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緩緩的在身後關閉。

父親駕著車跟周圍的士兵打著招呼。有一些士兵父親還有印象,在這裡駐紮的一段時間裡面,很多人父親都打過交道。

但是,很奇怪的是,這些士兵都用一種很奇怪的表情看著父親,父親歡快的表情並沒有得到什麼回應。離開阿美拉堡似乎已經過了很久了,父親看著周圍的巷落,感到了一股久違的親切感,父親知道在哪裡可以洗個澡,在哪裡可以吃上美味的食物,當然,還可以找一個窗明几淨的地方好好的睡一覺。

這些東西成了父親最興奮的事情。

就在這時,一隊士兵走了過來,周圍的士兵紛紛讓路。父親看著這一隊士兵,發現來者穿的是軍法官的制服。這些士官父親見識過,在軍營裡面他們權力極大,一旦士兵出現拒絕執行命令的情況,視情況輕重,最嚴重的時候可以臨陣斬殺士兵。

父親仔細的看了看,發現了其中有他認識的人,父親笑了,招手去打著招呼。

不想這隊士兵突然圍了上來,並且亮出了自己的武器。氣氛一下凝重了,西撒這時剛剛坐了出來,這種變故讓他也莫不著頭腦。

“霍.阿卡迪奧第二,系海軍軍官,白鴿谷號船長,涉嫌叛國,現奉命逮捕該人”。軍法官唸完了一份檔案,“跟我們走吧,阿卡迪奧先生。”

“叛國?!”,父親大吃一驚。

“是的”,這個軍法官還來不及對父親解釋這一段時間裡在羅多克軍隊內部發生的事情。“阿卡迪奧,跟我們走吧,我們不會讓一個人受冤枉的。不要有任何牴觸,照我們說的做對你最有利”。

父親想了一會,“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願意跟你們走,但是我車上有公國工程師的女兒和我的大副,還有我解救的一個東方人,他們也要被收捕嗎?”

軍法官彼此商量了一下,“我們會代為看管這些人,您的大副?是白鴿谷號上的那位```”,軍法官翻看了一下檔案,“西撒先生麼?”

西撒點了點頭,“是的,我是。如果我也有嫌疑,我願意跟你走。”

“不”,軍法官說,“西撒先生,您沒有嫌疑。不過您還是需要跟我們去說明一下白鴿谷號失蹤以來發生的事情。”

“好的,我跟你們走”,西撒說。“那他們兩人呢?”

“我們會代為看管,一旦您的案底交接完畢,如果您願意做擔保,這兩個人可以交由您處理”。

“好的,先生。好的。”

在剛剛進入阿美拉堡壘,父親便被以涉嫌叛國的罪名逮捕了。

這個時候父親並不知道,他現在在羅多克的名聲已經大不如前,在開戰之前,他是打擊海盜、拯救難民的英雄,但是現在,很多羅多克人都認為這個斯瓦迪亞人與加西亞在拿國家利益做賭注。

扎依採夫和二王子的計劃比較奏效,間諜散步的謠言在被官方撲滅前已經造成了很嚴重的影響。加西亞帶兵在外,而他的親信則莫名其妙的被薩蘭德人帶走,這其中發生了什麼,每一個平民都很好奇。加之加西亞在過去政敵太多,雖然這些人並不真的認為加西亞會幹出叛國的勾當,但是他們在心底卻覺得應該讓加西亞吃一吃苦頭。

那些人擔心加西亞目前在軍隊中的地位已經如日中天,如果繼續取得新的進展,那麼公國之內就再也沒有人可以左右得了加西亞的行動了。人們一直記得古卡拉德共和國是如何被軍人一步步的拴在自己的戰車上,變成專制殘暴的卡拉德帝國的。

公國首先撤換了加西亞在後方的補給部隊的軍官,這些人被伊諾爾將軍的部隊或者公國直轄部隊的軍官所替換。加西亞的數千名士兵在薩蘭德不得不停下了進攻的腳步。加西亞立馬意識到了國內出現了問題。在短短的數月之內,謠言就成了加西亞的負擔了,加西亞嚴令自己的心腹在國內嚴懲謠言散佈者。

情況對將軍不利,特別是阿卡迪奧第二的失蹤,讓加西亞更加值得被懷疑了。

加西亞權衡了利弊之後,果斷的向公國提出了調防申請:加西亞願意率部退回加米奇堡壘以西,但戰機寶貴,希望伊諾爾將軍的部隊能夠接替自己,同時,加西亞要求公國儘快的肅清謠言散佈者。

加西亞的申請被送到首都的時候,羅多克大公不得不佩服加西亞的精明,議會已經在商討著解除加西亞的軍權,讓他退回維魯加了,現在加西亞以退為進,公國還不得不轉而向加西亞解釋起事情的始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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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加西亞離開維魯加,就做好了被人在後方算計的打算,目前的情況加西亞並不是沒有準備。對於加西亞來說,現在是他最需要穩定的時期,不能進行任何一次冒險,時間越長對他越有利。他需要時間讓自己的部下脫下鎧甲,穿上絲袍。加西亞越到後來越知道一個政客的力量有多大,伊諾爾幾乎是在毫無實力的情況下,僅僅因為在首都取得一些議員的支援,就一躍而起成為了海軍領袖。從那時起,加西亞就開始注意從首都的“書呆子”那裡尋求突破了。

