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荒在別天神的世界裡,等了靳兒,整整十二年,他終於等到了她!

清晨,太陽從地平線上升起,灑落紛紛揚揚的金燦燦光輝。

“靳兒,池子裡有魚,足夠你和小黃吃了,記得,永遠也不要離開這裡,等我三十年,好不好!”泉潭旁邊,荒坐在巨石之上,望著身前俏生生站立的靳兒。

“好!”靳兒點了點頭!

“唰!”

一陣神芒閃過,靳兒柔弱的身軀,直挺挺的軟倒在了地上。

荒從巨石上走下,將靳兒抱入了房間,他檢視著靳兒的體內,臉上露出凝重之色。

靳兒的身體,奇經八脈,真的太脆弱了,不適合修行,那怕是吞食天材地寶都很危險。

“沒辦法了!”

一株藥靈,可以延壽凡人與諸侯以下修士百年壽元。

荒從體內世界拿出一株藥靈,是藥性最弱的藍凌草。

藍色的小草,枝葉晶瑩璀璨,宛若藍色的寶石,閃爍柔和的光芒,有淡淡的芬芳在瀰漫。

最後,荒採摘下一小片葉子,大概能延壽二十年左右,他將葉子揉碎,伴著泉水,小口小口的喂著靳兒服下。

“嘭!”

突然,沉悶的響聲中,靳兒體內的血脈,竟然在崩裂。

暈迷過去的靳兒臉上,露出潮紅之色,而且她修長的柳葉眉輕輕皺起,顯得很是痛苦。

“怎麼會??”荒臉上露出焦急之色,他已經用了藥性最弱的藥靈,更是只採摘了一片葉子,但靳兒的身體卻還是承受不了。

荒用左手,握住靳兒的手腕,絲絲縷縷精純的靈力滲入靳兒的身體,開始緩緩引導著藥力,散佈在靳兒的每一寸血肉。

三天三夜以後,藍凌草一片葉子的藥力,終於被靳兒的身體所吸收,而荒,也累的是滿頭大汗,最後直接一屁股癱軟在了地上。

靳兒的經脈,是荒見過的最脆弱的,根本吸收不了一絲一毫的天地靈氣。

一片延壽二十年的藍凌草葉子,最後荒硬生生的放棄了一大半,估計只能讓靳兒延壽五年左右!

看著靳兒沉睡的安詳摸樣,荒不甘心!

靳兒要在這裡,等他三十年,三十年後,他們才能相遇!

如果三十年,讓靳兒就這麼老去,荒不甘心。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這是何等的蒼涼事,荒不願看到這一切的發生。

突然間,荒神色一亮,有了一個好辦法。

開啟體內世界,荒快速行動,將整整十株藥靈,都栽種到了那口泉潭便。

瞬間,一方奇異的域場,籠罩了方圓半里左右的範圍。

這裡的空氣,似乎都變得芬芳,泉水都帶著點清甜的味道。

“汪汪!!”

看到好東西,那條小黃狗竟然一個箭步就衝了過去,逮住一株藥草,張開血盆大口就將咬著吃了。

“狗東西,住嘴!”荒大喝,根本沒有防備,眼睜睜的看著這條小黃狗偷吃了一株藥靈,嘎嘣嘎嘣響,像是咬白蘿蔔一般。

“善了個哉的!”荒抽出古天戈,真想一天戈就將這頭死狗給砸爆,但是想到靳兒要在這裡生活三十年,正好整條小狗也吞噬了一株藥靈,應該也有一百多年的壽元,索性就讓小黃狗陪著靳兒。

“這次就先放過你,等三十年後老子在收拾你!”荒憤恨的將手中的古天戈扔進了體內世界。

“汪汪!!”

小黃狗衝著荒狂吠,轉身,扭著小屁股就向著下一株藥靈狂奔而去。

“走著!”

荒一打響指,九簇深藍色的電弧激射到藥靈之上,將藥靈護住。

“噼啪!”

等小黃狗再一次張開大口之時,直接被電弧狠狠的電了一下,瘦小的身軀躺在地上,不住的抽搐著,口中吐著白沫,猩紅色的舌頭耷拉著,眼看是出氣多進氣少。

“電死你丫的!”荒衝著小黃狗狠狠的豎起了中指。

最後,荒用通天手段,打出一道又一道防禦陣紋,將方圓一公里的範圍全部包裹在內。

“唰!”

密密麻麻的符文沖天而起,一陣如水般的波動漣漪盪漾開來,這方地域,升騰起絲絲縷縷的迷霧,尋常人走進這裡,那怕是一尊諸侯,都會迷失。

這是荒保護靳兒的最後手段!

做完這一切,荒回到茅草屋,在書桌上,攤開一張白紙,咬破手指,寫下了一首血詩。

卿已長髮及腰,奈何少年意逍遙;急盼秋風起,望得遊子歸!

花燭之下紅蓋頭,鳳冠霞帔虞美人;待從頭,一良宵;日出耕田做,日落對酒歌;盼得朝暮一萬年,可願?

寫完這首血詩,荒來到靳兒身旁。

他伸出左手,輕柔的撫摸著靳兒滑·嫩的臉蛋,眼中露出濃濃的愛意。

“靳兒,等著我!”

