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沙漠酒館，蘇慕寒站在街道上，這裡所有的人都有些焦慮，而這卻僅僅只是因為永生沙漠的異樣。
可，他們卻忘了，永生沙漠始終都是永生沙漠，不是普通沙漠。
兜兜轉轉之間，蘇慕寒卻是來到沙府門前。
沙府門前，無一人逗留，唯有那守門侍衛站的筆直。
蘇慕寒站在不遠處，看著沙府那扇鐵門，想起之前在那裡，夭夭與其的場面，心中不免有些想念。
“終其一生，不過是為了聖魔，你我之間怕是再不能相見了。”
蘇慕寒嘴唇輕起，輕聲說出這番話，而後，腳尖微轉，正打算離去。
此時，那守門侍衛卻是小跑過來，站到蘇慕寒面前。
“大人，是想進府找城主大人嗎？”
“不是，只是走到這裡罷了，你回去吧，不要跟城主說起我來過這裡。”
蘇慕寒伸手止住侍衛，吩咐了一句，便轉身離開。
侍衛看著他遠去，又回到自己的崗位。
不消片刻，下起了雨，雨水從沙土中透淅下來，變得渾濁，不復之前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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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之後，大大小小的街道上，眨眼間人都消失了，空蕩蕩的街道顯得格外寂寥。
蘇慕寒手一伸，一把淺灰色油紙傘落在他手間，撐開，打著，聽著雨滴落在傘上的聲音，整個人的心情也變得有些不同。
“滴答，滴答……”
蘇慕寒呢喃著，繼續向前走去。
這條街道快走完時，蘇慕寒瞧見了一人，那人揹著畫架，撐著一把白傘，傘上畫著雀鳥五六只。
第一時間，蘇慕寒就被那雀鳥的眼睛吸引了過去，頗具神韻的一雙小眼，讓他想起了紅玉。
“也不知紅玉那小家夥在墨峰呆的怎麼樣？”
想到這裡，蘇慕寒就朝著那人迎面走去，難得一見，算是有緣吧。
“畫師這是打算收攤了嗎？”
畫師將傘往後偏了一下，朝蘇慕寒頷首，才言：“下雨了，大部分人都不會出來的，書生自是要回家的。”
“不想我卻是屬於少部分的那一人，不若畫師今日為我作一畫？”
蘇慕寒看向畫師，點頭回禮。
“這……可以，只是書生畫技拙劣，還請公子屆時勿要在意。”
畫師遲疑了下，應下了蘇慕寒的請求。
“那，便請畫師隨我去酒樓小坐。”蘇慕寒隨後攤出一手，在前面帶起了路。
……
一處酒樓，四層高，蘇慕寒與畫師坐到了第三層，靠窗戶的一個包間。
開啟窗戶，上有護棚，並不用在意下雨的問題。
透過落下的雨簾，看到路上泥濘的水流，聽見那嘩啦的雨聲，若不是那渾濁的模樣，卻也不失為一場美景。
畫師坐下來，展開畫架，又拿出畫紙與筆，硯臺有墨，研磨一下便可。
“公子想畫自己？”
畫師坐著，拿起筆，抬頭看向蘇慕寒，想要問清楚。
“是。”蘇慕寒的視線從窗外挪回來，看向已經準備好的畫師，“但不急，先坐著歇會兒吧。”
“也行。”
畫師擱下畫筆，換了個位子，正對窗外。
“這一次，怕是許久都不能停息，還好有沙城在，不然也是一場大混亂。”
“畫師還懂這些？”蘇慕寒倒是奇怪，“還未請教畫師之名。”
“沙悟宇。公子這話倒是有問題，為何不能懂了？”
沙悟宇看著窗外，茫茫的天，讓人的心有些低沉。
蘇慕寒點頭，再度看向窗外，雨下大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