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了病,吃了藥便可痊癒;愛生了病,卻像纏纏綿綿的絕症,如影隨形。

虞歌休息了一段時間,重新回到工作崗位,卻依舊昏昏沉沉,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致。

三月中旬,蘇顧兩家對”山區留守兒童的教育”進行慈善募捐,地點依舊選在桑山別墅。

耿星輝收到邀請函時,隔著百葉窗看了虞歌一眼,心裡默默生了注意。

商圈的人都心照不宣,名為慈善募捐,實則是蘇顧兩家的商業聯姻,屆時便會昭告顧臨川與蘇錦的喜訊。

如果虞歌在現場,她一定心灰意冷,徹底放下顧臨川,自己趁機對她噓寒問暖,必定如願抱得美人歸。

虞歌被耿星輝喊進辦公室,剛坐下,便看見耿星輝推了一張邀請函過來,她不明所以地在他眼神示意下拿了起來。

“顧家的慈善會,我缺個女伴,你同我一起去。”

虞歌施施然抬起頭,猶豫著建議道:“耿總,這麼大的場合我從沒參加過,就不去丟人現眼了,你喊瀟雅吧,以前不都是她陪著嗎?”

“這次不一樣,”耿星輝沉吟道:“你忘記了,在顧臨川眼裡,我們可是“情侶”,如果他看到我帶了別的人過去,未免不起疑,到時候,我怕,他再糾纏你。”

虞歌低頭,她不想再見到顧臨川,因為一見到他,她拼命建起的堡壘便會轟然倒塌,上一次的狠心已經耗盡了她全部的心力,再演一場,她必定搞砸。

“那天我去住院,就說我病了,我們都鬧得那麼僵了,他不會在意我的。”虞歌堅持。

耿星輝有自己的考量,繼續鼓動:“就我所瞭解的顧臨川,可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那天,他的目光一定全部落在我們二人身上,你若不去,他必定中途離場去找你,到時我怕你應付不了。”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耿星輝出聲打斷她,“有些事情你越逃避越適得其反,不如直面面對,勇敢一些,才能得到你想要的結局。”

虞歌欲言又止,終是點頭。

之前的禮服早就不能穿了,虞歌翻箱倒櫃,一件拿得出手的衣服也沒有。

她坐回床邊,唉聲嘆氣,望著少的可憐的餘額,默默計算買禮服裝備的錢。

楚歆提著禮盒興沖沖跑進來,小心翼翼將禮盒放到床上,嘖嘖稱讚道:“阿歌,你們老闆也太大方了吧!”

虞歌疑惑不解,楚歆指了指床上的東西感嘆道:“這個可是大牌,以前追我的一個老男人舍都不捨得給我買,剛樓下碰到耿星輝了,他讓我拿給你的。”

虞歌皺眉,趿拉著拖鞋跑到視窗,耿星輝的車已經開遠了,她慌忙打電話,響了許久也沒人接,過了一會兒一條簡訊發過來。

“別拒絕,你當我女伴可是幫了我大忙了,明天漂漂亮亮的出場,我打算帶你認識幾個商界的大老,會對你事業有幫助。”

虞歌馬上又要花一筆錢為母親買藥,資金確實有點捉襟見肘,穿的太次了對耿星輝也有影響,她想了想低頭打字回覆。

“謝謝耿總,這款禮服算我借你的,錢用我工資慢慢抵。”

虞歌回覆完,一抬頭見楚歆已開啟禮盒拿著裙子在身上比畫,一邊照鏡子一邊兩眼放光:“媽呀,耿總眼光絕了,這也太美了吧!”

虞歌但笑不語,楚歆坐回她旁邊八卦道:“耿總是不是在追你啊?”

虞歌一愣,回覆資訊的手頓住,伸手點了楚歆腦門一下:“想什麼呢,我們老闆怕我穿的太次了丟人,畢竟我代表的可是我們星輝貿易。”

楚歆看破不說破,虞歌太單純,不諳世事,對於男人的心意總是後知後覺,可她以過來人的身份,清楚無比地確定耿星輝愛虞歌,畢竟那個耿星輝看她的眼光,可一點都不清白。

楚歆將禮服拿給虞歌試穿,虞歌放下禮服突然一臉嚴肅:“楚歆,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楚歆看她喊自己全名,還這般嚴肅,腦子靈活一轉,自己最近瞞著她的也就是和曲然的那點事了,隨即委屈巴巴地噘嘴撒嬌:“你都知道啦?”

虞歌瞪了她一眼:“老實交代,什麼時候開始的?”

楚歆也是瞞得辛苦,此刻不吐不快:“就搬你家不久,這不是離得近嗎,我經常過去奶茶店幫忙,一來二去的,就勾搭上了唄!”

“然哥是個好人,”虞歌其實挺開心他們倆能在一起的,拉住楚歆的手真誠祝福:“你們倆好好的,我等著喝你們的喜酒。”

楚歆紅著臉澹澹開口:“我其實挺苦惱的,我們倆現在處於熱戀期,只一心想著浪漫,還沒考慮其他現實問題,你也知道我們家的情況,我怕他爸媽不同意。”

楚歆知道曲然家世挺不錯的,爸爸是教授,媽媽是老師,可她總是忐忑,曲然好幾次提出帶她回家見父母,她都拒絕了,這段感情裡,因為太過重視,總是患得患失。

她總覺得自己不夠好,配不上曲然。

虞歌明白她的顧慮,苦口婆心道:“一段感情是需要兩個人共同維護的,你的家庭情況然哥其實都知道,你有沒有試著和他談一談,我知道,你其實就想從然哥嘴裡要一個保證,便會毫不猶豫邁出自己的那一步,我們三個,你總是最勇敢的。”

“對了,最近一段時間聯絡瀟雅都不回覆我了,你倆關係怎麼樣了?緩和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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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歌搖頭,公司裡瀟雅看見她總是視而不見,她很想開誠佈公地找她談一談,可她從不給她機會。

楚歆:“再等等吧,幾年的情誼不至於說斷就斷,她估計就是沒從牛角尖裡鑽出來,等她想通了,我們還會像從前一樣的。”

虞歌低垂著眼,片刻一語不發,清秀的小臉上情緒不明。

以前她和瀟雅也鬧過矛盾,但不出一天準能和好,這次不一樣了,她有心她卻無意,那條看不見的嫌疑,橫亙在兩人之間,將兩人拖的越來越遠。

“但願吧。”虞歌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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