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麼看著我幹什麼?”刀疤一愣,嘴角還流淌著透明的液體。“沒見過別人吃西瓜嗎?”

張明海淡笑道:“見是見過,就是沒見過能吃西瓜吃到這麼猛的。”

刀疤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現在見到了,有何感想?”

“我想喝酒。”

有酒,有菜。

酒是好酒,國窖茅臺。

菜是好菜,滿滿一桌子的山珍海味生猛海鮮。盛著這些菜的盤子全部是玉製的,晶瑩剔透。

張明海沒有喝酒,也沒有吃菜,只是用一種耐人尋味的目光看著面前的人。這個人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身體微微有些發胖,臉很圓,眼睛不大卻炯炯有神。他也在同樣看著張明海。

這裡是“風雲娛樂城”。

張明海對面的這個中年人就是濟市地下世界人人敬仰的老大:曾子。初見曾子面,張明海並沒有感受到他的不同之處,無論怎麼看,曾子也只是普通的一個人,這種人在大街上一抓一大把。但是張明海知道,正是因為他的普通,所以他才可怕,因為他總能將自己的鋒芒滴水不漏的隱藏起來,讓人看不透虛實,摸不透他的想法,等到時機成熟,他爆發起來想必是非常恐怖。

李立群和任龍飛靜靜的站在張明海的身後,站的筆直。兩個人的手都插在兜裡,兜裡是堅硬的金屬物體,兩個人的神情也很嚴峻,看似迷茫無神的眼睛,其實無時無刻不在盯著曾子,只要他有一絲異動,兩個人絕對不會有一絲的遲疑,肯定第一時間拔出槍將這個人消滅,管他是不是濟市的老大!

曾子的後面同樣站著兩個人,這兩個人同樣的平靜,連看一眼張明海他們都沒有,只是那麼隨便的站著,卻給人以一種強烈的壓抑感。

這種感覺張明海曾經經歷過,在高飛的身上感受到過。

只有殺人無數的人,才會有這種氣勢。

曾子坐的筆挺,從桌上拿起煙,隨便的掏出了兩支,自己叼著一支,遞給了張明海一支。

張明海漫不經心的輕輕擋住了曾子遞煙的手,然後不緊不慢的從兜裡掏出了一盒煙。曾子見張明海不接煙,臉色瞬間變了一下,但是隨即恢復正常,再一看張明海掏出的煙,不由問道:“韓老弟,抽這種煙?”

張明海掏出的煙是一種大眾煙,在市面上賣五塊錢一盒。本來他是不抽這種煙的,但是今天到這裡來,特意買了這麼一盒。

抽出一支點燃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濃重的煙霧瞬間瀰漫了整個房間。隨著煙氣的擴散,一種強烈的辣意襲擊著在場的每個人。

“這種煙吸著才過癮,不是嗎?”張明海淡淡的笑道。其實他自己也被燻的夠嗆,不過偽裝的好點而已。

曾子被嗆的“咳咳”一連咳嗽了好幾聲,身後的人連忙掏出了一塊潔白的手帕幫曾子擦了擦嘴角。曾子的眼睛也被嗆的直流眼淚,對張明海說道:“韓老弟,把這煙掐了吧,老哥的眼淚都嗆出來了。”

張明海“極不情願”的將煙熄滅了,然後惋惜的說道:“哎!曾哥,兄弟只有吸著這種煙的時候,思想才是最敏捷的時候,說話也說的明白。但是誰知道曾哥你受不了這種煙的味道……這個,曾哥啊,等會我要是說錯了什麼話,你可不要太在意,我想曾哥你身為濟市龍頭,應該不會和我這麼個小蝦米較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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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話徹底的堵住了曾子的嘴,曾子即使是想教訓張明海一頓也沒法下手了,因為張明海說的不錯,他身為濟市老大,就應該有老大的樣子,並不是說老大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濟市三百多個大小組織都在看著呢!

“韓老弟多慮了,”曾子勉強一笑,“我聽說韓老弟狠狠的教訓了一下我派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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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張明海一愣,看著曾子說道:“曾哥你指的是?”

曾子的臉色有些沉了,眼睛寒芒一閃,緊緊的盯著張明海,冷聲說道:“韓老弟真是貴人多忘事啊!”

張明海苦笑道:“曾哥,我是真的不知道。”

“哼!”曾子冷哼一聲:“我派去請你的人,被你給差點打死,這個事你不知道?我可聽說當時你在場啊!”

“什麼!?”張明海大驚失色:“有這麼回事?”

“要不我把那人抬來給你看看?”曾子冷笑著問道。

“不用了,”張明海的臉色也沉了下來,回過頭對李立群說道:“有這回事嗎?”

李立群答道:“老大,這事是我幹的。”

“啪!”張明海突然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嚇了曾子一跳。

“你給我過來!”張明海喊道。李立群連忙站到了張明海面前。

“太不象話了!”由於李立群正好擋住了曾子的視線,所以張明海很輕鬆的就給李立群打了個眼色,李立群不是笨蛋,立刻明白了什麼意思,連忙唯唯諾諾的說道:“老大……我……我錯了……”

“你知道曾哥是誰嗎?那可是我的哥!啊!你把人家派去的人打了,這不是等於在打曾哥嗎!不等於在打我嗎!?還反了你了!”張明海越說越火大,索性站起身來,一隻腳“啪”的放在了桌子上,手指著李立群瞪著眼睛問道:“說說,為什麼打人家!?要是說不好,哼哼,幫規在那擺著呢!”

