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可能？在你心中九樓殺手應該是什麼樣子的？是半聖一樣的存在，還是聖人境界的高手？”曹莉被林天的話逗得笑了起來，向著林天開口輕聲的問道。
“一樓到九樓，自然是越高越厲害。我雖然沒有大儒的天眼窺心的神通，但是你自己也說過，你自己本身就是大儒修為。如果說一個大儒在你們殺手樓之中也不過是只能夠排在第七樓的話，那麼九樓殺手最次也得是半聖才對啊。你們殺手樓的力量簡直就是逆天了。”林天搖搖頭，向著曹莉開口急聲說道。
“你錯了，殺手樓一到九樓，或許的確是高樓之上的人力量稍強一些，但是絕對不是以力量來劃分的。你還是不太瞭解什麼是殺手樓啊。”曹莉向著林天望了一眼，開口輕聲道。
“我要是知道我還用得著這麼大老遠的跑來麼？你倒是和我說說既然不是以力量為主，那麼究竟什麼才是你們殺手樓的晉升之道。”林天苦笑了一聲，他知道曹莉絕對不會騙他，但是越是這樣越是引起了林天的好奇心，向著曹莉又繼續追問道。
“你知不知道什麼才是殺道？”曹莉向著林天望了一眼，忽然抬起頭來向著虛空之中的明月望了一眼，開口輕聲的問道。
“殺人成道。知道你所說的殺道不是簡單的殺人之道，你們殺手樓所講的刺客之道。我在《乾元史記》之上也曾經讀到過。天子一怒，血流漂櫓。匹夫一怒，則是血濺五步。刺客之道正是以這匹夫之怒來對抗天子之怒。”林天向著曹莉微微一笑，開口輕聲的說道。
“哦？《乾元史記》乃是禁書，我也不曾讀過，只是它真的是這樣記載我們刺客之道的麼？”曹莉的雙目之中閃過了一絲異樣的色彩來，向著林天開口有些遲疑，卻又帶著興奮的問了一句。
“天子之怒，伏屍百萬，血流成河。匹夫之怒，血濺五步，可殺王侯。刺客之道，精進勇猛，永不回頭。是勇者之道，是赴死之道。倘使天下居高位者人人自危，則何人還能行不義之事？做不忠之人？。願此等勇者之道，永世流傳，以鎮天下。”林天點了點頭，將記錄在《乾元史記》之中刺客列傳的開頭一段話讀給了曹莉聽。
“這位司馬聖人雖然後來入魔，終究被斬殺，可是的確是有大才之人。不過是區區幾句話，便將我們刺道的真意勾勒了出來。”曹莉眼中充滿了一股說不出來的得意的神色來，向著林天開口輕聲的說道。
“殺身而取義，使肉食者不敢胡為，皇者為之顧忌。書中為刺客所殺者，無不有負義之舉。王僚奪侄之位、趙襄漆智伯之頭，俠累相害於嚴仲，秦王囚幼時好友於秦，皆有愧於己身。刺客以三尺直劍，令肉食者不敢行背義不公之事，復以身償知己與地下，此乃大丈夫也。”林天微微一笑，向著曹莉開口笑道。
曹莉聽著林天的話，整個人似乎都有些陶醉了一般的。雙目之中滿是一種嚮往的神色，抬頭仰望天空，似乎是已經看到了他們刺道昌榮的一刻。
“可是曹莉你告訴我，現在殺手樓所作所為，真的配得上殺道這兩個字麼？”林天的話鋒一轉，向著曹莉開口沉聲的問道。
“我殺手樓……”曹莉張口而出，卻又說了四個字之後便愣在了那裡說不出話來。如今的殺手樓，的確已經不是書中所記載的那個殺手樓了，雖然曹莉說過有自信能夠讓殺手樓傳承不斷，可是現在的殺手樓，真的還是那個她所暢想之中的殺手樓麼？
“我遇到的第一個殺手樓的人，他的名字叫做陳亮。”林天看著曹莉失魂落魄的模樣，開口向著曹莉輕聲的說道。
“陳亮是我殺手樓之中武修第一人，半步武聖，當年的副門主。也是他被你所殺之後，慕容靖才登上了副門主的位置。”曹莉想起了陳亮那一副恐怖到了極點的面容，身子也不由得微微顫抖了一下，向著林天開口輕聲的說道。
“至聖老子曾言，天地萬物皆有其靈，但是此人生拘他人魂魄。以千萬生靈的魂魄來成就一人之聖。當不得聖人二字，實為天魔，理當天地同誅。陳亮這樣的人，為了追求自己的強大，硬生生的以他人的魂魄凝練成自己的魔功，這樣的人，難不成也是你們心中的刺道勇者麼？”林天冷笑一聲，向著曹莉開口沉聲的問道。
“陳亮所作所為，的確是已經墜入魔道。其實就算你不殺死他，將來的時候九樓長老也會將他鎮壓。他已經成為我們殺手樓的一個恥辱。”曹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向著林天開口沉聲的說道。
