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貼得很近,帶著幾分不懷好意的壞笑,他的呼吸噴薄在虞歌側臉,一陣酥.酥.麻.麻,虞歌大驚失色,騰得紅了臉。

桑城最風流不羈的二世祖,果然名不虛傳。

虞歌往前走了幾步,拉開與他的距離,不知是氣憤還是著急,說話竟有點坑坑巴巴:“你......你才......你......胡說八道,我就是確認下你的性別,你這人什麼都讓我拿,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是不是個男人?”

顧臨川微微挑眉,舔了舔唇角,嗓音裡沾了點笑意,意味深長地對著她眨了眨眼:“我是不是個男人,睡.一覺不就知道了。”

不等虞歌發飆,顧臨川已大步流星地跑開了。

虞歌氣憤歸氣憤,可這荒郊野嶺的,風聲如鬼魅,暗處也不知藏匿著什麼危險,令人無比恐懼,只能抱著東西緊跟慢趕地向著顧臨川跑去。

一直到一個山洞前他才停下,虞歌累的氣喘吁吁,拖著灌了鉛的腿越過他先走了進去,她將東西扔在地上,倚靠著石壁直接癱了下去。

“你這一看就是缺乏鍛鍊,要真遇到危險,最先淘汰的就是你這種的。”顧臨川邊說邊將包袱開啟,先從裡面取出照明燈戴在頭上,才將手機上的手電筒關掉。

虞歌不服氣,緩了緩大聲反駁:“我缺乏鍛鍊?我上學時可是我們學校的長跑冠軍,你也不看看你那破包裹多沉。”

“破包裹?這可是能救命的東西,”顧臨川一層層開啟,像拆百寶箱似的,每層都有驚喜。

被子、吃的、喝的、打火機、指南針、防蟲藥,還有一些專業救援的東西,虞歌簡直被驚掉了下巴,這一路被吐槽被她棄如敝屣的包裹,竟然囊括了這麼多東西。

顧臨川將她所有的情緒盡收眼底,趾高氣昂地指揮她幹這幹那,看在那些吃的喝的份上,虞歌統統都忍了,這狗男人掌握著她的命門,她真是拿他沒有一點辦法。

收拾完畢,生了火,兩人對坐著分那些吃的,吃飽喝足虞歌撐著下巴主動開啟話題:“你這傢伙什準備的這麼齊全,是料準了自己會被追殺嗎?”

隔著火光,男人添柴的手一頓,額前碎髮垂落下來,表情令人琢磨不透,良久他突然拍拍手站了起來,不答反問:“你呢?怎麼會跑到我車上?”

虞歌將前因後果都講了一遍,顧臨川才知道自己鬧了場烏龍,在聽到她說自己的車全場最好時,直誇她眼光好,不住地朝她豎大拇指。

“你大哥是個什麼樣的人,會幫我嗎?”虞歌滿懷期翼地望向他:“他們都說他溫文爾雅,是個好人,好人應該會有一顆悲憫之心吧。”

顧臨川不置可否,他走到一旁將被子鋪好,仰躺上去說:“道聽途說的東西終究真假參半,我只能告訴你,他是一個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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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歌感覺他話裡有話,想著他畢竟和顧臨淵是親兄弟,湊到跟前想多打聽打聽,但男人已裹著被子矇住頭,明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虞歌坐下來,抱著腿發呆,她拿出手機,碎裂的屏保定格,她摟著母親的脖子一臉的笑靨如花,那是她們逃到桑城的第一年拍的。

“你不睡嗎?”顧臨川面向她支著腦袋拍了拍被褥說:“雖然我這是個單人被,但看在我們患難與共的份上,分你一半。”

虞歌搖了搖頭說:“我不困,你先睡吧。”

顧臨川揶揄道:“怎麼?你看小爺我長得這麼帥,怕同.床.共.枕,把持不住?”

虞歌翻了個白眼,被這人的厚臉皮打敗了,她坐開一段距離說:“顧二少真是說笑了,網上臭名昭著的是您可不是我。”

顧臨川無所謂的蹭了蹭鼻尖,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被面,“哦,還特意上網搜過我,虞小姐對我這麼感興趣?”

狗男人還真是欠揍,虞歌對他嗤之以鼻,“那你還真是太自作多情了,你呢,就是顧臨淵的買一送一,還是不好的那種,網上搜人顧總都是青年才俊、年輕有為,附帶著你的資訊彈出來,那可真是令人大跌眼鏡,二世祖、紈絝、遊手好閒、不學無術......”

虞歌說完還不忘補充一句:“你說你倆同一個爹媽生的,怎麼人設這般天差地別呢?”

顧臨川攥緊拳頭,表情霎時變了,幽深的眸子如同淬了冰,寒意攝人,眼底深處藏著無盡的肅殺與冷漠,令人不寒而慄。

虞歌適時噤了言,顧臨川翻了個身,背對著她,背影僵直,良久才慢慢鬆開攥得發白的指節,聲音滿是倦怠:“快過來睡吧,那些人不見到我的屍體是不會放棄的,明天還會有一場硬仗。”

“放心,我顧臨川雖然混名在外,但從不強迫人,此事因我而起,那些人的目標是我,明天天亮我們就分道揚鑣。”

空氣一時凝滯,虞歌坐了一會兒,又冷又困,慢吞吞移了過去,她背對著他鑽進被窩,只佔據一個邊角的位置。

顧臨川感受到她的動作翻過身來,他掀了掀眼皮,莫名覺得好笑,女孩子的背影透著一股倔強,兩人之間像隔了一條銀河。

虞歌大概是太累了,身心俱疲,不一會兒便睡著了,半夜突然被男人貼過來的身子嚇醒,她想著大概是顧臨川怕冷,想從她身上汲取溫度,便往旁邊挪了挪,誰知男人很快又貼了過來,虞歌忍無可忍,翻過身上去就給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聲在寂靜的夜裡異常響脆,可顧臨川卻半分反應都沒,虞歌意識到不對勁,開啟手電筒照明,卻只見顧臨川蜷縮著身子額頭冷汗涔涔,她伸手一模,滾燙的厲害。

竟然發燒了!

虞歌睡意全無,手忙腳亂坐起身來,她掀開被子,果然看見傷口滲了血,只好重新替他上藥包紮。

好在還剩幾瓶礦泉水,她先拿毛巾替他物理降溫,又從醫藥箱裡翻出退燒藥喂他吃了,過了一段時間總算沒那麼燙了,虞歌才稍稍安下心來。

她剛躺下,顧臨川突然攥緊她的胳膊不住的囈語:“阿榆,阿榆,別回家,不能回家......”

男人臉色蒼白,眉頭緊鎖,連身體都微微顫抖起來,像是夢見了極為可怕的東西,虞歌於心不忍,看見他臉上的巴掌印,又有些愧疚,咬著牙輕拍他的後背,“好了好了,不怕不怕,沒事了哈。”

他在她的懷裡漸漸平靜下來,手電筒的光束打在兩人之間,兩人的影子映在石壁上,最曖昧的距離。

夜深人靜,思緒氾濫,虞歌抬眸盯著他看,她想起那輛被燒掉的賓利;想起他細心清掉他們的足跡;想起他備用的救命包裹;還有他對待被追殺習以為常的態度。

難道這些事他經常經歷?那些人為什麼非要置他於死地?還有,他口中的阿榆,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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