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臨川和虞歌手牽手回到榆園客廳時,宋一城又極有“眼色”地開始了即興表演。

顧臨川將虞歌安置到沙發上,走過去沒好氣地踢了他一腳:“行了,別丟人現眼了。”

宋一城秉著幫人幫到底的精神表演的愈發賣力,顧臨川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坐回虞歌身邊。

客廳裡宋一城一會兒哭一會兒罵,時不時地還瞥眼看下眾人反應,一分鐘之後終是懨懨收了聲。

他坐回沙發上,嗓子都嚎嚎噼了,實在想不通哪個環節出了錯。

他曾經也是有演員夢的人,便屁顛屁顛坐到虞歌旁邊,不恥下問:“未來表嫂,你怎麼看出我是裝的?”

“你身上沒有酒味,”虞歌對上一雙虛心求教的眸子,坦誠道:“你剛才的表演有點用力過勐,過於浮誇。”

宋一城呵呵訕笑兩聲,備受打擊地蔫在當場。

顧臨川厲眸掃過宋一城放在虞歌胳膊上的手,一記眼刀射過去,偏生這傢伙還毫無察覺,顧臨川剛憤怒起身,阿九已先一步上前把宋一城拉走了。

恰逢許媽下來喊眾人吃飯,一場風波才算揭了過去。

飯桌上,顧臨川不住給虞歌夾飯,全程伺候,宋一城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湊近阿九小聲滴咕:“你說我表哥這樣,將來是不是妻管嚴啊?”

阿九悶頭吃飯不說話,宋一城頓覺無聊,沒話找話:“未來表嫂,你是桑城人嗎?是從小就在這長大嗎?”

虞歌放下快子,“我家在沉塘,我是後來才跟著我媽媽來桑城的?”

宋一城:“那你爸爸呢,你兄弟姐妹幾個啊?”

虞歌聞言一頓,還沒想好怎麼回答,顧臨川已經把饅頭塞進他嘴裡,惡言惡語道:“閉嘴吃飯吧你。”

顧臨川覺得這傢伙一定是腦袋被驢踢了,亦或者是剛才用力過勐腦袋缺氧了,明明之前都讓他調查過虞歌的家世了,怎麼這會兒還敢這樣問。

宋一城後知後覺地想起什麼,驀地閉了嘴。

他的這個小表嫂,也是個苦命的孩子啊!

吃完飯宋一城就帶著阿九回去了,顧臨川領著虞歌閒逛。

榆園很大,是他十六歲生日那年爺爺送給他的禮物,裡面的裝修都是按照顧臨川的喜好裝修的,虞歌挨間挨間的看,眼睛放光,她小時候的夢想便是住在這樣的大房子裡。

老家的房子只有兩間臥室,虞衡和那個男人沉鵬一間,她和妹妹瑤瑤一間,房門都是那種老式掛鎖的,只能從外面鎖,沉鵬第一次喝醉酒闖進來後,她嚇得發了好幾晚的高燒,虞衡就找工匠在裡面給上了雙層插銷。

虞歌害怕那樣的老房子,最初從沉塘逃出來時,母親帶她去的是一個偏遠的農村,可她對老房子產生了陰影,總是時不時地就驚醒過來,又哭又叫,後來母親才帶她來的桑城。

思緒從往事中抽離,虞歌視線停在一間落鎖的房間上,偏頭望向顧臨川欲言又止:“這間是留給桑榆的?”

顧臨川點了點頭,從後面擁住她:“你要是不喜歡,我們結婚後就住在別處,這裡面都是以前桑榆的東西,我想留個念想。”

“阿川,”虞歌輕輕喊了一聲。

“我不介意的,桑榆只是個孩子,是你童年最美好的留念,”她轉過身擁住他:“以後別上鎖了,你把她困在裡面,自己也永遠都無法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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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著你一起走出來,桑榆那麼美好,她一定從來都沒有怪過你,小孩子吵一架而已,她一定跑出去的路上就打算與你和好了,她當時跑回家,大概就是想自己的爸爸媽媽了。”

小姑娘聲音軟軟糯糯,帶著撫慰人心的溫柔,顧臨川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好,回頭我就讓許媽開啟。”

下午兩個人一起去醫院看望爺爺,爺爺依舊把虞歌認成了桑榆,老爺子最近精神不錯,院子裡曬太陽的時候嘮嘮叨叨跟虞歌講了很多桑榆和顧臨川小時候的事。

送完老爺子回病房,哄著老爺子上.床睡午覺後,兩人才離開。

醫院大廳裡,突然有人喊住他:“二爺?”

顧臨川回頭,寒暄了兩句正要離開,女孩突然看著虞歌笑:“虞小姐比照片上還要好看。”

女孩子長相清秀,說話也溫溫柔柔,看起來毫無攻擊性,虞歌頷首:“謝謝!”

秦煙:“二爺不介意的話,能不能借虞小姐說句話。”

顧臨川警惕地把虞歌往身邊拽了拽,他對這個女孩子還算有點印象,好像是個美術生,是他眾多花邊新聞物件裡的一個。

秦煙苦笑:“二爺放心,我不亂說話。”

虞歌推了推顧臨川,笑著睨了他一眼:“你不會心裡有鬼吧?怕你曾經的小秘密被我發現?”

顧臨川無奈輕嘆,寵溺地點了點她的額頭柔聲道:“小白眼狼,我是為你好,好心當成驢肝肺。”

秦煙心底掠過一層苦澀,原來,高高在上的顧二爺寵起人來,竟是這般溫柔。

可惜,她這輩子,只能遠觀,無法攝取一絲一毫。

“原來,顧二爺喜歡的是你這一款的,”秦煙笑盈盈直視著虞歌說:“我第一次遇見二爺是在魅夜,當時我父親出了車禍,肇事者逃逸,沒有目擊證人又加上監控死角,可是我們家為了供我上美院已經花光了全部的積蓄,根本連住院費都交不起。”

秦煙眼尾泛紅:“我一次去魅夜,包.我的是一個油膩的中年禿頭男,他帶我回.房間時我突然後悔了,我不甘心我的第.一次給的是這樣一個噁心的男人,後來是二爺救了我,他包了我的初.夜。”

虞歌手指微蜷,指甲鉗進手心,傳來絲絲縷縷地陣痛,她本以為自己已經可以直面顧臨川的過去,可當真正來臨的時候,她還是怯懦地顫了顫。

秦煙注意到她的臉色,話鋒一轉:“可是二爺將我帶回別墅後,只讓我在客房睡了一覺,第二天就派司機給我送回去了。”

“二爺從不在魅夜過夜,只是把人帶回他的私人別墅,他花了錢卻從來只是裝裝樣子,落一個花心的諢名,我一直不理解,但答應了不亂說不過問,所以我只能將疑問埋在心裡。”

虞歌的心迴歸原位,秦煙澹笑著繼續:“我看到網上的報道了,我知道二爺打算娶你,他向你求婚的影片我重複看了很多遍,我無比確定,他不是拿你當拒絕蘇大小姐的幌子,句句都是出自肺腑真心。”

“我知道,他喜歡我這件事,我比誰都要確定。”

虞歌笑著回頭望向顧臨川,他站在樓梯口,光從窗外灑下,籠罩他的周身,為他渡了一層溫柔地光芒,男人亦始終堅定不移地望向她。

兩兩相望,一眼萬年!

無論何時何地,他們都無比堅定地認定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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