“這個……”李立群眼珠轉了轉說道:“這個……”

“媽的!”張明海端起一直盤子就摔在了地上,碎片和菜湯崩的到處都是,甚至有片菜葉落到了曾子的頭上。

曾子此時就算是明知道張明海在演戲,也不好說什麼了。只有拿掉頭上的菜葉子,對張明海說道:“韓老弟,教訓教訓就行了。”

“那不行!”張明海爆出一聲怒吼,又嚇了曾子一跳。“像這種不把曾哥放在眼中的人,不狠狠的教訓一下,如何能夠平民憤!”說完,又瞪著李立群問道:“你吭哧半天,什麼這個那個的?到底是因為什麼打人家曾哥派去的人!?”

“啊……”李立群眼睛一亮,裝作委屈的模樣說道:“老大啊……這個他不怨我啊!”

“不怨你怨我?”

“不是不是!”李立群連忙說道:“事情是這樣的,我和龍飛他們正在明海集團裡研究一筆訂單,曾哥派來的人就來了,一來就囂張的喊:‘張明海在哪?我們老大要見他!’我們當時就一愣,然後我去問他,很和顏悅色的問:‘請問你是哪位?找我們老闆有什麼事嗎?’哪知道那小子囂張的厲害,連看都不看我一眼,直接說道‘擦,快點把張明海給我叫出來!評你個小毛孩子還不配知道爹的名字!’”李立群越說越來勁,開始手舞足蹈起來:“老大啊!當時我們明海集團一百多個員工可都在看著啊!這我要是不發點狠,那還不叫大家把我的牙笑掉啊!?所以我一來氣,就給了他一巴掌!結果你猜怎麼著?”

張明海心裡暗暗發笑,嘴上冷道:“怎麼了?”

“那小子居然捂著臉衝我叫囂:‘媽的!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曾子的人!你他麼的還敢打我,告訴你,明海集團馬上就是我們龍虎門的了!到時候你給我爬在地上叫爺爺吧!’我一聽這話,火就大了,心想這人絕對不可能是曾哥派來的人,因為曾哥怎麼可能對我們小小的明海集團感興趣呢!再說,曾哥那可是我們老大都敬仰的大人物!怎麼可能對明海集團下手!所以我就狠狠的揍了他一頓。”說完,衝張明海眨了眨眼睛,意思是我說的怎麼樣?張明海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後回過頭面露難色對曾子說道:“曾哥,原來是場誤會啊!”

曾子現在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因為現在他若是承認李立群說的話,那麼這一切還真就是個誤會,因為根據李立群所說,好像面面俱到,還特意的偏向於自己這一邊;若是不承認是誤會,也就說明了龍虎門真的打算對付明海會,要是明海會拿這個當成小辮子揪住不放,四處宣揚,那麼龍虎門的威名也就岌岌可危了。

“張明海,你有資格做我的對手了。”曾子心裡想到。面上輕輕一笑,“原來如此,看來是我的小弟不爭氣,來,老哥先自罰一杯,以當謝罪。”說完,舉起酒杯喝了一杯。

任龍飛現在對張明海是極其的佩服了,原本應該張明海示弱,甚至有可能武力解決的問題,硬是讓張明海給顛倒了過來,非但張明海沒有錯,反倒是曾子認起錯來,任龍飛不由感慨:“看來,自己真的跟對人了。”

張明海一見曾子幹了一杯,連忙站起身端起酒杯,急聲說道:“曾哥說的哪裡話!分明是我的小弟錯了,這杯酒應該我敬你才對!”說完,將酒杯往前一遞:“曾哥,我張明海代兄弟向你認錯了,當我是兄弟,就再喝一杯!”

曾子只有又喝了一杯。

放下酒杯,張明海坐回座位,李立群也退到了張明海的身後。張明海手裡拿著筷子,輕輕的在自己面前的小碟裡摩擦,輕聲說道:“曾哥是不是有什麼事?不然恐怕沒有時間來和我對著喝酒吧?”

曾子嘆了口氣,說道:“早就聽說濟市出了一個能文能武的張明海,在短短七天的時間內,就擺平了南崗區所有的幫派。我真羨慕你啊!還是年輕好……”

張明海淡然一笑:“曾哥又在取笑小弟了,想當年曾哥的事蹟,濟市大到白髮蒼蒼小到開褲襠,那個不知道啊!我和你一比,簡直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呵呵,”曾子也笑了起來,圓圓的臉更加圓了,眼睛眯的都快看不見了:“韓老弟真會說笑啊!”話鋒一轉:“現在龍虎門缺人啊!”

放下筷子,張明海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說道:“缺人?曾哥又在開玩笑了,龍虎門享譽哈爾濱,會缺人?恐怕最不缺的就是人吧?”

