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姆摸了把自己頭上給汗浸溼的頭髮, 又出門了。

剛才,他把熊光弼打發去,自己一個人粘蟲子, 捉蟲子了。

得, 這會得把他哄回家,讓叔叔問他幾句話。

但是熊光弼可是個熊孩子啊,他的想法一天三變, 這會兒就又變了。

現在變成,要提前跟湯姆商議好, 讓蘇櫻桃給自己當保姆, 他才願意住在這兒了。

湯姆自己本來也是個熊孩子, 要比偷懶, 跟人講條件, 可比熊光弼厲害得多, 這會兒簡直要給這個熊孩子氣炸了。

立刻說:“那不可能,我嬸兒可是個大幹部,怎麼可能給你家當保姆。”

“你要不願意,我就不給錢。”熊光弼梗著脖子說。

湯姆氣的不行,畢竟他個頭高, 現在有150,在小學都是大小夥子, 又瘦又小的熊光弼哪是他的對手, 一把逮著, 就給逮回家了。

“叔,我把熊光弼給你抓來了。”把熊光弼搡進了門,湯姆說。

博士手裡有一本《英漢大辭典》,這是他從杏樹村帶回來的, 現在,除了紅巖軍區的高司令和褚巖,沒人知道這本書的存在。

熊光弼額頭上滿是汗,穿的是跟自己不相襯的,湯姆的小汗衫,胸前還掛個醬油瓶兒,這是現在的孩子們帶水,最常用的瓶子,因為博士高,而且看起來兇,倒不敢鬧,口水巴巴的站著。

博士屈膝,彎腰在他面,搖著《英漢大辭典》,說:“這本書你肯定見過,你家那個叫孫靜靜的女士,肯定經常翻這本書,對不對?”

熊光弼看了一下這本書,搖頭了,並且說:“沒有,我家書很多,但我從來不看書。”

不看書的孩子,博士可不喜歡,皺起眉頭,他就問:“為什麼?”

“因為,總有別的事情比看書好玩呀。”熊光弼居然說。

其實吧,小時候的熊光弼也挺喜歡翻點書的,畢竟他爸爸可是晚報社的一根筆桿子,而他生母,也是一個很有文化的人,按理來說,他也是遺傳了父母的文脈的。就珍妮,雖然不唱歌,但偶爾唱一嗓子,她的音樂天賦是別人比不了的。

湯姆的爺爺,父親都是書法大家,他自己的書法,從小不用練,就能入門道。

這孩子居然不讀書?

其實是這樣的,孫靜靜不喜歡熊光弼讀書,他一讀書,她就給他喂糖,喂巧克力,追著喂,孩子一被打擾,就懶得看書了。

而且喂的多了,那孩子習慣嚼巴兩口就吐,才會慣出個現在的毛病來。

這是本《英漢大辭典》,按理來說,就應該是一本密碼本,但是,博士幾乎翻爛了,沒在上面找到過任何被圈,被劃過的地方。

劉偉民做事情做的特別謹慎,原來的聯絡訊息他全燒掉了,這本《英漢大辭典》是唯一的線索,鄧崑崙以為,問一問熊光弼,就能找到一點,它能跟孫靜靜牽扯上的資訊。

而劉偉民的事情,雖然還沒有出書面性的報道,但是至少高司令知道,媒體圈的人也知道,你現在就算啟用電臺也沒有用。

結果這孩子居然從來不讀書,不讀書,那他又怎麼可能知道孫靜靜拿密碼本跟人聯絡的事情。

“快說,有沒有見過?”湯姆又搡了這傢伙一把。

“算了湯姆,讓他歇會兒吧。”博士看這孩子又瘦,又可憐,於是說。

可熊光弼是見著杆子就竄,跟個大老爺似的,往沙發上一座,就說:“叔叔,讓你老婆給我當保姆吧,我不會騎在她身上的,也不會拿她當馬,只要她給我做肉就行。”

什麼,讓蘇櫻桃給她當保姆,還保證不當馬騎,只要給做肉吃就行?

