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你不用責備自己了。”他擁著梅雪深情地說。

“那你答應我,假如你以後永遠都看不到我了,一定要自己好好過!”

“你別跟我說以後還碰上比你更好的女孩子,其實這是你最不希望的,是不是想讓我愛你一輩子啊!”

梅雪笑了,她摟住他的脖子喃喃道:“好久沒給你記號了。”

她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地嘬了個紅印,這一次比任何一次嘬的時間都長,直到他脖子熱辣辣的她才鬆開。

“送君千里,終有一別,我愛你,上去吧。”他捂著還有些疼痛的脖子說。

儘管燈光很暗,他還是看得很清楚,梅雪的眼睛不停地在忽閃著,強忍著就要奪眶而出的淚水。

“你後天幾點坐飛機?”

“下午一點。”

他點了點頭說:“知道了,你快上去吧!”

梅雪一步三回頭地朝著門口走去,等她在門前掏出鑰匙的瞬間,他浪漫地向她揮手,甩去了一個飛吻後,便不再回頭,一路飛奔著向家跑去。

張明海到了家,看到餐桌上擺著的他們一口都沒動過的做好的飯菜,他呆立了半晌,才頹喪地坐下,端起碗筷,風捲殘雲般狼吞虎嚥,忍了多時的眼淚終於不聽話地順著兩頰流淌,落到碗裡,他仍舊一口一口地繼續往嘴裡送著飯菜……

他躺在床上,兩眼瞪大大,沒一絲睡意,自從得知梅雪出國訊息後,這樣的不眠之夜他記不清有多少個了,他一根接一根地吸著煙,努力地回憶著和梅雪認識後的點點滴滴,真是情不斷,理更亂啊,他想得實在頭疼,可不管他怎麼努力,兩隻眼皮就是走不到一起,他開啟筆記本,冒充剛剛離婚的男人,進了三十歲以上才去的聊天室,看著聊伴那些以往能讓他笑掉大牙的安慰和鼓勵的話,此時感覺格外地溫暖。

第二天早上,張明海第一個到公司,他走進辦公室,習慣的先開啟電腦,檢視了一下郵件,然後又把這幾天積攢下來的工作都處理了,等員工們到齊了,他召集開例會,會上向大家宣佈兩件事,一件是本月月底離司的人員名單,並對加強增員工作做詳細的安排和部署,另外一件就是晚上他要請大家一起吃飯,理由是感謝他上任以來大家對他工作的支援和歡送離司的兄弟姐妹們,祝願他們都有一個美好未來吧。

散會後,陳亮火急地跑過來問他是不是被那個孩子纏上了,昨天搞得像生離死別似的,真讓人感動,陳亮和梅雪只是*的關係,他們互相誰都不知道誰的真實姓名,這個世界太小了,他們誰都沒想到又見面了,因為梅雪從張明海那裡早就得知他們是同事,見到陳亮,她並不覺得奇怪,這是早晚的事,因此她並沒有像陳亮那樣緊張和尷尬,像從不認識一樣,這讓陳亮更加忐忑不安,總覺得如果她真成了張明海未來的媳婦,還真無法面對他。

張明海明白陳亮在想什麼,他並沒因此嫌棄梅雪和疏遠陳亮,他們仍舊是好同事好哥們,發生這樣的事情,只是巧合而已,這也許是老天爺對他褻瀆愛情的一種懲罰吧?他看著陳亮,不以為然地說:“哪有的事,人家要出國了,專程來告別的。”

陳亮還是有些狐疑,但從張明海的表情看,他好象不是在說謊,這讓他的心稍微平靜了些,有點興奮地告訴張明海,他媳婦和她爸媽國慶都去香港玩,他總算自由了,還一臉壞笑,眯縫著小眼對他說:“大哥,到時候你帶我出去泡泡妞怎麼樣?”

“哈哈,兄弟啊,我早戒了。”張明海笑著說。

“不可能吧,就你……”陳亮懷疑地說。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我是想留點好種生個好兒子呢!免得到時候剩點殘次品,生個白痴!”

陳亮聽他這樣說,瞪大眼睛說:“還有這說法啊,我還是頭一回聽說。”

“這期《現代生育》雜誌上有,不信自己去查啊!”張明海繼續認真地說。

陳亮滿頭霧水,也不知道是真還是假,他看著陳亮一幅驚愕的樣子說:“你小子也該悠著點了,別餵飽了老婆對不住兒子。”說完,大笑著出了門。

中午的時候,他給影樓打了個電話確認了取樣片的時間後,又把近日的工作安排了一下,就去了影樓,看著攤了一桌子的樣片,梅雪的藝術寫真嬌羞無限,楚楚動人,那性感的體態和幽雅的氣質,讓哪個男人看了都會立刻硬的和鐵一樣。再看婚紗照,張明海是堅毅果敢,錚錚鐵骨,英姿勃發,一副少年老成的大漢氣概,和梅雪站在一起,真是天生一對,地造一雙,還真有些英雄配美人的味道。

張明海看著照片正在遐想,負責接待他們的那個服務員過來問他:“先生,您打算什麼時候安排拍外景。”

他衝她微笑著擺了擺手說:“不用了,就這樣吧。”

服務服務員有點為難,遺憾地說:“不成啊,這些還不夠做滿兩個影集呢!”

