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知道靖遠皇叔在城西辦了一樁什麼大案?”拓宣龍兒皺了皺眉頭,向著拓宣鴻才開口輕聲的笑道。

“昨天的大案事涉老臣,我看不如由老臣自己來說吧。”龍閣圖不等拓宣鴻才開口,立刻開口打斷了拓宣鴻才的話頭,接著拓宣龍兒的話將昨天在城西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神色之中也是無比的憤慨。

“他們兩個人究竟在演什麼啊。這樣下氣豈不是什麼事情都暴漏出來了麼?”林天搖搖頭,看著李連鶴的眼神之中滿是怪異的神色。

要說修行作詩,李連鶴怎麼都不是林天的對手。可是這廟堂之上的事情,李連鶴和景天風兩人可就要比起林天強太多了。林天現在滿頭霧水,李連鶴卻是看得津津有味。

“暴漏出來就對了啊。我現在告訴你有什麼意思,你自己仔細的看著,一會的結果一定讓你下巴都驚掉。”李連鶴冷笑一聲,向著林天開口沉聲的說道。

林天苦笑一聲,知道再問下去也沒有什麼用處,只好安靜的繼續看著場中的一切。同時他也悄悄的將目光向著慕容明光投了過去,只見慕容明光同樣也是一副興致盎然的模樣,心中不由的微微一愣。

此時林天忽然之間有了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這一場戲演的如此逼真,只怕最後的目標都在慕容明光的身上,無論今天拓宣鴻才的表現如何,在這件事情之後都不可能再和龍閣圖站在同一條戰線之上,如此一來就等於是將拓宣鴻才推向了慕容明光的一邊。

慕容明光再厲害,也不可能想到這一切都是龍閣圖和拓宣鴻才早就商量好的。因為尚洪剛的倒臺,讓他失去了對於洛陽府的控制,可是現在如果能夠再一次的與拓宣鴻才結為同盟,那麼洛陽府豈不是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林天能夠看出來他們在演戲,那是因為林天原本就是知道內情的人。慕容明光又不知道昨天究竟發生了什麼,那麼自然是不會知道這是拓宣鴻才和龍閣圖為他設下的一個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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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這裡的事情一結束,只要慕容明光稍微主動一些,拓宣鴻才就會向著慕容明光靠攏過去。慕容明光實在是在大夏朝堂的巔峰屹立的太久了,便是龍閣圖在他這裡也是一直被他打壓,其餘的人就更加的不被他放在眼中了。饒是如此,拓宣鴻才就更加容易接近慕容明光,成為拓宣龍兒安插在慕容明光身邊的一顆釘子。

林天略微動了動腦子,立時就明白了這件事情是怎麼回事。不由得心中也是對於龍閣圖和拓宣鴻才佩服不已。一個老狐狸就已經夠厲害了,現在是兩個老狐狸聯手,想要從他們的手下討好,那還真的是太難了一些。

“文相大人能夠大義滅親,實在是令人佩服。”拓宣龍兒安靜的聽著龍閣圖開口將昨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向著龍閣圖誇讚了一句。

明眼人都知道這件事情龍閣圖做的是滴水不漏。已經將自己的那個可憐的妻侄直接發配到了玉門關方向去了。以龍戰治軍之嚴,這傢伙到了那裡也討不得什麼好處,能不能活著回來都成問題。

“老臣雖然處罰了楊帆,可是老臣自己心中也很清楚。如果沒有老臣的話,楊帆也做不出這些事情來。這件事情罪在楊帆,可是根源卻在老臣。”龍閣圖向著拓宣龍兒跪了下來,開口沉聲的說道。

“文相大人請快快起來。家中出了一兩個膏粱子弟並不影響大局。文相又何必如此的自責呢?既然已經懲罰過那人,這件事情不如就這樣算了吧。”拓宣龍兒看著龍閣圖的模樣,也不由得微微嘆息了一聲,開口向著龍閣圖沉聲的說道。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楊帆不尊法紀,已經有國法來懲處。龍閣圖管教不嚴,怎麼也不能就此放過自己。所以老臣自請廷杖二十,罰俸半年。”龍閣圖跪在地上,望向了拓宣龍兒開口沉聲的說道。

“文相萬萬不可。”拓宣龍兒原本是坐在那裡一副天塌不驚的模樣,卻不想龍閣圖竟然會突然提出了這樣的要求,頓時讓拓宣龍兒都驚出了一身冷汗來,連忙有些失態的站了起來,神色之中無比驚慌的向著龍閣圖叫道。

不僅僅是拓宣龍兒,就連慕容明光也是張大了嘴巴盯住了龍閣圖,似乎是想要將龍閣圖整個人給看透一般的。要知道廷杖二十,對於龍閣圖來說簡直就是莫大的侮辱,可是這竟然是他自己所提出來的,這讓慕容明光也愣住了,不知道龍閣圖現在葫蘆裡面究竟賣的什麼藥,還是已經瘋了。

