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素女
南瞻部洲共有天卷一族一十八家，
一十八家，一家不漏，全部向北極玄武城下戰書？！
薛金玉的話，讓蘇塵震驚不已，全部的天卷一族齊齊向北極玄武城發出戰書，
這是什麼意思？
一場曠世大戰在所難免了嗎？
不對！
蘇塵皺眉，他並未從城內感受到風雨欲來的壓抑氣氛。
相反，
在金甲衛士將蘇塵引入分城城主府的過程當中，蘇塵感受到北極玄武城，依舊充滿了鮮活的氣息。
似乎......生存在北極玄武城中的居民，一點都不擔心這戰書會波及到他們。
這是為何？
蘇塵不想，大難臨頭的時候，這些人會沒有任何奇怪的舉動。
是他們不知道天卷一族下了戰書嗎？
蘇塵覺得不可能，
就算北極玄武城有心隱瞞，難道天卷一族就不會主動散播訊息，擾亂北極玄武城軍心。
這麼基本的手段，蘇塵不相信對方想不出來。
“金玉，這戰書，究竟是什麼意思？”
蘇塵思來想去，那麼，只有可能是自己理解錯了，大概是自己領會錯了薛金玉口中戰書的意思。
這下戰書，可能並不像蘇塵所想象的那樣，
是要掀起一場曠世大戰。
果然，薛金玉的回答解開了蘇塵的疑惑。
這裡所說的下戰書，並非是指攻城之戰。
而是指十八家天卷一族和北極玄武城頂尖高手之間的約戰。
稱之為——半神之戰。
理由很簡單，
因為實力達到了一定等級之後，人數的優勢已經微乎其微了。
就好像，蘇塵一人之力，就可以挑翻一整個異族。
北極玄武城城中居民眾多，如果真正展開戰鬥的話，一旦發生，不管城池有沒有攻破，城中居民的死傷，將特別慘重。
甚至比參戰的兩方還要重。
而同樣的道理，
十八家天卷一族，一樣家大業大，
它們是可以不顧損傷地向北極玄武城發動進攻，
但發動攻擊後，也要防備著北極玄武城的高階戰力去報復天卷一族。
或許天卷一族中不乏半神，但半神之下，是沒有太多的自保之力的。
而半神之下，從祖龍城遭遇的進攻來看，
半神之下，即便是在天卷一族中，也佔據了絕大多數。
這樣一來。
就算天卷一族可以給北極玄武城帶來很大的損失，
但如果，北極玄武城的半神，及以上的戰力，想要去打游擊戰，
那麼除非天卷一族，時時刻刻用數倍的高階力量去防禦。
否則，它們是根本無法抵禦這種實力的強者偷襲的。
換言之，投鼠忌器。
兩方都是如此。
於是乎，北極玄武城和天卷一族，在多年的爭鬥之後，達成了一定程度上的默契。
半神之戰，應運而生。
用高階戰力的約戰來決定，接下來幾年，甚至幾十年兩方的走向。
贏者，自然佔據更多的資源，
輸者，接受失敗，徐徐圖之。
當然這一場約戰，不是歲月靜好，也不是逢場作戲，
點到為止是不存在的，雙方皆是不死不休。
戰鬥雙方各取18人，
正好符合18天卷一族的種族數量。
戰鬥規則不限制，有時候是單挑，有時候是群攻，看雙方意願。
但無論是單挑還是群戰，反正一方不死乾淨，這場約戰是必不罷休的。
十分之殘酷。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這樣的約戰，對於北極玄武城來說，是不公平的。
一對十八！
如果北極玄武城輸了，那麼北極玄武城將一下子損失十八位半神級強者。
而若是天卷一族輸了，它們只不過每一族損失一位半神級強者而已。
不過，北極玄武城能夠傲立於南瞻部洲，自有其底氣。
在七星城難得一見的半神級強者，在北極玄武城，其實也不過如此。
類似七星城城主這樣的半神級強者中的頂尖好手，或許比較少，
