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姣姣疼的“嗷”的一聲, 嚎叫出聲,什麼水中浪漫,星辰月下致命誘惑,全都在因為掙扎和水中月亮的倒影一起破碎的稀巴爛。

“灰藍!”石姣姣肩膀疼的發木,尖銳的犬牙嵌在其中,石姣姣感覺自己的血液在他的口中急速流失, 驚恐的狠狠曲起手肘,照著他的腦袋撞去。

情急之下, 石姣姣再度爆發出了神奇的力氣,一胳膊肘,直接將灰藍撞出老遠,跌在水中。

但是他站起身, 宛如喪失了理智的野狼,在水中靈活的彈跳, 直接化獸, 朝著石姣姣張開血盆大口撲過來。

“灰藍!”石姣姣轉身就朝著岸邊跑, 邊跑邊罵“你這個狗.崽子!”

她再是爆發, 速度終究也沒能快過善於捕獵的獸人,石姣姣才邁上岸邊, 就被重新化為人形的灰藍緊緊擁抱住。

肩頭再度傳來粗糙的刺痛, 石姣姣驚恐要轉頭, 灰藍指甲尖銳的大手,卻按住了她的腦袋。

石姣姣一動不敢動,灰藍鋒利的指甲, 沒入她的頭髮,似乎只要她敢掙扎,登時就一把將她的頭蓋骨掀下來。

“灰藍……”石姣姣緊張的咽了口口水。

灰藍聲音有些嘶啞,那是極力的在剋制獸性,在極度的飢餓狀態,送到嘴邊這樣比內臟還要鮮美的食物,他能夠剋制住不一口咬死吞腹,已經是萬分的自制力了。

他粗糙獸化的舌頭,舔著石姣姣還在冒血的傷口,那血液的滋味,似乎不是他吃過的任何一種野獸,也不是寡淡的純人,鮮美到他不捨得浪費任何一滴。

石姣姣被他舌頭刮的生疼,嬌嫩的脖子就這樣微微側著,灰藍的手按著她的頭,鉗制她的動作,她只能像個落入狼口小獸一樣,瑟縮著,嗚嗚的求饒。

“灰藍,你瘋了嗎?我可是祭司!”話說的語氣帶著威脅,但是氣勢是真的一點沒有,音兒都哆哆嗦嗦。

要命的腦袋就在他的手上,她能明顯的感覺到灰藍意猶未盡,獸化的犬牙,不斷刮蹭她的肩頭,似乎還想要尋著哪裡下口。

石姣姣並不怕疼,甚至連死都能忍,可她不能死在小冤家這個世界的人格手上,否則以後每每親熱意動,難不成她都要膽戰心驚的怕他咬死自己?

“灰藍,我這麼瘦,不好吃,前面的獵物那麼多,我們一起回去吧。”

石姣姣哄勸著,抓著灰藍放在她頭頂的手臂,“灰藍?”

狼族的唾液,是有癒合功效的,石姣姣的傷這一會兒就已經不流血了。

但是灰藍的視線,還是戀戀不捨的從她傷口上移不開是似的,眼睛都發直。

這具他看不上的小小身體裡面,蘊含著那樣甘美的熱血,灰藍一天真的餓壞了,現在嘴裡還迴盪著石姣姣血液的味道,要是真的吃了她……

石姣姣不用去猜他想什麼,看著他的眼神和他“深情”望著自己吞嚥的動作,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她拿下灰藍按在她頭上的手,不著痕跡的後退,退了兩步見灰藍似乎沒什麼反應,頓時轉身撒腿就跑。

她馬踏飛燕般的速度都拿出來了,但人沒跑出一段距離,再度落在灰藍的手裡。

灰藍像是抱著個大娃娃似的,手臂夾著她的腰就把她給抱起來了,她看上去鮮美的,血液奔流最快的脖子,再度暴露在他的唇邊。

他剋制著沒有下口,而是低頭聞了聞,沉聲道,“你好香啊……”

灰藍的聲音真·低音炮,但是先前石姣姣聽著有多麼的酥,現在聽著就有多麼的麻,麻爪的麻。

要是兩人正相愛,耳鬢廝磨的時候,一句“你好香啊”簡直是肉麻到要死的情話,甚至是不太和諧的暗示。

但是此刻石姣姣真的絲毫沒有旖旎的心思,感覺自己被燒糊的毛毛都炸起來,“我不香!”

