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掃落葉,沙沙作響,翩翩起舞,每一陣風,每一片葉似乎都是愛的精靈,低吟淺唱著那句“我愛你”。

朱靈感動得雙眼含淚,但這幸福的淚是否會在某日變味,就像多年前那場從天而降的幸福一樣,還未嚼出蜜味,便已化為烏有?

林展宏捕捉到了她臉上的資訊,起身欲以吻箋愛,朱靈羞得雙手捂臉,透過指縫,她偷偷看著眼前這近乎完美的男人,這是一個完美到讓她不敢直視不敢奢望的男人。

此人只因天上有,卻為何偏偏落入我的凡塵?

朱靈潤溼的掌心後傳來一句:“我回去想想再說吧!”

正這時,張姐電話打來,以考試透過為由邀朱靈吃飯,而對於從老公嘴裡冒出的帥哥,當然是百聞不如一見,一並邀上。朱靈一聽,忙側過頭,捂著嘴巴小聲說:“……哪有什麼帥哥呀!?”

林展宏聽她口中陸續出來的“張姐”,“吃飯”,“帥哥”,便大致猜出了對話內容,故意探頭大問:“帥哥是指我嗎?”

朱靈忙起身避開他,卻被他攔腰抱住,手機也被奪了過去,擴音剛開啟,只聽張姐在那頭興奮得直嚷嚷:“我都聽到帥哥的聲音了!一定要帶來啊!不見不散啊!”

電話結束通話,林展宏潤了潤喉,模擬著張姐的語氣:“一定要帶來噢!不見不散噢!”說完,臉上露出勝利的微笑。

剛考場上碰到張大哥,未來得及打聲招呼,便被朱靈有意支開,林展宏心裡多少有些耿耿於懷,幸好張氏夫婦有著鍥而不捨的八卦精神,也幸好考試透過,得以有這樣一個相互認識的飯局,林展宏當然不願再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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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靈指著林展宏“你”了半天,沒有下文,只好先奪回手機,思量片刻,一會兒章法出爐。

“我,連名帶姓兩個字,朱靈,不許你‘靈’來‘靈’去的叫成一個字,到張姐家後不可糊言亂語,不可輕舉妄動,而且要絕對聽從我的指揮安排。”

林展宏只是點頭答應:反正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先應著再說唄!

果然,剛到張姐家門口,林展宏就隨著自己性子來了。他身子一橫,擋住正要按門鈴的朱靈,問:“你打算怎麼介紹我?”

“怎麼介紹?肯定‘林展宏’了!難道林字去掉一半叫‘木展宏’,或者加上一半叫‘森展宏’嗎?”朱靈說這話時,口氣雖硬朗,心裡卻犯愁:這大名大姓斷是不能改的,但他這身份該怎麼講?客戶?房東?還是朋友?或者知已?

她選擇題還沒做好,林展宏開口道:“乾脆林字去掉,叫我展宏就好了。我叫你,兩字,你叫我,也兩字,多公平!”說完,沒待朱靈反駁,按響了門鈴。

門裡怕也是健步如飛的速度,才響一兩聲,門便開了,而就在開門的一瞬,林展宏迅速拉起朱靈的手,笑著先問了聲“張姐好”。朱靈抽又抽不出,甩又甩不掉,反而把這十指相扣的手,搖來蕩去得更加顯眼。

張姐一看這架勢,忙笑眯眯地將他倆迎進屋,邊走邊說:“朱靈,你藏得夠深的啊,還不快介紹一下!”

上天無門,入地無縫,腹背受敵的朱靈以解手為由,一頭鑽進衛生間,直到聽見外面的林展宏,正規正矩地作了自我介紹後,才放心走出。

這時張大哥已上好最後一道菜,張氏夫妻坐餐桌一邊,朱林二人坐對面一邊,剛入座,張姐便眉開眼笑地東瞅一下林展宏,西瞅一下朱靈,再與身旁的老公對視一下,就像丈母孃瞅女婿似的,越瞅越喜歡,滿眉滿眼的中意,隨後更是一聲小林長,一聲小林短地叫他吃這個,嘗那個,忙著給林展宏碗裡夾菜,而林展宏受寵若驚地一次次欠身點頭說謝謝。

朱靈忍不住氣話了一句:“張姐,你什麼時候給我夾過菜了?”話剛落音,林展宏便往朱靈碗裡夾了道她平日喜歡的菜餚,把她的怨氣甜甜美美地塞了回去,令對面的張氏夫婦,欣喜得嘴巴做了定型牙套似的,總也合不上。

朱靈緋紅了臉,把碗輕輕往他那一推,埋怨道:“誰要你夾了?”