但類似於異族各族族長那樣的普通半神級強者，
北極玄武城還是比較多見的。
並且，
每幾年都會從北極玄武城的軍事學院中走出好幾個這樣的半神。
這樣的軍事學院，蘇塵是真沒想到，
強大的北極玄武城竟還有這種機構，竟然可以批次產出半神級的強者。
也不知這玄武軍事學院，是有怎樣的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
能夠大幅提高學員的戰鬥力，讓學員快速進入半神境界？
還是說，
因為本身進入這玄武軍事學院的，就是天才中的天才，這才能夠達到如此厲害的程度。
蘇塵心動了，他甚至在想，如果可以在祖龍城復刻一個玄武軍事學院，那麼華夏將可以批量生產強者，無論是在神選戰場，還是將來對抗神明也都有了基本盤。
蘇塵暫時按捺住一探究竟的衝動，他繼續問道：
“所以...並不會有天卷一族的大肆進攻，只會有一場半神之間的高階戰鬥，對嗎？”
“是的，榮譽群主閣下！”
蘇塵點點頭，這就說得通了，難怪北極玄武城中的居民和甲士，那般地澹定。
原來只是一場強者之間的較量，並不會波及他們。
“類似這種戰書挑戰，北極玄武城每50年至少會收到一次，
天卷一族雖然總體不弱，但卻是一盤散沙，十八家天卷一族，彼此並不齊心。
即便是每家只出一位半神級強者，有些天卷族的半神，其實也只是拿來湊數的。
並不是真正的半神頂尖強者，
是以，我北極玄武城，贏多輸少，
一般情況下，都會以全殲對面的勝利而告終。”
薛金玉臉上帶著笑意，帶著自豪。
顯然，
類似於這種下戰書的高階戰力挑戰，即便是薛金玉也沒有放在心上。
連她，都堅信，北極玄武城一定可以取得最終的勝利。
蘇塵很佩服北極玄武城所積累起來的居民自信心，
但也隱隱擔憂。
這種自信，是不是有點過頭了。
不過，蘇塵也不好說些什麼。
“如果，如果天卷一族總是輸多贏少，每次都會損失十八位半神，
那麼，他們為什麼還要這般不知疲倦的前來下戰書挑戰？”
這是蘇塵所不能理解的，
畢竟，即便是一位半神級強者，那也是屬於強者了。
即便是普通的半神，並非頂尖半神，就這樣像垃圾一樣處理掉，葬送掉，
即便是家大業大的天卷一族，也應該會感覺心疼吧。
薛金玉笑了：
“這些天卷一族，它們身不由己。
它們的背後還有其他的存在，它們只不過是那些存在推在前排的傀儡，
它們身後之人有做命令，天卷一族不得不做，不敢不從。”
蘇塵恍然，薛金玉口中背後的其他存在，怕不是就是神明。
為了給神明一個交代，天卷一族才不得不時常前來下戰書。
哪怕它們自己明知會全軍覆沒，也要前赴後繼。
真是可悲。
“那麼這次挑戰我們將會出動哪十八位半神級強者？”
蘇塵想要方方面面的資訊，他相信，答桉都隱藏在細節之中。
“玄武軍團，應該會出四名都統，北極禁衛軍會出八名長門衛。
至於剩下6個名額，
暫時還不確定，
或許會從軍事學院裡挑出色的學員，又或許會從其他軍隊裡挑選人選吧。”
別看薛金玉只是個管事，但能當分城府管事的人，可都不簡單。
至少也是接近了權力核心的人。
不然，這麼內幕的訊息，她不可能會知道。
薛金玉說著，還嘆息了一聲：
“可惜，七星城此次只來了素女城主一人，
若是七星城主都在，那麼此次的半神之戰，我北極玄武城，必然是十拿九穩。
甚至重複當初完勝的歷史，也有未可知。”
什麼？！
蘇城頓時寒毛倒豎。
他被震驚到了。
剛剛薛金玉提到了素女城主，那位，豈不是他此行的目標，
瑤光城的前任城主？
素女城主，竟然也在北極玄武城之內，
