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邊風聲呼嘯，李連城拉了拉衣領道，“薛家姐妹已經視你為親人，既然他是薛玉嬌的義兄，應該會幫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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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玉嬌姐的義兄，但他也是西涼軍的參將，如果明珠暗中下令格殺我們，你讓他夾在中間如何自處？這人只見過兩面，沒有深交。人心隔肚皮，後果不好預料。”林天搖頭道。
李連城望著已經跑遠的西門雪道，“那我們如何過獠牙堡？”
“明珠不可能明目張膽貼告示要格殺我們，知道內情的也一定是獠牙堡比較高階的將領。等通商正常後，從商隊身上打主意，那些守城的軍士應該不可能刻意提防。”林天語氣很肯定。
“小天，我在永定府認識不少大商販，聽過很多進出獠牙堡行商的秘聞。這些商人跟妖蠻很多部族有長期的合作關係，每年繳納給慕容明珠的稅款都是無法想象的數字。所以我覺得獠牙堡一開，行商們馬上就會開始做生意。”
李連城頓了頓又道，“可惜我不認識這些行商，不然到可以打點打點，混進商隊，回到大夏。”
“沒有不重利的商人，只要讓他們相信你是富可敵國的鐵券候，他們哪會不動心？”林天看著李連城的肥臉。
李連城搖了搖頭，“這些行商都是慕容明珠的心腹，他們也不是不知道明珠的手段。錢再多，沒命花又有什麼用。”
一直到明月掛上天空，李連鶴都沒有回來的跡象，李連城靠在火堆邊已經睡熟。林天一個人又走到當初發現兔聖白煢的山壁下，月光溶溶照著石壁，依然沒有山洞的影子。
莊子和白煢這對狗男女在裡面睡死了嗎？——林天恨恨地盯著石壁。
等了大半夜，月亮被烏雲遮蓋，山壁依然沒有一點動靜。林天爬上山壁，運才氣如刀，在山壁上刻下一行字：
老子李耳門下林天，尋聖人莊子問道。苦等不遇抱憾而去，改日再來拜訪，望聖人不吝賜教。
找不到人先留個好印象也是不錯的。林天跳下山崖，對著山洞處深深拜了三拜，轉身離開。
第二天直到中午，林天兩人眼睛都望花了，飄風鳥才從密林深處飛回山窟。
兩人眼睜睜看著李連鶴滿面春光地從鳥背上跳下來，張開嘴正準備破口大罵，又看到三個俏麗的魅妖羞答答從鳥背上滑下。
林天和李連城硬生生把到嘴邊的話咽下去，他們已經對這個浪蕩貨無話可說了。玩了低等妖族不算，還打包帶回來幾個，人族的臉已經讓他丟盡，乾元大陸修儒界的德已經讓他喪完。
“這三個姑娘對人族頗有好感，我們幾兄弟在這裡也無聊，所以乾脆帶她們過來，大家也有個伴。”李連鶴見兩人面色不善，小心翼翼道。
三個魅妖雖然容顏俏麗，眼角眉梢都帶著春情，但那只是這個種族血液裡天生帶來的放蕩屬性而已。她們的舉止和眼神依然有妖獸未開化的痕跡，智商和情商顯然徘徊在三十分左右，和人族五六歲的孩童也沒有兩樣。
林天瞪著眼睛看李連鶴，暗想這貨這麼多年的書都讀到狗腦子裡去了，獸類都下得去手。大聲道，“死一邊去，飄風鳥借來用用，我們去獠牙堡外辦事。”
李連鶴鬱悶地盯著林天和李連城騎著飄風鳥飛遠，低聲嘟囔，“老子還不是看大家在這裡無聊，好心帶幾個美女過來陪你們，你們還裝模作樣的。”
轉頭看向三隻魅妖，臉上又泛起了笑容，“來，我們四個去山窟裡玩，他們一時半會不會回來。”
————
飄風鳥帶著林天二人飛到離獠牙堡幾里處，林天開始讓飄風鳥減慢了速度。不一會，幾隊載著貨物的駱駝出現在視野裡。這幾支隊伍中間沒有一個大夏士兵，顯然是去妖蠻族交易貨物的商隊。
這些隊伍出了獠牙堡便分成幾個方向，各自去不同的妖蠻部族，可能交換的貨物也各不相同。
“果然開堡就立刻通商，我們從哪一支商隊著手？”林天盯著沙漠道。
“我們只能對去妖蠻部族收購低階妖獸的商隊下手，才能混在妖獸中透過獠牙堡。是全部殺光還是怎麼弄，這是個難題。”李連城皺著眉頭道。
“沒什麼為難的，如果肯幫我們透過獠牙堡，萬事都好商量。如果不願意，先殺一半，我不信另外一半人不怕死。”林天冷然道。
李連鶴指了指一隊駱駝身上掛著鐵籠的商隊道，
“那個商隊應該是去狼族收購魅妖的。你看，鐵籠裡裝的那些大箱子裡面都是陶器和瓷器。他們就是用這些碗、碟、花瓶跟狼族換低等魅妖，有些鉅富豪門的老爺少爺跟李連鶴一個德性，喜歡買這些妖獸狎戲。每只魅妖可賣到千兩銀子以上，比較好的貨色還能賣到兩千兩。不過大夏律法明文禁止妖獸入大夏境。這些地下的黑交易，也只有在明珠的庇護下才敢做。”
林天操控飄風鳥跟上那支隊伍鬱悶道，“難道我們真的要化妝成妖獸才能透過獠牙堡？”
李連城眼珠亂轉，始終想不到個萬全的辦法。
林天讓飄風鳥飛低了一些，商隊騎在駱駝上的人臉已經依稀能看得清楚。打頭那駱駝上坐著一個彪形巨漢，在人族當中算是比較離譜的體型。臉上蒙著黑紗避風，看不清面目。其他人個子雖然沒有那麼高大，但結實彪悍，臉蒙地比巨漢還嚴實，只剩兩隻眼睛露在外面，透著一股詭異之氣。
“這些傢伙見不得人嗎？這麼熱的天氣，又沒有起風沙幹嘛捂那麼嚴實？”林天納悶道。
“就算他們做的是見不得光的生意，這黃沙大漠又沒有人族，他們幹嘛如此緊張。搞得自己像武修叛逆一樣，隨時帶著面具，不敢見天日。”李連城嘟囔道。
武修！林天聽到這兩個字心中一個突突，拍著飄風鳥往前飛了一段路。低頭看去，巨漢駱駝邊掛著一隻黑沉沉的巨斧，隨著駱駝走動和鐵籠碰撞哐當作響。林天拉李連城衣襟往駱駝上那只巨斧指了指，扯動飄風鳥高飛。
李連城沉默半餉，突然驚呼，“真是武修。那大漢就是當日刺殺儀嘉公主的武修猜霸！那些保護商隊的蒙面人就是他的屬下鬼面人，難怪都蒙著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