李連鶴同樣的張大了嘴巴,看著龍閣圖的神色之中初時是一種說不出來的驚詫莫名。接下來卻是變成了一種釋然,最後則是一種崇敬的神色。

“果然是驚得我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可是他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演個戲用得著這麼的拼命麼?這麼一把年紀再受了二十廷杖,那還不得休息個大半年才能好?”林天搖搖頭,好不容易將自己的心情平復了下來,這才向著李連鶴開口沉聲的問道。

“這才是周瑜打黃蓋的戲碼啊。你就不能仔細想想,這件事情最後究竟是個什麼結果?”李連鶴搖搖頭,向著林天開口輕聲的說道。

林天沉默了一下,神色之中由初時的那種疑惑漸漸的轉化為了一種說不出來的震驚。龍閣圖這樣做,果然是一箭三雕的手段。真是沒有想到,他竟然能夠對自己如此得很,實在是超乎了林天的想象。

現在龍閣圖雖然是在朝堂上公開認錯,可是有心人依舊會將他的這件事情宣傳出去。到時候他在大夏的名聲可是會受到一定的打擊。但是龍閣圖這一手可就玩的漂亮了,自求廷杖。這是大夏開國這麼多年來都沒有發生過的事情,足以讓龍閣圖在整個大夏的歷史上重重的留下一筆了。

這樣一來老百姓的心中不僅龍閣圖這個文相的面子沒有絲毫的丟失,說不定還會被人做成戲文來傳唱,龍閣圖在民間聲望將達到一個新的高峰。

當然這只是表面的東西,如果只能夠看到這一點好處,只怕是還不夠龍閣圖付出如此之大的犧牲。這樣一來,在別人的眼中龍閣圖與拓宣鴻才就算是結下了死仇。兩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在成為一條道上的人了。

這樣就等於是將拓宣鴻才推向了慕容明光的那邊。慕容明光當然是樂見其成。龍閣圖也成功的給了別人一個倔老頭的形象。這才是意義最重大的地方,龍閣圖將成為拓宣鴻才的死敵,拓宣鴻才則會成為將來慕容家的掘墓人之一。

整個計劃都是環環相扣,沒有一絲的裂縫。以龍閣圖和拖選鴻運兩人聯手佈下的這個局,就是為了能夠讓慕容明光入局。只要慕容明光入局了,這件事情就算是成了,至於在以後究竟能夠發揮多少的作用,那就要看拓宣鴻才的表現了。可是今天龍閣圖如此拼命的將拓宣鴻才送入慕容明光的麾下,將來拓宣鴻才如果做不出一點什麼來,只怕是也有些對不住龍閣圖。

當然還有最隱秘的一點,或許只有拓宣龍兒和林天以及拓宣鴻才他們這寥寥數人才能夠看出來。龍閣圖藉著這件事,一個是幫助拓宣鴻才取得慕容明光的信任,另一方面則是在向著拓宣龍兒道歉。

這件事原本就是龍閣圖自己所折騰出來的,如今龍閣圖對於拓宣龍兒的心中再無芥蒂,卻是有了一絲的愧疚。自己身為臣子,卻想要藉著這樣的事情去試探自己的君主,所以這等於是龍閣圖向著拓宣龍兒在賠禮。難怪拓宣龍兒會有那麼大的反應,她實在是有些不忍心讓這樣一位老臣用這樣的方式向自己道歉。

“文相大人,您是我大夏的肱骨之臣,我怎麼能夠讓你自責廷杖?若是您非要堅持的話,那麼拓宣龍兒願意陪您二十廷杖。”拓宣龍兒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目光落在了龍閣圖的身上,開口沉聲的說道。

“陛下……”龍閣圖跪在地上,頓時有些老淚縱橫。心中只覺得感動到了極點,古往今來,那個帝王不是恩威並施,可是又有那個帝王能夠做到如今天拓宣龍兒這樣,竟然願意與自己共同承擔責罰?龍閣圖只是叫了一聲陛下,卻是愣在那裡有些說不出來話了。

“文相龍閣圖果然是我們大夏的頂樑柱。只有他這樣的人才會想到這樣的辦法,向拓宣龍兒告罪。忠君愛國,鞠躬盡瘁。”李連鶴看著龍閣圖的模樣,心中也不由得充滿了說不出來的感動,伏在林天的耳邊輕聲的說道。

林天點了點頭,李連鶴說的話他也很贊同。龍閣圖的確是一個很可愛的倔老頭,他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原則,也有自己的堅持。但是他卻沒有那種害人的心腸,知道自己錯了,他就能夠認錯,又有哪一個身居高位的人能夠做到他這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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