石姣姣急道,“我是祭司,灰藍,你也看到了,我今天的指示,你們獵到了那麼多的獵物,你不能吃我!”

石姣姣說,“我能帶著部落躲過危險,能帶領部落走向繁榮昌盛!”

石姣姣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亂語什麼,但是灰藍似乎還真的把她的話聽見去了,慢慢放下了石姣姣。

石姣姣雙腳落地,又想跑,灰藍卻手臂還圈在她纖瘦到一勒就斷的腰上,不捨得懷中的美味,雙眼中滿是糾結。

石姣姣踢打了幾下,實在是掙脫不開灰藍,她為了防止灰藍再度發瘋,回手一掏。

這招數實在是太損了,尤其是她先踢了灰藍,還假惺惺的關心對方的情況下又來一下,簡直喪心病狂。

可是她不喪心病狂,灰藍就要喪心病狂吃了她,石姣姣顧不得什麼,掏完之後,果然灰藍疼的瞬間“嗷”了一聲,霎時間蹦出了老遠。

石姣姣連頭都沒回,沒看到他在岸邊如何痛苦的打滾,撒腿就跑,一路跑回了部落人群,仍覺得不安全,徑直跑到了老首領的洞穴去了。

順便和老首領劇透下第一場雨落下的時候,山震來臨的時候,要怎麼應對的問題。

灰藍真的疼壞了,同時更厭惡石姣姣了,這個壞純人,慣會用這些陰毒的招數,他再也不要理她!以後見了離她遠遠的!不就喝了她點血嗎?!

又沒咬死她,小氣!

石姣姣不知道她把灰藍給徹底惹毛,一時半會兒的,沒想到什麼合適的對策,或者她沒有穩定的保命技能,她還是先不招惹灰藍,先在部落裡面把腳跟立穩,順帶真的做上了祭司,他總會避諱,不會輕易下口的!

實際上石姣姣心情操蛋的不得了,要是不喜歡也算了,她能用計,能勾引,能想辦法,不同種族,她也咬咬牙,不就幹過架麼,總有解決的辦法……

可是他媽的這明顯是食譜不同啊,她得虧是沒成功啊,要是真的這樣跟了灰藍,她就是灰藍的儲備料,小點心!

她泡人家,人家想吃她!

石姣姣勾引不成差點被吃,鑽到老首領的洞穴商量了半夜的應對山震的辦法。

灰藍疼過了之後,從後山回來,臉色黑的要命,吃肉的時候都不弄熟了,只把頭部化獸,撕扯著他帶回來的鹿,鮮血碎肉四濺,十分的兇殘。

他從來沒這樣過,蠢蠢欲動想要上前勾搭的雌性,都沒敢上前。

石姣姣沒看到,也不知道灰藍嘴裡撕扯著鹿肉,心裡卻惦記著她。

是真的惦記,他黑著臉討厭死了石姣姣,卻切切實實的開始惦記起了她的滋味兒。

字面意義上的滋味兒,他一晚上嘗試了各種野獸,即使從前覺得很喜歡,今晚上吃在嘴裡也都變得普普通通,似乎嘗過了那麼兩口那個純人的血,一切東西都變成了珍饈面前的粗陋玩意。

當然灰藍不會說,自己疼的厲害,小兜兜都兜不上了,也記恨上了石姣姣,更不可能再招惹她。

石姣姣這段時間也很老實,主要是不找到能夠擺脫灰藍食譜的辦法,她真的不敢再貿然嘗試勾搭他。

這之後的幾次狩獵,都是按照石姣姣的指示做的,她也象徵下的祭山,跳大神,不會說祭司語言,就整天英文掛在嘴邊上。

根據石姣姣的指示,部落裡面最近個個喜氣洋洋,他們每人都能夠吃飽,肉類多的拿來風乾,熏製,在後山的水潭下還能短暫的儲存。

雖然山震的事情還沒能真的應驗,可是部落裡面已經很久沒有過這樣的富足,獸人們儼然已經把她當成了真的祭司,一些各種各樣的小禮物,或是酸澀的果子,辨不清是什麼據說補身子的樹根,還有各種小獸,都被送到石姣姣的洞穴。

