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文奎想藉機教育朱慈烺的時候,朱慈烺卻挺直身子,忽然開口說道“明日午時,三軍上岸,衝擊劉澤清軍,敢有攻擊我軍者,殺無赦,敢有反抗者,殺無赦。”

看著朱慈烺一臉認真的表情,張勇知道自己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於是來到朱慈烺的面前,半蹲下來說“末將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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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奎、張若望、李金三人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如果他們知道一些現代詞彙的話,他們一定會不假思索地說出無語兩個字。

天哪,那可是三千大軍,咱們才幾百人,還要護衛公主、王爺,太子究竟是鬼附身了,還是出於少年人的爭強好勝心才這樣說,李文奎心想。

不能,不能讓太子殿下這麼肆意妄為,否則大家全都要遭殃,李文奎三人對視一眼後,便一齊來到朱慈烺的身前勸諫他。

“殿下,不可啊,妄動刀兵與朝廷大將,流傳出去恐遭人非議,況公主與二王皆在舟船之中,倘若戰事一開,波及其體,豈非臣等與兵士之罪。”李文奎義正言辭地說,好像他是在勸諫什麼昏君似的。

可惜朱慈烺並不吃他這一套,李文奎他們三個把話說的再漂亮也沒有用,他要是聽了他們的話那就和崇禎沒什麼區別了。

只見朱慈烺裝做發火的樣子,一甩衣袖,然後對三人說“你們三人本是文臣,與兵事無關,文臣武將本是兩班,爾等有何好妄議。”

李金和張若望看到了朱慈烺這副發火的模樣,把原來想要說的話都給忘了,這會兒只好站在一邊拱手說道“還請殿下三思啊。”

看到他們這副忠臣勸諫的樣子,朱慈烺不由得覺得好笑,感覺他們就像一些戲劇裡面即將要被昏君下令拖出去斬掉的倒黴蛋一樣。

“夠了,你們是臣,我是君,君命不可違,三位還是早點去休息,明天看天兵怎麼大敗劉澤清這賊子的軍隊的吧。”朱慈烺覺得跟他們再說下去也沒什麼用。

他們是透過科舉一道上來的文臣,論嘴皮子還有辯論的能力,自然是十個朱慈烺都追不上的,所以朱慈烺就用封建社會的三綱五常來壓他們,壓得他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雖然朱慈烺還沒有繼位為帝,但他是太子,是這些東宮輔臣的君主,他們之間的關係,三綱五常是適用的。

果然,李文奎他們聽了徹底啞口無言,三個人對視一眼,知道在朱慈烺這裡討不到便宜,便一甩袖子回到了自己的船艙裡面。

說實話,其實李文奎他們也想看看太子究竟能做出什麼出人意料的舉動。

第二天一早,朱慈烺就命令所有士兵上岸同時將緊急趕製的皇家旗幟豎劜起來,還特地做了一些朱字號旗和明字號旗,來表示這是一隻屬於大明朱家的軍隊。

等到旗幟豎立起來以後,南面那些擋住朱慈烺南下道路的軍隊竟然騷亂了起來,雖然這個時代文盲率高的可怕,但是僅僅認識一兩個字,還有自己的姓氏的話,還是有很多人做得到的。

他們看到旗幟上的朱、明二字,紛紛意識到了自己在和天子的軍隊作對,於是一個個慌亂起來。

皇權的至高無上在這個古老國家的基因中烙印了幾千年,一提到皇權,每個人都會不由自主的戰慄,好像這是和陰曹地府一樣可怕的東西。

朱慈烺很會把握住機會,他看到南面劉澤清的軍隊慌亂了,便命身後的士兵們和他一起喊道“今日正午,有敢犯天威,阻擋太子南下者,殺無赦。”

“殺無赦!殺無赦!”士兵們的聲音一浪蓋過一浪,音浪衝擊到了劉澤清軍每一個士兵的耳朵裡,給他們帶來了打擊。

在朱慈烺南面指揮軍隊的劉澤清派過來的是一個姓馮的遊擊將軍,劉澤清命他將朱慈烺擋在運河上,等待他的進一步命令。

朱慈烺南下是個大事,劉澤清一個人拿不定主意,昨天他已經快馬命人到金陵彙報給馬士英、錢謙益、史可法等人,讓他們商量了。

他之所以這樣,不是因為他投靠了其中的某一個人,而是因為福王朱由崧在前幾天才被送到金陵,聽說已經監國了。

福王是他們江北四鎮還有金陵留守的文武百官經過協商、交涉,一致決定擁立的皇帝,可現在突然殺出來了個朱慈烺,這讓他實在不知該怎麼是好。

所以才有馮遊擊被劉澤清派過來阻擋朱慈烺的事情發生。

言歸正傳,在看到朱慈烺躍馬揚刀叫喊著“殺無赦”那威武的模樣後,馮遊擊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才對。

平心而論,混到了遊擊將軍這個份上的人,對於什麼皇帝,什麼天子都是不在乎的,尤其是他這種出身一般的人,因為他知道那些高高在上的東西和自己沒有什麼關係。

真正決定自己生死的,決定自己以後日子過的怎麼樣,還在自己的努力,或者悲觀一點說,全在天意,全在運氣。

可也正是如此,馮遊擊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會和朱慈烺這等高高在上的人物產生什麼關聯,所以這一時半會竟不知道該怎麼應付。

好在有身邊副將的提醒,他才想起來派幾個傳令兵快馬加鞭趕到淮安府去,將今日發生的事情報告給劉澤清,等待他的指令。

可惜,朱慈烺是不會給他這個時間的,一到正午時分,他便命張忠帶著約五百名步兵打頭陣,緩步向馮遊擊的那三千人的方向走過去。

而他自己則騎在馬上,穿上一身明黃色的明光鎧,上面繡滿了蟒紋,是當初大行皇帝即崇禎在他生日的時候賞賜給他的。

朱慈烺帶著一隊蒙古重灌弓騎兵,還有殘存的半隊禁衛火銃騎兵,從行軍隊伍的一邊走,繞到了馮遊擊的側面。

彼時雙方軍陣皆依運河而設,區別不過是馮遊擊的軍陣厚一點,而張忠的軍陣薄一點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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