曾子苦笑道:“韓老弟你有所不知啊!我們雖然人很多,但是人才少啊!尤其是像韓老弟這樣的精英中的精英,哎!我現在是求才若渴啊!”說著話的時候,眼睛眯著看著張明海。

張明海聽完,摸了摸下顎,嘴角抖動了一下,眼睛一亮,大聲的說道:“曾哥!這茅臺酒就是好喝,跟我家鄉的散裝白酒簡直是不能比啊!”說著,又往自己的杯裡倒了滿滿一杯,端起來聞了聞,一副陶醉的樣子:“好香啊!曾哥,我先來一杯!”說完,一口就喝光了。

曾子的臉色再度沉下來,但是瞬間恢復正常,打了個響指,後面兩人中的一人走到桌前,一貓腰,從桌子下面拿出了一個碩大的保險箱。他在上面搗鼓了一陣,“咔”的一聲將保險箱的蓋子開啟。

開啟後,這人把保險箱拿起來,傾斜了一下,正好張明海可以看見。

張明海看得見,他當然看得見。

箱子裡面,是滿滿一箱子的人民幣,看這個箱子的體積,應該有一百萬左右。張明海現在不算明海集團的資金,光是自己的私有財產,就足有三億之多,因此還沒有把這一百萬看在眼裡。他看了一眼箱子,皺了皺眉頭,轉過頭看著曾子問道:“曾哥,這是?”

“小小意思,希望韓老弟不要誤會。”曾子夾了一隻炸的通紅的螃蟹,一邊扒著蟹殼一邊淡淡的說道。

“原來是這樣,”張明海眼睛眯起來,又睜開,淡笑道:“謝謝曾哥的好意,其實手下人那點事,根本就沒什麼大不了的,哎!想不到曾哥如此恩怨分明,我若是不接受,豈不是在扇曾哥的嘴巴!?好,明海就卻之不恭了!”說完,回頭對李立群說道:“李立群,以後不要再為難人家曾哥的小弟了。”

李立群此刻心裡早已經樂的不行了,一聽張明海叫自己,連忙憋住笑,費了好大勁才板起臉說道:“恩,老大,我知道了!”

“還不快把箱子接過來,難道要曾哥親自送到你手上?”張明海撇了撇嘴說道。

“恩。”李立群連忙走過去,走到拿箱子的那個人跟前,伸手打算接過箱子。這時候,拿箱子的這個人驀然發覺曾子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他心裡冷笑一聲,雙手一用力,李立群正好兩手碰觸到箱子,忽然全身如遭點選般的一麻,立刻連連後退三四步才穩住身形,這時候他的後背早已經冷汗橫流了。

“氣功?”李立群恨恨的盯著這個人,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

這個人不屑的看了李立群一眼,沒有說話,彷彿李立群不配和他說話一樣。

曾子這時候笑著開口道:“看來韓老弟還是不肯接受老哥的饋贈啊!既然如此,就算了吧!”又指著拿箱子的這個人淡淡的說道:“我來介紹一下,這位名字叫初七,很怪的一個名字,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聽說過?”

張明海皺了皺眉頭,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忽然腦中想起了這個名字。就在這時候,李立群和任龍飛幾乎同時開口驚道:“內家氣神初七?”

初七冷冷的哼了一聲,連看都沒看張明海他們一眼。

曾子微笑道:“不錯,初七本來是國際氣功研究會的名譽會員,不過早在兩年前,就是龍虎門的一個副堂主了。”他說話的時候,特意強調了一下“副堂主”的“副”字,言外之意是在說:“我龍虎門人才濟濟,即便是強如初七之人,也不過只能在我龍虎門任職一個小小的副堂主!”

張明海的眉頭已經緊緊的鎖住了,心裡暗暗的說道:“曾子,好個下馬威!”抬起頭卻依舊淡笑道:“龍虎門果然高手如雲,隨便一個副堂主居然就是國際上鼎鼎大名的人物!明海汗顏啊!”

曾子這時候吃完了,頭微微的向後一仰,淡淡的說道:“韓老弟,有沒有興趣來我們這裡玩玩?”

“怎麼個玩法?”

“呵呵……”曾子笑起來,笑的聲音不大,但是他肥胖的雙腮已經抖動起來:“明海會也不是一個小組織,不過依我看來,勢力也只侷限於南崗區。想要發展,壓力會很大,因為很多組織都不願意看到明海會做大啊!”

張明海來了興趣,問道:“那依曾哥之見?”

“不如歸屬我龍虎門,”曾子坐直身子,兩眼放著光,嚴肅的說道:“人員的劃分,財務的統計,和所有的事情,依然由你做主,你依然是明海會的老大。南崗區也同樣的由你管轄,甚至龍虎門還能幫你們再拿幾個區,怎麼樣?”

張明海聽完,並沒有立即表態,只是淡淡的問了句:“曾哥的意思是,明海會並署龍虎門?”問完,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曾子也同樣的淡淡的答應了一句。

房間裡靜了下來,李立群依舊是在冷冷的看著初七,現在全身酥麻的感覺已經消失了,但是那突如其來的打擊卻依舊留在他的心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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