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一聲孩哭聲響起,一間小瓦房中,接生婆抱著一個奶娃娃出了來。
“蘇小哥,你們蘇家有後了!”
“真的?!謝謝老天爺!謝謝老天爺!感謝老天爺保佑我們蘇家有後!”
房間外,一個二十幾歲的男人合著手掌,不停地感謝老天。
“婆婆,我媳婦了?”
唸叨完之後,男人又抓住接生婆的手臂,問起了他的媳婦。
“你家媳婦很好,現在就是累了,在床上睡著了。”
接生婆寬慰著蘇小哥,然而不等蘇小哥進去,就聽到裡面傳來另一位婦人的聲音。
“王媽!快進來,大出血啊!快來,這位小娘子一個勁兒地出血!”
王媽一聽,趕緊把襁褓裡的孩子遞給了蘇小哥,自己又進了房間……
後來,人沒有搶救過來,蘇小哥把孩子扔了,一個人在媳婦的墓前自殺了,血濺墓碑。
至於孩子?
誰還記得了?
愛情是美好的,可是當了父親的他卻忘了孩子何其無辜。
當年被扔的孩子在路上哭了一天一夜,差點兒沒氣的時候,是一個老乞丐將他抱了回去。
孩子後來慢慢長大,跟著老乞丐乞討,一路上見識了很多很多人。
有人揮袖離他們遠遠的,有人同情地看著他們,有人甩下一兩個銅板,有人嘆了一聲又一聲氣,有人呵斥他們有手有腳不去工作!
有人想要帶孩子走,被老乞丐攔住。
有人想要殺了一句話不說的小孩,最後卻把老乞丐殺了。
那一日,孩子跪在老乞丐面前張著嘴巴啊啊叫著,雨水打在他的臉上,卻沒有讓他哭泣半分。
老乞丐被人們合葬了,有人再度提議帶走啞巴男孩,可是被啞巴搖頭拒絕了。
那一日之後,那座小鎮再也沒有人見過啞巴,也沒有清楚啞巴究竟去了哪裡。
遠方,啞巴一人望著大海,嘴裡嗚嗚咽咽,無人知曉那聲音裡藏著什麼。
遠方,啞巴一人靠在樹下,手指規律地動著,無人知道手勢之中藏著什麼。
遠方,啞巴一人穿過沙漠,腳指頭露出,卻無人知道他的腳指頭有十一根。
遠方,啞巴終於和衣睡去,躺在空曠的草地上,臉上印著星辰的光芒,如此睡去。
屍身化入土裡,白骨被掩埋,靈魂毫無意識地消失。
一個人,一個不知道自己親生父母的人便是如此消失了。
以此,雲梯試煉全部結束。
蘇慕寒走出最後一階雲梯,到了聖光殿分院廣場,官場之中已經盤坐著、站著上百來人。
蘇慕寒環顧了四周,面上已是兩行清淚。
“芸芸眾生,平凡與出眾,誰在心安理得?誰又在苦苦掙扎?”
蘇慕寒訴說著,心中卻是很痛,旁觀著啞巴,實際上是在旁觀他自己,因為他曾經也是那樣的一個孩子,只不過走上了一條修煉之路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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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在尋找,都在追求著所謂的理念,可我們早就迷失在這條路上,終點在哪裡我們已經無從知曉了。”
蘇慕寒抱著雪麒麟,喃喃自語,卻飽含著怒火。
忽狂風大作,曲霄峰山巔雲層翻滾,白色變成烏黑色,白鶴伸長了脖子直衝宮殿,叫聲甚是恐懼,這是一位大人的心亂了!
雷擊一次又一次落在廣場上,狂風不止,樹木折斷了,瓦片飛起,分院學子都跑出教室看著這一系列的變化。
“導師,這是怎麼了?”
“導師,我們還要聽課嗎?”
“導師,導師,院長了?”
“導師,救命啊!雷擊過來了!”
分院修煉區也是亂成一團,學子一個個拉扯著他們的導師,雷擊落在他們院落裡,砸出一個大坑。
“大家安靜!靜一靜!現在都到教室裡最好,院長和導師們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
導師安撫好學子,才目光憂慮地望著天空,他們身為導師也是不清楚這變故從何而來。
分院院長乃是聖光殿一位長老之子,自掌管分院以來便盡職盡守,找到了許多天賦異稟的學子,並送到聖光殿。
今日,院長盛澤安剛從連祁山脈回來,就看到了異象不止的曲霄峰山巔。
“今日是開放日,如此異象,是有天才之人嗎?”
盛澤安扯了扯自己的寬袖,腳底一座蓮臺出現,托住他浮上了曲霄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