白純徹底變成石姣姣的助手,日常的工作就是伺候她,給她弄吃的,還有就是……化獸,給她吸。

她最近還在琢磨怎麼收服灰藍,沒去上前招惹,好在白純也算聽話,沒再惦記灰藍了,而且據石姣姣的觀察,灰藍就是個木棍子,每次狩獵回來,食物的狂歡之後,就是搞事的狂歡。

開始石姣姣震驚沒眼看,現在不光能淡定的看著,還能跟著起鬨了,畢竟這種真人版的活片片,還要不用道具就能獸化的,再加上就是自己身邊生活的人,講真的,挺刺激的。

而且據石姣姣觀察,獸人真的沒什麼節操,今天他們倆,後天換人了,大後天興許這三個還一起了,石姣姣三觀被震碎重組,重組震碎,已經趨於淡定。

什麼夾心餡餅,歡樂長龍,轉盤遊戲……

只能說或許現代的小夥伴,都沒這麼會玩。

而灰藍無疑是這裡的異類,每次狩獵回來之後,都全程從頭到尾坐在那裡吃吃吃。

有雌性鍥而不捨的跟他示好,灰藍總是會拒絕,有時候不用拒絕,一個冷漠的眼神看過去,雌性就知難而退了。

石姣姣還發現他是真的能吃,超級能吃,化人看不出什麼,可是他坐篝火旁邊,一整晚,能吃下去一頭正常豬分量的肉。

這個世界的動物普遍大好幾號,但是灰藍的這飯量,也足夠讓人震驚。

石姣姣已經琢磨著或許以後能從吃的這方面下手,山震之後,象群過境,會迎來一段時間的食物緊缺,到時候她可以弄到吃的,不愁灰藍不動心,不老實。

這一切都算是挺美好的,唯一有一件讓石姣姣比較懊惱的事情,就是雕灰還是賊心不死,每次狩獵回來,都會把分到最好肉送到石姣姣這裡。

這小子學聰明了,不會再說什麼想跟石姣姣搞的話,而是每次東扯西拉的纏著石姣姣說狩獵時候的事情,引誘石姣姣和他一起上天去飛。

石姣姣要不是對“飛”有了陰影,還真的會忍不住答應騎他上天呢。

而且雕灰還有一手十分絕的烤肉技能,這世界東西的滋味實在是太單調了,食鹽還泛著苦味,雕灰不知道用什麼草,神秘兮兮的搗碎了,抹在肉上,烤出來的東西不光不苦,還泛著淡淡的酸甜。

石姣姣拒絕他的手法太多了,能把他拒絕到死,但是他送來的烤肉,真的拒絕不了。

吃人的嘴短,一來二去的,石姣姣也不好意思總對雕灰冷臉,但是每次東西照吃,他用什麼黏糊糊的眼神看自己,石姣姣還是照踢不誤。

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這似乎是一個亙古不變的真理,雕灰也有很多的雌性,而且是有過交歡的雌性來找,他也都會拒絕。

而且是當著石姣姣的面拒絕,有時候還會故意說些話給石姣姣聽,彰顯自己真的很能,很會。

要是真獸人,或者生活在這裡的任何一個純人,或許雕灰這樣,都會動搖了,但是姣姣不會,就算小冤家啊,灰藍啊,全都不提,可是石姣姣接受不了他顯擺的樣子。

和那麼多人滾過,在獸之中物競天擇,算是炫耀的能力,可是在人這裡,不就是爛黃瓜?

相比之下,不開竅的榆木疙瘩灰藍,可愛多了。

石姣姣例行接了雕灰的東西,又把他給攆出了洞穴,烤肉吃的很香,白純回來的時候,石姣姣還分了她一點,兩個人一起坐在床邊啃。

“你知道這是什麼草弄的嗎?”石姣姣指著肉上的綠色汁液,問白純。

白純大口大口的吃著,搖頭道,“不知道……但是真好吃。”

“你不是懂草藥嗎?”石姣姣邊啃著,邊說。

白純頓了下,低聲道,“我就是跟著祭司……學了一點。”

她那樣子,像是害怕石姣姣生氣似的,很顯然,石姣姣又不真的是原身,原身的死鬼爹也不是她的爹,白純偷學跟她有什麼關係。

而且石姣姣寫的,她當然知道,白純也就會那幾種治傷的草藥,是後面這個部落毀在男主的手上,而女主作為奴隸被俘虜之後,偶然得到了一卷記載草藥的羊皮卷,才開啟女主逆襲成長之路。

石姣姣咬了一大口肉,猶豫了一下才說,“等以後有機會,我幫你找些這方面的東西學學就好了。”

白純簡直以為自己幻聽了,愣愣的捧著肉看著石姣姣,不知道石姣姣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

在獸人的世界中,沒有無緣無故的好。

白純想到自己每晚都化為獸形,和石姣姣睡在一個石床,頓時沒來由的臉色發紅,該不會……不會是她想的那樣?