這下博士也忍不住,一大腳踹過去了:“你給我滾出去。”

傑瑞是坐在沙發上的,因為爸爸踹了熊光弼一腳,他也討厭熊光弼,正好手裡有一隻玻璃彈珠,一把就砸過來了,而且恰好就砸在熊光弼的眼睛上,也在氣勢洶洶的說:“滾!”這一句,奶兇奶兇的。

“滾就滾,你們休想拿到我的錢。”熊光弼說著,搡了湯姆一把,把湯姆一把推開,轉身就出門了,而且混了幾天,他也混熟了,出了門,正好看見徐儼經過,也知道他是書記夫人,於是就說:“哎,你,我今天要搬到你們家去住,你給我做肉吃,做了肉,不給錢我都吃。”

徐儼很擔心蘇櫻桃這麼對熊光弼到底行不行,但是她也懂一點,孩子吧,你要給擰螺絲,就不能有別人插手。

而這時,正好段大嫂也在外頭,看徐儼不吱聲兒,剛想喊熊光弼去自己家,徐儼說話了:“段大嫂,櫻桃的事兒,咱們甭插手。”

嘿,這個廠子,蘇櫻桃能隻手遮天了她?

熊光弼今天還就真要犟了犟了,他就不吃,他就在外頭坐著,反正他爸他後媽應該也快來了,到時候,他要好好告蘇櫻桃一狀。

而蘇櫻桃呢,既然是週末,博士也在,最近廠裡又因為要招待領導,宰的羊多,供銷社裡買來羊肉了很充足,她今天晚上,索性就在家裡蒸了一鍋子的手抓肉。

密林農場的羊吃的,全是農場麥田裡最肥美的野草,羊肉不但不羶,而且入口就帶著回甘,她有好久也沒有做過手抓肉了。

這種手抓肉,跟別的地兒的還不一樣。

得先用文火煮去血水,把內裡煮熟,然後再放到油鍋裡小炸一下,把表皮炸透,炸酥,再放到烤箱裡烤二十分鍾,這屬於東西合壁式的吃法。

在秦工,還沒人會花這麼大的精力去做羊肉。

別看傑瑞小,嘴巴咕唧咕唧,這樣的羊肉他能吃小拳頭那麼大一塊。

湯姆和珍妮就不用說了,他們簡直就是食肉的機器。

熊光弼是個小屁孩兒,雖然討厭蘇櫻桃,但是不討厭肉啊。

因為博士踹了自己,一直在外面站著呢,站了半天,蘇櫻桃炸羊肉的時候,就香的受不了,在廚房窗外一直吸著氣兒,烤的那二十分鍾,直接饞的抓心撓肝,恨不能乾淨吃到嘴裡。

“嬸兒……嬸兒……”看蘇櫻桃把幾大塊肉堆在一隻白瓷面的大盆子裡,熊光弼站在外面,就開始叫了。

隔著窗子,蘇櫻桃指著這小崽子的鼻子說:“我不會去你家當保姆,而且你們家的保姆是國家派的吧,她拿的是國家的錢,去你家工作,是去服務你爺爺的,不是服務你的,你怎麼能騎在人家身上?”

“她願意讓我騎。”

“你要再騎,就別想吃我的肉。”

“你的肉是臭的,給吃我還不吃了。”熊光弼說。

“湯姆,珍妮,過來吃肉,把門關上,防著狗進來。”蘇櫻桃說:“萬一給狗啃了骨頭呢?”

