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怎麼辦?”花娘來到林有德一旁問道。

林有德舔舔乾燥的嘴唇,道:“聽說藤原府的寶貝不少啊。”

林有德望著手裡那把龍血刀,黑鯊皮鞘,握住刀柄,緩緩拉出。

刀,這是一把,殺人的刀。

兇刀!

“錚”聲輕響,手指一彈,發出一串龍吟聲響,在他手中吞吐著瑩瑩寒光。

林有德手指輕輕一碰,一滴血慢慢地從刀尖滴落,刀鋒又亮如一泓秋水。

好鋒利的一把刀。

花娘凝視著刀鋒,良久良久,聲贊道:“好刀。”

海老頭也跟著讚道:“的確是好刀。”

花娘霍然回身道:“你可認得這把刀?”

海老頭點了點頭,他早已認出了這把刀。

“我若看得不錯,這就是藤原良房的龍血刀!”

傳聞中這把刀是一把在天唐時期打造的曠世寶刀,當年從大唐輾轉落入藤原家之手,已歷數代。

藤原家,霓虹國天皇外戚,借由與皇室的姻親關係,以攝政或關白之名義長期左右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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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藤原家的藤原良房青出於藍,比其父更厲害。

他成為了天皇的岳父,又鬥倒所有政敵,牢牢掌控藏人所及國家大權,天皇從此成為藤原家的傀儡,長達兩百多年。

藤原家的強勢不言而喻。

但,林有德這人怕過誰呀?

海老頭目光注視著林有德道:“這樣,你還敢拿著這把刀嗎?”

林有德無動於衷道:“這刀到我手裡就是我的了。我們去藤原家的寶庫做做客吧。”

禮尚不往來非待客之道,什麼打了小的來老的,然後不斷滾雪球的狗血劇情就算了。

林有德直接直搗黃龍,把藤原家打得怕了,自然什麼事都沒了。

海老頭望著龍血寶刀,悻悻然道:“你去,我可不去,藤原古堡那麼危險,你還要去他們寶庫。”

林有德挑眉:“你想要什麼?”

海老頭舔了舔嘴唇:“寶庫裡的東西,我先挑。”

“可以。”

拿了一些霓虹國衣衫,林有德被花娘打扮成了浪人裝扮,而花娘則自行醜化,成為了一個村婦。

海老頭眼睛一亮:“甲賀流?”

如此走了大半日。

海老頭忽道:“前面有人。”

他專注於耳力,聽聲辨位,無有不中。

兩人聞聲止步,紛紛看向了他。

隨後海老頭腳步輕點,幾步跳上礁石,俯身一看,道:“有十多個人,正在吃生魚片,是雙刀武士。”

碧藍海灣,崖聳沙白,一艘狹長海船泊在岸邊,隨波跌宕。

而在礁石下圍坐了十多個人,個個寬大黑色錦袍,紋花繡雀,前發高高豎起,額頭光亮如鏡,腦後盤著髮髻。

那十幾人說說笑笑,喝酒吃魚,用小刀切成薄片,蘸醬生食。

花娘朝著下方那大礁石一看:“看裝束是藤原家的武士。”

“好,交給我。”

林有德繞過礁石,徑直向那群雙刀武士走去。

眾人喝酒吃肉正歡時,忽見來人,驚得紛紛起身。

一名絡腮鬍武士道:“你做什麼的?滾遠點的。”

而林有德笑嘻嘻問道:“請問下,藤原古堡在哪裡?”

那武士頓時雙眉倒豎,罵道:“藤原古堡是你這等賤民知道的嗎?滾。”

後面另一個武士啐了一口:“滾,滾開。”

話音未落,忽聽一個同伴紛紛叫道:“火,著火啦,著火啦。”

絡腮鬍武士轉身道:“著火?著什麼火?”

