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木龍科技的劉凡。”聽到劉凡自言自語的推論，羅振飛抬起頭看向劉凡，“這麼短的時間就能想到這個層面。”
“就能？”聽到羅振飛的話劉凡讓自己快速平靜下來，“您也跟我有相同的想法？”
“只能說相似吧。大腦研究和遺傳研究的意義是深遠的，他能追溯到世界的演變，世界的規則，甚至世界的未來以及世界的起源。這才是大腦研究和遺傳研究最有意思的地方。
只可惜，當我們的研究進展到這一步的時候就再也進行不下去了，因為需要有人對基礎數學有極深的理解，能夠衝破傳統基礎數學的限制創造出全新的基礎數學理論，這件事情沒有人可以做的到。
直到...我在《木龍期刊》中發現了蛛絲馬跡。”
“您...也是數學方面的專家？”劉凡在《木龍期刊》裡寫到什麼程度他心裡清楚，能透過《木龍期刊》發現自己可能顛覆了傳統數學的人，一定是在基礎數學方面有很高造詣的人物。
“我最早的科研方向是生物化學，但為了能解開那些謎題，我開始接觸基礎數學，一轉眼，十三年了啊。”
“十三年？”劉凡馬上反應過來羅振飛剛才好像說了“我們”這麼一個詞，“您...你們十五年前就發現了記憶遺傳？這樣的專案背後一定有深厚的資金支援和科研團隊吧，您到底是誰。
實不相瞞，來之前我查過您的資料，但一看就是假的。現在還能做假履歷的人，可不簡單。”
“劉先生應該知道源腦計劃吧。”羅振飛也沒有做任何的隱瞞。
“是真的？”劉凡身為木龍科技的老闆，本身又屬於科研人員，自然對科研界的一些奇聞異事也都有過或多或少的瞭解，源腦計劃就是其中一個沒有官方證實的傳說。
源腦計劃，傳聞在2000年這個特殊的年份中，由一名智商超過200的超級天才希爾主導創辦。關於這名超級天才希爾的訊息在網上還依稀找到一些，但都是沒有任何官方佐證的訊息。
6歲成功破解粒子運動規律，8歲自造核反應，10歲篡改五角大樓安防系統，12歲研究宇宙飛船，類似的傳聞很多，至於哪條真哪條假沒人知道，給人感覺就是歷史上應該確實有這麼一個天才，但他18歲之後的訊息就一點都沒了。
而源腦計劃就是關於他消失的傳聞之一，據說他黑了瑞士銀行獲得一大筆投資金額，然後召集了一批神經學，遺傳學，生物科學等學科的專家一起研究人腦的真相。
但源腦計劃後面怎麼樣了，就沒有任何詳細訊息了，能查到的也都是一些經不起深度推敲的瞎掰。
“是真的。”羅振飛堅定的回答道。
“希爾現在在哪？”如果說源腦計劃是真的，那想必誰都會對那個傳說中的超級天才感興趣。
“他死了。”羅振飛非常平靜的說出這三個，病房內安靜了一會兒後他繼續道，“如果十年前就有木龍科技的話，他應該就不會死了。”
劉凡下意識道，“他怎麼死的？”
“當我們意識到基礎數學是整個專案研究的核心之後，這個專案就陷入了長時間的停滯。雖然這個團隊天才輩出，但所有人從小打下的數理基礎根深蒂固，要透過甚至推翻我們熟悉的基礎數學去找到真正基礎數學，無異於搞明白宇宙是如何誕生的。
即便超級天才如希爾，也在這個問題前一籌莫展。時間漸漸流逝，2011年，依舊在基礎數學上沒有突破的希爾改變了策略，他發現了一個現象，遺傳下來的記憶和個體自身經歷所積累的記憶雖然都在記憶區域內，但卻是分開儲存的，由於遺傳記憶的無限龐大可能，所以擁有特殊的儲存區域以及儲存極機制。
但個體記憶與遺傳記憶之間需要協作，這個協作的過程中會發出特別的電磁波，希爾就以此為突破口，做出了一個關於提取記憶的猜想。
既然無法從理論角度突破基礎數學的難關，他決定乾脆把記憶提取出來，然後再透過研究聚酞乙啡的演算法，逆推基礎數學原理。”
“你不是說你只找到了材料並沒有創造鑰匙麼？”章凱祥開口問道。
“是啊，因為實驗失敗了。但也不能說希爾的猜想是錯的，因為他沒有機會去驗證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確，包括我們現在也無法驗證，透過實驗影片的記錄，希爾準備了50萬臺頂尖伺服器，可實驗開始的一瞬間，50萬臺頂尖伺服器直接癱瘓，還因此引發了希爾的大腦電流異常，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希爾離開了我們。
