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認識千柳海棠？”林天看著卜丹虎一副唏噓不已的模樣，忍不住的開口向著卜丹虎問了一句。
“當然認識了。當年他作為朝扶的護國親王，倒是經常去我們蒙國交流，我與他有過數面之緣。覺得此人雖然也夠狠辣，可惜只不過是表面現象，骨子裡實在是有些軟弱。所以在朝扶起了爭端的時候我並不看好他。只是沒有想到最後的時候他竟然突然變得如此決然，就連你這樣的好朋友也能夠隨意拋棄。如果不是你的運氣太好，如果不是南陽鐵騎實在是太過逆天，我想現在朝扶一定是另外一幅場面。”卜丹虎點了點頭，開口向著林天輕聲的說道。
“說的你好像是就在現場一樣。我現在可是朝扶的通緝榜上第一人，逼死太子，殺死朝顏如玉的罪名可是都在我的頭上。”林天聽著卜丹虎的話，心中也難免想起了自己與海棠的過往，心中難免有些難過。
“我知道你和海棠關係匪淺，不然的話只怕也不會替海棠背了這個黑鍋。甚至在你被海棠追殺的時候，你依舊還是沒有吐露這件事情。不過你不用在心中太過在意，海棠的心中說不定要比你還難過。只不過身在那個位置的人，永遠都是沒有選擇的。”卜丹虎看著林天的模樣，沉默了一下，忽然開口向著林天輕聲說道。
“我知道。多謝。”林天點了點頭，對著卜丹虎說話的口氣也變得客氣了不少。要知道卜丹虎畢竟是亞聖，雖然巫門不似儒門那麼強大，但是聖人始終都是聖人，林天可不覺得自己有資格在聖人面前亂來。
“明天就要進京，到了京城之中步步驚心，你可要千萬小心。我還等著你發揚我巫門大道，成為一位了不起的儒巫。你如果在京城之中被這樣的鬥爭給殺死了，我可真的覺得很不值得。”卜丹虎笑了起來，伸手在林天的肩頭輕輕的拍了拍，神色之中不似作為，而是真的一副關心林天的模樣。
“就連你也覺得我去了之後死定了麼？”林天搖搖頭，望著卜丹虎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神色之中滿是說不出來的鬱悶之意。
“當然不是覺得你死定了，而是在提醒你。要知道人在江湖都身不由己，若是人在廟堂，那麼則是更加的生不由已了。有時候自己的生死，甚至是自己身邊人的生死，都已經不是你們自己所能夠掌控的了。”卜丹虎看著林天，聲音之中多了一絲的唏噓之感。
“那倒是，有時候我們自己明明也不願意這樣的，可惜並沒有選擇的權力。”林天聽著卜丹虎的話，忍不住的搖了搖頭，開口向著卜丹虎輕聲的說道。
“廟堂之上自有規矩，有時候一個強大的家族很快的就會分崩離析，也有的時候一個無名小卒能夠一躍而起。其實整個廟堂，從來都沒有什麼強者，有的只是大勢。若是能夠順勢而為，則能夠趁勢而起。若是逆勢而上，嗯，這樣的人還真沒有什麼成功的例子可言。”卜丹虎微微一笑，向著林天開口輕聲的笑道。
“沒想到你一個苦修的巫士，竟然還懂這麼多東西？”林天有些好奇的想轍卜丹虎望了一眼，有些好奇這位來自南疆的亞聖竟然還懂這麼多廟堂之上的東西。
“做過一段時間的大蒙國主，後來不是拓拔野的對手，就被趕下臺了。這種東西都是我多年前玩剩下的，你說我瞭解不瞭解？”卜丹虎抬起頭來忽然向著林天笑了笑，結果卻看到了林天那一副震驚到快要哭出來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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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您的經歷不要太豐富，竟然做過南蒙國主？又是巫道亞聖，你還有沒有別的什麼身份？乾脆一口氣說出來省的這樣一點一點的拿出來嚇唬我。，”林天望著卜丹虎的神色已經變得有些怪異了起來。
他實在是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好像只是中年人的黑瘦漢子，竟然是曾經的南蒙國主，現在的南疆巫道三大巫尊之一，亞聖之尊。這樣的身份跨度似乎是未免有些太大了。最誇張的是這個亞聖和國主的結合體，剛才還被自己一腳踢出去了十幾米，滿臉鮮血的爬了回來對著自己沒有絲毫的怨言。
