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光著身體朝岑蔚然走去。

岑朵兒臉上笑意更甚,掐著指甲,一副看戲的姿態。

爸爸不是一直想彌補這個私生女?

那好,就用岑氏的股份來換這卷錄像帶嘍!

女兒的清白比之股權這樣的死物,她相信爸爸會知道怎麼選,誰讓他一直都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呢?

曾經,父親的形象在她心裡有多高大;現在,她的恨意就有多深!

就在刀疤伸手,作勢脫她衣服的時候,岑蔚然猛地睜眼,她該慶幸這是個相當自負又自大的男人,居然只把她敲暈扔到角落裡,沒有捆住手腳,這才給了她絕地反擊的勇氣和倚仗。

尖叫一聲,震住撲上來的男人,岑蔚然果斷伸腳踹向男人褲襠。

刀疤慘叫,可謂傷上加傷。

岑朵兒面色一變,眼前這個女人像頭憤怒的瘋牛,不僅踢了男人命根還用頭去撞男人側腰,眼底乍現的癲狂和狠戾宛若一把出鞘的利劍,讓人莫敢逼視。

那是絕境求生的本能,帶著豁出性命、以死相搏的孤勇,企圖殺出一條血路——不成功便成仁!

原本上前的腳步停住,岑朵兒不敢和她硬碰硬。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要真拼命吃虧的只可能是自己!

“刀疤!快!她想跑——”

男人眼神一狠,“賤人,踢老子!今天非幹死你……”

岑蔚然已經跑到門口,只要把門拉開,她就有機會逃脫。

可惜,她錯估了鐵門的重量,根本不是憑她一己之力就能輕易拉開,眼看刀疤離自己越來越近,門卻紋絲不動。

岑蔚然絕望了。

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怨過殷煥,如果沒有看見他和別的女人親熱,她就不會失魂落魄遊蕩在夜總會門口,但凡她有一絲清醒,就不會隨便上了陌生人的車。

現在想起來,她是有多不長心才會認為那是輛出租?

沒有計價器,也沒有計程車公司的指示標牌,她就憑藉晃眼一掠的亮黃色就認定那是輛計程車?!

她是有多蠢?!

懊惱,悔恨,怨懟各種情緒一擁而上,將她團團圍裹。

男人的手已經掐住了她的後頸,眼前天旋地轉,等反應過來,已經被撂倒在地。

這次,再也沒有了反抗的機會。

因為男人已經騎坐在她身上,將手按過頭頂,岑蔚然覺得,自己就像一條被釘在砧板上等待宰殺的魚,蹦得再狠,跳得再高,到最後還依舊逃不過被拆吞入腹的命運。

嘶啦——

衣料碎裂的聲音,大半個肩頭暴露在空氣中,雪白的肌膚刺得男人雙目泛紅。

啪——

一個耳光,清脆響亮。

岑朵兒乾脆把固定好的攝像頭取下來,拿在手裡,對準眼前香豔靡麗的場景,笑得邪惡又陰狠。

孽種,這都是你自找的!

爸爸的女兒只有我和姐姐!你算什麼東西?!

不過是小三兒生養的賤貨,一段見光死的畸戀產物,貼著道德淪喪的標籤,貨真價實的破鞋!

“哈哈哈——刀疤,你那股子狠勁兒呢?怎麼也學那些不中用的男人玩起憐香惜玉那套?”

言語上的刺激令男人更加瘋!

上衣被撕成碎片,僅留內衣遮羞,岑蔚然全身都像被蚯蚓爬過,雞皮疙瘩疊了一層又一層。

“小賤人!踢老子命根,今天就讓你嚐嚐**幹的滋味……”

汙言穢語,不堪入耳。

叮——

褲釦被生生拽下來,金屬質感敲擊水泥地面發出清晰聲響。

轉眼間,褲鏈也被粗魯地撕開。

“對!就是這樣,狂野,暴虐……”岑朵兒圍繞在兩人周圍,不停變換攝像角度。

岑蔚然積聚憤恨的眼神落到她身上,恨不得就此剜下一塊肉來!

她要記住這張絕美卻骯髒的嘴臉,永遠,永遠不會原諒她今天的所作所為……

岑、朵、兒!

“嘖嘖,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我?哦,你不甘心,對不對?我猜,你現在想撕碎我。”

“……”

“可惜,你現在自身難保。如果我把這段影片傳上網,恐怕你這輩子都只能當過街老鼠!有其母必有其女,一個老蕩婦,一個小**!”

“閉嘴!”淒厲嘶啞,“不準你侮辱我媽媽!”

“都自身難保了還不忘替你媽申辯,還真是個孝女呢?也不知道你媽親眼看到這段影片會不會被你氣死?”

“你敢——”

“呵!我都敢叫人來上你,還有什麼不敢的?”

“我不會放過你的,岑朵兒——”

“原來你知道我是誰呀!開心嗎,妹妹送你這麼大一份禮物?”

