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酒樓之中的人都衝了出去。郭立恆這才一聲怒吼,一團青色的才氣自他的身上猛然間爆發了出來,整個人忽然騰空而起,從窗子從外面輕輕的飄了出去。

郭立恆的身體剛剛落地,背後的酒樓就直接塌了下來,揚起了一片巨大的煙塵。郭立恆站在這一片廢墟之前,眼神之中充滿了憤怒的殺意。當街摧毀酒樓,如果不是自己穩住了那麼一瞬間,註定要死傷無數,這怎麼能夠不讓他生氣?

廢墟之上的煙塵漸漸散去,朝顏如山從煙塵之中緩緩的走了出來。酒樓坍塌的威勢竟然沒有給他造成任何的傷害,他只是彈了彈自己身上的灰塵,便來到了郭立恆的面前。

“朝顏如山,你瘋了麼?你知不知道這樣會害死多少人?”郭立恆看著朝顏如山走了出來,目光之中便彷彿是能夠噴出火來一般的,向著朝顏如山開口沉聲的喝道。

“我只知道我的哥哥死了。郭立恆,原本你還是我比較喜歡的一個人,我並不想殺你,可是今天既然你要阻攔我,那麼我不介意送你歸西。”朝顏如山聲音低沉的說著,目光陰森無比的看著郭立恆。

郭立恆冷笑一聲,心中也是無比的鬱悶。身為朝扶玉州節度使,他麾下有十萬州軍。可是沒有海棠的命令,私自調動州軍的話就等若叛逆。再說面對朝顏如山,郭立恆也不願意調動大軍來以人命拖死他。

在玉州書院之中原本還有十六位大學士。可是為了阻攔朝顏家的高手已經死了六位,剩下的十位也已經被他派了出去阻攔其餘的高手,避免林天陷入被圍殺的境界。至於其他的舉人之類,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讓他們來送死。如今在這裡要面對朝顏如山的人,竟然就是剩下了他自己一個人而已。

“郭立恆,你讀書四十年。可惜忘記了一件事。”朝顏如山的雙眸之中便彷彿是有兩團火焰在燃燒一般的,向著郭立恆開口沉聲的喝道。

“哦?郭某倒是要請教一下,我讀書四十載,究竟忘記了什麼?”郭立恆忽然笑了起來。

“你們儒家聖人說天地君師親,忠孝禮義廉恥。你受我朝顏家大恩,卻阻攔我為大哥報仇。豈不是忘記了師道忠孝?”朝顏如山向著郭立恆望了一眼,開口沉聲說道。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老師錯了。作為弟子就不能夠在他錯的道路上繼續走下去。”郭立恆搖了搖頭,開口向著朝顏如山開口輕聲說道。

“廢話少說。”朝顏如山冷笑一聲,猛然間整個人都是沖天而起,雙掌向下,整個人好似雄鷹搏兔一般的從天而降,向著郭立恆直接拍了下來。郭立恆則是凝神靜氣,頭頂一團青色才氣沖天而起,化作了一隻青色手掌,向著朝顏如山直接迎了上去。

兩人這一掌打在了一起。虛空之中傳來一聲巨響,朝顏如山反彈了一下,卻是整個身子很快的就如一塊巨石一般的又從天而降。直接就是一鞭腿向著郭立恆掃了過來。郭立恆身上才氣凝聚,形成了一個護罩在自己的身邊。饒是如此,卻是也被朝顏如山這一鞭腿給直接掃了出去。

大儒已經是儒道的極致,想要成為亞聖,除了自身不斷的努力之外,最重要的卻是還要看個人的天子與運氣。差了一點半點都不行。郭立恆身為儒門大儒之中的佼佼者,一身修為距離踏入聖境似乎已經不遠,可惜他今天遇到的對手是朝顏如山,一位霸體境界的絕世武修。

武修不似儒門那般還要修煉精神,他們僅僅就是修煉自己的肉身。肉身強大無比,反應與招式自然也是極為精妙。通常如果是霸體境界的武修與大儒放對,一般情況下大儒都不是武修的對手,今天的情況也不例外,一開始郭立恆就已經陷入了一種被動挨打的境地。

“書聲風聲家國雨,孤行路上豺狼吼。”郭立恆與朝顏如山交換了幾招,整個人已經是渾身浴血,卻是又一次的站了起來,猛然間開始吟誦自己的大儒戰詩。瞬息間整個天地都彷彿是黑了下來,一柄絕大的血色長刀破空而來,向著朝顏如山直接斬了下去。

朝顏如山長笑一聲,沖天而起一拳向著那血色長刀砸了過去。一片耀眼的血光忽然之間便彷彿是一顆燦爛的煙花似的在虛空之中炸裂開來。朝顏如山退開數十步,落在了地上,嘴角緩緩的流下了一絲鮮血來。郭立恆則是站立不動,目光之中透出了一絲說不出來落寞的神色來,向著朝顏如山揮了揮手。