“嗯，做過一段時間的儒門執事，不過時間不長。要說這個經歷豐富啊，還是你們大夏的拓宣鴻運厲害，只不過後來他受了傷，有個心結一直解不開，不然的話到了現在未必不能夠踏入亞聖的境界。”卜丹虎向著林天望了一眼，開口輕聲的笑道。
“我知道拓宣鴻運的經歷豐富，不過和你比起來似乎是差了許多吧？”林天微微一愣，向著卜丹虎開口有些遲疑的說道。
“想當年拓宣鴻運可是大夏第一名將。他統兵殺妖蠻的時候，什麼景夢白，龍戰可都沒有出道呢。我是被逼無奈做了三年大蒙國主，他可是直接就丟了大夏皇位，甚至一手扶持起來了一個你們大夏的前任皇帝。他是金牌執事，我當時不過是銀牌執事罷了。他還曾經統領過欽天監，做過一屆天師。如果不是……算了，這過去的事情有什麼好說的。”卜丹虎剛想說什麼，卻是猛然閉嘴，不再多說。
“南蒙國主這樣的位置你都願意丟出去？我還是真的第一次見到丟了帝位還如此開心的人。”林天看著卜丹虎說話的時候對於自己沒有繼續做那個南蒙的國主似乎是最為滿意的事情，忍不住的向著卜丹虎開口問道。
“先糾正你一個錯誤，我們不叫南蒙，我們叫大蒙。至於南蒙只是我們在南邊比較接近你們大夏文化的一個小朝廷，總計也就是五省之地，南蒙向北，才是我們大蒙發家之地，那裡無邊的廣柔草原才是我們大蒙真正的國度。”卜丹虎向著林天翻了一個白眼，開口沉聲的說道，神色之中極為不滿。
“是，是。老跟著他們叫習慣了。”林天擦了擦自己額頭的汗水，有些訕笑的向著卜丹虎開口說道。
這倒是他自己真的忘記了。當初李連鶴也曾經和他說過，南蒙只不過是大蒙靠近大夏的五個省而已。這邊完全接受了儒道的教化，讀書人較多。至於到了北邊，那邊的牧民基本上就不讀書，你讓儒門過去怎麼教化？所以那邊才是整個巫道真正的中心地帶。
“當初我們南蒙的絕世雄主卜丹紅設立了南蒙，一切都按照大夏的法度制式再走。就連科舉之道都一樣。收攏你們大夏來的讀書人與難民，讓我們大蒙願意讀書的年輕人南遷，才造就了如今這強大的南蒙。可惜讓你們忘記了我們當初真正的大蒙騎軍是如何的強大。”卜丹虎向著林天望了一眼，開口嘿嘿的笑道。
“還不是在邊境上被景夢白和龍戰打的大軍潰散。十萬對百萬，你們都沒有得到什麼好處，現在還會在這裡和我吹牛。”林天對於卜丹虎倒是親近之意躲過了恐懼之意，聽到卜丹虎這樣說，忍不住的開口笑道。
“哼，那個南院大王回去就被撤了，殺了九族。南蒙百萬大軍被殺的潰散不假，可是你怎麼沒有見龍戰和景夢白兩人繼續南下？他們可都是絕世名將，遇到這樣的好機會，不乘機拿下我大蒙一兩個省可是說不過去的吧？”卜丹虎向著林天望了一眼，開口沉聲的說道。
“這個……”林天愣了愣，竟然是有些無言以對。無論是任何人和他說起這段戰役的時候，都說到了擊潰南蒙百萬大軍為止，至於後面的事情，竟然是沒有人提起。
原本林天也不覺得有什麼，可是現在被卜丹虎一說，林天的心中頓時也明白了過來。因為那一戰之後，無論是龍戰還是景夢白，都選擇了退回大夏國境，沒有趁勝追擊。如果真的殺入了南蒙腹地，那麼究竟會遇到什麼樣的情況？
“如果他們真的進來，那麼我北蒙的百萬鐵騎還在等著他們，不用四大部落聯手，有一個部落的戰士傾巢而出，就能夠將他們當時那五十萬鐵騎留在南蒙。”卜丹虎望著林天，大手一揮，神色之中無比自傲的說道。
“說的這麼厲害，到底是不是真的？”林天被卜丹虎的態度弄得微微有些生氣。景夢白和龍戰都是他所尊敬和崇拜的長輩，卜丹虎這樣說未免讓林天覺得很沒有面子。
“你可以回去自己問問他們，當年就是我親自帶了一百卜丹精騎與他們在軍中相見，半個時辰之後我離開。第二天早上他們退兵。這種事情有什麼好說的。”卜丹虎向著林天翻了一個白眼，神色之中滿是自豪的感覺。
林天沉默不語，他知道卜丹虎就算哄騙自己也不會吹這樣的牛。畢竟自己與龍戰以及景天風的關係天下皆知，吹牛就等於是在打自己的臉，林天也相信如卜丹虎這樣的強者，只怕是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
“你們卜丹族就是南……大蒙的四大部落之一？”林天想了想，忽然有些好奇的向著卜丹虎問了一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