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夏侯彥聽到這個問題沒有絲毫猶豫。

“他天生便沒有感情,從小到大動不動便打殺宮人,滿朝文武都知道他心狠。”

“但同時他又極其聰明,身份地位天賦,尋常人難以擁有的一切,他從出生起就掌握,雖然冷血殘暴,但他在大事上從不糊塗,身為皇帝獨子又天生尊貴,因此簇擁者極多。”

只是處事風格殘暴了一點,在大多數人看來,這根本無傷大雅,僕人的生命和地上的螞蟻沒有任何區別。

可夏侯彥親眼見過他笑眯眯的看著人手刃至親,更是用殘酷的方法,將一個人想要爬上太子床榻的宮女,活活剝掉全身的皮。

那塊完整的人皮被撕下來之後,宮女仍然還活著,但已經痛得連慘叫都發不出來了。

又過了一會兒才斷氣。

這根本不是殘暴,甚至不是享受殺戮,只是單純的肆意妄為,覺得這樣有趣而已。

“你先說說他做了什麼。”

寶珠便將刺客的事情告知,“這三個人已經死了,永遠從世界上消失了。”

她不喜歡殺人,尤其是被人逼迫著不得不動手。

這讓她又想起曾經為弱者時的感覺。

夏侯彥看到她臉上隱約的厭惡,有些瞭然,“不用在意,他本來也沒打算讓那三個人回去,憑空消失了當然是最好的,就當沒這回事。”

微微點點頭,寶珠的心情不太美麗。

任誰無緣無故被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瘋子盯上,都不是什麼好的體驗,而且她還無法確定太子究竟有沒有發現她是那天王府的農女。

眼裡閃過一道狠意。

處處受制於人的滋味並不好受,尤其是頭頂上一隻壓著一座大山的時候。

從皇宮出來的,一直隱藏在暗處的殺手。

單純覺得有趣,就能派出刺客拿人命試探的太子。

因為她發展太好,而越來越忍耐不住貪婪之心的顧客們。

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的高身份。

出身勳貴家,身為王孫貴族就天然的高人一等,這太不公平。

“你遲遲不回京城,無非是想在這邊藉助這場澇災起義。”

“外邊千百萬的難民,只要你能提供足量的糧食,他們大部分都會成為你的打手。”

夏侯彥臉色微變,嘴角微微向下,嚴肅的審視著她,“你想做什麼?”

“別緊張。”寶珠勾起一抹笑意,“我只是想要參一股,我為你提供大量的糧食,幫助你在最短的時間內籠絡住數十萬的災民。”

“我還可以為你提供足量的藥物,圖紙,為你出謀劃策。”

“相信我,有一個處處幫到你的二把手,能夠讓你的計劃縮短十倍!”

她說話的時候身子微微前傾,一雙比常人更大一些的黑色瞳孔裡滿是自信的光彩。

柔軟無害的面孔也因為眉毛上挑而展示出幾分攻擊性。

他像是被蠱惑一樣,靠近了一點。

幾乎是面貼著面,呼吸交融。

修長的手指撫上那粉白的面頰,夏侯彥垂著眼,從這個角度他可以把寶珠整張面孔都盡收眼底。

“好,如你所願。”

寶珠後退一步,披上斗篷離開。

“有事去東大街李記雜貨鋪找李陽關。”

“李陽關?”夏侯彥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這不是莫琦口中那個賣壯陽藥的人嗎?

據說一包藥下去,就算是花甲老人也能讓二八年紀的姑娘一次懷孕。

因為神奇的增加受孕率,所以也有不少女人購買,為的就是能一舉懷胎,母憑子貴。

“這也是她的產業?”他默默記住這個地址。

寶珠的出現正好拯救了他的危機,彌補了空白。

本來還在籌備中的事,一下子成為了即將實現的現實。

只要有足夠的支援,他自然有辦法暗中整頓兵馬而不被人發現。

“不對,”夏侯彥忽然警覺,“莫叔呢?”

……

寶珠沒有走掉。

她被人請到了莫斕院子裡。

“莫大師找我什麼事?”

莫斕笑眯眯的背著手,“也沒什麼,就是想知道你有沒有見過一種會爆炸的鐵器,大概有拳頭那麼大。”

聽他描述,顯然是手雷無疑。

“我試著配出裡面的藥粉,感覺已經差不多了但就是無法產生類似的效果,那肯定是一種偉大的發明!”

莫斕說起這個眼裡都帶著光芒。

從他的神情裡,寶珠沒有看到野心和慾望。

他只是單純的擁有著求知慾。

“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搖了搖頭,把自己撇的乾乾淨淨,“希望您早日研究出可以爆炸的鐵球。”

她的表情隱藏在黑色的斗篷下面,莫斕無法通過觀察確認她是否就是送鐵球的那個人。

他沉默了片刻,眼裡的光暗淡下去,“你走吧。”

即便就是她,她不願意說就算了。

這樣厲害的東西如果隨隨便便就被外人掌握,那反而會造成大麻煩。

寶珠對他微微彎腰示意,整理了一下兜帽離開了莫家。

但那一瞬間露出的粉色指甲卻讓莫斕錯愕的瞪大了眼。

那雙手指甲圓潤飽滿,手指纖長帶著少女特有的肉感,以及那一閃而過的幼態巴掌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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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她是個女孩?”

……

寶珠回去好好睡了一覺,醒來照例漱了漱嘴,擦了把臉開始讀書。

大堂哥秦宏福已經默寫了三本書,正捧著從劉二老爺那裡借來的詩集讀的津津有味。

但剛讀一半,劉清楓腫著臉跑過來,“寶珠你來評評理,賴明他竟然偷偷教別人做豆腐!”

寶珠把書放下,跟他過去看所謂的證據。

那是成型了的老豆腐。

剛才還說劉清楓臉上有一塊淤青,可能是兩邊動了手。

現在再看,賴明臉上多出地方出血,牙都掉了一顆,很難說這裡面有沒有公報私仇的部分。

她先沒管這倆人之間的恩怨,而是拿起豆腐仔細看了看。

“這跟石膏豆腐不一樣,是滷水豆腐!”

劉清楓捂著臉,“怎麼不一樣?都是豆腐,肯定是他洩露的!就我倆知道怎麼做成功!”

雖然大家都知道是用石膏點豆腐,但具體配比還是他們兩個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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