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瀾本能的覺得不妙,一直懶得動的腦袋慢悠悠的轉了轉。

文遇已經開口:“第一次,有賊去廚房偷粥,第二次孫成的桃丟了,都是你用精神力催生的東西,第三次…應該是偷錯了,這群倒黴蛋兒替你頂了雷。”

狗賊想偷她的東西?!

文瀾筷子上頓時多了一個牙印兒。

“大虞這破地方你看到了,種什麼都難吃,你種出來的東西是蠍子粑粑獨一份兒。”文遇說著喝完最後一口粥,“沒看人家專門拿食物,連程大山的銀子都沒看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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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瀾沉吟著用指節蹭了蹭下巴,半天才道:“這麼說我要他一兩銀子還要虧了!”

文遇:“……”

說曹操曹操到。

程大山端著一張笑臉湊到跟前,“二姑娘可還有吃食賣與我?”

好好一張年輕的臉,愣是叫他給笑出了幾道褶子。

文瀾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剛想著生意做虧了他就送上門來,看來昨晚那狗賊還做了點好事!

程大山以為她在猶豫,又道:“今日就能到宿城,二姑娘要是擔心自家吃食不夠,我可以幫你添置一些。”

正說著,背後突然傳來了一道異常嚴肅的聲音。

“文瀾!”文德厚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給我過來!”

文瀾沒動。

文德厚瞪了她一眼,對準程大山。

“這位官爺,我家小女尚未出閣,你有事可以來找我。”

“這事兒吧,你辦不了。”

程大山不著痕跡的挺直了背,臉上還掛著笑,只是多了幾分敷衍,“還有,我們孫頭兒正發脾氣,你還是老老實實在一邊等著吧,鞭傷眼看著好利索了,別惹事。”

他老於世故,幾日便看的明白,這家人的飯食都出自二姑娘之手,而二姑娘和父兄並不親近,能說的上話的,只有旁邊這個小娃娃和大夫人張氏。

是以,文德厚並不是什麼重要人物。

“爹放心,有我吶!”

小蘿蔔頭瞅著狀況不對,抓著他爹手上的鐵鏈把人牽走了。

“程衙役就不怕得罪了我爹,我不賣給你?”文瀾笑問。

程大山伸出手指搓了搓,“我們談談這個?”

“米沒有了,不過我這有幾個土豆,你若要的話也不必給我糧食,二兩銀子加一個條件。”她這幾日喝火腿末粥火腿末湯喝夠了,急需把空間容器裡的火腿搞到明面上來。

程大山為難道:“幾個土豆,兩口就吃完了啊。”

“夠你們吃的。”

“那……條件?”他萬分不捨的拿出兩塊銀子。

文瀾拔過來塞進懷裡,壓低聲音道:“今日入夜有人給我送東西,只是不好叫我家人知曉……”

“我幫你接過來。”程大山說完頓了頓,狀似無意問:“誰送的啊?”

文瀾壓了壓唇角,忍住笑意,看起來十分沒心機的嘆:“還能有誰?他一直想偷偷帶我走,只是我怕牽累大家不肯,所以他只好隔三岔五接濟一二。”

林正言遺禍之深,害她平白糟了不少冷眼,如今她也禮尚往來一回。

“這麼說林公子的人一直跟著隊伍?”那昨夜的事兒……

“是啊。”

文瀾一看就知道他想到那頭去了,只當沒察覺,道:“你先在旁邊等一會兒。”

程大山知道她這怪癖,且他也要和同僚通個氣,就先走開。

文瀾掏出一隻土豆放在大石後面。

此物秧苗矮小,在這種沒什麼遮擋物的地方種它最合適。

一棵秧上掛了四五個土豆,每個都足有成人兩個拳頭大。

程大山看見時,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

“這……是土豆?”

土豆不是那種一口一個小圓球嗎?

“銀子花的不虧吧。”

程大山訕訕的,虧還是有些虧吧!

衙役們都等著吃飯,他又宰了同僚一回,心裡才稍稍平衡。

文瀾回去,交給她娘二兩銀子。

張氏的狀況不大好,用過飯之後就挨著包袱半躺著,見女兒遞過銀子也只勉強笑了笑。

“娘又頭疼?”

不應該啊!

這幾日吃的都是她用精神力養出的東西,頭疼早就緩解了。

“昨夜叫風吹著了。”文德厚本不想理她,見她關心張氏才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整日淨顧著些黃白之物,娘難受了一早晨也不見你來問問。”文洵拉著臉諷刺她,“以前那姓林的有個頭疼腦熱,你不是很會看顧嗎?”

文瀾:“……”

怎麼什麼事都能扯到林正言身上去,她出來這麼多天了,都擺脫不了這人?

文遇申請出戰,叫文瀾一把按回去。

“大哥愛怎麼說隨便吧。”

她蹲在張氏身邊,伸手摸了摸她額頭,並不燙,沒發燒就好。

“今日到宿城,若是疼的厲害就請郎中來看看。”

張氏沒應,握住她的手,眼睛卻看向了文洵。

“老大,我們已經流放了,你再拿話刺你妹妹也改變不了這個結果,我就你們三個孩子,你們之間不能好好的嗎?”

文瀾蹲在張氏身邊不吱聲。

文洵看了她半天,忍不住道:“你怎麼不說話?你之前不是很能和我頂嘴嗎?”

“文洵!”張氏提高了聲音。

“娘,她故意裝可憐呢,前幾次她牙尖嘴利的時候您不是不知道啊!”

“我知道,可這是你拿林正言傷她的理由嗎?”

張氏痛苦的揉了揉額角,她只擔心女兒傷的太深過不去林正言這個坎,偏還有個三天兩頭提醒的。

文洵沉默下來,攥住了一直掛在腰間的荷包。

文遇忍了半天,終於逮了個他姐沒注意的空子。

“大哥是讀書人,在翰林院做的又是編修各朝史書的活兒,什麼道理不懂呢?你心裡清楚,整件事裡就算二姐有錯也沒起太大作用,流放還是在爹。”

他揣著小手,說的冷靜而緩慢,近乎殘忍的掀開了文洵心裡的東西。

“只是你得恪守孝道,不能怪爹,只能欺負老實的二姐。二姐在乎林正言,你想叫她心裡不好受,自然要時時提他還有……”

他指了指文洵攥住的香囊。

“你怪二姐,也是覺得她為了自己的幸福攪了你的吧。文家的婚書沒來得及退,可你和那位姑娘再也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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