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鵲沒走多久,薛玉嬌笑盈盈進門道,“老爺快換了衣裳,今天狀元樓永定府知府、參將、鐵券候爺一起慶賀你高中。這面兒可大了去,早些去迎接,以免失了禮數。”

“我請客,他們愛來不來,怎麼會丟了禮數。唐參將家裡小妾流產,死了雙胞胎,只怕他是沒心情來吃酒了。你請了劉知府和李連城,幹嘛不連崇聖書院慕寒秋和我兄弟霍雲鵬也請來?吃酒就圖個熱鬧,人越多越好。”林天站起抖了抖衣裳。

薛玉嬌瞪眼道,“老爺,我可沒把握能請到書院執院,至於你說那新晉武舉霍雲鵬,我不知道他住哪啊。”

“以後別老爺老爺的,玉嬌姐,這話我今天一定要說出來,你千萬別難受。這些日子承蒙姐姐照顧,我已經把你當做了親人。林天在世一天薛玉嬌就是他姐姐一天,直到老,直到死。等我儒殿歸來,買套房子,我養你們兩姐妹。”

林天邊說邊看薛玉嬌臉色,薛玉嬌神情從驚駭到感動,最後乾脆連身子撲了上來,抱著林天低聲抽咽。林天被她嬌軟的身體嗔地心頭發癢,直接可恥地槓了起來。薛玉嬌覺得小腹被頂,紅著臉退後半步,眉目間春I情濃地化不開。

薛玉琴在旁邊冷眼看著兩人,噘著粉色紅唇輕啐,“哼,真是一對好姐弟。”

林天整頓行色,大聲岔開話題,“午時已到,衣服就不換了。小六子記得給青牛喂幾筐上等好蔬果,我們出發去狀元樓。”

唐媽媽和小六子安排唐家大院的人擺宴慶賀,林天左手薛玉嬌,右手薛玉琴,大馬金刀殺往狀元樓。

狀元樓是永定府數一數二的大酒樓,單獨的廂房便有幾十間。今天放榜,酒樓裡熱鬧非凡,還未到晌午便已經座無虛席。

林天三人剛進廂房,李連城便眼角朝天走了進來,兩個僕人垂手站在一角,態度恭敬。

“這麼大個廂房就你們三人。義弟,你的人緣關係這麼差嗎?都快趕上鼎盛時期的李連鶴了。那個浪蕩貨現在可不同了,我去收賬直接給我張十萬兩的銀票,說下月全部還清。我沒收他錢,說十日內還不清就收他房子,那廝臉都綠了,哈哈哈。”李連城擺弄著碗筷,眼角斜斜看著薛玉琴,富可敵國的神采又重新迴歸。

“你們是表兄弟,這樣做太過份了吧?”

林天為李連城連新晉翰林都趕盡殺絕的做法心折不已。再想這傢伙連河東道的執院大儒唐文頌都不放在眼裡,沒讓李連鶴和儀嘉公主連夜搬離湖心島已經是給了很大面子。

正說著話,劉知府邁步進了廂房,身旁軍士手裡抱著個錦盒。李連城翻眼道,“不錯不錯,我義弟人緣還算不錯,連知府都來慶賀了。”

劉知府從軍士手中接過錦盒遞給林天道,“恭喜林相公高中。”

“客氣客氣,啥好東西啊?”林天呵呵笑著接過,招呼劉知府坐下。直接翻開錦盒,錦盒躺著一根綠意晶瑩的玉笛,林天拿出把玩。玉笛色澤溫潤,清雅無方,下半截新鐫刻著四個字:不忘初心。

劉知府肥臉迎著窗外正午陽光,眼神剛正,臉上似乎罩了層浩然正氣。

“林相公文采出眾,將來必是大夏朝之棟樑。此笛乃我收藏多年的舉人文寶,以舉人文詩《牧野》為引,凝聚天地間才氣。林相公只要文位達秀才便可催動笛內詩魂,即便是遇上進士也可一戰。”劉知府自信滿滿道。

李連城鼻孔朝天哼了聲,“劉知府你還沒喝酒就醉了,你讓秀才拿著舉人文寶去戰進士,想讓我義弟屍骨無存是不是?”

“鐵券候有所不知,此文寶凝結之時已經註定,只能催動《牧野》詩魂一次。詩魂出,遍地野草瘋長,纏繞對手,笛碎人退,是防禦文寶。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我送此笛鐫刻四字,送與林相公,林相公自知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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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知府坐下,薛玉嬌繞桌倒酒,屹然成了女主人。

“不忘初心。”

林天默默念這四個字,把玉笛放回錦盒。心想狗屁的初心,你要保皇保你的皇,我又不認識那勞什子的皇帝,關我鳥事。這文寶外表不俗,可惜只能用一次,看來只能拿來做文玩擺設。

劉知府端杯大聲道,“恭喜兩位高中。”

林天和李連城舉杯,一飲而盡。

薛玉嬌賣詩賣了兩千多兩銀子,這幾天財大氣粗直逼李連城。酒席上的菜餚水酒都是一等一的好貨色,加上薛家兩女笑語嫣然,活色生香,一頓酒吃地賓主盡歡。酒喝多了話就多,李連城淺呡著酒道,“義弟,今晚儀嘉公主宴請你,可別帶你這兩個姐妹。要是讓李連鶴那浪蕩貨看到了難免生出事端。”

“不會吧,李連鶴現在貴為駙馬,儀嘉公主又在身邊,那能做出這等事?”林天有些驚駭。

“沒那浪蕩貨不敢做的事。你不知道李連鶴仗著自己有幾分人才,幾分文采,在永定府禍害了多少婦女良家。這傢伙有時候沒錢了,連煙花女子都騙,隨便做些歪詩抵嫖資。你是不知道,有次他過生日請客。擺了十桌酒,只去了兩桌半,清一色的男人,別人連稍有姿色的書童都不敢帶,生怕他喝多了當成了丫鬟。”

林天雙眼圓瞪,儀嘉公主居然招了頭禽獸做駙馬。記得那李連鶴在考場上遠遠看過一眼,確實儀表不凡,人模狗樣,沒想如此德性。劉知府在一旁也嘆氣點頭道,“李翰林以前確實放蕩不羈,但也確實才華橫溢。如果他肯把用在女人身上的心思分一半修儒,今年必定是狀元郎。”

薛玉琴低頭默然不語,薛玉嬌捏著她的手,眼神溫柔,悄聲道,“你終於看清李連鶴的面目了吧。”

林天笑著舉杯道,“不帶不帶,惹不起咱躲得起。”

薛玉琴見妹妹情緒低落,附身在林天耳邊了幾句,起身告辭。劉壽和李連城點頭也不挽留,任兩姐妹出門離去。

兩女離開後,劉壽面色凝重道,“鐵券候爺,每年乾元大陸都有棄文位的文人。雖然永定府還未有先例,侯爺何不高風亮節,做個棄文位的表率,也可救不少文人的性命。”

“我做什麼表率?大丈夫生而在世,豈能碌碌無為!別人棄不棄文位是別人的事,我就是要去摸摸儒殿的門。”李連城眼瞳朝天,豪氣幹雲道。

林天皺眉,“義兄,那才氣灌頂可不是開玩笑的。你有候位在身又家財萬貫,幹嘛想不通要去送死呢?”

李連城長嘆口氣道,“哎,兄弟,我有難言之隱。你就不要勸哥哥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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