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如同螞蟻一樣湧上了城樓.

不過城內的士兵很快就發現,城外的東軍雖然已經排出了戰鬥佇列,但是他們卻沒有攻擊城門。那些東軍掉頭衝著城外新來的那支軍隊,並且毫不猶豫的壓了上去。菲德烈親王當機立斷的宣佈那支軍隊是哈勞斯派來傳播虛假訊息的,既然哈勞斯已經走出了篡位的這一步,那麼從現在開始,所有追隨哈勞斯的官兵都將是叛軍。

同時菲德烈親王的使者不再在城下好言相勸了,現在那些傳令官員帶來的菲德烈冰冷的通牒:“任何士兵一旦出城,則視同從賊;有一支箭從城內射出,則弓弩手軍官戰後絞死。”

那一支軍隊在發現了氣勢洶洶的東軍士兵之後,立刻緩緩的撤退了。

那支部隊沒有多少人,只有三百多輕騎兵,他們來自帕拉汶城,身上的紋章也是皇家衛隊的徽記。看著這些紋章,一些認識它們的東軍士兵不由得心中犯怵:皇家衛隊的士兵一般就是合法的代表,他們一般只會執行皇帝的命令,現在他們帶來了訊息,士兵們其實還是會忍不住的去相信。

不過菲德烈親王這一次卻表現了明顯了果斷---當然,這是他的一群參謀下的命令。那些人一聽說有人在軍陣前宣佈了所謂的遺詔之後,就立刻想到了歷史上的那些權利爭奪戰裡面的失敗者---在被廢黜後,很多皇子的下場都非常悲慘,因為新皇帝絕對不會容許這種人的存在的。而在失敗的帝國繼承人身邊的謀臣和武官的下場就更加不用提了。

不管是誰,一旦開啟了這個魔盒,那麼就不可避免的要出現鬥爭了。在沒有任何準備的前提下,菲德烈身邊的精英參謀和武將們立刻開始著手反擊。

現在菲德烈唯一的機會就是在戰場上顯示自己的強大,然後傳令所有的城鎮,宣佈哈勞斯為篡權者,而且在做這些事情的同時,菲德烈親王應該立刻返回首都---以雷霆之勢返回權利中心。這樣的話,還能夠給支持者們一個鼓舞,很可能在抵達帕拉汶的時候,哈勞斯已經被自己內部的紛爭弄得焦頭爛額甚至性命不保了。

城外的東軍一旦變得堅決起來,德赫瑞姆城的士兵便開始變得猶豫了。雖然他們無比的期待這種情況---哈勞斯變成帝國的合法繼承人---但是真的到了這種時刻,他們又開始猶豫起來。

現在就是考驗士兵們的軍官的時候了,如果他們能夠堅決的執行自己的命令,並且給自己的士兵以堅定的鼓舞,那麼士兵很可能就埋下頭來不再多想了。

這種情況對於菲德烈有利。首先他是一直以來人們心中的未來皇帝,城外的東軍們一直這樣認為著,並且沒有受到最近在帝國各處流傳的謠言的影響;

同時城外的軍隊是組織緊密的一支軍隊,他們從上到下都彼此熟悉,除了少數外來軍團之外,他們完全就是一群互相信賴的兄弟;

反觀城內就不一樣了,以哈勞斯家族的軍隊以及首都的部分禁衛軍為核心,來自各個地區的領主武裝組成了德赫瑞姆城的軍隊,他們很多都是在行軍路上才互相認識的,默契和信賴根本就談不上。到了這種需要明確表態的時候,他們就開始目瞪口呆的彼此觀察了。

菲德烈的軍隊以第三團和騎兵團為前鋒開路,在他們的後面是一些剛剛調來的吃驚不小的軍團。至於蘇諾團,讓人們喪氣的是,一聽說了關於遺囑的事情之後,蘇諾軍團的士氣立刻下降,在親王命令他們掩護側翼的時候,他們遲遲沒有回應。親王不得不調來了一個倫迪亞輕步兵團去守護側翼。剩下的軍隊則從戰場的正中間向那支軍隊猛進。

