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被一個水手拉上船舷之後,就不住的四下打量著這艘船。

“這```,這怎麼會?”父親看見西撒之後,疑惑甚至壓過了喜悅:“白鴿谷號?!它不是被薩蘭德人```。”

“怎麼樣,”西撒一臉自負的表情,把自己的帽子戴正,“和以前的一模一樣吧!這些年可不只是你在努力啊,我也沒有閒著!”

父親轉身去看著站在一邊的女船長和薩博馬瑞恩,向他們點了點頭。

馬瑞恩還是那副表情,只是白髮稍微的多了一些,小葵嫁到了薩蘭德之後,馬瑞恩老的很快。

女船長在看見了父親之後,露出了一個好看的笑容:“阿卡迪奧,我們又見面了。這些年在海外我們一直在關注著你。西撒給我寫的信```裡面都是拿你當開場話題啊。是吧,西撒船長,我們之間似乎很難有別的話題了吧!”

西撒露出了尷尬的表情,這種稚拙的表情一下子摧垮了西撒努力表現的船長威儀。這種拘謹讓父親和西撒多年不見的生疏一掃而空,讓父親一下子想到了多年前在大學和軍校的那些日子。

父親打破了尷尬的氣氛,他走過去抱住了西撒,“好久不見啦!”

在甲板的盡頭,一群穿著舊式帝國軍裝的人不安的看著父親一行人---這些人是烏克斯豪爾的人,在更早的時候已經登船---這個時候,他們當然不希望自己的敵人和中間人走的太近。

從看到莉莉船長開始,父親就知道了羅多克人準備站在哪邊了。

現在要確定的就是拓荒者的主力準備怎麼介入現在的戰事。

父親當然希望拓荒者能夠動用全部的力量來幫助菲德烈皇帝儘快的平定叛亂,這樣就能早日得回到山谷了。但是另一方面,在高地上面烏煙瘴氣的政局又讓父親對拓荒者有了一些擔心,拓荒者畢竟還沒有成熟的統治經驗,他們中大部分人並沒有親自的治理過國家,他們很多的政治抱負都來源於對古代經典的解讀,這種人一旦執政能夠做成什麼樣,父親並不樂觀。

這個時候,斯德蘭特遠遠的呼喚了父親一聲,父親對幾個人致意了一下便走了過去。

甲板上面分成幾批人:兩個使者團隊、一個拓荒者的女船長、兩名羅多克官員。

東部軍團的使者這個時候顯得信心滿滿,在一個羅多克僕人的帶領下,這群人昂首挺胸的走過了那些烏克斯豪爾人的身邊。在路過的時候,東部軍團的人甚至都沒有表露出基本的禮貌,烏克斯豪爾人感受著東部人冰冷的對待,這不是個好消息,對於烏克斯豪爾人來說,一場艱苦的談判即將開始。

談判在船長室內進行,父親對這個地方非常的熟悉,除了幾件擺設有變化之外,船長室還是維持著當年的模樣。只是在船長作為的正後方,掛上了一幅畫,上面畫著一個英姿颯爽的女船長站在船首---畫中的女人這個時候就坐在西撒的身邊,面色嚴肅的聽著會議。

看到這個場景,父親不禁露出了微笑。這個微笑很快就被莉莉船長捕捉到了,順著父親的目光,莉莉船長回頭看了看西撒掛在船長室的畫卷,她臉上露出了紅暈的顏色,然後狠狠的瞪了西撒一眼。

西撒輕輕的咳嗽了一聲,避開了莉莉的白眼,然後宣佈了談判的幾項約定。

會議開始進行了,這種會議沒有什麼意思,只不過是一次次的討價還價罷了。烏克斯豪爾人手中的底牌有限,面對東部人咄咄逼人的條件,他們只能憤怒的叫喊幾句,但是到了最後還是不得不點頭同意條件,然後東部人再志得意滿的提出下一項條件。

這些條件除了烏克斯豪爾士兵要無條件的交出城市以外,還包括關於俘虜的問題。

高地上面有大清洗,在西部,對於同情東部者和拓荒者的清洗更加殘酷,很多的人被投入了監獄。而很多東部軍團被俘虜的官兵也被關押在烏克斯豪爾裡面。

烏克斯豪爾人一開始堅決的反對釋放這些危險的人,他們希望羅多克人能夠帶走他們和他們的俘虜一起離開,如果倉位不夠的話,烏克斯豪爾人甚至願意拋下一些役夫和低階士兵也不願意丟棄這些俘虜。這些俘虜很多都是高明的工匠、博學的學者、勇敢的將軍和強壯的士兵,釋放這些人無疑會大大的增強東部軍團。

烏克斯豪爾人也曾經想過在離開之前把這些人都處決掉,但是東部軍團的人警告烏克斯豪爾的人說,一個俘虜被處決掉,東部軍團的人就要處死十個烏克斯豪爾人作為報復。同時,東部軍團向烏克斯豪爾人提供了一份名單,名單裡面就是那些俘虜。烏克斯豪爾人大吃一驚,這份名單如此準確,幾乎與典獄官手中的秘密資料完全吻合,這讓烏克斯豪爾的指揮官如芒在背,他簡直不敢想象自己身邊有多少的東部人間諜。

