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來的毫不遮掩,陣仗很大。

有在外邊的人一眼看見,立馬跑了。

馬守田見文瀾沒有要攔的意思,也穩穩地站在她身邊。

沒一會兒,村口就聚滿了男人。

每個人手裡都有武器,有的拿著鋤頭,有的是斧頭,有的是棍子……

“爹,誰把你們打成這樣的?”

“孽畜!快把斧頭放下,叫這些人把東西都放下。”被文瀾修理過的中年男人已經醒了,此時此刻他滿心都是畏懼,已經沒了反抗的膽子。

兒子是他唯一的希望,他成了殘廢,不想自己的兒子也變成殘廢。

“爹,我不怕,不就這幾個人嗎?我這就料理了他們給你報仇!”

“快閉嘴!你個小畜生!讓你放你他娘的就快點給我放!”中年男人目眥欲裂。

大抵是沒見過父親這樣歇斯底里的模樣,他兒子遲疑地將斧頭擱在了一邊。

“老張這是怎麼了?”

“老張你怎麼突然這麼慫啊?”

中年男人沒解釋,他只想保護好自己的兒子,至於其他人,就看命了。

文瀾走到前面,清冷的聲音透過黑面具傳出來。

“這些人,我打的,至於為什麼,你們應該心裡有數。識相的就把偷的搶的東西吐出來,一炷香內送還的人,我可以不收利息,超出一炷香,後果自負。”

馬守田兩手空空,忍不住上前小聲提醒文瀾,“神女,我們沒有香。”

文瀾雲淡風輕的哦了一聲,繼而揚聲道:“我說一炷香是多久,它就是多久。”

圍在村口的人長著一張張或老實巴交、或賊眉鼠眼的面孔,臉上表情各異。

有人猶豫,有人害怕,有人不服……但所有人都默契的沒動。

即便老張那樣給自家兒子使眼色,他也只是後退縮到了人群裡。

這些時日明搶暗偷,在場的手裡多多少少都不乾淨,對方就那麼幾個人,還能把他們這麼大一群人怎麼樣?

何況,自己今天又沒有上山,咬死不認,就不信他們還能有什麼辦法。

人人都抱著這樣那樣的僥幸心理,人人都沒動。

“時間到,很好。”文瀾拍了拍老張的後脖頸,發出啪啪的冷冰冰的響聲。

馬守田抬手指向人群中幾個男人,“他們昨日上山搶了兩棵桃樹,還有他們……”

他抬手畫了個圈,將一部分人全都圈進去,“有天晚上來偷東西,搶走了大部分糧食和所有的藥材種子。”

“還有……”

話未說完,一個瘦狗樣男人吼道:“少在這廢話!老子就偷東西了,你能拿我怎麼著?”

他揚起脖子鼻孔朝天,從後腰處掏出一把刀來。

北山上那群人,除了這個叫田娃的,其他的都是廢物!

今兒就多了一個戴面具裝神弄鬼的女人,上山搶樹的這群蠢貨說不定是中了人家的埋伏才弄成這樣。

現在就在村口,明刀明槍的,他就不信打不過這群老弱病殘。

早就想鼓動這群沒腦子的流民殺人了,只是這群慫貨膽子小,現在可真是天賜良機啊!

偉大的主人保佑!

“我還真不能拿你怎樣。”文瀾輕笑一聲。

“你們就是太慫,早宰了他們,北山上的東西……”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尖叫聲打斷了。

文瀾突然出現,單手掰斷了他拿刀的手腕。

“這也沒怎麼著,你叫什麼?”

她幽幽開口,面具下的黑色瞳孔透著煞氣,嚇得青年腿肚子一哆嗦,不明液體就從褲子處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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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瀾嫌棄的將人甩開。

“很遺憾,我給過你們機會了。”

她簡單的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散漫的看著眼前這片倉促搭建起來的,粗糙的村落,話卻是對馬守田說的。

“記得都誰拿了咱們的東西吧,一家家去,都拿回來。”

“是!”馬守田乾脆利落的應了一聲,先大步上前逮住了尿褲子那瘦狗,“他拿的最多,不僅搶糧食搶衣服,還鼓動別人搶咱們山上的女人吃,只是最後沒得逞。”

“哦?這麼說還是個主謀嘍?”

冰冷的目光從冰冷的面具後看過來,嚇得青年又一個激靈。

馬守田立刻將人提的遠了點,免得汙了文瀾的眼睛。

“我何德何能,這一切都是偉大的主人的安排!”瘦狗不再遮掩,滿眼狂熱的喊。

如果忽略他一褲子泥濘的話,說不得還真有幾分孤勇的味道。

他家就在前邊幾步路。

獨居。

一個小破石頭房子,前後一覽無餘。

文瀾叫人進去把能吃能用的全都搜刮了出來,有人在裡邊找到了一面小銀牌。

不大,也不算重。

正面有一支花的浮雕,認不出是什麼花,反正很好看。

文瀾擺弄了一番,笑了,“呦,還真是一條有主的狗,你主子是誰啊?膽敢來搶姑奶奶的東西?”

瘦狗還想再喊一句偉大的主人來給自己力量,可是面對這個惡鬼一樣的女人,他發現這句話的力量是如此的微弱,像某些質量不好的煙花,剛竄出點火星就廢了。

極端的恐懼和對主人極端的狂熱拉扯著他,將他的靈魂一片片撕成碎塊。

他想硬氣的將主人捧到天邊至高無上的位置,再狠狠地諷刺這女人一頓,而後在她的怒火下慷慨就義。

這個畫面在他腦海裡崇高而神聖,可說出口時卻變成了,“我可以告訴你,你放過我。”

連他自己也沒想到,自己會發出這樣卑微乞求的聲音。

而他都這樣卑微的乞求了,對面那女魔頭也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隨手將他視為榮譽的牌子插進腰間,雲淡風輕道:“不說算了,我也沒閒心聽。”

一片冷光閃過。

還沒等瘦狗回過神來,屬於他的匕首就橫穿了他的脖子。

驚愕的表情永遠定格,他到死也沒想明白,文瀾為何不多和他說一句。

接下來如法炮製。

馬守田指認誰拿了北山的東西,文瀾帶人上門搶回。

這些人通通被敲碎了左手手骨。

個別負隅頑抗拒不配合的,還挨了一頓毒打。

一圈走完,不到一個時辰,所有人都見識了文瀾的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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