“不喜歡嗎?不喜歡,我們換一碗,恰好我這都是張姐夾的。”說完連碗帶菜一併對換了過來。

一團更深的紅暈飛上朱靈臉頰,紅暈了臉,也紅暈了心,讓她又愛又恨,又喜又嗔,喜愛的是他的貼心,嗔恨的是他的主動,他越主動,她則越被動。

“瞧他們倆幸福得~老公,我們當年也有這麼恩愛嗎?”張姐一臉羨慕地望著朱林二人。

“當然!過去有,現在有,將來也必須有!”說完,張大哥夾了塊魚放在張姐碗裡,而張姐也幾乎同時夾了個肉丸,直接送到老公嘴裡,旁若無人地嚼著望著,滿目恩愛地說著笑著。

一個林展宏就已夠難纏了,張姐張大哥還一旁添油加醋!朱靈雖談不上氣極敗壞,但心裡是窩著火的。

三個都不省油,湊一起,朱靈不被動都不行,可她偏被這措手不及的局面氣壞了腦子似的,竟唏噓了一句:“唏~這是秀恩愛比拼嗎?”

張姐一聽,抽張紙將嘴擦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老公臉上親了一口,還伴著“巴吱”一聲脆響,爾後挑釁地望向朱靈,道:“就比拼了怎麼了?你也來秀一個啊?!”

真該死,說不什麼不好,偏說什麼秀恩愛,還說什麼比拼

朱靈被這突如其來又環環相扣的被動,挫得毫無銳氣,只顧低頭猛吃,塞了滿嘴還不忘提醒林展宏一句:“你也是。少說話,多吃飯!”

林展宏雖然希望朱靈也“巴吱”一口在他臉上,但看到她緊張惶恐到只剩吃的能耐,又看到張氏夫婦似有不達目的不罷休之勢,便替朱靈求情道:“她一大早趕考,早飯沒吃好,來這的路上就已飢腸轆轆了,求張姐張大哥放過她吧!”

張姐的玩笑素來收放自如,再說林展宏如此給力,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不僅饒了朱靈,而且還將林展宏誇了一番:“難怪好幾次我給她介紹物件都被她拒了,原來早已有了這麼完美的戀人。”

林展宏一聽,唯恐張姐熱心過頭,節外生枝,忙叫她從今往後都省了這心,還把魔山許願,把他作為甜甜找爸爸的標準,如此這般地說了一通,心想:我這標杆一立,還有哪個自討沒趣的敢往上蹭呢?

朱靈見他不但沒聽勸,反而越發講得起勁,忍不住用肘狠推一下,再次強調:“少說話,多吃飯”。誰知林展宏這話閘子開啟便似乎再也關不上,竟把朱靈家驅魔過夜的事也順帶提了提:“我還在靈兒家做過鎮宅大神,過了一夜呢……”

過夜!這是個多麼敏感,多麼富有想像力的詞,尤其是當這個詞遇上天馬行空,想像無極限的人時,真的可以想成假的,假的可以想成真的,有的可以想成沒的,沒的卻偏偏可以想成有的。朱靈嚇得下巴險些掉落下來,抬頭一看對面的張氏夫婦,顯然她們的下巴早已掉落在地,還沒撿上來呢。

“林展宏!”朱靈大喝一聲。

而林展宏故意擺出一臉的無辜說道:“怎麼了,靈兒!我可是實話實說,不帶半點水分。生氣了嗎?怎麼一生氣,就連名帶姓的都出來了,你平時不是都叫我展宏的嗎?”說這話時,林展宏在桌子底下牽起朱靈的手,在她掌心寫下“Darling”,寫完還做了個剪刀手,剪了兩剪子。

朱靈聽著他臺面上的一席話,看著他檯面下的小動作,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這傢伙擅自將“朱靈”改成“靈兒”,若不依著他叫“展宏”,怕是又要將“靈兒”改成“Darling”了。不依不行,但若依了,心中這口惡氣又怎麼咽得下?

無奈,朱靈轉向他溫柔喚了聲“展宏……”,卻同時在他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令他齧牙裂嘴,半哭半笑地“噢”了一個長聲才解氣。

“展宏他一身正氣,心無雜念,更無邪念,果然任何妖魔鬼怪都不敢來,那晚我們相安無事。”

見張氏夫婦依舊半信半疑,朱靈立起身探前頭,眼光萬箭穿心般死死盯著他倆,語氣中還帶著狠勁說:“真的什麼事都沒發生!不會你們現在心中有鬼,想著什麼風流鬼的事情吧?”

一直煸風點火的林展宏此時只是看著,一聲不吭,嘴角卻忍不住翹起了得意,心中對自己的表現也頗感滿意——他的猶豫一旦拋棄,他的愛意則如日中天,亮閃閃地要讓她看見,亮閃閃地要讓她的朋友看見,亮閃閃地要照亮她整個世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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