你們是不是在想，遺傳記憶如此龐大的信息量只準備50萬臺伺服器確實太冒險了？希爾當然不會幹這種傻事，實驗第一步，他提取的是個體當世記憶的一部分，只不過根據我們後面調取的實驗準備資訊，這個一部分到底是多少，希爾可能確實無法把控。
也就是說，或許是希爾三十年的記憶，也或許只是希爾一秒的記憶，就讓50臺頂尖伺服器瞬間癱瘓。這個風險希爾想到了，但也許他沒有想到這個風險真的出現了，而且出現了無法彌補的結果。
希爾的犧牲或許證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人類記憶的可怕，也是人類大腦的可怕，你每一秒鐘所作出的任何行為，你到底吸收了多少外部資訊，你的體內又產出了多少內部資訊，這是一個無法預估的數字。
人類大腦的資料儲存和數據分析能力，深不可測。而這還只是一個個體。所以那些十年內就能實現記憶提取實現永生的說法，無知到了極點，人類的記憶是一個龐大的系統，一個細節的遺漏，你就不再是你。”
“這麼危險的實驗，希爾肯定能預想到風險，不然他也不會準備50萬臺頂尖的伺服器，為什麼他要親自去做實驗？”劉凡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不然呢？成熟的記憶區域跟成熟的自控區域一樣，在這個星球上只有人類有，我們也用其他動物做過實驗，根本沒有參考價值。
所以這個實驗如果要做，只能在人身上做，但希爾是科學家他不是殺人犯，而且他對生命的尊重超越常人，我們曾提出找瀕臨死亡的志願者來做這個實驗或者從一些地區購買罪犯，可他拒絕了，在面對生命這個問題上，他是偏執的，只要是生命，他不允許任何的非人性行為，哪怕對方願意，也不可以。
所以他當然知道風險，但他想給我們一個交代，那兩年，好幾位一起並肩作戰的朋友離開了我們，帶著遺憾離開了我們，面對大家的堅持和無奈，希爾這才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就像你說的，他準備50萬臺伺服器，就是因為他對風險的評估，甚至我有理由相信，他最終的實驗也是刻意提前的，因為他覺得他欠我們，整個實驗的開始他都瞞著我們，他，真的太著急了。
但他是我這一生見過的，最偉大的領袖。”
“抱歉。”劉凡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有點不妥，真誠的道了聲歉，“但是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希爾在無意中直接解鎖了全部的記憶才導致的這個結果？”
“這個機率低於萬分之一，除非我們之前的研究結果都是錯的。”
劉凡想象著希爾走進實驗室的那個畫面，不禁唏噓，劉凡特別能理解這種感覺，就像他現在扛著木龍科技的發展一樣，如果有一天因為某種原因木龍科技的發展停滯了，十幾萬科研人員失去了奮鬥的方向和信仰，如果有機會，劉凡也會為大家去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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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後呢？”病房的情緒有些低落，劉凡開口問道。
“之後大家就解散了，希爾就是我們的信仰，他的離開讓我們放棄了堅持，而且希爾在臨死前的那幾秒用他最後的意志留下了一句話：don't provoke god！”
“不要挑釁上帝。”
“希爾是絕對的無神論者，他曾經對於世界演變的猜想跟你非常像，但他在離開前卻說出了這樣一句話，這大概，也是在用他的方式勸我們不要再堅持吧。”
“但是你從未甘心過，羅先生，現在可以說一說你想要的了吧。”
“木龍科技，另一個超級天才劉凡。”羅振飛說到這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劉凡，“我看到了希望，我想繼續這個專案，我想，把希爾先生想要的真理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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