“漂亮話誰不會說？陳亮現在是已經死了，所以你們才會這樣說，可是如果他還活著呢？作為你們的副門主，會被你們如此簡單的就鎮壓麼？那些被他所祭練而不入輪迴的冤魂呢？你讓他們又怎麼樣？”林天冷笑一聲，打斷了曹莉的話，開口向著曹莉有些惡狠狠的說道，神色之中無比猙獰。
“我這一路走來，遇到了太多太多的殺手樓之人。陳亮、三才殺手，還有很多人。他們自私，殘忍。在他們的眼中都是視別人的生命如草芥，生殺予奪，毫無善意。便是這樣的人，難不成也能夠擔得起司馬南在書中所寫的那種勇猛精進的勇者之道麼？”林天向著曹莉望了一眼，開口有些惡狠狠的說道。
曹莉沉默了半響，張開了嘴巴想要反駁些什麼，卻最終嘆息了一聲。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林天說的很對，這些人的存在讓整個刺客之道都蒙羞，哪裡還有詩書之中所記載的那般氣象？又哪裡還有那種勇猛精進，只求本心的氣魄？
“殺手樓，已經配不上刺道這兩個字了。”林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向著曹莉開口輕聲的說道，嘴角露出了一絲說不出來是嘲弄還是惋惜的笑容來。
“我殺手樓只要鎮樓九長老尚在，便不會淪落。你說我曹莉身為長老不可能只在七樓，那麼我就告訴你，陳亮身為第一副門主，他在殺手樓之中排位卻是第一層樓。我們殺手樓每一個弟子身上都有一個玉牌，那個玉牌不僅僅是能夠判斷你的生死，更是在你殺死一個人之後，便會留下一道痕跡。若是濫殺無辜，便是一道黑印。陳亮的那玉牌早就已經成為了漆黑一片。所以才會成為一層樓的殺手。”曹莉冷哼一聲，似乎是終於再也忍耐不住林天的話，開口向著林天開口沉聲的說道。
“那又能夠如何？既然知道他在濫殺無辜，你們的長老在做什麼？還不是就在那做九層高樓之上靜靜的看著。他們有沒有想過解救那些被陳亮無辜殺死的普通人呢？”林天笑了笑，望著曹莉開口沉聲的問道。
“一個人的玉牌如果到了成為一層樓弟子之後還持續的黑下去，直到了玉牌碎裂的哪一天，九長老就能夠發動殺道大陣，召喚殺道天譴來將那個人斬殺。原本陳亮眼瞅著就要被斬殺，只是沒有想到他遇到了你，這也是他的劫數。”曹莉苦笑了一聲，向著林天開口輕聲的解釋了起來。
“也就是說任何一個殺手樓的弟子，性命都掌握在九位長老的身上？你們這樣的手段與當年的千柳無雙又有什麼區別？”林天微微一愣，望著曹莉的目光之中也透出了一絲的怪異來，向著曹莉開口沉聲的喝道。
“當然不同。千柳無雙是強迫所有人都接受他的信仰。我們是讓所有的弟子自行選擇，如果你選擇留在殺手樓，那麼你就要接受玉牌，如果你選擇離開，你就可以離開。我們需要的是將自己的精神和信仰都奉獻給刺道的勇者，這樣說你明白麼？”曹莉向著林天望了一眼，開口沉聲的說道。
這一次輪到林天沉默了下來不在說話。原本他聽了曹莉的話還以為殺手樓是像千柳無雙那樣來控制別人的靈魂作為手段，若是真的如此，那麼殺手樓的存在只怕也沒有必要了。現在才知道殺手樓之中的人竟然都是自願留下的，在他們的心中始終都有屬於刺客勇者之道的信仰，或許有很多人都走錯了路，可是他們留下來的那一刻，至少也證明了在他們的心中曾經對於勇者之道的忠誠。
“能夠成為九層樓殺手的人寥寥無幾，不過我們殺手樓一直存在，便會出現九層樓武者，哪怕他的修為不高，可是他能夠獲得天下殺手的敬仰。我們刺客之道不求永恆，也不求千秋萬世，我們只求手中一劍，殺出個天地清明罷了。”曹莉看到林天並不說話，只是冷笑了一聲，向著林天開口說道。
“我明白了，等我見了你們門主之後，有些事情我自然會與他分說。”林天沉默了一下，忽然點了點頭，向著曹莉開口輕聲的說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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