但饒是這樣,嘴上一絲不饒,可是湯姆還沒關緊門呢,熊光弼又溜進來了,笑的嘻皮賴臉:“我就吃一口。”

這孩子向來吃的精細,從來沒見過把肉放在盆子裡,全家就這樣對坐著吃的人家,關鍵是湯姆和珍妮的嘴巴,那叫一個大,吃起來那叫一個得勁兒,它看著就香啊。

而這時,蘇櫻桃挑了一塊半肥半瘦的羊脖子,外面是金黃的皮,下面是一層透明的油脂,再下面,是流著汁和的瘦肉,這肉到了熊光弼的鼻子底下,轉了個圈兒,變成蘇櫻桃的手指頭了。

“不騎保姆,不打,不罵保姆,不唾人才給吃。”

熊光弼嘴裡依然沒有答應,而且犟的厲害:“就不。”

但是接過肉,咬了一口,就是嘿嘿一笑:“真香!”

湯姆和珍妮倆,簡直想暴打這傢伙一頓。

孫靜靜是不是間諜,這個可以容後再追查,但是,她在熊光弼親媽的骨灰盒裡放贓款,這事兒一般人都忍不了。

博士的意思是,自己這兩天不算太忙,不行直接去趟紅巖,在領導跟前說說這事兒。而且孫靜靜現在就在紅巖,這種記者,就應該直接被抓捕。

剛吃完肉,蘇櫻桃剛把熊光弼和湯姆倆押進廚房,盯著他倆洗碗。原來的湯姆其實特別懶,在家也不洗碗,衣服都是珍妮替他洗,但現在不是來了個比他更熊的熊光弼,為了言傳身教,他自然而然的就成大哥哥了,為了做表率,也得帶著熊光弼一起洗。

蘇櫻桃其實在回想一件事情,她隱約記得,自己在夢裡,在紅巖見孫靜靜,似乎就是出沒於軍區,而且,好像她跟軍區高司令的關係很好。

博士是個雷厲風行的人,這時候已經拿著鑰匙要出門了。蘇櫻桃頓了半天,突然說:“你等會兒。”

她想起來了,在她夢裡,孫靜靜在紅巖關係好的,應該就是高司令。

“不行,你不能去省裡,你想想,熊司令是不是高司令的老上級?”蘇櫻櫻桃反問博士。

博士一想,還真是,但同時他也說:“高司令不是那種會循私枉法,包庇誰的人。”

這就是西方歸客們,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永遠無法融入華國這個人情關系網,有時候甚至比法律還要森嚴的,國家的潛規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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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黨內,尤其是部隊上,上下級的情分有時候比親人還重,這事兒不能告訴高司令,你讓我再想想。”

蘇櫻桃也挺苦惱的,孫靜靜這事兒幹的太惡劣了,但是,怎麼辦呢?

但是,熊司令是高司令的老上級,現在人就在紅巖,鄧崑崙把孫靜靜的事情捅到紅巖,就等於捅到孫靜靜面前了,那不是給她銷燬證據的時間嗎?

突然之間,蘇櫻桃想到一個人:“給湯姆他爺爺去個電話,什麼都別說,直接讓羅老派個人,去趟熊司令家,把熊光弼親媽的骨灰盒抱出來翻一翻,咱不就什麼都知道了?”

對啊,首都有羅衡呢,只要羅衡上門,那個骨灰盒,不就可以直接抱到手裡,也能防著孫靜靜找她爸,或者是家裡的保姆銷燬證據?

事實上,這都過去一週了。

熊光弼在農場裡勞動了三天,在輕工車間勞動了一天,今天晚上,《義務勞動周》就算是完了。

蘇櫻桃對熊光弼,表面上依然又兇又惡,但是這天晚上,農場裡出具了《義務勞動周成果彙報單》之後,她把湯姆和珍妮的,一張一張,用博士的釘書機給釘到了一起,還給裝了個牛皮紙糊成的封面。

給熊光弼,也裝了一個,而且,因為熊光弼自己寫的字難看,像鬼畫符一樣,還讓湯姆給他認認真真的,就把名字寫在上面了。

這是頭一回,熊光弼圍在一個女人的身邊,看她給自己包了一個作業本兒,然後有一個總是在嫌棄他的大哥哥,在那個本子上,一筆一畫,端端正正的,寫上他的名字,其中,還有一枚是他搶來的,湯姆得獎的糧票。

徐嫂子今天搬走了,搗事非的人少了好多。

不過,段大嫂總得操心一下熊光弼,因為隨時都能聽見蘇櫻桃在吼,在罵那孩子,就來找徐儼,悄悄說:“櫻桃那麼對領導家的孩子,那孩子又那麼滑頭,我是真怕那孩子要在他家家長面前告狀,咱不是還想賣那些泥娃娃嘛,把人孩子罵成那樣,咋賣?”

