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在城堡裡被關了一個月,其中有半個月的時間他吃不上飯,最後兩天守衛消失了,外面的喊殺聲越來越響。有一天晚上,監獄的天窗投進了強烈的光,跳動的光,外面大火!第二天早上,祖父坐在監獄裡,一隊士兵闖了進來,砸碎了鐵鎖。喝到:“你的主人是誰?”

祖父說:“帝國的統治者。”士兵帶走了他,把他送到了一個前哨,一個運糧官把軍糧送到前線後,在回去的路上把祖父帶回了大營,在那裡,祖父的身份被確認。事實上,當時祖父不知道山谷慘案,這讓他成了最後一個投奔北軍的領主,人們稱他為羅多克投奔來的領主,祖父不承認,他只是說自己是南斯瓦迪亞來的領主。

祖父無疑是很好的一個表率,先王賜予了他一塊有泉水的土地,那裡有900畝熟田,周圍還有大片未開墾的荒地。先王告訴他那裡有100個農夫,村莊是屬於一個剛戰死的騎士的,現在祖父要做的就是趕走他留下來的寡婦和三個女兒,然後把農夫分出一半送給國王就行了。同時在戰役裡面,祖父可以自由的俘虜敵軍,這些人以後都是他的農奴,任他帶回領地,依照斯瓦迪亞的法律,“你可以在屬於自己的土地上做任何事。”

顯然,斯瓦迪亞人從來不認為羅多克人在南部享有這一權利,在他們看來,羅多克人只是佔據著帝國土地一群外人而已。而現在,外人變成敵人了,南方佬人更沒有在羅多克,哦不,是南斯瓦迪亞土地上的任何權利了。

戰爭繼續著,有一段時間,先王的士兵佔據了幾乎所有的南部城市以及城堡,並在那裡頒佈了諸項新法律。不過先王很快就發現,他的權利在白天也無法延伸出城市一部,大片的土地任然掌握在羅多克人的手裡,而這群人準備:“戰鬥直到剩下最後一根竹矛”;到了晚上,羅多克的影響力便會滲透進城市裡來,每天都有落單的,喝醉酒的士兵被殺死在街巷裡,身上的裝備被搜刮一空。帝國的統治者大為苦惱,他們的力量很強大,在正面的戰場上擊潰羅多克人可笑的武裝是輕而易舉的。但是在這種山區,羅多克人越來越狡猾的遊記戰術讓北方裝備精良的士兵憋了一肚子火卻無計可施。

當時有一個北方的書記官記錄了佔領軍的情況:“我們的交通線每天都被破壞,有些據點的士兵經常半個月得不到補給,他們只能自己出來搶劫當地的村民,這讓他們的形象蕩然無存。他們在所有的村莊都找不到食物,這些食物都被藏起來了。他們硬要搶,也只能得到一些殘羹冷飯,這還要從女人們的櫥櫃裡摳出來。他們走之後,南斯瓦迪亞人就會通知游擊隊,他們的弩弓比我們好,經常在00步之外的樹林裡面零散的射一陣箭,射傷五六個士兵,然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山區的樹林裡我們根本找不到他們。受傷的士兵一個人往往需要兩三個人照顧,這些人精疲力竭,經常在下一片沼澤或者河灘上被人伏擊,雪球越滾越大。南斯瓦迪亞人不傻,他們在最開始領教了正面作戰的危害後,就選擇了遊記的方式。而且他們精明的不去殺死我們士兵,而是讓他們受傷,往往一個受傷的士兵一週就能消耗掉9名士兵一個月的藥品儲備並且要消耗更多的食物,同時,他的夥伴還得分心照顧他。這樣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的士兵越來越疲倦····他們渴望決戰,但是南斯瓦迪亞人在幾百米外的樹林裡歌著唱,嘲笑著我們。我們的巡邏隊到達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只有偶爾射出的箭····糟透了,我們想回家······”

精疲力竭的佔領軍首先放棄了一些毫無價值的要塞,堡壘,一把火把那裡燒的乾乾淨淨,然後轉移到大一點的靠近交通線的據點裡去了。這樣做的代價就是帝國相當於在南部放棄了所有的生產基地,而這樣的話,他們佔領城市又有什麼必要呢?當城市與他們附屬的村莊失去聯絡的時候,這些城市就失去了自我補給能力,這樣為了維持城市的運作,帝國不得不從北方千里迢迢的運輸補給去南方,轉運艱難,這對帝國的打擊是致命的。北方是市民和農夫很快發現,戰爭沒有讓他們的賦稅減輕,稅收反而更重了。這個時候南方的間諜們散步了很多謠言,這些謠言讓人相信:戰爭根本就是北方政府的陰謀,他們為了得到更多的收入才發動戰爭,南北斯瓦迪亞人同根同族,只是受了挑撥刀兵相向。而現在,其實在南方已經沒有戰爭了,帝國卻總是對國內說戰爭還在繼續,其實這只是軍部的幾個大人的斂財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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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為了維持南方的局面,不得不持續的調高稅率。農夫們一年本來一年要繳納5個第納爾,然後是7個,後來一步步到了17個;商人們以前交易一次施行十抽一稅率,現在成了5抽一;市民們的工資從一年164個被削減成了10個,繼而是100個,後來政府直接用劣質的糧食抵押了,這讓安逸慣了的市民憤怒不已。