獸人之間,雌性雄性,或者換任何的雌雌雄雄,相互慰藉,結伴,都是十分尋常的事情,純白自己都不喜歡自己的原型,太小了,也瘦弱的可笑,但是有人喜歡……

她那麼喜歡,每晚都要抱著的。

石姣姣不知道自己無意穿堂風,惹了怎樣的山洪,她只是擼貓擼的爽,哪成想自己罩著“女兒”的做法,在這個世界,真的是別有用心了。

她會偶爾琢磨的,不過就是讓她一籌莫展的灰藍。

而與此同時,石姣姣不知道,灰藍也在琢磨她,可以說,灰藍一直都在琢磨她,倒不是別的,而是每次吃東西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的想起石姣姣血液的味道。

想吃什麼東西,別說是獸人,就是真的人類,越是吃不到就越是會惦記。

不過灰藍見識了她的能力,因為她部落裡面獵物這麼充足,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再起吃她的念頭,所以這也不是吸引灰藍的琢磨的理由。

吸引灰藍的是,未來祭司,那個純人,明明就很明確的拒絕雕灰,卻又在日復一日的吃雕灰烤的肉。

那肉上面全都是往南草的汁液,對於獸人來說,往南草是調味品,但是對於純人來說,那是吃多之後,戒不掉的東西。

原本這也跟灰藍沒什麼關係,雕灰看上去是真的很喜歡那個純人,最近都在拒絕其他的雌性,但是那個純人祭司,似乎傳承的並不徹底,不知道往南草的功效。

這樣以後她發現戒不掉,而往南草,只有雕灰才能到神山的峭壁上尋來,她就算不願意,也必須和雕灰在一起了。

灰藍生為狼族,獸性是廝殺,是拼命,是暴虐,對於沒有出現的伴侶骨子裡也埋著忠誠,不太能看得上這種手段。

再者灰藍獸牙日益增多,他很快就會是部落的首領,要是祭司和獸人之間以後有了什麼矛盾,這很麻煩。

灰藍坐在篝火邊上,看著雕灰笑嘻嘻的和其他獸人聊天,他很糾結,糾結要不要把往南草的事情告訴那個純人。

要是告訴了,他和雕灰也必定會打一架,灰藍不喜歡和部落裡面的獸人打架,有那個功夫,不如去外面狩獵,積攢獸牙。

手上的一整只羊腿吃完,眼見著雕灰在和長尾討論,他以後想要生幾個小雕,灰藍終於用他的榆木大腦思考完畢,為了以後他成為首領之後的部落和諧和統一,他必須要告訴那個純人往南草事情。

他可不希望以後部落裡的祭司,因為沒能為雕灰生下獸人,吃不到往南草,神志不清的指錯了狩獵的路。

但是在告訴純人往南草的事情之前,他需要先坦坦蕩蕩的和雕灰打一架。

灰藍扔了羊骨頭,起身之後轉了轉自己身上的筋骨,蓬勃的肌肉附著在他的四肢上,勁瘦緊實,隨著他的動作抖動。

圍著篝火坐著的人,看到灰藍站起來,都抬頭看過來,灰藍轉動四肢,是即將戰鬥的前兆。

但是這裡又沒有獵物,他這是要……

在眾人猜忌的視線中,灰藍皺眉走到雕灰的身邊,“雕灰,來打一場。”

雕灰嘴裡的肉都掉了,他上哪能打得過灰藍?

“灰藍,你開什麼玩笑?”雕灰自下而上看著灰藍,笑著說。

但是灰藍並不笑,手上的指甲刮撓著自己的大腿,定定看著雕灰。

眾人都看過來,雕灰意識到灰藍沒有跟自己開玩笑,迫於壓力站起來,也肅起臉色。

“為什麼?”雕灰問。

“你給純人祭司吃了往南草。”灰藍冷冷道,“她不願意跟你,也不知道往南草戒不掉,我要告訴她。”

灰藍的聲音不算大,但是好巧不巧好死不死的,這時候白純就站在篝火不遠處,聽到了這句話,看著雕灰陡然變化的臉色,也瞬間驚覺,轉身就悄無聲息的朝著石姣姣的洞穴跑去。

“你為什麼?你也喜歡祭司?”雕灰臉色難看,他是有些畏懼的,和灰藍真的拼人形絕對不是對手,但他獸化是飛禽,尖銳的喙和利爪,還有能夠忽高忽低的翅膀,都是絕佳的輔助。

雕灰沒有和灰藍真的打過,但是灰藍這樣妨礙他,他不介意試試。

但是雕灰還試圖勸說灰藍別管閒事,“她又不是母狼,灰藍你不是要找母狼嗎?”