“影集就不用做了,你把所有的底片都給我就成,錢我會按說好的給你的。”

服務員見他很堅決,也沒再和他多說什麼就走了,估計是和她的經理商量去了,一會,出來對他說:“我們經理答應了。”

“謝謝了,那這些小樣我就拿走了。”

他們正說著,攝影師來了,一見他就高興地說:“有幾張拍得還真不錯,我是想和你商量一下,能不能洗張大的掛到櫥窗裡給我們做宣傳。”

張明海歉意地笑了笑說:“真是對不起,我媳婦是個比較保守的人,她是不會同意的,請諒解,對不起!”

攝影師搖了搖頭說:“可惜了,真是可惜了,我拍了這麼多,還從沒拍過這麼自然、美麗的照片呢!”

“老兄,你太過獎了,真該謝謝你為我們拍了這麼漂亮的照片。”兩個人一邊說著客套話,攝影師一邊遞上煙問他媳婦怎麼不一起來看,他點上煙,笑笑看著門外,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她在家準備行李呢。”

從影樓出來,他去訂餐,然後挨個打電話通知,晚上,大夥聚到一起,鬧了個天翻地覆,他今天不但沒喝酒,還謊稱最近胃口不好,擋了所有的敬酒,其實他也很想和大家一醉方休,省得他們總是說他升官了就學會保養和擺譜了,他們也知道這不是他為人的風格,可他們誰也不明白他今天為什麼要這樣做,說請大家共同慶祝,可自己又不喝酒,其實他們哪裡知道他現在的苦衷啊,他何嘗不想喝醉了,醉了,就不這麼痛苦了,他們哪裡知道,他不想喝醉的真正原因是怕自己控制不住滿口說胡話,把他和梅雪的事都抖落出來,這讓他以後在公司很難做人。

大熊今天也應邀前來赴會,並且還把漂亮的妻子也帶來了,他對張明海的表現也覺得奇怪,就端起酒杯朝他妻子使了個眼色說:“大哥喝酒一向豪爽,今天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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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又對她妻子說:“這就是我常和你說的楊大哥,這是弟妹。”

張明海笑著看了看大熊的媳婦,又把讚美女人漂亮的詞都用了一遍,讚美了一番大熊的媳婦,她美的心裡都樂開了花,她甜蜜地問他:“我聽說楊大哥的女朋友頗有姿色,怎麼今天這麼重要的場合也不領出來讓我們認識啊?”

“分手了。”

大熊聽了忙打圓場說:“大哥情場失意,職場得意,來我們幹一杯。”

他和大熊幹了一杯飲料,大家又折騰了一會就散了。

他獨自來到大街上,藉著燈光翻看著那些照片,梅雪的柔情再一次讓他心頭一酸,無力地靠在馬路邊的護欄上。

不管心裡有多不平衡和抗拒,和梅雪分離的時間還是越來越近了,他開始在心裡說服自己,要面對現實,再想想,這件事如果是放在幾年前,他也許會用一些不理智的方式來解決,或者除掉胡天翔,或者帶著她遠走高飛,或者也去日本上學,這些只要行動起來,也不是不可能的,他似乎從來就沒這麼想過,甚至在胡天翔沒有發現他和梅雪的關係之前,也不曾想過他和梅雪的將來。

他開始重新認識自己,他曾經一度自信的豪放不羈和敢作敢當,不知何時已經被軟弱、怕事和縮頭縮尾慢慢替代了,歸根到底他還是不能脫離現實生活。

他也不過是芸芸眾生中一個極普通的小市民罷了,又怎麼能超越現實生活呢?即使他多不情願和梅雪的這段戀情不能成為永恆,但現實還是殘酷地擺在他的面前,你不想面對也得面對,這將成為他留給後人一段美麗的故事。他苦苦地思索著。

距離梅雪蹬機的時間還剩幾個小時了,張明海從抽屜裡拿出為梅雪準備好的禮物,除了他們倆的照片,他還特意準備一些煲湯用的名貴中藥,梅雪喜歡自己煲湯,在日本據說要想弄到好一點的中藥可是天價,以後她要自己照顧自己了,帶上這些東西既能省點錢,也有備無患。

不過,現在這樣的結果也好,他和我結婚好像有什麼陰謀,但我又找不到證據,正好借出國的機會,也許能瞭解到什麼,不管結果如何,我以後都不會再和你聯絡,你把我忘了,可以重新開始你的生活了,我之所以這樣做,一方面因為我真的希望你應該有屬於自己的新生活,另一方面因為我無力和自己造成的這個結果抗衡,我這輩子就這樣過了,但我不希望你和我一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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