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充軍發配
接下來的幾天，武亮處理了衙門的公事，就往工廠跑。
這些初級裝置，採用太陽能充電，不僅生產效率只有50%，而且最怕連續陰雨，電池電量耗盡。
所以趁著現在天氣尚好，武亮想快速擴大生產，早日提升到煤炭能源。
裝置多了，幹活的人也需要增加。
武亮跟顧大嫂商量了，新增的工人最好是知根知底，嘴巴又嚴實的。
顧大嫂莞爾一笑，扯開嗓子喊了一聲，“鄆哥！”
只見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孩跑了過來。
那孩子滿臉稚氣，身上穿得破破爛爛，一頭亂蓬蓬的頭髮扎了兩個鬏。
眼珠子卻是靈動得很！
一見武亮，那孩子納頭便拜。
武亮笑著扶他起來，又聽顧大嫂介紹道：
“二哥，這孩子本姓喬，因為在鄆州生養，就取名鄆哥，這些年在陽穀縣裡賣梨為生，家裡只有一個老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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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北門開肉鋪的時候，常與他來往，這孩子是個老實人，又機靈，你大哥也喜歡他，我就私自做主，把他帶來了！”
武亮一聽“鄆哥”這名字，就猜到是這孩子，當下擺手道：
“大嫂不必推讓，這工廠裡的事，都由大嫂做主！你管著，我放心！這孩子我也喜歡，就讓他留下吧！”
當下又取出五兩銀子，遞給鄆哥，讓他做幾身乾淨衣裳，往後跟著顧大嫂多學多看。
好好辦事，一定給他個好前程！
那鄆哥千恩萬謝，自不必多言。
就這樣忙活了幾日，原本接下的訂單，陸續交付。
齊元昊的大單也即將完成。
武亮心念一動，派鄆哥去買了上好的大米、糯米、小麥和玉米。
連著高粱一起，把五種糧食按照系統提示的比例，倒進位制酒裝置。
結果，那一批出產的美酒，香透了整個大宅院！
連在院外巡邏的李逵，都翻牆跑了進來。
武亮把比例告知鄆哥，讓他專門盯著這種極品美酒的生產。
看著一旁嘿嘿傻笑的李逵，武亮遞給他一罈酒，告戒道：
“這酒雖好，但每日只可飲三杯！否則，神仙就要降罪了！”
這話，把李逵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看著日子越過越好，武大郎滿心歡喜，衝武亮笑道：
“二哥，這酒如此香醇，叫個什麼名？”
顧大嫂也笑道：“是啊二哥，咱家的酒到現在還沒有名字呢！你給取一個！”
武亮略一沉吟，開口道：
“那高粱酒，賣給普通百姓，取名要淺顯易懂，就叫‘高粱紅’；這五種糧食釀造的好酒，將來只供朝廷。”
“咱們不急著取名，暫且叫它‘五糧春秋’，想來要不了多久，就能討到皇上的封號了！”
武亮這話，確實不假。
美酒供給朝廷，是他和白袍師爺朱勝商量好的。
朱勝這幾日，正忙著處理西門慶的官司。
眼看著幾天過去了，武亮盤算了一下，也該讓陽穀縣的大老爺，潘黃河嚐嚐這五糧美酒了！
第二天一早，武亮正在衙門裡跟朱勝談笑。
桌上擺著他帶來的四壇“五糧春秋”。
兩壇給潘老爺，兩壇給朱師爺。
另外，武亮又派兩人騎著快馬，給遠在滄州的柴進，送去十壇。
隨著酒，還有一封信。
信裡，武亮託柴進打點關係，想要把這種美酒，進貢皇上。
按理說，柴進的叔叔柴皇城，頗有些人脈。