灰藍弧度鋒利的下巴繃的緊緊的,“可我將來是首領,祭司的安危,關乎全族的命運,上一個沒有給你生出小雕的半獸,自己取往南草,跌落了懸崖。”

雕灰神色徹底陰沉下來,他看上去單純的臉,也沒拉下那種糊弄人的憨憨傻氣。

“你非要管嗎?”雕灰說著,脖子上生長出毛髮,已經逐漸開始獸化,灰藍還想再說什麼,但是見雕灰已經獸化,也不再廢話,低頭骨骼迅速拉伸變形,雙手落地的瞬間,已然成了一頭威風凜凜的灰狼。

雕灰也完全獸化成型,撲閃著碩大的翅膀,將篝火扇動的明明滅滅,戰事一觸即發。

而這時候,屋子裡面,石姣姣躺在床上,手裡還拿著半塊烤肉,邊晃著腿邊啃。

誰料白純一陣風似的跑進來,到了石姣姣的石床邊上,第一件事,就是打掉了石姣姣手裡的肉塊。

她神色慌張,氣喘吁吁的瞪著地上的肉塊,石姣姣愣了下,看著空空如也的手,坐起來疑惑的看著白純,“你還想吃?那就說嘛,搶什麼,都掉地上了。”

“不能吃!”白純抬頭看石姣姣,語氣緊張,“不能吃!是往南草!”

石姣姣被她吼的一愣,白純向來說話都貓兒似的溫柔,化獸的時候呼嚕呼嚕的,聽的人心都化了,什麼時候這樣大聲過。

“什麼往南草?”石姣姣不明所以,“你急什麼慢慢說。”

“這肉上面,塗的是往南草,”白純說,“我先前沒有吃過,也沒見過,但是聽說過,這種草生長在懸崖峭壁,只有會飛的鳥類才取的到,吃了戒不掉的!”

白純一口氣說完,擔憂的看著石姣姣,她在石姣姣的身邊,她是知道的,石姣姣已經吃了不少了。

按照純人對往南草的抵抗力,怕是已經戒不掉了。

石姣姣反應了一會兒白純說的話,再看她的臉色,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想到雕灰每次憨憨笑著獻寶的樣子,後來自己吃人嘴短,和他好聲好氣說的那些話,頓時感覺胸口一陣發堵。

但是這堵也就瞬息的功夫,對於這種“與她無關”的人,她向來吝嗇任何感情。

心裡的怒火伴著嘴角笑容慢慢提起來,石姣姣笑出一口森森白牙,幾乎是和顏悅色的問白純,“雕灰呢?”

白純不知道石姣姣為什麼還笑的出來,她伸手指著外面,這時候外面也傳來眾人的呼喊聲,和打鬥聲音。

石姣姣朝著石洞外的方向側目,白純說,“是灰藍,他和雕灰打起來了。”

石姣姣轉身就朝著外面走,一出洞口,果然看到篝火旁邊火星滿天飛,明明滅滅的火光中,一頭威風凜凜的灰狼,正四肢下沉,在地上蓄力,接著猛的四肢彈起,朝著頭頂不斷抓啄的大雕縱身一躍——

這是石姣姣第一次看到灰藍真正戰鬥的樣子,相比這次的殺機滿滿,上次化獸按住她,堪稱逗她玩。

但是他跳躍的再高,也高不過帶翅膀的,他這一爪子下來,只撓下了雕灰兩根羽毛。

但是一狼一雕,在那片不算大的篝火旁邊,你來我往,打的很是激烈。

石姣姣不知道灰藍為什麼會和雕灰打起來,純白沒說。

但是現在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石姣姣站在洞口看了一會,因為怒火中燒,眼中漫氣不正常的紅光,正像是盛了兩個獸廝打的時候帶的到處都是的火星。

在她編造的世界裡面,她根本都沒什麼著墨的人物,又不是她心上的寶貝兒……居然敢給她下藥?!