俯下身子,在靳兒瑩白的額頭輕輕一吻,隨即嘭的一聲,荒的身影,化為千萬縷晶瑩的碎屑消失。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靳兒悠悠轉醒,窗外,已是秋雨連綿。

坐起身子,睜大一雙眸子,靳兒帶著新奇的眼神,望著周遭的一切。

從那天傍晚,荒將她從山賊手上救下,她從來也沒有進過這間屋子,那天晚上,荒與她在泉潭邊坐了一夜,暢聊了一夜。

“這是,,,!”看著自己身旁密密麻麻,將近數千個一模一樣的雕像,靳兒張著紅潤的小嘴,眼神呆愣。

“這是叔叔的妻子嗎?”靳兒隨手拿起一個雕像,凝神看去,卻發現這個雕像和自己很像。

“不,不可能,叔叔怎麼會喜歡上我!”靳兒強行搖了搖頭,她小心翼翼的下了床,卻發現了鋪展在書桌上的那副畫卷。

“卿已長髮及腰,奈何少年意逍遙;急盼秋風起,望得遊子歸!

花燭之下紅蓋頭,鳳冠霞帔虞美人;待從頭,一良宵;日出耕田做,日落對酒歌;盼得朝暮一萬年,可願?”靳兒一字一句的念出這首血詩,在回想起那天上午荒對她說的話,不僅心中小鹿亂撞,誘人的粉紅,從她的白皙的臉蛋上,一直蔓延到了雪白的脖頸。

“難道,,,!”

“汪汪!!”

茅草屋外,傳來小黃狗痛苦的狂吠聲。

“阿黃!”

等靳兒衝出茅草屋,卻看到了讓她哭笑不得的一幕。

連綿的秋雨中,只見小黃狗正對著一株小草在狂吠,它每次張開狗嘴想要咬下小草,卻總會突然的,狗軀一顫,一陣痙攣,像是被什麼給電了一下。

“阿黃,過來!!”

靳兒一招手,小黃狗便在雨中像她飛快奔來,身上帶著雨水,飛濺在靳兒白皙的臉蛋上。

“叔叔走了嗎?”抱著小黃狗,望著窗外連綿不絕的秋雨,靳兒神色惆然。

“叔叔,你什麼時候回來?靳兒想你!”

就這樣,秋雨中,一座茅草屋下,一女子,一黃狗,這副畫面,凝成了永恆。

時間,就這樣一天又一天的過去!

靳兒很聽荒的話,從那天甦醒以後,她再也沒出過茅草屋方圓半里的範圍。

而小黃狗,依舊是沒事了就去咬那九株看上去比較奇怪的草,每次都是被電的死去活來,躺在地上嗚咽。

時光飛逝,日月如梭,轉眼間,已經過去了五年時間!

五年後,靳兒看著泉潭中的自己,終於確定了,荒床上那數千個雕像,正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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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兒很迷惑,因為她確定,與荒以前沒有見過面,但是靳兒總感覺第一眼看到荒,有種很熟悉的感覺,待在荒的身邊,讓她感到很安心。

每天,靳兒都會惆然的看著那首血詩,還有床上密密麻麻陳列的雕像發呆。

她感覺,時間過得真的太慢了,她有點等不到三十年了!

春風,夏雷,秋雨,冬雪,花開了,花落了,靳兒依舊是成天痴痴的坐在泉潭旁的草地上,等待著荒的歸來。

靳兒不確定自己究竟能不能等荒三十年,但是,她會盡自己的全力,一直等下去。

這一天,正在靳兒做著鮮美的魚湯之時,正躺在樹蔭下乘涼的小黃狗突然站起身子,對著天空中狂吠。

“叔叔!!”靳兒欣喜的轉過頭,卻發現,蔚藍的天空中空空如也,那是一隻七彩斑斕的蝴蝶,很漂亮,宛若用水晶做成的一般。

蝴蝶每一次扇動翅膀,都會有絲絲縷縷的光晶灑落,伴著規則的氣息。

七彩蝴蝶最後停在了泉潭中的一片荷葉之上,隨即,再也聲息,躺在那裡,像是死了。

不過,每隔一段時間,七彩斑斕的蝴蝶便會震動一次翅膀,讓靳兒欣喜。

荒用別天神,改變了靳兒的命運,也就意味著,靳兒根本不會出現在崑崙,也不會懷上荒的孩子,自然也不會遇到昆楓,不會被昆楓種下絕情蠱。

沒有絕情蠱,七彩斑斕的蝴蝶,自然也不會出世!

正是因為絕情蠱異變,吞噬了靳兒的血肉精華,還有靳兒與荒孩子的血肉精華,才進化成為了現在的摸樣。

沒人知道這只蝴蝶究竟是什麼東西,它很神秘,宛若不存在,像是虛幻的一般,不過每一次扇動翅膀,都會有規則的光晶在紛飛,很神秘。

五年過後,又是五年,十年過後,還是十年!

這已經是靳兒在這裡度過的第二十五個年頭了!

她越來越喜歡這裡,喜歡看著泉潭中的魚兒歡快的游來游去,喜歡看著小黃狗每天都會吃草,然後被草給狠狠的電一下,然後躺在地上裝死,等什麼時候她開始做飯了,小黃狗聞著魚香味便又會活過來。

二十五年的時間中,靳兒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事,那便是,小黃狗不會長身體了。

與其說是不長身體了,還不如說是小黃的身體,長的十分的緩慢,比二十五年前只是大了一點點,不仔細看真的看不出來。

狗的壽命,只有十年左右的時間,但是靳兒卻奇怪了,二十五年過去了,阿黃依舊是一副生龍活虎的樣子,縱使每天都會被那九株草給挨個電一邊,但過後依舊是一副精氣神過剩的樣子。

“叔叔,你快來了嗎?”望著蔚藍的天空,靳兒痴痴呢喃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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