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紡織店?”文瀾愣了一下失笑,“當然要找個店面開食樓啊,你想什麼呢?”

姜鹽也愣住,半晌才道:“說開就開啊…”

“錢、店面、客源、菜譜都不用你操心,你只管想願不願意來我這邊幹,願意的話就先學學新菜色,等食樓安置妥當就幹活,不願意便罷。”

鼻腔中全是香味,姜鹽覺得自己就像狂風裡的小草,左搖右擺。

他掙扎道:“我回去再想想,也和我婆娘商量商量。”

“行。”

……

這一想就是許多天。

文瀾閒來無事出去物色新人選和鋪面,沒等找到合適的,一封請柬輾轉從黎山戲院到了她手裡。

“我可沒有偷偷去見老東家那邊的人,是周老闆找到我,想讓我搭個橋。”劉管事攤手笑道。

這人還是一身黑,長衫擺盪,剋制又風流。

“老家夥反應挺快。”文瀾一目十行的看完請柬,輕笑一聲,“請柬我收了,你知會他一聲。”

“好嘞,需要我跟著去嗎?”

文瀾一挑眉,反問:“你想去嗎?”

劉管事拱手:“全憑二姑娘吩咐。”

“等這事定下吧,你再考慮要不要過來。”

到了約定的日子,文瀾帶著弟弟去周氏食樓赴宴。

偌大一包廂,只坐了週一道和一個中年男人,就算再加上文瀾和文遇也顯空曠。

“二姑娘肯賞光,真是周某之幸啊!”週一道見她進來立即起身拱了拱手。

文瀾同樣回禮,“哪裡哪裡,周老闆的耳力我才是佩服的緊,恐怕整個黎山有什麼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你的耳朵吧。”

“二姑娘說笑了,請坐請坐。”週一道伸手請人坐下,笑眯眯道:“不知道二姑娘和小公子喜歡吃什麼,我擅自點了幾道,二位看看有什麼想吃的我馬上讓後廚現做。”

文遇:“來一個冒腦花。”

週一道:?

“什麼?”

“不會做就算了。”

週一道的商業笑容在臉上半掉不掉,勉力扯了扯臉才重新將笑容裝回來,“我們黎山鄉野之人見識淺,確實沒聽過小公子說的這道菜,不然你再說個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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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遇抬起烏溜溜的大眼睛看了他一下。

週一道心裡一哆嗦,暗道說錯了話。

好在文遇也沒想再為難他,老老實實往文瀾胳膊邊上一靠。

“我弟愛開玩笑,菜就這樣吧,相信周老闆今天請我來也不是為了吃飯。只是…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我要這塊生意的?”文瀾從燉肉中挑出一塊姜,夾在眼前仔細端詳。

週一道身邊的中年男人見狀忙道:“二姑娘多心了,姜鹽這個人平時大大咧咧,啥事在心裡都藏不住,是他和別人說的時候叫我聽到了,就和我們老闆提了一嘴。”

“你是?”

“在下食樓掌櫃。”

文瀾放下姜,上下打量了他一回,轉過目光向週一道:“合作可以,但食材要用我指定的供貨渠道,菜品也要照我的方式做,利潤我拿八成。”

方才還很穩重的食樓掌櫃倒吸了一口涼氣,扭頭去看週一道時扭得太急,脖子嘎巴一聲。

週一道迎著文瀾平靜無波的臉,斟酌半晌,為難道:“二姑娘,八成,實屬太多了。”

“姜鹽學會那道魚怎麼做了嗎?”文瀾轉而問道。

週一道和食樓掌櫃對視一眼,掌櫃穩住表情,招呼道:“來,大家先動筷吧,生意上的事慢慢談,不急於一時。”

週一道手裡是現成的最好地段的食樓鋪面,加上多年在黎山經營積累的名聲,還有現成的掌櫃、廚子、跑堂的…

文瀾則有獨一無二的技術和香料。

雙方互相試探。

一頓飯吃的拉拉扯扯,最終文瀾讓出一成利,週一道許諾在食樓留出個包間,她想什麼時候來吃飯都行。

同週一道合作確實省了不少麻煩,店面人員運貨一應事全不用文瀾親自操辦,只需要在周氏食樓現有的基礎上換一批食材,再由文遇傳授菜譜即可。

為此週一道還特地將後廚掌勺全叫來給文遇認識,姐弟倆見到姜鹽的時候,後者低眉順目扭扭捏捏,憋了半天沒憋出一個字兒。

並且在週一道說讓文遇教他們做菜的時候,幾個掌勺都沒什麼不滿的意思,文瀾揣測一定有姜鹽這個大嘴巴的功勞。

日暮食樓打烊,文遇教幾個掌勺炒菜,文瀾陪著。

白日就在客棧同衛雅準備些大婚時要用的東西,或者替她和文洵傳情達意。

傳了幾次她又不自覺的想起慕容晏來…也不知道楚餘年查的怎麼樣。

春耕這個月過的飛快。

文家地種完的那天,淅淅瀝瀝的下了場小雨。

楚餘年就踩著這場小雨回到了黎山。

到文家轉了一圈沒找到文瀾人,才尋到客棧來……進屋之後先風捲殘雲的掃蕩光了文遇剛炸好的土豆條。

小蘿蔔頭黑著臉,抱胸坐在圓凳上眼神兒陰陰的盯著他,也不說話。

楚餘年嘬了嘬手指頭,嘿嘿一笑。

“我覺得你最好是有正事要說,不然容易倒黴。”文瀾真誠的提醒。

“唔,真香。”楚餘年回味了一下,又看向衛雅,“聽說衛姑娘馬上就成親了,恭喜恭喜。”

衛雅假笑著應付了一下,她也還沒吃幾根土豆條呢。

“好了,先說你的事兒。”他伸手在文瀾跟前敲了敲。

“晏九那個狗東西雖然狗,人品奇差,陰險狡詐卑鄙無恥,但在男女之事上還算潔身自好,和青樓妓館什麼的沒瓜葛,身邊這麼多年也就一個謝大姑娘,不知道怎麼看上他的。”

“你傳信說的那家青樓我也打聽了,裡邊的老鴇十娘和擁城太守有關係,擁城太守,據我所知是晏九的老朋友。”

楚餘年看著文瀾。

知道內情的文遇也看著文瀾。

對事情不清楚的衛雅聽的一頭霧水,“晏九是誰?他怎麼了?”

文瀾在思考。

半晌,她對衛雅道:“說來話長,稍後我和你細講。”又問楚餘年:“那雕花令牌呢?如何?”

楚餘年先露出了個不屑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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