並且，她還要參加這次的半神之戰？
蘇塵一臉懵逼，
他原以為，這北極玄武城，乃是一座幻境。
所展現的，也應該是北極玄武城被覆滅之前的景象。
蘇塵還在猜測，
在這場半神之戰中，必然是發生了某種變故。
或許，北極玄武城的覆滅，都與此有關。
可現在，突然聽到了素女城主的訊息。
蘇塵有些不確定了，
畢竟，從七星城天樞城主貪狼那邊所得到的訊息，
在北極玄武城覆滅的時候，七星城是並不知曉的，
那時候，素女城主也和貪狼等人一樣，應該是身處七星城之內。
絕不可能趕來北極玄武城，參加這戰神之戰。
只這一點，就證明，蘇塵的猜測，錯的離譜。
這應該不是他所想象的過去的重現。
“莫非...是我猜錯了？”
蘇塵一臉驚疑，
他開始推翻自己先前的猜測，
難道說，北極玄武城一直存在的好好的。
只不過跟七星城斷了訊息？
可這解釋不通啊，就算北極玄武城真的是與七星城斷了通訊，
那以北極玄武城可以一次性拿出18位半神與天卷一族進行戰鬥的實力底蘊。
他們完全可以派出一個半神小隊，去重新恢復與七星城的通訊。
一般人不能長途跋涉，會遇到危險，一群半神總可以吧。
更不要說，
蘇塵不相信，他來的那處傳送陣，北極玄武城會沒人知道。
“榮譽群主閣下，您怎麼了？”
薛金玉見蘇塵在聽完自己的話後，似乎是被驚嚇到了，十分異常，她不由關切的問道。
“哦，我沒事，沒事！”
蘇塵連忙擺擺手，示意自己沒有問題，
“那個……不知素女城主，此時在何處，我能否拜訪一下。”
蘇塵猶豫了一下，詢問薛金玉。
不管這個素女城主，究竟是貪狼所委託，想要尋找的那位。
還是僅存在於北極玄武城幻象中的過去印象。
蘇塵都想去拜見一下。
只有與對方面對面接觸，蘇塵才能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素女...也在城裡？”
——“畫風有點朝驚悚的方向發展。”
——“是的，蘇塵明顯也被嚇到了，如果說，素女也在這裡，而且是他要找的那位，那麼，這裡到底是什麼情況呢？”
——“我賭一包辣條，這是過去的影像，七星城那些城主不可能連主城還在不在都分辨不出來的。”
——“我也贊同樓上，這裡的一切，怕不是都是幻想。”
——“我有不同看法，萬一這裡是真實存在的呢？一切都是誤會。”
直播間裡，也開始燒腦了，
華夏民眾散發著腦洞，開始爭相發表自己的觀點。
甚至還有幾個不靠譜的，往聊齋上湊，說這裡是鬼怪作祟。
蘇塵是榮譽城主，想要拜訪素女城主，這從哪裡看，都沒問題。
薛金玉點頭：“自然可以！”
“素女城主也住在分城城主府，只是此前，素女城主有私事出去了，否則，榮譽城主閣下早就見到她了呢。
不過也不要緊，按照素女城主的習慣，她很快就會回來了，
稍後榮譽城主閣下，肯定會見到她的。”
蘇塵倒是沒想到，他和素女竟然居住在同一塊地方。
“素女城主也住在這裡嗎？那倒是太好了。”
“行了，我這裡暫時沒什麼事了，你先下去吧，對了，這分城城主府中，可有書房？”
“有的！榮譽群主是想去藏書閣看書嗎？”
蘇塵嘴角抽搐，藏書閣，
真是壕無人性，別人問書房，你直接答藏書閣。
“榮譽城主閣下，這邊請。”
在薛金玉的帶領下，蘇塵來到分城城主府的藏書閣。
這是一座六層塔建築，每一層陳列著不少書架，書架上，羅列著一塊又一塊的完整的玉牌，
每一塊玉牌，都比李逸之老爺子當初贈送給蘇塵的那一塊，大很多倍。
顯然，其中記載的信息量，也遠非李逸之老爺子所擁有的那一塊可比。
蘇塵整個下午的時間都沉浸在分城城主府藏書閣之內，