這一次會議沒有談出最後的交接方案,但是東部人的強硬最終領導了會議的進行方向,烏克斯豪爾人答應分批的釋放俘虜。

雙方使者約定了下次會面的時間之後,僕人進走入了船長室,準備領著與會者離開。

在烏克斯豪爾的使者垂頭喪氣的離開後,船長室內就爆發出了響亮的笑聲。

羅多克人和拓荒者十分的滿意這次的會談成果。西撒這個時候向菲德烈皇帝的使者宣讀了一份羅多克大公的親筆信,這份親筆信裡面表達了對戰事的關注,並且解釋了為什麼羅多克要拒絕菲德烈皇帝結盟的邀請,理由是:“為了兩國的長遠利益和合作。”

斯德蘭特很熟悉這種外交辭令,於是照著樣子的做出了回應。

羅多克人的這種做法父親再熟悉不過了,就是假裝在中間勸架,暗地裡幫助自己的盟友,並且避免惹禍上身。

父親記得在亞倫每當和庫吉特留學生的打架的時候,西撒就會在一邊勸架,但同時卻死死的抱住庫吉特人的身體,讓父親可以騰出手來揍庫吉特人。

“羅多克人似乎個個都擅長做這種事情啊”,父親想到。

正式的會議終於結束了,莉莉船長要求單獨的見一下斯德蘭特。這可能就是拓荒者帶來的訊息了。

西撒會意的適時的宣佈會議結束,軍官和僕人們魚貫而出,室內只剩下了莉莉船長和斯德蘭特。

父親和西撒一邊聊天一邊走到了甲板上面。

這些年來,西撒晉升的速度雖然說不上一日千里,但是卻也能夠惹人羨慕了。在海軍裡面,西撒已經躋身中級官員,不過由於資歷問題,要是沒有戰爭的話,西撒很可能要在這個位置上面再呆很多年才會繼續晉升了。

父親記得在軍校的時候學習過的保密條例,所以和西撒說話的時候都儘量的避開了部署方面的事宜。反倒是西撒在一個勁得透露說羅多克人已經準備派出兩支艦隊進入藍水河流域巡航,一方面為拓荒者做掩護運送物資過河,一方面也監視西斯瓦迪亞人的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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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迪奧,在過去的時候,提起敵人來,我總是覺得在你的面前不好開口。你要知道,對於羅多克來說,最大的假想敵永遠都是斯瓦迪亞,所以我有很多的構想都不好跟你說。但是現在不同了,我們有了共同的敵人不是嗎?我現在可以和你不考慮祖國問題,單純的討論軍事問題了。現在什麼都可以說了,比如切斷斯瓦迪亞的商業航線,甚至從海上包圍帕拉汶,在帕拉汶省登陸等等,都可以是我們考慮的問題了。”

父親越聽到後來臉色卻越差勁,雖然他在心底明白西撒這樣說沒有冒犯的意思,但是作為一名御霜堡的軍人,更作為一名斯瓦迪亞的軍人,聽著鄰國的將軍大談特談如何進攻自己的祖國,那種感覺還是很糟糕的。

雖然如此,父親還是不願意直接打斷西撒的話,而是迅即換了一個話題,“你和莉莉船長怎麼樣了?”

西撒正在說自己用四十艘戰船就能封鎖帕拉汶港口的計劃,聽到這裡,不禁愣住了。

“還是被你發現了!”西撒仔細的想了半天,才表情凝重的按住了自己的胸口,鄭重其事的說。

父親心中一陣無奈,“我倒想知道這艘船上有誰不知道你的事兒。”

西撒乾笑了幾聲,“誒,知道了也好。不過還是前路漫漫啊,莉莉可不比艾德琳溫柔,隨便寫幾首詩就能騙了去。我上次給她寫了一首詩,呃```借鑑了一個禪達詩人的詩歌啦,結果那個禪達詩人就是莉莉的家庭教師。結果莉莉的回信裡面就附加了一份那個禪達人的回信,在信裡面那個混蛋真是對我百般揶揄啊,說我對錯韻節啦,用詞虛浮浪蕩啦之類之類的。最後莉莉還跟我說,在她父親的城邦裡面,大陸上面任何一個學者都有著作被收藏在圖書館中,她從小就熟讀那些著作,所以還是建議我原創```。”

“唔唔”,父親摸著自己的下巴,對著遠處的烏克斯豪爾的城牆說,“這個寫信啊,也是講究時間的。女人越小,就越容易感動。即使是發現你在抄襲```對不起,別這樣看我```即使發現你在借鑑,也會感動的。你看我在讀大學的時候,就開始寫詩了。而莉莉現在已經這樣大了,估計已經不那麼單純了,要騙她還得講究方式方法```”

這個時候,兩人同時感到背後一寒,兩人齊齊回頭,只見莉莉船長已經和斯德蘭特並肩走出了船艙。

西撒露出了懊惱的哀鳴:父親發現,莉莉一臉鄙夷地憤憤地把那幅她的畫像夾在腋下。

西撒伸出手去想向莉莉船長說著什麼,莉莉已經一轉身走到一個倉房裡去了。斯德蘭特也招呼父親離開,父親和西撒告了別,結束了談話。

父親回到營地的時候,發現馬瑞恩和一百多羅多克來的勁弩手志願軍已經進入了營地,這個時候正在做著休整。

在遠處,烏克斯豪爾的城門正在緩緩開啟,一大群穿著土灰色衣服的俘虜正彼此攙扶著走了出來。這些俘虜走出城後,就放聲大叫‘皇帝萬歲!’,‘御霜堡萬歲!’

不久,被這些人感染,營地裡面歡呼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響徹了雲霄。

父親沒有喊,在一片呼喚萬歲的聲響當中,父親想著更遠的事情。(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qidian.,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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