徐儼就在自家的臺階上坐著,也給張邁躍包本子皮兒呢。

她低聲跟段大嫂說:“我倒覺得你應該學學櫻桃,你家張小霞也不小了,學習方面該管得管,該嚴厲得嚴厲,吃飯穿衣方面能對孩子好,就儘量好一點,你看看,那孩子雖然嘴裡討厭蘇櫻桃,但是不是總跟在她屁股後面轉悠?”

是,熊光弼特別討厭蘇櫻桃。

但是不由自主的,他總是跟在蘇櫻桃的身後,罵都罵不走。

而且捧著自己那本《義務勞動周》的單子出來,還要跟張邁躍,跟不遠處張愛國家的幾個孩子,甚至專門跑到宿舍區去,跟別的孩子比一下,看自己的做的是不是特別漂亮。

段大嫂家的幾個孩子,向來在學習上都是放任著,像野狗似的。

看了會兒,段大嫂想了想,因為看熊光弼樂的越發像只猴兒了,也回去,給她家張小霞做本子去了。

而這時,熊光弼和湯姆倆已經洗完澡,洗完自己的衣服,並且掛到了外面,因為湯姆拒不給他自己的內褲嘛,光著屁股,四仰八叉的,兩個孩子並肩躺在床上了。

而此刻,熊光弼突然,又萌發了新的感悟。

他捅了一下湯姆:“鄧長城,你知道伊甸園嗎?”

“知道,《bible》”湯姆還來了一句:“哈利路亞。”

熊光弼使勁點頭,又說:“對對對,就是這個伊甸園。我後媽原來跟我說,只要攢夠了錢,等到形勢明朗的時候,我們就要去伊甸園了。但是鄧長城,你不覺得這兒就是伊甸園嗎?我後媽還說,她爸是個老革命,而且還是從渣滓出來的,但是因為沒有背景,而且不會討好,巴結領導,只幹到一個副主任就退休了,部級領導該享受的待遇,她爸沒有。部級領導子女該有的待遇,她也沒有享受到。她小時候過的也很辛苦,但是黨和國家對她並不好,所以她想去伊甸園,還要帶我一起去。我現在不想跟她一起去別的伊甸園了,我覺得這兒就是伊甸園,你覺得呢?”

湯姆刷的翻身,瞪著熊光弼。

天天勞動的時候搶他的功勞,吃肉的的時候吃的最多,湯姆都快煩死了,顯然他很開心啊,樂不思蜀啊。

這傢伙現在居然把這地兒叫伊甸園?

當然,這要是個土生土長的華國孩子,壓根兒就不知道伊甸園是啥。

但湯姆摸了一下腦袋,畢竟他是從m國回來的,雖然不信教,但身邊多的是信教的孩子,心說,伊甸園,該不會就是m國吧?

難道說,孫靜靜跟他一樣,也有一個美國夢?