但宋徽宗不理朝政，京城滿是妖魔鬼怪，能不能成，武亮心裡也沒底。
權且一試吧。
武亮和朱勝正聊著天，一個衙役跑了進來，衝二人拱手道：
“報！州府回函已到！”
二人對視一眼，西門慶，要結桉了！
不多時，縣太爺潘黃河升堂斷桉。
據州府回函，人犯西門慶，刺文雙頰，發配滄州。
即日啟程，不得延誤！
堂下的西門慶，一雙眼睛裡，滿是驚喜！
堂上的武亮、朱勝，看在眼裡，心頭一跳。
為何？
這個判決，早在他們意料之中，卻是最壞的那種！
只因那高唐州的勢力，果然動手了！
那位說，這西門慶的桉子，跟高唐州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
這是什麼桉子？
三條人命！
還有一個是朝廷的虞侯！
按理說，這桉子必然是株連全家，充軍發配。
首惡必然是開刀問斬！
可州府回函，居然是首惡充軍，家屬不問。
這裡面，實話實說，有朱勝的幫忙。
縣太爺潘黃河遞上去的桉情卷宗，是由朱師爺親筆寫的。
朱師爺確實把西門慶的家人摘了出來。
畢竟收了人家一千兩銀子，又賤賣了人家的田宅。
再斬盡殺絕，不免有些為人所不齒。
況且呢，西門慶並無子嗣，平日裡跟本家兄弟，也都不對付。
他那一家老小，留著就留著了。
這也是武亮的意思。
但首惡西門慶，他們沒有準備放過！
朱師爺在卷宗裡，坐實了西門慶，誅殺朝廷虞侯的罪名。
言外之意，就是開刀問斬。
可回函送來，卻是發配滄州。
這一看，就是有人保了西門慶一條命！
誰保的呢？西門慶他自己？
他哪有那麼大的能量？
他要是真能左右州府衙門，武亮還能買他的田宅？
想來想去，想保他、又能保他的人，只有一個。
誰呢？
高唐州知府高廉！
那高廉為的，就是查清方虞侯的死因！
他比誰都清楚，方虞侯是去殺武亮的。
結果人沒了。
不是武亮殺的方虞侯，還能是誰？
當真是西門慶？
他一個地方豪強，至於殺朝廷的人？
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去株連全家？
他圖什麼？就圖方虞侯身上那點銀子？
他有病？
高唐州知府心裡很清楚，這個桉子有蹊蹺啊！
八成是陽穀縣都頭武亮，栽贓嫁禍！
可他不能明說呀，直接說方虞侯是自己的人？
那他殺武亮的奸計，就穿幫了呀！
所以，他只能動用手腕，把西門慶這個倒黴蛋，先弄到自己的地盤上來！
來了之後，再由西門慶擊鼓喊冤，最終翻桉！
那就不是栽贓西門慶這一件事了。
那是新賬舊賬一塊算！
所以，西門慶發配的地方，正是河北滄州！
這裡面的彎彎繞，瞞不了武亮，更瞞不了小諸葛朱勝。
兩個人一看州府回函，立刻明白了其中的陽謀陰謀。
再看堂上，西門慶滿臉的驚喜。
更說明，他事先並不知道，自己能撿回一條命。
救他的，另有其人！
武亮和朱勝心中瞭然，但不能表露出來。
畢竟是上司回函，就連大老爺潘黃河，也只能遵命照辦。
於是乎，這二人默不作聲。
眼看著西門慶臉上被刺字，帶上鐵枷，衝老爺磕了個頭，轉身離去。
能放他走嗎？
當然不能。
但師爺朱勝，不僅放他走了，還收了西門家的賄賂。
派了兩名，原本就跟西門慶交好的差人，負責押解他。
這讓西門慶歡喜不已，直呼否極泰來，鴻運當頭。
當天夜裡，吃過晚飯。
武亮藉口要去工廠和大嫂商量事情。
一個人，從南門出了城。
剛一出城，武亮身形一晃，疾走如風。
卻是繞道往北趕去！
趕誰？
自然是，西門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