄悄咽了一下口水。

“我和大將軍有舊,這次是專程來找少將軍,如果你們知道他的下落還請告訴我,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說!”

寶珠想了想還是暫時把他關起來,只是放棄了繼續詢問。

正好夏侯彥此時離的也不遠,便把他叫過來讓他看了一眼。

夏侯彥走到地窖,這裡他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

上一次還是為了交易。

但這一次卻是被主動邀請過來的。

段宇已經喝下了帶有迷藥的水,此時正昏迷不醒,夏侯彥把他的頭抬起來,擦掉了他臉上的汙漬。

想一會兒才從記憶裡找出這個人來。

“確實是認識的人,他是我父親從前的部下,這次找過來應該是有什麼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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