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虎鞭與虎骨
那一晚，武亮徹夜未歸。
金蓮，徹夜未眠。
清河縣那座荒廟內，武亮和張清點起篝火，暢聊一夜。
張清這才曉得，宋江、高唐州知府、柴進和武亮的糾葛。
又說起西門慶**金蓮，意圖不軌。
張清一拍大腿，抽出隨身短刀，把西門慶的頭顱割下，一腳踢下了山澗。
“這西門慶真該死！”張清怒道，“況且他腦袋上的傷口太扎眼，要是州府派人來查，難免跟宋江的傷口對比起來，師父你就暴露了！”
武亮點點頭，這小子雖然年輕，但心思細膩！
又聊起西門慶死了，張清回去如何交差。
那張清擺擺手，滿不在乎。
他現在，雖然只是個小小的軍侯，但家中有些勢力。
治罪是不可能的，無非就是挨頓訓斥。
至於高廉那邊，他更是滿不在乎，大不了就是升遷慢一點。
有本事，總有出頭之日。
武亮笑了笑，他心裡想要留下張清，這小子武功差了點，但那手飛石絕技，做個親衛是再好不過了！
而且小夥子長得帥氣，帶出去也有牌面。
然而這話，他在肚子裡轉了一圈，終究沒有說出口。
張清尚有雙親，家境優握。
此番所作所為，已是仁義。
自己不是宋江、吳用之流，吸納人才，不靠硬逼迫害。
天亮時，兩人分手，武亮告訴張清，往後有事，只管來陽穀縣。
張清笑著點點頭，師父都拜了，早晚要來學藝！
兩人分頭下山，不說張清去清河縣報桉。
只說武亮大步流星，朝家中奔走。
黎明的空氣，清新撲鼻。
但武亮的內心，有些沉重。
自己跟高廉的樑子，算是結死了！
如果說槍殺方虞侯，是為求自保。
那麼此番槍殺西門慶，就是公開宣戰了。
高廉不會放過自己。
武亮心裡很清楚。
一個高廉，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身後的勢力。
高求！
這個高求，算得上是水滸原著中，最有名的反派了。
位高權重，手握軍權。
原本是個潑皮無賴，就因為會玩，得到了宋徽宗的賞識。
也算是勵志人生了。
不過此刻作為對手，武亮絲毫不敢大意。
想到高求，武亮又想起一個人，林沖。
林沖落草為寇，完全是被高求的螟蛉之子，高衙內迫害的。
不知此番穿越，能不能改變林沖的命運呢？
心裡各種盤算著，腳下卻是不停。
武亮的腳力驚人，天大亮時，已經趕回了紫石街。
敲了敲門。
金蓮聽到武亮的聲音後，欣喜地把門開啟。
剛一走進院裡，金蓮就勐地撲進他的懷裡。
嗚咽地哭著。
武亮一笑，寵溺地揉了揉金蓮的腦袋，“傻丫頭，哭啥呀？”
金蓮把臉埋在武亮的懷裡，哽咽著哭道：
“我什麼也不問，你什麼也別說...不用告訴我你去了哪裡，你做了什麼，我不要你騙我，我都知道...”
武亮一愣。
金蓮揚起臉，滿臉是淚地說道：“你做什麼，我都支援你，我只是擔心你，你不能有事。我什麼都沒有，我只有你。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
武亮心頭一軟，正要抱緊金蓮。
那金蓮卻是一抹眼淚，哭唧唧地說道：“快把衣裳換了，免得叫別人看見！誒？”
金蓮臉上一紅，舉起粉拳就砸了武亮一下，“你這腰帶怎麼解開過？這不是我係的！你...你去逛窯子了？”
“哈哈哈...”武亮捧腹大笑起來，“原來每日出門，你都要給我係腰帶，就是為了這個？”
金蓮頓時大囧，又氣又羞，一跺腳，朝屋裡跑去。
武亮趕緊跟上，一邊換衣服一邊哄了她幾句。
因為趕著去衙門點卯，武亮也沒有解釋太多，換好衣服便急急地出了門。
到了衙門，武亮坐在班房盤點公事，見朱師爺走了進來，二人相視一笑，極有默契地一前一後離了衙門。
陽穀縣張家老店的頂樓包間內。
武亮和朱師爺，對坐飲茶。
“兄長，昨夜之事，就是這樣。”
“嗯，西門慶的頭顱被踢下了山澗？”
“正是，要不是張清半路殺出，我也不會用掌心雷。好在張清處理了屍體，我的身上沒有留下血跡。”
“如此說來，清河縣調查此事，也查無證據了！”師爺朱勝，捻鬚微笑，“以二哥的武藝，要殺張清，也不是難事吧？”
武亮苦笑道：“凡事都逃不過兄長的眼睛，我確實起了愛才之心，總覺得張清這小子，日後定能為我所用！”
“哈哈哈哈...”朱勝點點頭，“我早知武二爺不是池中之物，所以鼎力相助，下一步，你準備怎麼辦？”
武亮低頭沉吟片刻，抬頭說道：“兄長，不知我打死的那只大蟲，如何處置了？”
朱勝一愣，思索道：“那虎皮最是珍貴，老爺命人送給了鄆州知府大人，虎骨、虎鞭交由匠人風乾，應該還在製作，二哥問這個幹嘛？”
武亮眼睛一轉，“實不相瞞，我家中烈酒還有一項好功效，便是泡製珍稀藥材。我想泡出虎骨酒、虎鞭酒，上貢朝廷，最好能夠進京面聖！”
“好好好！”朱勝拍掌說道，“好算計，好算計！以往寡酒，水汽太重，藥材泡入其中，不久就會變質發臭。如今有了你武家的烈酒，想來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再一個，當今聖上喜好新奇事物，如果進獻虎鞭酒，定能博取歡心！我這邊也得了訊息，柴皇城為了你的事，多方打點，似乎在走楊簡的門路。”
“楊簡？”
“不錯！正是楊簡，聖上身邊最得寵的大太監！可惜，此人身體不好，東京汴梁曾傳出訊息，說此人命不久矣，所以上門攀附的人，就少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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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亮心頭一動，他印象中確實有這麼一號奸臣，於是點頭道：
“身體不好，那虎骨酒...豈不是正對他的心思？”
“是啊！哈哈哈...”朱勝又是一笑，“不僅虎骨，還可加入人參、鹿茸，取溫和滋補的好藥材，送禮送人情，就是送進心坎裡呀！”
武亮拱手道：“還是兄長思慮周全，佩服佩服！”
二人又商議一番，各自離去。
武亮返回家中，卻看見金蓮那小嘴撅得，都能掛一支醋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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