在太陽下山的時候,蘇諾團崩潰了。

那些蘇諾兵面對越來越嚴厲的催促,終於做出了他們自己的決定:蘇諾士兵把自己的帶著火焰的東軍戰旗扔掉,轉而支起了自己本地的戰旗,這表示他們自行的脫離了東軍的指揮。在一個小時之後,在發現倫迪亞的輕步兵團過來探查他們的時候,心虛的蘇諾團一鬨而散,這些人沿著河道湧向德赫瑞姆城的城門。

城門上面的一些士兵見狀不得不告知了自己的指揮官,那些軍官在發現上千的蘇諾人滿場亂跑的時候,也有些慌神。最後,城門上面的士兵拒絕開門,一個不知道姓名的軍官從城內派出了一隊騎兵在城下接收並且整編了這些蘇諾兵,並且指揮這些人向東郊奔去---在那裡,有幾個對哈勞斯宣誓效忠的城堡,這些蘇諾兵可以安置在那裡。

人們焦急的等待著德赫瑞姆城西傳來的訊息,人們不知道那支冒冒失失的過來宣佈遺詔的士兵到底有什麼準備。

不過在城內有一些哈勞斯的親軍卻一點都不擔心,他們在幾個星期前就知道了這支將要出現的軍隊。它將由超過九個來自帝國各地的步兵軍團和兩個騎兵軍團,以及更多的領主武裝組成,他們的總人數超過一萬五千人。

這也就是父親在日暮的時候看到的景象。

就在幾個小時之前,父親和周圍的第三團的軍官正在營帳裡面聽著拉格朗日吹牛的時候,突然傳來的訊息讓這些軍官大吃一驚。這些人根本沒有料到會突然出現這種情況,本來他們只是覺得會出現一些政治上的小震動,但是卻沒有想到自己忽然搖身一變,成為所謂的叛軍了。

在軍官們還在低聲的驚呼著上帝的時候,數十個傳令官開始騎著馬在營地裡面大叫起“戰鬥佇列!戰鬥佇列!哈勞斯叛國了!”之類的話起來。士兵們探著頭走出營帳,迷茫的看著周圍亂糟糟走過的的步兵大隊、牽著馬去找騎兵的役夫、罵罵咧咧的在戰友的幫助下穿戴盔甲的重步兵。

整個軍營開始鬧騰起來。

不久,高階軍官們開始奔赴了各自的軍團,這些將軍們找到了自己的部下,並且要求他們一級一級的把親王的命令執行下去:在那支軍隊說出更加大逆不道的話之前,把他們擊潰。

士官們穿戴整齊之後,拿著自己的鞭子跨上了戰馬,他們召集著自己的士兵,並且把他們整隊完畢。越來越多的小隊伍站成了佇列,然後彼此合併起來。看起來一團糟的營地很快就聚集成了幾股密集的武裝,這些士兵在列隊完畢之後,整齊的響應著他們的長官的喝令聲。

營地裡面塵土飛揚,周圍的村民見狀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已經帶著家人和牲畜焦急的往北邊的原子裡面逃去了。

很快,沉悶的鼓聲響了起來。

聽到這些鼓聲,本來還有些慌亂的東軍官兵開始沉靜下來,鼓聲讓他們感到安心,也感到了一股悲涼:這是只有在面對敵軍的時候才會出現的聲響。

東軍士兵們組成了幾個互相掩護的軍陣,騎兵在這些軍陣之間互相聯繫掩護著。

在德赫瑞姆北部平原上面出現及其壯觀的一幕:超過六千人的軍團密集而緩慢前進著,他們軍容整齊,集體前進的腳步聲震動四野,戰鼓聲如同悶雷。士兵們遠遠的看上去像是一幅從地面緩緩的拖過的黝黑的地毯,一點點的把亮綠色的平原吞噬。

那支從西部來的輕騎兵向西撤走了,在一瞬之間,城樓上面的士兵甚至感到了一種絕望。

那個時候父親正在想著周圍軍官的討論:哈勞斯離開了駐地,原來是直接回到首都去了,現在又下來而來這麼個值得懷疑的遺囑,哈勞斯反態已露,沒有什麼好多說的了,剿滅叛賊是每一個帝國軍人的責任!