岑蔚然別過頭,不再多言。

有些恥辱記在心裡就好,正如仇恨刻進骨子裡才會逐漸生根發芽。

只要她還活著……

只要活著……

放棄抵抗,不再掙扎,岑蔚然直愣愣盯著鐵門。

都到了這個時候她還奢望什麼?

殷煥摟著別的女人,貼面熱吻,他不會來了!

岑蔚然直到現在還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個人說變就變?

“媳婦兒,我只跟你親……”

“媳婦兒,你最好了……”

“媳婦兒,我好想你……”

“媳婦兒,你真美……”

“媳婦兒……”

說過的話,那些共同的回憶,如今想起來真是莫大的諷刺!

放屁,放屁,通通都是放屁——

“嘿嘿……這才乖,讓哥哥好好疼你……”

哐當!

一聲巨響,鐵門從外面被人推開,似挾裹著雷霆之勢,如驚雷乍響。

刀疤微愣,下意識扭頭望去,只見一群黑衣人破門湧入,自中間朝兩側退開,留出一條僅供一人通行的狹長小道。

沉而緩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帶著得天獨厚的從容。

有那麼一瞬間,岑蔚然希望是他!

可事實證明,她想多了。

一襲筆挺的深灰色西裝,搭配黑色領帶,系得一絲不苟,隨著男人緩步靠近,筆直的褲管在燈光下反射出瀲灩冷輝。

似笑非笑的眼神掃視過一週,最後停在已然怔傻的岑朵兒臉上。

“江……大哥……你怎麼來了?”女人眼底閃過慌亂,但更多的是對來者的忌憚,甚至隱約泛起一絲恐懼。

江豫聞言,輕聲一笑:“不來,怎麼有機會看見你大費周章去對付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女人?”

半開玩笑,半當真,登時就讓岑朵兒一顆心懸吊起來。

“江大哥說笑了……”

江豫卻不再理她,徑直走到岑蔚然面前,親手將人扶坐起來,然後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轉手便披到她肩上。

“沒事吧?”語氣柔和,目露關切。

岑蔚然擺擺手,從他懷裡坐起,緊了緊尚留餘溫的外套,下一秒,抬眼看他,“謝、謝。”

兩個字彷彿用盡了所有力氣,她習慣性低頭,兩人之前的氣氛也隨之陷入僵硬的境地。

“能站起來嗎?”他問。

“嗯。”岑蔚然點頭,濃重的鼻音令人無端心疼。

江豫眉心一緊,扶她起身。岑蔚然倚著男人半個肩頭,這才慢慢站穩。

而後,小聲道謝。

男人眼底掠過一抹淡笑,旋即歸於平靜。

兩人之間的互動落在岑朵兒眼裡,差點讓她咬破嘴唇。

賤人就喜歡撩騷,走到哪兒勾到哪兒,狗改不了吃屎!

“江大哥,你怎麼會來京都……”

抬手,打斷她,男人目光清雋,隱隱威懾。

而另一邊,刀疤臉已經被黑衣人制服,反手縛地,嘴裡被隨手塞了根木條,剛開始還兇狠大叫,口腔被磨出血後,聲音就開始小了,直到現在,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

因為,張嘴見血!

岑蔚然盯著那灘紅色液體,心裡竟隱約升騰一抹不為人知的暢快!

只恨那些血為什麼不能多點,再多點?!

“拿來。”骨節分明的大掌伸她到面前,岑朵兒目光微閃。

不自覺退開半步。

“江大哥,你……”

眉眼驟沉,“別讓我再說第二遍。”

岑朵兒不敢看他那雙極具威懾力的眼睛,目光錯開,硬著脖頸乾癟道:“這是岑家的事,還輪不到……”

“如果事關我的未婚妻呢?”

男人笑的時候只覺溫潤儒雅,不笑的時候卻讓人無端寒涼。

“未婚妻?!”因驚愕而陡然拔高的音調,格外刺耳,“江豫,你開什麼玩笑?!”

“這點不需要向你解釋。”

“呵呵……”岑朵兒冷笑,“就她?這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是你,江豫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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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字一頓說得幾近咬牙切齒,期間緊盯著男人的表情,最後頹然地發現他竟沒有半點說笑的意思。

“江豫!你瘋了?!”

不僅僅是她,連岑蔚然也不禁抬頭,目露茫然。

“東西拿過來。”男人音色沉凜,已然動怒。

“不——肯定是爸爸讓你來救她的!憑什麼?!憑什麼你們一個個都護著她?!”

“阿三!”

“是!”被點到名字的黑衣人應了聲,便直接上前奪過岑朵兒手裡的攝像頭,呈到江豫面前。

男人伸手接過,目光朝左側示意。

阿三心領神會,將正在燒錄的光碟取下,恭敬奉上。

“這些都交給我了。”

“江豫!你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岑朵兒生硬道,只是顫抖的音調卻洩露了她內心的膽怯。

在江豫面前,她從未討到過好。

“還是那句話,你傷了我的人,就歸我管。”

“這個女人你究竟看上她哪一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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