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戳心戳骨。

陸暖驚詫的抬頭,對上的卻是他譏嘲的弧度,像是無形的一巴掌狠狠地掌摑在她臉上。

“那就等你想好再說吧。”

顧靳琛半點耐心沒有,轉身的時候卻被抓住衣角。

“好。”她閉了閉眼,屈辱的開口。

明明是意料之中的回答,可顧靳琛的情緒卻半點沒好,反倒是更被激起一陣壓抑的怒火。

他伸手直接把她從地上拉扯起來,抵在牆壁上,手下力氣微微加重,捏起她的下頜,冷嘲,“蘇太太可真是拿得起放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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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太太’三個字被刻意的咬重,滿是嘲諷。

陸暖的背部狠狠撞到牆壁上,疼的眼尾都泛著紅意,卻隱忍不發。

“這麼多年,你可真是一點都沒變。”顧靳琛的手微微一頓,垂眼看著她,眼底蘊濃分辨不出來什麼情緒,像是嘲弄又像是帶著幾分的恨意,“為了錢,能不擇手段。”

字字都像是鋒銳的刀子,狠狠地刺穿她的心口。

她下意識仰頭想要辯駁,卻被他那墨沉的眸子逼退,雙手抵住他的胸膛,手指慢慢的蜷縮起來。

他還在記恨當年的事情。

記恨當年她的不辭而別,記恨當年她一聲不吭轉頭嫁給別人,像是抹不掉的疤痕,早就在看不見的地方潰爛生膿。

“你會幫我爸爸的對不對?”她仰頭問。

可卻沒得到任何的回應。

顧靳琛的耐心告罄,絲毫不溫柔的掀開她的裙子,冰涼帶著薄繭的指腹擦過的時候帶起一陣戰慄,緊跟著就是一陣猛烈的刺痛。

她下意識弓著身體,喉嚨發出細碎痛楚的嗚咽聲,整個身體像是被撕裂一樣的疼痛。

顧靳琛下意識頓住,低頭眼神複雜的看著她,聲音愈加暗啞,“你……”

原本想問這是不是她的第一次,可卻在看到她咬住下唇隱忍溫順的樣子,心底的那股火氣重新拱上。

她這樣的女人滿嘴謊言,他差點像當年那樣信了她的鬼話。

一下下毫不客氣的長驅直入,陸暖疼的伸手環住他的脖頸,被迫承迎,意識都快被撞擊渙散的時候,咬牙問,“你會幫我爸爸的對不對?”

可得到的回應卻是更為猛烈的疼痛。

不知過了多久,等她從昏沉中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躺在床上了,而身邊空蕩蕩的,沒有人在。

“顧靳琛?”她開口叫道,聲音嘶啞的不成調。

屋內依舊沒回應。

陸暖忍著身上的疼痛,強撐著起身,身上每一處都像是被碾壓過的疼痛酸澀,每動一下,眼眶就湧起一陣酸意。

“顧靳琛!”她咬牙再喊。

可屋內只有迴音。

倒是一邊的手機嗡嗡震動起來,接通電話,那邊是刺耳尖銳的聲音,“你昨晚去哪裡了?!”

“媽。”陸暖一怔,下意識叫道,喉嚨乾澀的聲音都沙啞晦暗。

電話那邊的聲音更為尖銳崩潰,“你爸爸昨晚被抓進監獄了你知不知道,你昨晚到底去哪裡了?”

字字如雷,轟然劈下。

她渾身僵硬冷的徹底,怎麼會?

可顧靳琛明明答應過她的,她爸爸怎麼會?

電話那邊的哭聲擾的心底都煩亂,她咬牙問:“顧氏沒人去處理嗎?”

心底存著最後一點期望和念想,也許……也許是顧靳琛的人來晚了點呢,或許是現在正在幫忙呢?

可電話那邊的聲音粉碎了她最後的念想,“收購你爸爸公司的就是顧靳琛,你指望顧氏的來做什麼?這麼多年,你還不清醒嗎!”

“你老公呢,不是還有蘇家嗎,讓蘇家幫幫我們,你看看你老公什麼時候能回國。”電話那邊慌亂的唸叨,“你是蘇家的兒媳婦,他肯定會幫你的,肯定會的。”

蘇家兒媳婦?

陸暖張了張嘴想要說的話如數的嚥下,只剩下幾分荒誕的嘲諷,但凡當她是蘇家一份子的話,也不會結婚那麼多年,從來不碰她。

這場婚姻,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媽,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的。”結束通話電話,她徑直起身。

看到床單上那一抹紅的時候,身體下意識僵了下,又別過視線,壓住心底的酸澀。

推門出去的時候,恰逢傭人端著盤子進來,“陸小姐?”

“顧靳琛呢?”陸暖問。

傭人回答:“顧先生一早就去公司了。”

公司?

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去公司了?那答應過她的事情呢?

“對了,這是顧先生讓我轉給您一句話。”傭人說:“說是讓您醒了就回去吧。”

寒涼陣陣,陸暖脊骨本能的繃緊,垂著的手攥緊,“還有別的嗎?”

傭人頓了頓,才像是難以啟齒的小聲說道:“還有這個。”

遞給她的是一個信封,信封裡裝著的是一疊現金。

她眼眶驟然酸澀,又覺得荒唐好笑,捏著信封的指骨都攥的泛白,這算是什麼?嫖資?

她心口劇烈起伏,使勁才壓住泛起的情緒,低啞的說:“我去找他。”

忽然想起一陣聲音。

“不用去了。”陳伯走過來,聲音平緩帶著幾分輕嘆,“他不會見你的。”

明知道的答案,可聽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心底一窒。

“為什麼?”陸暖看向陳伯,眼眶驟然一酸,吸了吸鼻子咬牙說:“可他明明答應過我,會幫我爸爸的。”

拿起手機撥通那個熟悉的號碼。

陳伯沒阻攔,滿是皺紋的眼裡卻帶著幾分的哀嘆。

他親眼見證過他們之間的感情,原本以為是結束,卻沒想到會用這種方式糾纏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不是孽緣。

電話很快接通。

陸暖攥著的手都冰涼,她輕輕叫道:“顧靳琛。”

電話那邊沒回答。

“我爸爸昨晚被抓進監獄了,他們說收購公司的是你,可你明明……”剩餘的話說不出來,她仰頭才能徹底的逼回眼淚。

可電話那邊卻傳出一陣的輕嗤,聲音都帶著一股的沉涼,“可我答應過你嗎?”

“蘇太太。”那邊聲音緩慢卻又殘忍,一刀刀割在她的心口上,“我們之間不是早就錢貨兩訖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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