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昊空回頭看著黑夜中的攝政王府。
點點燈光，映不亮這黑沉沉的天空。
這像極了君凌陌，是極為黑暗危險的人物。
“他比君賦陽厲害多了。”夜昊空聲音很沉，“不要去惹他。”
他給自己壓迫感，是君賦陽望塵莫及的。
夜遲撇撇嘴，最後是嘆息一聲，“現在阿爹也有害怕的人了，我真是活久見了。”
夜昊空一拍他的後腦勺，“閉嘴！這叫化干戈為玉帛！你懂什麼？！”
“打不過就打不過，說什麼化干戈為玉帛！”
“他是乾女兒的夫婿，你說說看，我現在能打這個自家人嗎？”
夜昊空很快給自己找到了藉口。
夜遲抓抓頭，“好像也對哦。”
父子兩一邊說一邊走，一縷黑霧掠過，兩人很快消失在長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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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域，鳳族。
鳳凰臺是鳳族宗祠，也是鳳族舉行大事的用地。
夜深人靜，鳳玖出現在鳳凰臺，她吩咐看守的侍衛退出去。
隨後，她就伸出手，右手的赤金鳳紋指環有紅光湧現，高臺的玄石就在慢慢移動，開啟了一道洞口，能容一人透過。
鳳玖進去後，洞口就迅速關閉上。
這是鳳族族長才知曉的地方，走過了長長的階梯，就看見地底下火光一片。
鳳族底下是無數的熔漿。
熱氣撲來，鳳玖已然覺得呼吸困難，唇焦口燥。
她捏了法訣，抵擋著熱浪。
前頭，是一塊獨立的大岩石，佇立在火紅的岩漿當中。
一衣衫襤褸的女子呆呆的癱坐在上面，手腳皆被四面各方而來的鐵索困住。
鳳玖飛躍而至，看見女子神色並無一絲痛苦，儼然是很適應此處的酷熱。
她咬咬牙，“姐姐，你當真是天賦異稟，在這有好幾年了，竟然還能熬得下去。”
鳳瑤自然是不會回話的，因為她早就被好妹妹釘入了鎖魂釘，沒有自我意識。
鳳玖凝聚了一靈鞭，狠狠地甩在鳳瑤身上。
可惜，鳳瑤連疼都不會喊，衣衫早已乾枯的血跡，又現了新的。
“我思來想去，剛才終於想明白，為何我當時見你女兒，她的靈火是紅蓮淨火，而現在就變成了就赤凰冥火！”鳳玖恨得咬牙切齒，“你就是未雨綢繆，將她體內的赤凰冥火抽離了出來，你果真聰明啊！”
鳳瑤本來沒有半點反應。
可聽見了女兒這兩字，她緩緩抬起臉，空洞的眼神，似乎在慢慢聚焦。
“不要……”她沙啞的聲音響起，“不要傷害我……女兒。”
“現在是你母女兩擺了我一道！”
鳳玖話音剛落，又用力甩下一鞭。
她用了八成力道，忍不住微微喘氣。
鳳瑤也就有那麼一瞬的反應，現在又像個活死人一般，低垂著眼眸。
鳳玖還是氣惱，接著又打了幾鞭。
同母同胞的姐妹，她永遠都比鳳瑤差，最可恨的是，鳳瑤還藉著教導她的名義，處處羞辱她，不就天賦比她高，靈火比她厲害嗎？
有什麼了不起的！
現如今，還不是落在她手裡！
“姐姐，我當初真以為你真的對我好。”鳳玖半蹲下來，掐住了姐姐的下巴，迫使她對著自己，“可我就是想要你的靈火，想要當上聖女，你為何就不肯？還非要扯什麼鳳族的未來，你明明就是不捨得！”
鳳瑤目光呆滯。
鳳玖面容逐漸扭曲，又是冷笑：“為什麼呢？你隨便找個普通人成親生子，都能生出這樣的女兒來？而我……”
她煞費苦心，挑了族中最好的男子。
在比拼女兒這一項中，她又輸了個徹底。
“不要……傷害她。”鳳瑤還是重複著同樣的話，只是這一次又多了別的話，“你……承受不起。”
鳳玖像是聽到了個大笑話，仰天長笑。
直至到笑出了眼淚。
“有你這個做娘的在我手裡，她還能上天不成？”鳳玖放了手，拿出帕子輕輕擦拭著。
“她就是從天上來的。”鳳瑤喃喃說道，神色還帶著恭敬。
“什麼？”鳳玖不懂這話的意思。
可鳳瑤恢復了呆滯狀態，鳳玖自然不可能拔出鎖魂釘。
這幾鞭子下去，鳳玖的怒氣稍稍消散，很快就離開了熔漿地底。
鳳凰臺恢復了寧靜。
有一隻蠱蟲在此久久停留了許久。
不多時，有兩道身影如一陣風，赫然出現。
正是晟柏和南玄燼。
晟柏看了看蠱蟲，道：“她在這兒停留了兩盞茶的時間，應該就是這裡。”
畢竟鳳玖今日沒去過別的地方，而且剛才從鳳凰臺出去，還是一副心情愉悅的模樣。
南玄燼想將蠱蟲掐死，“小辣椒的手段不少啊，別說鳳玖這婆娘，以前我也著過她的道。”
晟柏一臉鄙夷，“你還敢說？丟盡了為師的臉面！”
南玄燼巡視了一遍宗祠，最後在高臺前停下了腳步。
他眯了眯眼睛，道：“師尊，這底下有聲音迴響，大概是有空處吧。”
晟柏不敢亂用靈力試探，因為這兒始終是鳳族的宗祠，鳳族老祖可是設下不少古老法陣。
倒不是說他怕了，而是有了異動會把人引過來。
晟柏走了一圈，發現這玄石縫隙緊密，四周還環繞著淡淡的法陣痕跡。
他眉頭微蹙，“這鳳族老祖難怪當年能成神了，都過了那麼長時間了，這法陣的威力竟然還如此強勁。為師是打不開了，得找到開啟法陣的鑰匙。”
南玄燼吃驚的眨眨眼，道：“師尊，你不也是到達半神之境嗎？應該能比得上鳳族老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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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是半神了，你可知兩者差距有多大？”晟柏擺擺手，“你反正是不會知道的了，你也就剛剛埋入上仙境，應該窮盡一生都難以登上半神境界了。”
南玄燼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無可奈何的說道：“師尊，我體內有魔丹，也註定無法成神的。”
晟柏冷哼：“成神有什麼好的，這大千世界有個好歹，率先出頭的必定是那些神。”
普通人還能有個輪迴機會。
神嘛，雖是不老不死，可一旦隕落，就如同世間雲霧消散，再無痕跡。
在仙域混混日子，他還樂得自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