還是那種毒品一樣,吃了之後會成癮的藥,石姣姣氣到發笑。

站在洞穴口,挽了挽不存在的袖子,慢慢的,帶著滲人的微笑,一步一步朝著正在戰鬥的量兩個獸走過去。

木炭亂飛,火星四濺,毛髮落在火炭上,滋啦一聲,散發出幽幽香味。

眾人都在逐漸朝後躲,正中間的兩隻獸激戰越酣,眾人現在人形,也怕被錯傷了。

石姣姣一個純人,卻根本不閃不避,徑直朝著正纏打的難捨難分的兩隻靠近。

“別打了。”石姣姣聲音不大,淹沒在翅膀忽閃,和灰狼喉嚨發出的威脅聲音裡面。

石姣姣腳步不停,再走進一些,又提高一些聲音說道,“別打了。”

這次灰藍聽到了,他鬆開雕灰的一隻翅膀尖,看向石姣姣。

但是雕灰卻已經打紅了眼,根本沒顧著石姣姣,直接扇動翅膀,用自己最堅硬尖銳的喙,來啄灰藍的頭骨。

灰藍沒有反擊,準備朝後躲,同在一個部落,他們沒必要打的你死我活,只要這件事情被這個純人知道了,她不再上當就好。

但是雕灰卻是下了死力,他完全不打算留手。

就在他的喙奔著灰藍的頭骨,壓低了一些飛行的高低時,石姣姣也正好走到了兩獸的面前。

她抬頭看了一眼,眼中已經全然是異樣的紅光,她足尖一點,越出常人難以達到的高度,一把抓住了雕灰的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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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灰被重物墜下,第一反應就是蹬足,接著死命扇動翅膀,石姣姣看上去那麼輕的小身板,卻沒有被他給帶飛,而是不斷的朝下墜,如有千斤。

然而,雕灰蹬足她卻沒能躲過去,臉上被狠狠蹬到,尖銳的爪尖,劃破她的皮肉,血瞬間便下來了。

這時候,石姣姣也拉著拼命撲閃的雕灰落地,她微微側頭,根本沒管臉上流血的傷口。

雙手分別抓住雕灰的兩隻爪,把雙翅展開足有四米寬的雕灰,像掄被單子一樣,轉圈掄了起來。

呼啦啦的風聲從耳邊過,灰藍一雙狼眼瞪大,震驚的看著石姣姣拉著雕灰的雙爪,轉完圈,第一下,就將雕灰砸在殘餘的火堆裡面。

滋啦啦的聲音想起來,一股濃郁的燒鳥味道,瀰漫開來。

雕灰尖利的叫了一聲,撲閃著翅膀帶著風飛起來,但是雙爪在石姣姣的手裡,他像是風箏一般,掙不脫束縛。

飛到了一人的高度,又被石姣姣扯著,狠狠的砸在火堆裡面。

羽毛是十分易燃的,即便是沒有明火,卻也很快會借風燃燒,火堆和他一塊被點燃。

雕灰終於受不了,尖叫著化為原型,在火堆裡面滾了一圈,渾身是燒傷的站起來。

石姣姣比他矮了不少,但是雕灰前胸羽毛燒的七零八落,變che:n-g人形,就全都是傷,直不起腰。

他哀哀叫著低頭看自己傷,疼的齜牙咧嘴,石姣姣卻走到他的面前,堪稱溫和的問,“往南草?”

雕灰是真的怕的石姣姣,問了一下而已,就瑟縮著後退,灰藍這時候變成了人形,朝著這邊走過來,石姣姣卻只是看了他一眼,繼續問雕灰,“專門給我烤的肉?”

“就那麼喜歡我啊……”她溫柔的讓人毛骨悚然,連身為狼的灰藍,都感覺到一陣惡寒。

雕灰抬頭看石姣姣,她臉上橫亙的傷疤,血色瀰漫,簡直像是地獄索命的閻羅。

他動了動嘴唇,正要說什麼,石姣姣卻已經掄圓了巴掌,甩上他的臉。

“啪”的一聲,十分響亮,雕灰整個人如同斷線風箏一般的飛出去,正撞在朝這邊走過來的灰藍身上,生生把灰藍也撞的後退的兩步。

“戒不掉?”石姣姣走過來,看著灰藍扶著的,已經被一巴掌甩到順嘴淌血,眼神渙散的雕灰,咬牙切齒道,“想控制我,想跟我好,你他媽的也配?!”

