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臨淵疲倦不堪地躺到沙發上,近來他事事被墨川集團強壓一頭,心裡窩著一肚子火無處宣洩。

本打算借酒消愁,結果酒喝到一半,看見蘇錦從外面回來。

“站住!”

顧臨淵冷呵:“跑哪兒野去了?”

蘇錦低頭不說話,肩膀本能地瑟縮了一下,本以為顧臨淵騙婚娶了她,就算不相敬如賓,至少能做到和平相處。

誰知,顧臨淵就是一個斯文敗類,對她冷暴力就算了,動不動還愛家暴她。

蘇錦恐懼不已,站在原地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似地囁嚅道:“我媽媽......她喊我回家一趟。”

顧臨淵走近,眼神可怖:“沒亂說什麼吧?”

“沒,沒,”蘇錦瑟瑟發抖,“我就在家吃個飯,吃完立即就回來了。”

顧臨淵捏了捏她的臉頰,笑容陰險:“蘇氏最近也頗為動盪,你爸爸一屁股爛攤子要收拾,你啊,乖一點,哈。”

蘇錦渾身戰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點頭如搗蒜,“我知道,我會乖乖的。”

本以為顧臨淵會就此放過她,剛放鬆一瞬,突然聽見他沉冷如冰的聲音,“顧臨川不是你的神,別仰仗錯了。”

蘇錦眼淚簌簌掉落,她今晚從蘇家離開後,確實有打算去榆園,可走到半路又折了回來。

顧臨淵見她不答話,捏住她的下巴朝她嘴裡不住地勐灌酒,蘇錦被嗆得咳嗽不止,小臉憋得青紫。

他鬆開她,又伸手拍了拍她臉頰幾下,“這個世界上,你的神佛都是我,你生你死由我說了算,今晚但凡你的車拐進榆園半步,我保證你以後的日子必定生不如死。”

顧臨淵發洩一通,心裡仍舊不痛快,掂起外套搖搖晃晃出了門。

蘇錦癱倒在地,眼淚斷了線的珠子似的,終於忍不住失聲痛哭。

如果這個世間真有報應,為什麼只報應她,不報應顧臨淵?

她日日夜夜詛咒他,為什麼他依舊安然若素?

車子停在盛唐酒店門口,顧臨淵下了車歪歪斜斜走進去。

乘坐電梯一路到達頂樓。

豪華套房門口,一左一右守著倆保鏢,看見他尊敬頷首:“顧董。”

顧臨淵擺手:“開門。”

聽見動靜,顧君山從床上抬了抬頭,看見是他,又背過身去。

“怎麼?看到是我,很失望?”顧臨淵扶著沙發坐下。

顧君山閉目養神,不答話。

顧臨淵心裡壓抑,卻覺得無人可訴,他歪坐在沙發上,點了根菸,微眯著眼睛看向顧君山。

“這些年雖然沒覺得你有多信任我,但從沒想過你竟然查我?”顧臨淵醉眼迷離,想起那天仍舊覺得恨。

那天要不是餘伯攔下,今日他可能就要在監獄裡待著了。

顧君山從鼻孔裡哼出一聲氣音,“可惜,終究是棋差一招,沒想到餘伯竟然也被你們買通了。”

“你想不通的事情還很多,不單單只有你查到的,刺殺阿川這一件,”顧臨淵摁滅菸頭,換了個坐姿:“你知道爺爺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嗎?”

顧君山驀地睜開眼,“是你做的?”

“他呀,老湖塗,老了就安享天年不好嗎,非要找人查我,”顧臨淵冷哼一聲:“同為顧家的孫子,這死老頭就是不拿正眼看我一個。”

顧君山氣得從床上坐起來,“你!他是你爺爺,你怎麼能害他?”

“他才不是我爺爺,他是顧臨川一個人的爺爺。”

“還有你,你也不是我爸爸,”顧臨淵站起身來,表情瘋魔:“這些年,我一直視你為榜樣,我真心實意地替顧家打算,到頭來我竟然就是一個外人。”

顧臨淵想起今晚母親突然帶他見了一個人,指著那個男人讓他喊爸爸,他三觀都要顛覆了,他看著顧君山臉上錯綜複雜地表情,彎著腰哈哈大笑:“你也沒想到吧,我.他.媽竟然不是你顧君山的種。”

“這些年我努力工作,我在你面前拼命表現,我死心塌地為了顧氏奮鬥,我為了你一句表揚通宵熬夜,我為了你一句批評輾轉反側,現在,你們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有什麼意義?”

顧君山震驚地說不出話來,他這輩子打死都不會相信顧臨淵不是他的兒子。

前塵往事一擁而出,那些細枝末節拼湊出來的東西,就像豆腐渣工程,經不起推敲打磨,輕易就會土崩瓦解,那碎裂一地的瓦礫中,所有隱藏的秘密全都昭然若揭。

他記得第一次遇見賀蘭是在一個酒吧,他當時和慕瓷吵了架,跑去酒吧買醉,醒來卻發現自己和賀蘭赤.身.裸.體.躺在同一張床上。

他給了錢,她沒要,怕她糾纏他還忐忑不安了好多天,可賀蘭就像人間蒸發一樣,直至兩個月後她突然跑來找他,說她懷孕了。

賀蘭知道他有老婆,善解人意地告訴他說:“我不要名分,只求你別丟下我們母子,給我們一個容身之所。”

賀蘭不纏也不鬧,一個人養大了孩子,直至後來被慕瓷發現,賀蘭才帶著孩子第一次踏足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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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君山所有心思都放在工作上,對男女情.愛十分寡澹,所以從未懷疑過賀蘭竟會騙他。

顧君山胸口隱隱作痛,他不敢置信地看向顧臨淵:“所以,你們回顧家,包括逼走慕瓷,全都是你母親的手筆?”

顧臨淵酒醒了大半,懨懨窩回沙發裡,沉默不語。

顧君山卻彷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脈,思緒愈發清明,過往很多東西蝴蝶效應般一點點在腦海裡重現,只逼得他潰不成軍。

“阿川的外公應該也是你媽媽的手筆吧,特意選在爺爺外出的時候,就是逼慕瓷恨我,讓我和她這一輩子都再無可能,你們可真狠啊。”

顧臨淵無話可說,他本來想藉著酒勁發洩一番,沒想到一發不可收拾,不過早就撕破臉皮了,他也沒什麼好怕的。

“顧君山,你這一輩子,也夠可悲的,結髮妻子被逼出家,枕邊人卻同床異夢;親生的兒子放養在外,重用養大的卻是別人的兒子。”

“你!”顧君山臉色煞白,氣得一口老血噴湧出來。

“還有一個訊息要告訴你,不過,對你來說,不知是好是壞,如今,顧臨川正處心積慮搞垮顧氏,如果有一天,顧氏被我們兄弟倆,哦,不對,”顧臨川停頓了下,面露譏諷:“偽.兄弟倆。”

“如果顧氏最終被我們倆折騰零散,我會拿破產證明送你一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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