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覺得奇怪嗎?公主是怎麼知道前朝的事情,且還是貞榮十幾年前的事!”

琅玕對此十分懷疑,可公主住所人員皆是他們一一安排,根本無人能夠告知花子這些事情,且僅僅只有一天一夜的時間,花子怎麼會改變如此之大,簡直令人匪夷所思。

蹙眉深鎖的龍斬元終是露出笑意,說道:“因為你們遺漏了一個人!”

“誰!”

幾人異口同聲。

“花子身邊的那個侍女,你們可曾有所留意,從方才到現在,無論花子做出何種舉動,說出何種話語,她始終不為所動,難道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龍斬元的觀察比起琅玕等人,確實略勝一籌。

花子身旁的晴兒,琅玕雖有些印象,然,最初皆以為是普通侍女,並無留意,現今看來似乎是他們大意了。

人群中的男子,對花子今日表現也尤為吃驚,身旁少年更是震驚不已,男子微微揚起嘴角笑道:“怎麼,嚇到了嗎?”

少年尷尬失笑:“確實有些,起初見到這公主,與今日簡直判若兩人,若非親眼所見,屬下恐怕實難相信眼前的這個女子便是此前的花子姑娘!”

男子抿嘴微笑,雖有吃驚,有驚豔,然他的心卻始終保持著對花子最純真的愛慕。

殿前花子神色略顯異樣卻並未吭聲,癱軟在地的文將軍,心下一橫,掏出腰間佩劍,跳起身來,高聲呼喊:“此女子根本就不是女帝,她是妖孽,將士們給我殺了她!”

平日裡那些士兵皆有文將軍帶領,如今將軍造反,不少人因受過他的恩惠一一高舉手中利劍衝向花子。

未曾預料有此一幕,龍斬元等人剛做上前保護,驚人的一幕在此令眾人目瞪口呆。

花子右手抬起,強大的內力將士兵手中的劍一一抽離開去,隨著花子手指的移動他們轉瞬直抵他們主人的咽喉,嚇得方才還氣勢洶湧的文將軍立即雙膝跪地求饒。

“女帝,末將知罪,末將知罪,還望女帝饒命,女帝饒命!”

起事士兵亦是嚇得面色鐵青丟盔棄甲一一被另一支隊伍制服,跪倒在花子跟前。

花子這才收起那一把把利劍,內力一閃,數十把利劍悉數準確無誤的直飛不遠處的高牆之上,被刺入半米深。

嚇得那群士兵屁股尿流,眾人皆是提心吊膽,眼前的女帝比起當年的女帝簡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望著敗軍之將,花子冷哼一聲,下令:“來人將這群謀反逆臣悉數監押,三日後處斬,違令者,殺無赦!”

這一句殺無赦震懾不少人的心,就連一旁龍斬元也同樣有些承受不住眼前霸氣十足的花子。

這一招殺雞儆猴用的那叫一個恰到好處,群臣中本還有那些沾沾自喜,幸災樂禍之人,瞧得文將軍的下場後,不由得打著哆嗦,深怕弄得不好,下一個被斬殺的便是自己。

唯有那何侍郎面帶微笑,正襟危坐高座之上,絲毫看不出恐懼擔憂之色,他的清廉與忠誠無需言表,就以花子對他的敬意就足以說明一切。

大殿前方,處理完這些禍患,花子恢復本色,說道:“今日乃本宮登基大典,雖有些個掃興的事,不過各位也毋須擔憂,正所謂清者自清,你若心中無愧,本宮自然不會找你麻煩,大家聽明白了嗎?”

“是,女帝明察秋毫,我等謹遵諭旨!”

群臣齊聲答道,這派景象才是花子理想中所願意看到的。

隨著登基大典的開始,禮成,到結束,所有人幾乎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每個人都將自己調入最佳狀態,來迎接這位雲鼎國新任女帝。

最後一聲鑼鼓聲落下帷幕,花子威嚴離開大殿之上,晴兒等人緊隨其後,眾臣恭送後,確定花子離去,才敢稍作放鬆,如釋重負。

然,此刻誰也不敢多說什麼,都各自將心思藏在心裡,免得大殿之上人多眼雜,一個不小心被人聽見揭發出來,別說烏紗不保,恐烏紗下的腦袋都呆不久了。

花子離去後,眾人皆是不歡而散的模樣,龍斬元等人將眾人的神情都看在眼裡,眼看著最後一個大臣離去,紅綢才敢出聲。

若換做往日,紅綢為了制止那些大臣唯恐天下不亂,還會特意上前駁斥,如今看的花子表現,別說需要她上前駁斥,哪怕是有人站出來,她都要為那人捏把汗,是否能夠在花子面前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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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她……不對,現今應該是女帝。公子,我們是否需要去看一看女帝?”

哪怕紅綢不提,龍斬元也是放心不下的,不過在離開前,有件事龍斬元還是要先確定,心裡才安心些。

“對了,子騰的病情是否已經穩定?”

“公子且放心,紅綢已經調製出解藥,為子騰服用,不出意外,明日他便能夠甦醒!”

“好,子騰無礙,我便放心了,你們幾人應該也無事了吧!”