仔細一瞧,只見身後眾人衣褲火苗上躥,哇哇亂叫,舞著雙手向一聲喊,跳入海里。

而後花娘,和戴上面罩的海老頭從礁石上一躍而下,手起刀落。

“雞腿,等我問完路啊。你們太殘暴了。”林有德看著倒地的眾武士不由吐槽。

“忍者和武士是死敵。遇到必有一方死。”海老頭摘下面罩啐了一口說道。

而花娘在中間,找到兩把適合的武士刀,緩緩走來,對著林有德含羞一笑。

那副嬌羞,不知道的還以為花娘手無縛雞之力。

但,林有德知道,漂亮的女人都會騙人啊!

一人就幹翻了十個。

奶奶個熊,這女人太危險了。

掌燈時分,暮色蒼茫,籠罩如靛大海,遠處海岸如一條細長黑蛇,蜿蜒遠去。

海老頭架著那艘小舟帶著兩人乘著夜色在海中行駛。

艙中一陣寂然,濤聲悠遠,若斷若續,忽而啪的一聲,引來海老頭的幾句咒罵。

望著窗外,明月半缺,星光迷離,花娘不覺微微出神,突然不禁眼淚有如珠串落下。

林有德一驚一愣:“你怎麼哭了?”

花娘當下抹了淚,哼聲道,“我才沒哭。”

林有德臉色古怪道:“第一,我沒欺負你,第二,我們只是和大家夥失散了,”頓一頓又說,“不是說好去完藤原古堡後,我們就趕去你父親那裡嗎?”

花娘搖頭道:“不是這事,突然有感而發而已。”

“哦,我還以為你想家了,嚇我一跳。”

花娘怪道:“我獅子樓老闆娘,堂堂虎翼郎之女,武將之後,會這麼小女兒心態嗎?”

“說得好。”林有德沉吟道:“你不會想張小蠻那吃貨了吧?”

花娘氣得翻了個白眼,破顏笑道道:“是呀,她可是我妹妹呢。”

林有德嘿然道:“她還是我小姨子呢。”

花娘杏眼望向了他,小臉開始漲紅。

此話說完,二人均是陷入沉思。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聽海老頭重重敲擊了一下甲板,林有德和花娘魚貫而出。

看著眼前一幕,林有德忍不住道:“這裡就是霓虹國所謂的盛世?”

海老頭點頭道:“而今正處亂世。亂世之法,強者定生死,弱者依附救生,很正常。”

隨著小舟前進,沿途已經能看到眾多行人,民舍,矮簷蓬戶,人畜雜居。

更有諸多的溪水縱橫,明秀多石,水上橫跨唐橋,彎曲無欄,如虹霓噴吐。

田中也有耕作的平民,個個矮小黝黑,有衣不遮體的,數人咒罵的。

小舟駛過,林有德在河道旁看到了隨處可見的殘刀斷箭。

海老頭看到此景,嘆了口氣:“藤原把控霓虹兩百載,又如何呢?一出現了勢力消弱,就被白河天皇掌權,並不斷打壓。想以前的藤原啊。”

“白河天皇?不是鳥羽天皇?”林有德皺眉,任務說的是鳥羽天皇呀。

“咳咳咳,這個事情說來複雜,別說你們,有的時候連我們霓虹人自己都迷茫。”

海老頭把這個前因後果說了一遍,讓林有德嘴巴不由得張大,貴國真亂傻傻分不清楚。

白河天皇,這是一個老子不當皇帝,讓兒子當,但全部權利還要在手裡,動不動就說一句:“信不信,我用武士懟你?”的權利狂魔。

堀河天皇,這是一個原本當個快樂的小妖精,莫名其妙當了幾年天皇,就鬱鬱而終的悲傷白月光。

鳥羽天皇,這是一個5歲老豆堀河天皇就掛掉的愛吃瓜的天皇,剛上位當天皇那年,就娶了爺爺白河法皇的養女藤原璋子,翌年,他成為五男二女的吃瓜老豆。

“嘶,第二年就五男二女?”林有德嗆了。

“咳咳,別打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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