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後,馮媛媛搖下車門玻璃,喊道:“記住我的話,一有梅子的訊息,我立刻通知你。”

他回頭深情地目送計程車離他而去,直到在他的視野中消失,然後轉身徑直朝凌冰所在的咖啡屋而去。

凌冰一人坐在那裡,手裡捧著一杯咖啡發呆。張明海徑直走過去,指著她對面的半杯咖啡,問道:“他啥時候走的?”

“剛走,你一過來,他不想見你走了。”凌冰若有所思道,張明海捧住她的臉仔細地看了幾遍,她笑道:“別看了,我沒事。我看啊,他也不是完全不通情理的人。”

張明海鬆開手,在她的對面坐下來道:“那要看對誰了,對你這樣的美人他當然通情達理了。”

凌冰搖了搖頭:“我現在才覺得他比你還要可憐啊。”

張明海無言以對,默默地看著凌冰,她把剛才所發生的事講了一遍。原來胡天翔跪倒在門口嚎啕大哭時,她在屋裡已和在酒店工作的朋友通電話,把門外所發生的一切都告訴她,讓她配合。胡天翔出來後,她直奔朋友的酒店,到了酒店,胡天翔衝到前臺讓服務員查詢梅雪,早安排好的服務員費好一會工夫才找到入住登記,梅雪的確在這住過,不過已經退房。

凌冰繼續說道:“本想用緩兵之計應付一下,緩和緊張的局勢,沒想到胡天翔一聽梅雪下午退房,一下子懵了,懊悔得險些暈倒在地,我實在不忍心繼續欺騙他,陪他到這裡,我們點了咖啡,一邊喝一邊聊,,我開導他一番,叫他別再糾纏你,和你這樣的混混鬥,撈不到便宜,他才相信他老婆回國與你無關。”

凌冰喝了一口咖啡,道:“依我看,這次算過去了,他暫時不會找你麻煩了。”張明海按捺住想把她擁入懷抱的衝動,問她:“他有沒有向你透露梅雪的事兒啊?”

她喝到嘴裡的咖啡,笑噴了出來,道:“你呀,可真是色膽包天,都這樣了,還惦記人家呢,想辦法先脫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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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這樣了,我總不能為了自己撒手不管吧,要是那樣,你白認我這哥們,她一天不自由,我一天不好過,我絕不能眼看她和不喜歡的人勉強地生活在一起,如果是你,也一樣這麼做。”張明海忿忿不平。他早已失去公眾場合的風度,顯現出一身的小流氓氣,凌冰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道:“你們兩人,可笑死我了,他們離不離另外一回事,但他絕不讓那麼清純的小姑娘落到你這條大色狼的手裡!真好笑!”

凌冰站起伸懶腰道:“我累了,你送我回家吧。”

張明海起身往胡天翔喝剩的半杯咖啡裡吐了吐口水罵道:“我色也比他死皮賴臉地粘人家強!”攙扶凌冰要走時,他手機又響起來,耳邊傳來馮媛媛震耳欲聾的大喊大叫:“你還在豐聯嗎?別走,我馬上就到。”

兩人從咖啡屋出來,來到豐聯廣場的天橋下,凌冰嫉妒道:“是不是要和老情人見面,高興得連姓什麼都不知道了。”

“哪啊,人家可沒說和她一起來,怎麼,吃醋了。”張明海苦笑著。一股風刮過,凌冰打了個冷戰,兩手抱肩,縮了縮脖子道:“天涼起來了。”他摸了摸身上臨時套上的圓領體恤,難為情地看了看,凌冰撲哧一聲笑了,捉弄他道:“果然重色輕友吧,怕老情人看見難受,都不敢借點溫暖給我,是吧?”

凌冰半是吃醋,半是試探,他一咬牙脫下禦寒的體恤,遞給她道:“和你這麼一個靚妹站在一起,又不是我丟臉。”

凌冰從他手裡接過衣服,不客氣地套在身上,然後笑盈盈地對他說道:“這還差不多,算我沒看錯人。”

“那是,誰叫咱倆好兄弟呢。”他說著,凌冰在身旁嘟囔著:“還不是眼看又能見到情人,才有這麼好的心情。”張明海沒心思和她計較,朝遠處看了看,心事重重。如果梅雪和馮媛媛一起來了,該怎麼開口對她說呢?讓她勇敢地直面,還是勸她繼續留學?她好歹也是胡天翔的老婆,應該不敢和他面對面,不然不會一直躲著。張明海感到一陣的淒涼和悲哀,一向覺得自己是天塌都扛得住的混人,今天居然也落得個要靠女人才能圓場的地步。張明海一邊想一邊朝馮媛媛來的方向看,凌冰在一旁用肘碰了碰他,問道:“我在這裡是不是不方便啊,要不我先走吧。”

張明海向她身後靠了靠道:“不用了,還不知道啥回事呢。”

馮媛媛從車上下來,匆匆地朝咖啡屋走去,張明海趕緊叫住她,她剛到他們跟前,凌冰搶先問道:“怎麼你一個人來?”