琅玕回稟道:“我們已無大礙,那日紅綢姑娘在發現解藥乃半夏奸計後,火速調製出瞭解藥,幸虧解救及時,如若不然當真是抵擋不住那些鬧事者!”

“此事多虧紅綢姑娘,此前因公子之事,還未向紅綢姑娘致謝,再次特意表示感謝!”

琅玕的知書達禮,紅綢這下算是領教了,笑道:“都是為公子,女帝做事,毋須分你我,以後這等事就不必致歉了!”

眾人會心一笑,遂即龍斬元便領著他們往青鸞殿走去。

“太恐怖了,太恐怖了,剛剛我分明就是在行屍走肉,一舉一動根本由不得我自己嘛!這件衣服,你到底是哪兒弄的,該不會在這上面真的有什麼詛咒或者魂魄之類的吧!”

進屋,花子便火速褪下金縷玉衣,將其扔在床榻之上,退居數米之遠。

晴兒依舊面無表情站在床前,解釋道:“此乃前世女帝衣物確實無疑,只不過,在女帝臨終前,她在此衣物上留下了自己的封印,所以女帝您在穿上衣物後才會有此前的表現!”

呆若木雞的花子,聽完後整個人就不好了,這都什麼情況,看似簡單的一件衣服竟然能夠像魂魄一樣附身人體,搞的她像個木偶一般完全不是自己!

方才舉動,真心連她自己都嚇到了,若是可以擺脫,她恨不得當即便脫下那身衣裳,揚長而去。

“公主乃女帝親生女兒,女帝擔憂公主年幼,不懂如何處理朝堂之事,才特意想出此番對策,來幫助公主度過難關!”

“難怪,我還在想她為何要你整日對這件衣裳念奏摺,原來是想透過封印將你所念的事情記住,待我穿上這件衣裳後便可對朝堂之事瞭如指掌,對麼?”

“公主英明!”

晴兒說話簡潔明了,對花子反應也頗為滿意,只是她向來喜怒不形於色,冷麵的表情下方,卻有著一顆忠心赤膽之心。

她的家族,世代為女帝做事,如今到了她這一代,她定當要將此事做好,才對得起她的父輩們所做出的努力!

花子也並非無理取鬧之人,在晴兒將所有事情解說明白後,花子雖有些沮喪,然心裡卻也感謝她這位有著先見之明的母親大人。

今日若非有她的遠見,恐怕她確實難以抵抗這些精明狡猾的群臣,也不想為難晴兒,花子上前兩步,似也不再害怕那金縷玉衣。

“竟然如此,那你便將此衣物收起來吧!日後該怎麼做,你照舊便是,毋須理會我!”

“是女帝!”

踏出房門,花子腦中忽地一道光閃而過,曾經那些零散的碎片忽地被完全聚集起來。

花子整顆心彷彿被什麼狠狠擰了一把,讓她生疼,那個張面孔,那個段記憶,令她不禁意間流下淚來。

“花子!”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味道,花子抬頭的那瞬,泉湧而下的淚水決堤而出:“哥哥!”

花子的這一聲哥哥,令男子既驚又喜,她的記憶回來了,她對他曾經呼喚也回來了。

站在花子跟前,男子竟也忍不住落下淚來,少年站在老遠,此情此景似乎令他悲從中來,曾幾何時,這樣的場景他也曾經歷過,那端刻骨銘心的愛早已被他深深埋入骨髓之中,藏在心靈最深處的某個角落。

花子衝進了他的懷抱,那個溫暖且讓她有著此生最大安全感的懷抱。

此刻,龍斬元領著紅綢正巧趕到,突如其來的畫面,令眾人都未能預料到。那人是誰,花子又為何哭的梨花帶雨。

紅綢大驚之下,出於本能大聲呵斥道:“你是誰?”

被呵斥聲驚擾的二人,不約而同抬頭望向龍斬元等人方向。

看著眼前的花子,龍斬元的心不知為何彷彿被人狠狠刺上一刀,幽深的眸子下看不出丁點兒喜悅之情,寒氣襲身,將他包裹的嚴嚴實實,好像若有人不小心碰上便會被立即凍結。

在龍斬元靠近二人時,少年警覺的提前趕到男子身旁,花子卻笑逐顏開,再度恢復到此前那個活潑好動的少女。

“你們來的正好,這是哥哥!”

哥哥二字一出,眾人一驚,這花子明明是女帝的獨生女兒,她何時冒出一個哥哥一說。

精明的男子抹去眼角餘淚,露出無害的笑意:“本人朝顏,乳名哥歌,兄弟歌舞昇平之意!”

經朝顏一番解釋,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花子所喊的哥哥並非是他們所理解的哥哥,而是哥歌!

“那不知女帝與朝顏公子是如何相識,若是本人沒記錯的話,女帝此次乃第一次下山,敢問……”

“不是,這不是我第一次下山,我第一次下山是十二歲那年,後因被師傅發現,他為懲罰我,將我這段下山記憶封印起來,所以此前我才誤以為此次乃我第一次下山!”

花子的解釋迫不及待,這令龍斬元心頭愈發難受,恨不得上前擰起這小丫頭片子就走,懶得理會這什麼朝顏,天顏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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