加西亞準備花上幾年的時間退避風頭,專心的鞏固自己的勢力。收復加米奇戰役對他最大的收穫就是讓他更清楚的看清了國內的形式,現在他要做的就是針對性的打掉最頑固的敵人並且儘可能多的拉攏中立者。多年以來,加西亞希望進入亞倫的願望開始變得強烈,一旦視角不一樣,人的想法就會變化。當加西亞十多年前還是一個普通的下級軍官時,他渴望有一片領地就足夠;當他成為一個小領主時,他便渴望能統治一個城鎮;當自己的轄區已經有了公國最大的城市時,加西亞的眼中只有首都了。

這一次的變故也讓加西亞有一個機會看清自己的朋友和敵人,這次開疆之功對於加西亞來說並不是一個那麼值得追求的事情:他的支持者並不能因此獲利,他的敵人則有可能被驚動,轉而更加的團結。

在經過了簡單的交接之後,前線的部隊開始從駐地輪替,伊諾爾將軍則在加西亞的主動示好之下派出了自己的部隊。

雖然對於薩蘭德人來說,羅多克人只是進行了內部的換防,己方的戰略壓力還是很大,但是能夠避開和羅多克之虎的對決,對於二王子來說,就已經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了。

隨著加西亞將軍的回撤,謠言開始不攻而破了。

加西亞很快就回到了加米奇堡壘之中,這個時候,他才知道,我的父親已經歸來,並且在阿美拉堡之中被監禁了起來。這個時候隨軍的薩貝爾,馬瑞恩以及愛德華都在打聽著父親的訊息,當大家知道了有哪些人跟著父親一起回來的時候,幾乎都開心了起來。

在前線的時候,伊諾爾與加西亞舉行了會晤,伊諾爾向加西亞反應白鴿谷號的船員在獲救之後都不願意繼續追隨父親了。加西亞對這種情況有所準備,伊諾爾仔細的考慮了一下措辭,“加西亞,這段時間不能說我沒有照顧他,但是,他不是將才”。

加西亞點了點頭,“恩,他的確有很多東西不懂”。

隨著加西亞的歸來,對父親的指控也變成了一紙空文。

那個時候父親正坐在一間為高階俘虜準備的小房間裡眼淚汪汪的看著一本叫做《偉大愛情》的書。

這本書的作者、責任編輯、主角、封面設計、插圖作者、開篇序言者都是哥布林,而幾封印在書首頁的讀者來信也是哥布林自己匿名寫的。

故事寫的很簡單:“

哥布林是一個羊倌,蘇歌兒是一個牧羊女。從春天到冬天,從天亮到天黑,他們每天都出去快樂的放羊。

有一天,北方的蠻族發動了野蠻的侵略戰爭。

在國家需要的時候,哥布林不顧蘇歌兒挽留加入了軍隊。在離開故鄉的時候,蘇歌兒給哥布林送了一隻羊羔做定情信物。

征戰四方,哥布林一直帶著這只羊羔,那只羊後來在戰場上愛上了一隻母羊,生下了一堆小羊,繁衍不息。多年之後,戰爭結束,勝利歸來的哥布林趕著一百多只定情信物回到了故鄉。這時哥布林發現,土豪劣紳的惡霸村長薩貝爾已經逼迫蘇歌兒與他訂婚,不日就會結婚。哥布林大怒,大呼“人當為偉大愛情而死”,帶領群羊衝擊村莊權力機關---薩貝爾宅邸,力戰數日之後,哥布林殺死了薩貝爾,自己也受了重傷。

這個時候,蘇歌兒淚奔著跑了出來,“哥布林!你這是怎麼了!”

“我!怕是活不久了!為了偉大的愛情!”

“快!別這麼說!最後一次,你快說呀,‘你愛我嗎?’”

哥布林轉臉做閉目痛苦裝,“呀!這是甚麼話!教我怎麼不想她!”,轉臉對蘇歌兒,“我是愛你的呀!”

“哦!我感受的到,哥布林,我也愛你呀!”

“幸福死了!幸福死了!我```啊!我死了”。於是哥布林真的死了。

牧羊女蘇歌兒抱著羊倌哥布林,哭著摸著他的臉,周圍羊叫聲一片,似乎在訴說著已經逝去的偉大愛情。

全文完。”

當看見哥布林最後呼喊著‘幸福死了’的時候,父親感動了,眼睛不禁溼潤了,哥布林老師的文采還是那麼斐然。

據說在蘇諾地區,這幕舞臺劇已經在上映了,號稱斯瓦迪亞最偉大演員的霍巴爵爺已經正式決定出演薩貝爾這個角色,具霍巴爵爺透露:這次準備嘗試一下不同的角色,去感受一下小人物的悲喜。

這些天前線的局勢和後方的輿論越來越明朗,父親知道,不久之後就能不用被拘禁了。阿美拉堡的法官對西撒進行了調查,西撒的供詞對父親很有利。而這個時候,國內傳來的訊息也讓軍法官們知道了加西亞的能量。多管齊下,阿美拉堡壘對父親的態度越來越好,幾乎不再把他當犯人了。

父親從阿美拉的軍醫和神甫那裡借來了很多書打發時光,但是毫無疑問的,哥布林的書他最愛看。

特別是關於愛情的書籍,總能讓父親感到一絲的溫暖。

這天下午,正當父親被《偉大愛情》所陶醉的時候,木門被敲響了。

父親開門,是軍法官。“阿卡迪奧先生,您已經被撤銷了指控,加西亞將軍的信使就在樓下,你有什麼要帶給加西亞將軍的嗎?將軍已經返回了加米奇。”

“給信使說,我準備向將軍的女兒正式求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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