後方的母親們和妻子們郵來了新的包裹,順被委託信差捎來了口信,“家裡一團糟了”,這讓士兵們一片譁然。

他們紛紛質疑在他們在前線為國家賣命的時候,為什麼國家還要對他們的家人收重稅。國王知道後暴怒,下令燒燬信件,處死使者。士兵們告訴國王,如果他這樣幹他們就集體投奔到南軍去。然後士兵們當天給了使者一大筆錢護送他離開了軍營。國王暴跳如雷,下令把帶頭的幾個士兵處死。那些士兵被關進了木籠子,但是晚上的時候籠子被開啟了。第二天士兵們告訴國王:“不得了了,囚犯被羅多克人搶跑了”,國王深深的看了那些士兵一眼,無奈的說:“好吧,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了,我希望你們不要被羅多克人搶走了。”

隨後的半年多時間裡,佔領軍發現羅多克人的進攻變得進退有度了,有一次他們竟然用斯瓦迪亞人的密集步兵隊形佔領了一座城堡。國王無不開玩笑的說:“看來羅多克人搶走了好東西啊。”

之後被斯瓦迪亞的學者稱為“無意義的戰爭”開始了,羅多克人的組織顯得更加堅韌了。在一些道路旁邊,經常有成建制的士兵隊伍越過交通線去打擊佔領軍的補給線,讓觀察哨裡的斯瓦迪亞人目瞪口呆。這些羅多克士兵進退有據,搶劫完補給隊伍後迅速的撤離了現場,在巡邏隊到達的時候,只看見補給隊伍的士兵被一溜吊死在路邊的樹上,路上的小麥,布匹,藥物撒的到處都是,馬除非是死了,不然都被搶走了。

當羅多克的游擊隊開始合併訓練成正規軍後,佔領軍一開始期待的決戰的機會來了。但是此時佔領軍已經沒有了出征的時候的那種銳氣,他們軍機渙散,信心不足。現在即使離開城堡出去例行巡邏對他們都是一件很困難的任務了。

羅多克人的建制軍團數量據說已經超過了1000人,而且他們得到了000~4000人左右的游擊隊的支援,那些人你根本分辨不出他們和農夫的區別,他們在上午平整了土地,養好了鵝,從小溪裡提回來幾桶冰涼的水把牲口飲好。然後從家裡的穀倉摸出一把生鏽的鐮刀,穿戴一身簡單的行頭,在下午太陽落山之前就搖身一變成了戰士了。這種人的數量極多,每天幹一些放火,抓單的事情。他們做這些事情越來越熟練,有些人實在厭倦了農活,就放下一切投奔到羅多克的正規部隊去了。這讓羅多克的武裝力量長期處於一個極其健康的發展狀態。

收復亞倫之戰是羅多克後來稱之為立國之戰的一場戰役。在戰前的三個月,城市裡的市民得到了某種訊息,開始有組織的疏散到鄉下去了。帝國發現的時候人口已經銳減了四分之一,有經驗的將軍馬上警覺可能有危險,他寫信警告了位於維魯加的佔領軍總部的軍官,但是他的信件被耽誤在了路上,整整晚了半個月後,信件才被維魯加的大人開啟,維魯加馬上派出了700步兵和400弓箭手沿著官道西行,一路合併路上的據點屯兵,趕往亞倫。

在登上亞倫高地的前夜,他們收容了亞倫潰逃過來的士兵,士兵們意志全消,垂頭喪氣:“亞倫失守。”一千多援軍在城外討論著對策,這個過程裡,逃兵不斷的在援軍派出的斥侯的指引下投入營寨。第二天上午,援軍的士官長看見了亞倫城守備長官的旗幟,破爛不堪。從亞倫長官的嘴裡他知道,在一個月以前,亞倫被包圍了,數不清的羅多克人像是從地底下冒出來一樣。他們準備充分,放失如雨,騎兵們剛開城門衝鋒就被射死,落馬的騎士和失去控制的戰馬讓整個騎兵佇列一團糟,很快就被打回了城裡。羅多克人晝夜不停的放箭,整個亞倫的外圍被射的像刺蝟一樣。人們都扛著門板出門。在士兵損失了一小半之後,人員排程的缺口讓宵禁成了一個空談,終於,城內的人抹黑進攻了亞倫的東門,並且點燃了城門。看到訊號的羅多克人集結了隊伍,一擁而入,巷戰打了天。這個時候城內傳來了援軍到達的訊息。此時把敵軍從亞倫清除出去已經成了不可能的任務,守備部的長官只得帶領著殘餘的1千多士兵突圍了。

“亞倫有多少羅多克士兵?”