那這個伊甸園,就有意思了,它絕對意有所指啊。

……

再說紅巖軍區,高司令家,今天晚上家裡一個保姆,一個警衛員,還有秘書,忙忙碌碌,進進出出,正在幫著高司令的兒媳婦燒菜,端茶倒水,招待貴客。

而高司令和熊司令,則坐在客廳裡聊天。

事實上,就像蘇櫻桃所推斷的,高司令還真是熊司令員提撥起來的,而且解放戰爭時期,熊司令恰恰就是高司令的老上級。

而在軍區,在上層,除了上級必須尊重之外,其實也會有很多,只存在於人心之中的潛規則。

就比如說,鄧長城的爺爺羅衡,跟高司令是同齡人,現在是軍委的一把手。

當然,在工作中,高司令肯定聽羅衡的,這個無庸置疑。

但是就拿尊重程度來說,高司令對於羅衡的尊重,遠遠不及熊司令。

畢竟曾經在解放戰爭中,高司令曾經是熊司令的手下,一起浴血奮戰過,是有著生死之交的同志關係。而羅衡,在解放戰爭中,跟高司令並無交集。

關於劉偉民槍支案的事情,是,這是大家誰都沒預料到的。

而孫靜靜和熊主編,兩個人應該要負起很嚴重的責任來,因為幾乎所有關於劉偉民的報道,都是他們倆夫妻寫的。

這種事情就很微妙了。

孫靜靜有證據,能證明自己跟劉偉民確實只有記者和被採訪人的關係,那麼,高司令作為熊司令曾經的兵崽子,下級,從私人層面出發,都會盡力洗脫這家人的嫌疑,要不然,熊司令當初不就白提撥他了?

當然,在往上彙報的時候,也會先跟熊司令商量,盡力斟酌,在上級領導,也就是羅衡面前,把孫靜靜和熊主編摘出去,而且剝的乾乾淨淨。

而且,就從心理上來說,高司令對現在軍委的一把手羅衡,並沒有那麼的服氣。畢竟誰身上沒揹著戰功,而且羅衡下放十年,一直在五七幹校勞動,幹農活。

軍事方面的工作,從某種層面上來說,高司令覺得他並不如自己。

這不,今天晚上,是熊司令一家子最後在紅巖的一天,明天一早他們就會去秦工接熊光弼,然後趁飛機離開紅巖,回首都。

而這時,孫靜靜已經被撇清關係了。

飯桌上聊的話題當然是孩子,以及秦工,因為明天他們要去秦工嘛。

“蘇櫻桃那個女同志,人還是不錯的,作為一個組織派給博士的妻子,在各個方面,都沒得說。”高司令笑著說。

熊司令不這麼覺得,他的大孫子就被蘇櫻桃教育出來的孩子揍過。

事實上,還在首都的時候,他只是道聽途說,就對蘇櫻桃的印象很不好。

而熊主編呢,也是這麼覺得的,畢竟他去小白樓做過客,蘇櫻桃在他看來,是個極其護短的女人。

孫靜靜則是得了包菊的真傳,最擅長用一句模稜兩可的話來汙衊人。

笑了笑,她說:“蘇櫻桃同志確實很厲害,教育出來的兩個孩子都很喜歡爭鋒頭,那個鄧珍跟美國運動員打球,人美國運動員有民主意識,讓著她,她贏了,還給咱們國家爭了光呢。鄧長城就更有意思了,知道我家光弼身體弱,但該打還是打,不過也沒辦法,現在羅衡畢竟是一把手,該打就打吧,咱得讓著第一司令員的孫子。”

“所以明天,早點去接孩子吧。”熊主編於是說。

不說工作上了,就私人層面來說,那怕高司令對蘇櫻桃一直讚賞有加,這種話也會讓他覺得不舒服。畢竟女同志太護短了,可不是什麼好事。

不過就在這時,高司令手邊的電話響了,接通一聽,是軍委那邊,第一司令員辦公室打來的。

“請問是紅巖戰區,高司令員嗎?”對方問。

高司令要是接熊司令的電話,必須要站起來,而且站的極為端正,但是接羅衡的就沒那麼正式了,只隨便的說:“我是,這麼晚了,羅司令有指示嗎?”

“司令員讓您替他問問孫靜靜和熊同生同志,為什麼熊同生的前妻的骨灰盒裡沒有骨灰,反而是一沓又一沓,裝在紅包裡的錢。”

電話那頭,第一司令員秘書室的大秘一字一頓,用字正腔圓的京味普通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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