她說著,再度要動手,但是第二巴掌甩下去,卻被灰藍駕住了。

“你攔我?”石姣姣看向灰藍。

灰藍說,“吃的少,不是不能解的,你打壞了他,誰給你去懸崖摘解毒草。”

“我不需要那玩意,”石姣姣笑了下,語氣特別的張狂,“這世界上沒東西能毒到我。”

灰藍還是沒鬆手,他定定的看著石姣姣,神色複雜,她現在在他的眼中,已經和從前完全不一樣了。

能這樣輕易把雕灰打到半死,她確實擔得起祭司的位置,甚至就算出去狩獵,也絕對是勇猛的戰士。

可是他看她移不開眼,卻不是因為她多麼厲害,而是她臉上橫亙著傷疤,且正在潺潺的流血,灰藍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不應該想些亂七八糟的,但是他剛剛戰鬥了。

對於獸來說,戰鬥大多數和捕食有關,他原型消耗大,本來就沒吃多少,現在好餓,而且惦記了這麼久的美味,就在他的面前,誘人的潺潺留著,對於雕灰來說,簡直是致命的誘惑。

他想再嚐嚐,太香了,那滋味想的太久了,都快成魔障。

他想舔石姣姣落在下顎的血,瘋狂的想。

這太不像樣了,雕灰想,他身為未來的首領,怎麼能時刻想著吃自己部落的祭司呢?

他勉強忍住自己的食慾,咽了口口水說,“你臉受傷了,他以後肯定不敢招惹你,你先處理下傷……”

現在就算石姣姣不問,也知道灰藍到底為什麼和雕灰打架了,她笑了,這會兒是真心實意的笑。

果然無論怎麼改變,小冤家都依舊是個他,人的本質,是不會變的。

這個人格,依然討人喜歡,要是他沒看著自己咽口水,就更完美了,石姣姣憂愁的想。

她的怒火,被灰藍憨憨可愛的樣子熄滅了,至於雕灰弄死不弄死,他都威脅不到自己,石姣姣根本不在意。

她也不擔心臉上的傷疤,因為石姣姣發現,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她不光有了忽閃忽閃的神力,傷口恢復的極快,且不留疤痕。

按理說她應該轉身就走,因為灰藍明顯是饞她了,字面意義上的饞,可是她想到他平時冷漠的拒絕那些雌性,卻為了她和雕灰打架,就忍不住嘴賤。

她不顧圍觀眾人各種異樣視線,笑著問灰藍,“你介意女人臉上有疤嗎?”

介意什麼,什麼介意,灰藍盯著石姣姣眼珠子都要不會轉了。

滿腦子都是舔血,剋制自己已經很不容易了,他手上力度無意識的加重,已經快要把半癱在他懷裡的雕灰掐死了。

石姣姣見他不吭聲,不打算逗了,這麼多人看著,祭司的氣質得拿住,她的傷也真的需要處理,不落疤,不代表不疼。

不過看到灰藍臉上落了片細小的羽毛,她上前伸手輕輕的摘掉,這才笑著說了一句,“謝謝你為我而戰,你將會受到神山的祝福。”來自你親媽的祝福。

她說完,施施然轉身就走,卻苦死了灰藍,原本能忍住的,卻因為石姣姣湊近手賤的摘羽毛,聞到了她手上濃郁的血香。

真奇怪,她為什麼會那麼香?

灰藍又抗了一會,實在扛不住了,把雕灰扔在地上,徑直朝著石姣姣的洞穴走去。

石姣姣才進洞穴,白純正要檢視她的傷,獸皮簾子被猛的掀開,灰藍不請自來,眼睛發直的奔著石姣姣過來,不顧白純在,直接把她按在石床上了。

“灰藍?哎!啊!”石姣姣疼的喊了一聲。

灰藍粗糙獸化的舌頭,帶過她臉上的傷口,她疼的直吸氣。

灰藍卻吸溜一口,急切貪婪的咽下去,香的眯了眼。

作者有話要說:  石姣姣:今天小冤家也看著我流口水了:)

灰藍:給我舔一口,就一口!

——

我改了文名字!變成了《後媽她翻車了[快穿]》

一會兒也要改封面。嘿嘿嘿,不要走錯了呀!

更新晚了點,但是我粗!(吊直腎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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