“很多,裝備很差,但是人很多。”這是援軍司令跟守備司令部的人的全部談話。

因為馬上各處響起的號角告訴他們,佔領了亞倫的羅多克人連夜來偷營了。那夜沒有月光,油淋的火箭射出去隱隱重重的映出了漫山遍野的士兵。羅多克人唱起了聖歌,那是一個教士在親眼目睹了山谷的慘劇後寫出來的。這些歌詞包含的絕望和憤怒讓每一個黑暗裡的羅多克人都成了復仇聖徒,讓每一個看不清前方的斯瓦迪亞人都瑟瑟發抖。

士官長命令點亮火炬,著亮了營地周圍幾十米遠的地方,以防有人靠近。但是這方式對於弓箭手極多的羅多克人是愚蠢的。他們清晰的記得數年前的山谷裡,一腔熱情的農夫們怎麼被漫天的箭雨奪走了勇氣的。現在,明亮的大營裡每一個敢於活動的士兵都成了活靶子,弓箭密集得像風吹過一樣,斯瓦迪亞的將軍們讓他們的士兵走出營帳去列隊,但是士兵們害怕難當,黑暗裡密集的箭雨比什麼都可怕。天下起雨來,這多少緩解了箭雨的凌厲。士兵們在軍官的喝罵下集結起來,等待黎明準備突圍。第二天,羅多克的使者進入了營地,他說,只要士兵放下武器,脫下裝備,那麼他們保證士兵們安全離開亞倫。將軍拒絕了。但是他不阻止手下的士兵這樣做。

最後,決戰開始了。不過這不是斯瓦迪亞人幾年前幻想的那樣,重步兵壓迫敵人的戰線,弓箭手擾亂敵人的陣腳,騎兵收割敵人的薄弱地帶。不是,有的只是一個為帝國盡義務準備犧牲的將軍和他00多個忠心耿耿的親衛面對如潮水的羅多克人。

羅多克人解除了000多人的武裝,用它們武裝了4000多人,然後把將軍的頭用蠟封好送到了維魯加。

之後就是我們熟悉的歷史了。羅多克人只有斯瓦迪亞人的人口的三分之一,但是畢竟在羅多克這塊土地上,羅多克人在人數上對斯瓦迪亞遠征軍有絕對的優勢。佔領了亞倫的羅多克人無比的壯大了,發達的手工業城市裡面那數不清的工人,鐵匠,皮匠;數不清的存鐵,皮革,甚至現成的武器,迅速的改變了羅多克軍隊的裝備。現在他們看起來更像一支國家的軍隊,而不是某個領主的武裝了。斯瓦迪亞人很快發現了羅多克人在吃夠了裝備的虧後,產生了對裝備的極度的追求:他們把盾牌做的又厚又大,他們全身披盔戴甲。他們躲在盾牌後面緩慢而堅定的推進,一路解放著羅多克大大小小的城市與村莊。

在維魯加,羅多克的領主們與斯瓦迪亞的佔領軍司令,也就是先皇舉行了會談。最後斯瓦迪亞同意退出山區,但是希望與羅多克組成聯邦,大斯瓦迪亞聯邦,還是稱羅多克為南斯瓦迪亞,以後永為兄弟之國,統一稅收,統一防禦。

羅多克的領主們撲哧一笑,“現在已經不是三年了。如果要籤的話,你們可以加入大羅多克聯盟,稱為北羅多克,以後永為兄弟之國,統一稅收,統一防禦。”

先王大怒,幾乎當場毀約。不過幾個謀臣告訴先王,如果毀約,羅多克人可能就會進入平原向北侵略了。最終在那一年,佔領軍簽訂了條約,垂頭喪氣的離開了山區,這個時候,最多的時候有一萬人的遠征軍此時只省下了6000人不到,鬥志低下,後來他們在北部海岸一潰千里,在東部沙漠也沒能把遊牧民族抵抗在山口以外,祖父說,他們的意志在山區裡的那些年被消磨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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