這裡，記載了南瞻部洲的一些風土人情和種族概況。
比七星城城主貪狼所介紹的更為詳細，其中甚至還介紹了北極玄武城的建立歷史。
說起北極玄武城的歷史，那麼就繞不開一個關鍵人物。
“北極人王？”
蘇塵口中喃喃地重複這個稱號。
蘇塵搖搖腦袋，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
當初，
是北極人王建立了北極玄武城，
而七星城，乃是拱為北極玄武城的一道絕世大陣的陣眼，
後來，在陣眼處，建立起7座城池，便是七星城。
最開始的時候，七星城的城主，也並非貪狼素女等7人。
到貪狼他們身為城主之時，
七星城城主之位，已經至少更迭了6代了。
除了這些基礎知識以及資訊之外，在分城城主府的藏書閣中，蘇塵還找到了很多的戰鬥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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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記載了不少的戰鬥秘術。
這些戰鬥秘術，隨著蘇塵的閱讀，都燒錄在他的腦海之中，蘇塵有種奇怪的錯覺，彷佛...他本身就掌握這些秘術一般，
觀看這些玉牌，只是將這些已經被遺忘的秘術，給重新喚醒了。
傍晚時分，
藏書閣外傳來腳步聲，將蘇塵從沉浸式閱讀中喚醒。
“榮譽城主閣下，素女城主回府了。”
薛金玉，她謹遵蘇塵的命令，在素女城主回府的第一時間，前來通知蘇塵。
這是蘇塵第一次見到瑤光城前城主，素女。
鑑於七星城其他6位城主，都是一副中年人樣貌。
而且，素女的女兒素清雪，都那麼大了，蘇塵原以為素女會是一位中年婦人。
最多因為修煉的緣故，容貌俏麗一點。
可沒想到，當蘇塵見到素女的時候才發現，
這位宮裝麗人，一眼看去，不過20出頭模樣，若非是其身上散發出來的端莊氣質，蘇塵差點將她當成是素清雪。
哪裡像一個中年婦女？
明明是高配版的少女素清雪嘛！
即便蘇塵，都有剎那的失神，等他及時反應過來，蘇塵口中的清雪二字，也早已下意識地呼喊出來。
“清雪！”
“什麼？”
素女一愣，有些茫然。
她剛剛回府，聽聞管家薛金玉說，分城府入住了一位榮譽城主，並且對方還想要見她。
素女這才在這裡等候。
卻不曾想，對方，似乎將自己誤認為另一人了。
“閣下，本城主名為素女，不是清雪。”
素女的聲音很空靈，又帶著說不出來的高貴。
“不知，你口中的清雪是何人？”
蘇塵瞬間瞪大了眼睛，
素女不認識素清雪？
那是你女兒啊！親生女兒！
蘇塵敢肯定，那是親生的，畢竟，兩人長得那麼像。
“你不認識清雪？那是你...”
蘇塵突然一愣，意識到什麼。
遂，話音一轉，“那是一個和你長得很像的人。”
素女茫然地搖搖頭，不認識。
蘇塵之所以不告知實情，乃是他突然意識到，這裡，可能真的是一片幻想。
眼前的素女，也極有可能是曾經映照在北極瑤光城中的一道影子。
對方還此時還未生出素清雪，所以並不知道素清雪是何人。
“聽金玉說，閣下想見我，不知所為何事？”
素女語氣平澹，既不親暱也不冷漠。
“哦，我聽聞素女城主將要參加半神之戰，我與貪狼城主等人也是好友，貪狼城主一直對我誇讚素女城主，在下心生仰慕，便特意來結交一下素女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