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卡扎克,你必須如實的回答問題。不然你會被吊死在城門邊,我發誓,今天晚上你就會被吊死。”蘇諾的審訊官毫無感情的重複著這句話。

“我不是卡扎克!”被打得遍體鱗傷的二當家絕望的喊著。

“你是卡扎克。據我們的線人提供的訊息,那間房子被空置著。只有卡扎克知道那間房的具體地址。而你,卡扎克,當時正準備去與交易員碰頭不是嗎?”

“大人!我發誓我不是卡扎克。看看我的眼睛,那個狗雜碎庫吉特人的眼睛是棕色的,我是的亮藍色,您瞧!好看的亮藍色!我是斯瓦迪亞人!”

這個時候審訊官已經感到了一絲疲勞,幾個小時的審訊似乎沒有起到作用。審訊官其實並不真的特別在意這個匪首是不是卡扎克,只要他承認自己是就行。他只想把這件事做完交差。告訴上級:“卡扎克被抓住了”,然後他就可以得到獎金,安安心心的回家了。

“是的,案底上面是說卡扎克是一個外國人。不過可沒有說眼睛是什麼顏色。你辯論得毫無意義你知道嗎?趕快承認吧,我頂多會判你去藍水河上游伐木幾年。但是你一味的挑釁我的耐心的話,我想蘇諾城的絞刑架可是有的是。”

“大人!我真的不是卡扎克!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是一個平民,那個庫吉特混賬找到我,讓我去旅館看看動靜,然後給了我一個第納爾的賞金。我高興極了,於是就去了,您知道,我幾個星期才能賺到一個第納爾呢。然後就誤會了,您瞧,就是這樣。”二當家用無比真摯的語氣為自己辯護著。

審訊官右手拿著羽毛筆,無聊的在紙上面畫著圈,左手輕輕的摸著自己發亮的額頭,閉上了眼睛,點了點頭。一邊的一個獄卒會意的過來,用一條潤足了水的粗布條狠狠得抽打起二當家來,打得二當家鼻血、眼淚一起沿著臉往下流。

審訊官擺了擺手,讓獄卒停下來。獄卒繼續左右開弓的打了幾下,拍了拍肩膀走了。二當家哭了,低著頭抽抽拉拉的任由臉上的汙漬淌下去。審訊官打量著他,慢慢地走到這個人面前。審訊官在這個人被帶來之後已經是第三次審訊他了,但是這個人一口咬定自己是被人指使的,不承認自己是卡扎克。

審訊官安靜的走了過來,手裡接過了獄卒一直拿著的那條沾水的布條。

“你是誰?”

“我???我是???無辜的”審訊官幾十年前還是一名審訊員的時候,練就了一手掄布條的好本領。現在,審訊官不得不重操舊業了。一邊的獄卒看得大為佩服,審訊官的動作不多不少,精準有力,一看就是掄布條的行家。二當家也暗自驚訝審訊官看起來慈眉善目,動起怒來卻這般可怕。

二當家被打的腦袋嗡嗡的響了半天,聽見模模糊糊的詢問:“你是誰?”

“我??是??平民??”

審訊官只好再一次賣力氣的去幫這個被綁在凳子上的人回憶他到底是誰。

打倒後來,二當家的腦袋一抽一抽的痙攣。審訊官也氣喘吁吁,在獄卒的幫助下把外套脫了下來,滿頭大汗。這是兩個人意志的較量,審訊官如果明天再不能讓這人承認他是卡扎克,這個案件就會被移交給別的審訊官,這對於審訊官年底的考績是大大的不妙的。

“你是誰?”

“好吧??我是一個盜賊???”

“很好,是一個叫卡扎克的盜賊嗎?”

“不???不!”

二當家的第一個‘不’說的軟弱無力,這招來了審訊官雨點一樣的擊打,二當家只能用盡全力喊出了第二個‘不’。果然,審訊官停了下來,二當家知道這種停頓延續不了多長時間,他必須用盡全力在這麼短短的一段時間裡說服審訊官。

“大??人??咳咳。我真的不是??卡扎克,別打啊!別打!???聽我說,我不是卡扎克,但是???我知道他在哪裡。”

魯達心不在焉的用皮鞭敲打著自己的皮靴。

他昨天發現盜賊們傾巢而出後,就召集巡檢衝上了三樓。這群笨蛋強盜居然一個人也沒有留下,只有幾個馬戲團的夥計在這裡幫忙看著,在衝突中巡檢們逮捕了幾個反抗的最厲害的人,然後一路快馬加鞭的趕回了蘇諾。

霍.阿卡迪奧第二和他的小女僕以及另一個被捉的年輕人現在都在稅務官大人的家中。昨天晚上的那一幕讓魯達看的很無味,不過倒是一個挺感人的場面:稅務官夫婦站在一邊微笑,流著眼淚;霍.阿卡迪奧把他的兒子抱在懷裡,摟緊了親一親,然後又推出去打上幾耳光,如此反反覆覆;小女僕和另外一個冷冰冰的小子呆在一邊心事重重。

這種時刻魯達見得太多,所以沒怎麼當回事。唯一沒有趕上這好光景的是扎衣採夫,這個老東西昨天想阻攔魯達的時候被魯達順便帶了回來。魯達其實沒有想過要捉扎衣採夫,不過昨天他突然對扎衣採夫產生了興趣,這個人似乎和強盜內部的一場內訌有關。雖然卡扎克很可能已經落網,不過魯達覺得,帶這個奴隸販子回來詳細的問一問也有好處。

在今天早上,魯達收到了兩份來函。第一封是稅務官大人的來信,邀請他去稅務官官邸參加一場感謝晚宴;另一份來自檢察署,一個審訊官來函告之他,事情出了變故,似乎卡扎克跑了。

魯達撇了撇嘴,覺得蘇諾的巡檢都是一群廢物。同時他慶幸起自己帶走扎衣採夫的這個決定來。現在剛剛早上,他吩咐一個僕人把軟禁在一邊的扎衣採夫帶來,他思考著怎麼去盤問那個老鬼。

扎衣採夫氣勢洶洶的跟著僕人走了進來。

魯達擠出了一個微笑,用鞭子指了指一邊的一個座位邀請扎衣採夫坐下。扎衣採夫毫不客氣的坐了上去。

“先生,我幫我的朋友看守著幾個奴隸,但是你卻強行的搶走了他們,還把我帶了過來。我能問問您的目的嗎?”

