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悠悠看著滿屋子的人,有些好笑,所以也是帶著笑意走進來的。

她可不怕。

“我和你們說,既然當初收了我們的彩禮,現在這人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張一刀從人出現的時候,眼睛就一錯不錯的緊盯著,等人進來了,這才大聲道。

人果然和他先前看到的一樣,是個不可多見的美人胚子,只是可惜氣色有些不好,不過也沒事,回頭娶回家,他好好給養養肯定恢復過來。

想想那樣的年輕漂亮的姑娘是自己的老婆,張一刀就覺得倍有面子,看以後誰敢說他坐了牢不如人,還不是照樣娶媳婦。

娶的是十幾歲的小姑娘,人家還上過高中,腦子裡有知識有文化呢。

所以不管從哪方面想,張一刀都不可能同意孟家退親的,好不容易逮著機會,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以後再想找這樣好條件的媳婦,只怕是猴年馬月了。

孟悠悠見滿屋的人都盯著自己,也一一看回去,最後視線落在了孟貴的身上。

大家的視線又順著孟悠悠的眼睛所看的方向同樣落在了孟貴身上,孟貴不由得有些尷尬。

“他二叔,你是個啥樣的想法?”張桂琴知道孟貴的性子木訥,眼下更是窘迫,有意問道。

她才不在乎旁的,說來說去都是他們二房的事,哪怕當初說媒的人來保媒,那也都是和孟老太商量,張桂琴最多是在一旁幫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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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最終進的是孟老太的口袋,哪怕她想著以後自己也能沾點光,但到底這點光現在也沒沾到不是。

沒有吃進嘴裡的肉,那就不叫肉。

“你是孟悠悠的爹,正好你來說說,這事到底該咋辦?”張一刀一眼就知道這人是個軟柿子,又恰好是孟悠悠的爹,因著是未來的老丈人,他的語氣到底不算太差。

孟貴心裡有苦說不出,哪怕他再不喜歡孟悠悠,可那也是自己的女兒,眼前的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言語動作之間都透著粗俗,況且還打死老婆做過牢,這樣的男人哪裡是個良配?

可是昨晚孟老太哭著和他說自己是被說媒的人給騙了,來的時候誇的天花亂墜,以為雖然人年紀大了些,但是也成熟穩重,家裡條件不差,以後孟悠悠嫁過去能享福。

孟貴想他媽這可不是被人騙了,雖然惱恨說媒的人,但是此刻後悔也沒啥用,只能硬著頭皮道,“這婚事還是退了吧,悠悠她不願意嫁。”

說了等於沒說,要是張一刀真的這麼好說話,那今天也就不會帶著人來這裡鬧了。

孟悠悠又看了孟貴一眼,不知道他剛說那話,是真心為她這個女兒的未來考慮,還是因為為了幫孟老太而聽了她的話。

“我的確不願意嫁,”孟悠悠這次直接開口了,“收你彩禮的人是誰,你就該找誰,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沒經過我的同意,更是一分錢都沒進我的口袋,所以你也賴不著我。”

“當然,和我爸媽也是沒關係的,”孟悠悠又補了句,“我爸在城裡幹活也是事後才知情,我媽更是死活不同意,為此還帶著我離開孟家了。”

既然不是父母之命,孟悠悠自己也不知情,所以這門親事當初訂的時候就不佔理,如今要退掉也是理所應當。

孟老太簡直要被這番話氣死了,她沒想到往日性子內向的孫女如今還能當著所有的人的面擺了她一道,這些話回頭傳出去了,讓她還怎麼做人?

“我就一老太婆,還不是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我和媒人說那些話的時候,你媽也是在家的,”孟老太緩了緩神,儘量讓語氣平靜些,說道。

在家不代表在場啊,以孟老太的性子,自然不會把吳青梅當回事,更加不會在意她的想法,所以才自作主張的給訂了親。

只怕孟老太也沒想到,往日性子沉悶的孫女竟然敢為了這事跳河尋死,差點鬧出人命,孟老太這才心生悔意,藉著孟悠悠提分家將這事給壓下去,當作沒發生過。

但是孟老太又沒想到,結親容易退親難,收了人家錢退回去也得人家願意接,偏偏遇上的是張一刀這樣的無賴,所以鬧到今天也沒個分曉。

“我雖然在家,但媽你又沒讓我去你的屋子,”吳青梅恰好走進來就聽見這話,連忙反駁道。

要是她當時在場,肯定拼了命也要阻止孟老太收那彩禮錢,不,不是彩禮錢,而且她女兒的命錢。

孟老太不想被當場拆穿,老臉一紅,鼻子哼了聲沒再說話。

“村長,既然你來了,快來評評理,”孟悠悠看著她媽身後跟著的人,眼睛一亮,她等了這許久終於將人等來了。

至於落在最後面的人,她看了一眼,就挪開了目光。

來這裡之前,她讓吳青梅去找村長來幫忙,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也來了,但是在這樣的場合,還是當作不認識比較好。

孟家保聞言忍不住先看了眼身後的人,本來他不願意來斷這官司,但是吳青梅來找他的時候,恰好姜川也在。

當初孟悠悠跳河輕生的時候,還是姜川給人救了上來,為此孟家保還特地幫忙寫了表揚信送到了縣裡,不管怎樣,都是助人為樂的好事。

“她敢跳河一次,你就不怕她再跳一次?”

就是這句話,讓孟家保心中一凜,在村裡發生人跳河尋死的事情,到底是他這個做村長的失職,再說也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孟家保也是同情她的遭遇。

所以哪怕這是他們孟家的家事,他也還是來了。

“我來不是評理的,”孟家保看了眼孟悠悠,笑了笑,隨即又冷著臉看向另一邊的人,“我來是讓你們同意退親的,趕緊拿了錢離開我們村。”

這件事不管去哪說,都是孟悠悠佔理,她作為當事人,都是受害者的一方,本來讀書讀的好好的,因為這事,如今書也不讀了,家也沒了。

婚嫁本來是件喜事,鬧成這樣,對孟悠悠來說,可不就是飛來橫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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