“大人……”遠處有數十騎疾馳而來,停在了郭立恆的身邊,馬上騎士翻身下馬,紛紛跪在了郭立恆的身邊。

“原本我想,等我擊敗了你,就一死以謝老師。可惜了,你已經強大到了這個地步,看樣子我只能夠自己下去和老師說聲對不起了。”郭立恆目光望著朝顏如山,開口輕聲的說道。

朝顏如山看著郭立恆,卻是並不說話。沉默了良久,這才抬起頭來向著郭立恆輕輕的點了點頭。而此時的郭立恆卻是早就已經沒有了絲毫的氣息,就這樣站在那裡斷絕的生機。

“大人……”圍在郭立恆身邊的那些戰士們全都放聲怒吼,拔刀望向了朝顏如山,神色之中充滿了憤怒。

“帶他回去吧。他說過希望死後能夠葬在自己的家鄉。如果你們真的敬重他,就不要在做無謂的犧牲,帶著他的屍體回去吧。”朝顏如山看著自己面前這些憤怒的戰士,嘴角忽然露出了一絲的苦笑來,開口淡然的說道。

不等那些戰士反應過來,朝顏如山一躍而起。整個人越過了那些戰士們,又是幾個起落便向著遠處而去,留下了面面相覷的郭立恆身邊的戰士們。

這一天,朝扶玉州節度使,玉州書院院長郭立恆被一名來自朝顏家的武修斬殺在了玲瓏城。天下震動。

攝政王海棠連發七道聖旨嘉獎撫卹,讓郭立恆的身後極盡哀榮。京都書院的院長王濤則是單人匹馬的離開了京都,一路向著玲瓏城的方向疾馳而來。一路上無論是來自朝扶官方還是書院大儒的勸阻,都沒有能夠留下這位智殿歷史上最年輕的儒生。

策馬而來,負劍而行,用王濤的話說,他要替郭立恆向朝顏如山討一個公道。

林天按照郭立恆的吩咐早早就離開了玲瓏城,並且不敢沿著大路前進,並不知道郭立恆已經死了的訊息,就這樣又跑了幾天,終於繞過了玉州省,進入了天罪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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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天罪山據說在上古時候有一位強大的邪聖惑亂天下。上古聖皇統帥大軍將之擊敗,最後他逃到這裡意欲以自身聖心爆炸為代價來炸開天罪山,為妖蠻開啟一道直通人族腹地的大路,讓整個人族都為自己陪葬。

卻不想在最後的時刻被天降神雷給擊殺成了齏粉。所以才將這裡稱之為天罪山,取得就是天罰其罪的意思。

林天來到這裡倒是看不到當年的遺蹟,也沒有心思去看。除了在這茂密的山林之中辨認方向好逃向朝扶防線之外,林天還不得不隨時的清理自己逃走的痕跡,以避免後面的追兵們順著自己的痕跡來抓到自己。

“再有三天的時間我就能夠離開天罪山到達朝扶防線。不過等到我到達朝扶防線的時候,一定是最為艱難的時候,怕是已經有很多人在哪裡等著我了吧。”林天將剛剛殺死的一個忍修埋好,又將痕跡清理了乾淨,背靠著一棵大樹重重的喘著粗氣。

他在天罪山之中走了六天,這六天他一共遇到了七次圍殺。兩次來自朝扶軍方,三次來自朝顏家的死士,還有兩次則是來自大東山的忍修。

六天的時間已經讓林天整個人都已經處在了奔潰的邊緣。幾乎是不眠不休的在逃命,只有在第一天的時候他躲在一顆大樹上睡了半晚上,就被一個來自大東山的忍修幾乎將他的胸口刺穿。

緊接著一路上他僅僅是普通的皮外傷就已經不下數十處,重傷也已經有了六處。林天現在甚至都已經有些開始懷疑自己能不能夠撐到朝扶防線與五色忍修匯合了。

包紮好了自己身上又一次開始滲血的傷口,林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的站了起來。在她的面前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一個身穿粗布黑衣,頭戴毛巾的老農模樣的人,讓林天不由得警惕了起來,目光死死的盯住那人。

“郭立恆就算是死也要護著你。我倒是真的很好奇,你究竟有什麼了不起的地方,能夠讓他如此對你。”來者正是從後面追上來的朝顏如山,目光陰沉的盯著林天,開口沉聲的向著林天問道。

“你殺了郭立恆?”林天聽了朝顏如山的話,忍不住的驚呼了一聲,盯著朝顏如山沉聲的問道。雙手也已經緊緊的捏在了一起,彷彿就要暴起殺人一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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