這些話那些軍官們連自己都沒有太大的底氣,除了那些一直看不慣哈勞斯或者對菲德烈信心滿滿的軍官之外,大多數人現在都面帶憂色。

不過父親這個時候心裡卻安靜了下來。

作為一個拓荒者的同情者,父親其實對於哈勞斯沒有太大的好感。在現在這個世界,公平和自由必將漸漸的成為主旋律,但是那個哈勞斯卻依然在鼓吹著很多年前的陳詞濫調。不管是禪達的先賢還是那些虔誠的拓荒者成員,都已經用他們自己創造的美好世界向人們證明了這種光輝會重新的普照世界。哈勞斯要逆流而上的話,雖然現在可能沒有人能動搖他,但是他卻會被越來越多的人唾棄的。

另一方面,父親是一個對正義和法律執著的人,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是看出了很多的疑點。加上之前的那些暗示,父親完全無法相信那些過來傳令的人。真的是帝國皇帝的命令的話,只需要一介使臣單騎入營就足夠了,帶來這麼多的士兵來看什麼呢?

不管是從哪個方面來說,父親都覺得自己留在東軍裡面是一個明智之舉。他帶領著士兵,自己騎著一匹烏黑優良的戰馬,緩緩的向西挪去。

那支騎兵如同退潮一樣消失在了一片小樹林後面,東部軍團隨即靠了上去。

繞過了樹林是一大片河灘地,高地河在這裡衝擊出來了一大片河灘地,這裡現在是農夫們的沃野。但是現在這個時候,估計沒有一個農夫敢留在田壟上面。

士兵們踏過了麥田,這在過去是要被處罰的,不過現在,士兵們卻別無選擇。

斥候已經來回通報了多次,前面有大股部隊。

父親即使有所準備,但是當親眼看見對面軍隊的那一刻,還是被那景象嚇了一跳:在對面一座微微隆起的山坡上面,站著列成戰陣的士兵,他們的數量是如此之多,以至於視線所及都是密密麻麻的鎧甲和戰旗,就好像帝國全部的士兵都出現了。

雙方的戰旗都飛舞著驕傲的獅子,其中的一邊還燃燒著火焰。

夕陽開始把世界塗成血紅色。

那個時候我正在白鴿城堡裡睡覺,突然被轆轆作響的馬車聲弄醒了,後來是我知道是蘇諾城的稅務官爺爺來了。祖父和他談了好久,第二天早上我發現蘇米祖母一夜沒睡,還在那裡哭。

就在稅務官爺爺來我家的前幾天,家裡收到了父親從御霜堡寄來的果脯。父親離開之後,我時常能收到他從各個地方寄來的精美的食物。我把這些告訴母親的時候,她總是問我這些東西是從哪裡寄來的,她很喜歡聽我拼寫那些食匣子上面的單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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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母親那天在哄我入睡的時候笑著問我說:“小提米,這些果脯是從那裡來的呀?”

我自豪的說:“御霜堡,媽媽!是果脯!有李子,有杏子,還有好多提米不認識的!”

這是她最後一次那樣問我了,因為從那之後,家裡就再也沒有收到過父親寄來的東西。

我還為此問我祖父:“怎麼爸爸一直不寄吃的東西回來了啊?”

那時祖父總是面色複雜的看一看我,然後慢慢的說,“因為爸爸```爸爸他病了呀```”(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qidian.,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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