魯達說:“幾個奴隸?你有哪一個奴隸能買上000個第納爾呢?你知道這些是什麼人嗎?”

“????”

“好吧,這涉及一場綁架案,由於你捲入??呃,或者說參與了這次綁架行動。我不得不把你帶來。好吧,我調查過你的資料,一個薩蘭德奴隸販子,做著人**易的買賣。哈哈,行情不好啊,我聽說羅多克的一些城市的議會已經在修改憲法準備取消奴隸制了,你的前景不妙啊先生。”

“年輕人,你遠遠低估了人類對壓迫同類的渴望。只要這個世界一天不下地獄,就會有不平等。這是沒有人可以改變的。還有,要說綁架案的話,我走過了這麼多地方,我想最需要的就是講究證據,特別是人證,不是嗎?但是你可以去問一問那幾個被你帶走的年輕人,他們雖然是我朋友的奴隸,但是我卻是以客人相待的,他們甚至有自己的床鋪,有自己僕人呢。如果你一定要說這是一場綁架案,那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對我的朋友盡義務。要說我被捲入了進去,那也是被您捲入的,不是嗎?”

魯達爽朗的笑了笑:“秒極!果然有一條商人的舌頭。不過我知道,一個商人光有舌頭不行,還得有頭腦。你能從為你朋友盡義務上得到什麼呢?如果沒有回報,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扎衣採夫說:“沒錯。這樣,這件事是一件醜事。好吧,按你說的,這是一起綁架案,不過由於我並沒有想要過多的參與,所以我沒有深入的去瞭解這個事情。不過我通過觀察,還是看到了一絲眉目,我申明一下,我只是說一下自己的猜測。是這樣,我的朋友因為某種你知道的原因而軟禁了那幾個人,你們稱這為綁架,好吧,既然是綁架,就會有贖金,有贖金,就會有利益衝突,於是我的朋友不幸的遭到了背叛,其餘的事情,你自己應該就能瞭解了。”

魯達想了想,“可是你還是沒有告訴我,你能得到什麼啊?”

扎衣採夫說:“哦,我許諾幫我的朋友看管這幾個年輕人,我的朋友許諾把那些背叛他的人送給我做奴隸。這是一筆不小的錢呢,不是嗎?先生,我在德赫瑞姆的時候似乎聽說過您,您應該知道,現在諾德人正在著手恢復魯達堡那被戰爭摧毀的農業系統,那裡有無數新的種植園,極度的缺乏勞力,一個健壯的奴隸在那裡非常值錢????”

扎衣採夫不再說下去了,因為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他透過揭開這位魯達流亡領主的傷疤來報答了他前一天對自己的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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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達安靜的像一塊石頭,但是他內心的怒氣卻在升漲。扎衣採夫絮絮叨叨的說著諾德人在他家鄉繁忙得建設著新的城市與村莊。現在那個地方除了還叫魯達堡以外,已經與光榮的魯達家族沒有任何關係了。魯達在那麼一瞬間,好像看到了當年自己父親的恨鐵不成鋼的眼神,好像聽見了父親說:“你永遠掙不來500個第納爾!”

這壓力現在更大了,“你永遠不能為家族恢復榮耀!”,魯達的父親死了多年了,魯達曾經一度認為,他人生的壓力來自於父親的苛刻要求,但是扎衣採夫風輕雲淡的幾句話,就重新把這些壓力加到了他的肩膀上面,這個時候魯達才絕望的發現,他父親的那句話,將會跟著他走一輩子。

魯達點了點頭,在氣勢上承認了自己壓不住扎衣採夫。魯達很快就調整了過來,對著扎衣採夫笑臉相迎,這一點讓扎衣採夫很欣賞。魯達給了扎衣採夫一封信,上面寫著蘇諾某個審判官對案情的判斷。魯達笑著說:“您的朋友叫做卡扎克。他的所作所為與你有沒有關係,和你之後是不是跟我合作有關係,你知道嗎?”

扎衣採夫說:“事實上,他最後一次出去正是去為我抓奴隸的。您懂的。這樣我們就誰也不欠誰了,甚至,如果說最後他連奴隸都不能帶給我的話,那他還欠我的。說這些我只是想讓您明白:我現在不欠卡扎克的。我沒有對卡扎克義務了,跟您合作無疑是一個好選擇不是嗎?”

魯達在心裡鄙視了商人對待利益時,那天平一樣無情的抉擇。但是魯達表面上卻讚許的點了點頭:“好的,關於下一步合作,我這裡還有一封信,是那些被綁架者的家屬寫來的,邀請我今天晚上去參加一場宴會。我邀請你也一起去,你可以去看一看你的朋友到底惹了什麼樣子的人,我也可以當你的面問一問那幾個年輕人,他們到底受到了你什麼樣子的接待。”

扎衣採夫知道此行不會好受,但是他卻不可奈何,只得答應。每當他壓力大的時候,他的脖子就會疼一下,醫生說,這個是遺傳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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