馮媛媛點了點頭,喘了口氣,焦躁地道:“出事了!”

張明海勸道:“別著急,慢慢說。”

馮媛媛稍稍鎮定了一下,道:“你進去後,我在外面聯絡其他幾個同學,沒結果就回家,剛到家接到梅雪電話,她說剛看到郵件,知道我和凌姐也被卷進來時,急了,只說她自己解決,就掛了電話。”張明海急切地抓住她手道:“她到底在哪啊?”

“可我再打回去時沒人接,不過確實是本地號碼。”

凌冰從她手中拿過手機,找到那個電話號碼撥了過去,連撥好幾次都通,就是沒人接。凌冰把手機遞給她,失望地說道:“可能是IC電話。”

大家沉默一會,馮媛媛忍不住又問:“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馮媛媛也很後悔,張明海埋怨她也沒意義,安慰道:“你也不用著急,她現在不外乎三種可能,要麼直接打電話給她丈夫,乾脆挑明;要麼直接來這找我們;或者直接回家等人。要不這樣,你們幫忙幫到底,在這等,她來了留住她,我現在就去她家看情況。”

凌冰在一旁插話道:“要她和丈夫約好,到別的地方喝茶呢,你去了也白去啊。”

張明海拍拍凌冰道:“不用擔心,今天就是等到天亮,我也非見她一面不可。”

凌冰再勸也沒用,從身上脫下他衣服,給他套上,還千叮嚀萬囑咐一番。

張明海穿上還帶著凌冰的體溫和香水味的體恤鑽進計程車,他蜷縮在車後排座位上,想著凌冰剛才悄悄地和他說的話。現在唯一該做的,就是默默地等侯,現在誰也幫不了她,她只有靠自己。

凌冰還問現在這麼不顧一切的為了一段沒結果的戀情,到底為了爭回一個男人的面子,還是真喜歡她,打算和她結婚。張明海想都沒想告訴她,這麼做絕對是條件反射,而不是神經過敏,已不僅僅是自願,更是一種本能。

張明海在距離胡家很遠的地方下了車,一來怕遇見他人惹起事端,二來不讓人知道來這裡,引起懷疑,日後對梅雪不利。他在車上想了很久,思想鬥爭很久,凌冰說得對,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等,靜觀其變後再打算。他回答凌冰又那樣堅決,欲看個究竟。

自從見到馮媛媛的那一刻起,張明海就預感到梅雪躲在周圍,一直看他們。下了車,他身心疲憊,今天可能又要守望很久,就徑直走向街邊的小店,買點吃的,猛然聽到嘈雜人群裡傳來一個清晰而又熟悉的聲音在叫他,他心裡咯噔一下,剛剛平定的心又緊張起來。“誰呢?”他回過頭,只見梅雪一身運動裝打扮,揹著大包,彷彿一個剛離家出走的女生,站在他的身後,臉上喜憂參半。

張明海也驚呆了。他在車上時,想象很多和她重逢的場景,可惟獨沒想到這麼快,他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除了面部肌肉還能動外,全身僵硬。

梅雪彷彿昨天出一趟遠門剛回來一般,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清秀調皮,張明海呆立街邊,她調皮地飛個媚眼,輕輕地嘆口氣,微笑道:“還愣著幹啥,不能幫幫我啊!”

“你是不是永遠都不想見到我,才不讓我知道你回國啊?”

梅雪沒說話,雖然沒燈光,暗夜裡,她那委屈的淚水依然閃閃可見,張明海意識到自己的冷漠和言語傷她的心,哄著她道:“好了,好了,我錯了。來,我再抱抱你,再哭就不乖了。”

梅雪在他的胸脯上捶了一下,哭中帶笑地道:“就你會哄人。”

“哎,你知道我來這裡,還是去找他遇上我?”

“我在豐聯廣場對面一直看你們,你一上車,我知道你一定來這找我,就跟在你後面。”

“你回來這些天都住哪?怎麼也不和我聯絡呢?”

梅雪沒回答,只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看著他,陰陽怪氣地道:“鬼天氣,怎麼說變就變呢。”

原來她吃醋了,誤會他和凌冰的關係,他急忙賠笑解釋道:“哦,我知道你說啥,別誤會,凌冰是我的好兄弟,今天全靠她幫忙,我才能活著見到你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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