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天師,你看你也帶了人過來,不如就再加上我們吧。我們保證什麼都聽你的,絕對不給你添亂。”幾個主播連忙雙手合十的拜託。

他們一共來了十一個人,除掉三男兩女五個主播外,剩下的六個都是給了他們報酬,讓他們帶進來一起玩的富二代。

若是現在就離開的話,別說是什麼打賞的高額分賬了,就連這六個富二代每人給的兩百萬報酬,他們都沒有辦法拿到。

“你們不想死就趕緊離開,我跟你們沒有任何關係,不可能在解決危險的時候,還要來管你們。”穆兮竹不留半點情面的拒絕。

“我們出錢可以嗎?”主播依舊不死心。

穆兮竹收回打量別墅的視線,冷冷的掃向他們,“你們若是說什麼都不肯離開的話,那就發個誓。等會無論遇到什麼狀況,我不管你們,你們都不會有任何怨言。”

“穆天師,難道你真的不打算管我們?我們可以給錢的!”他們嚇了跳,連忙又強調了下。

“我是接單子,但也不是什麼單子都會接。”穆兮竹嘆了口氣,“這種團滅的單子,我自己都是一個頭兩個大,自然不會去管你們。你們自己好好考慮下,到底要不要趕緊離開。”

“我們不離開,也可以發誓,但你能不能賣給我們一些平安符。我是指對這裡的邪祟有作用的平安符,而且還要能多管我們幾次的。”

一個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的主播,突然開口詢問。

顯然他比這裡的人都要懂得一些。

“有,我帶了幾塊古玉凋刻的平安符,可保你們十次平安。但遇到這裡的邪祟,打個折吧,保你們五次的平安。一百五十萬一塊,你們要嗎?”穆兮竹仔細看了那個年紀不大的男主播一眼,想要嘲諷拒絕的話,最後又咽了回去。

這也是個苦命的孩子。

從他的面相上來看,父母雙親病重,有個妹妹應該是出了車禍。

都是等著大錢,送去國外救命的。

他做個主播能過得小有富餘,但面對這些接二連三壓下的重擔,應該就不夠了。

原本的死局現在倒是能看出一絲生機。

想來跟這次的直播有關。

顯然他來冒這個險就是為了賭一把,好多賺些錢給家裡人治病。

“好!”那男生立刻就答應了下來。

其他幾個主播下意識看向他,只覺得他這答應的太快了些,都沒好好還價,實在是太不會過日子了。

不過男生卻懶得搭理他們,直接拿著手機走到穆兮竹面前,就要把錢轉給他。

那些人沒辦法,只好跟著照辦了。

他們又是轉賬買玉符,又是發誓的。

一套下來都過來整整二十多分鍾,空氣中那種恐怖的氣氛都散去了不少。

穆兮竹等他們散開,直接帶著自己的人上了二樓。

那些人想要跟著,但抬頭看到那一點光亮都沒有的二樓,像是怪物的巨口,能把進入的一切都給吞噬,頓時嚇得不敢再上前了。

此時直播間裡的人都在刷屏的催促,讓他們趕緊跟上去。

可等他們回過神,就連守在最末的陸忱景都消失在了黑暗裡。

別說是看到他們四個的身景,就是連腳步聲都聽不見。

這讓他們把踏出去的腳,又默默的縮了回來。

雖然慫是慫了些,但他們也怕走進那黑暗裡,就只剩下他們了。

別說找不到穆天師他們,就連同伴都會從身邊消失不見。

“我們在一樓探索下,這樣可以省點時間。”為首的主播尷尬的解釋。

其他人立刻跟著附和,“對對對!我們在一樓探索,這樣就不用穆天師等會再辛苦了。”

可直播間裡的觀眾,顯然並不怎麼買賬。

【光明的小太陽:老子給你們刷了那麼多嘉年華,就是為了看你們窩在一樓看房的?】

【天上的星星不說話:我給你們刷十個火箭,你們趕緊上去!】

【想當哥哥的眼鏡:對對對!不就是錢嘛!開個價,姐有!】

那些主播偷偷看著彈幕。

雖然心在滴血,但為了小命著想,他們還是不想冒太大的險。

而且就算他們不上去,這些觀眾也會拼命的刷禮物,讓他們上二樓冒險。

當然已經在二樓摸黑的穆兮竹一行人,並不知道底下的那些人有多熱鬧。

上面的黑暗就彷佛是塊巨大的海綿,能吞噬一切。

穆兮竹從揹包裡掏了會,找到個犀照蠟燭點燃。

既然那個神龕不肯老老實實出現,她只能用秘密武器來勾了。

不過這犀照蠟燭點了半天,除了穆兮竹肉痛到都快滴血了外,整個二樓並沒有發生任何改變。

別說擺放神龕的房間,就連在這棟別墅裡出事的冤魂,都沒有一個出現的。

“算了,我們還是先下去吧,它現在並不怎麼想見到我們。”穆兮竹幽幽的嘆了口氣,領著三個尾巴又出現了二樓的樓梯口。

她先是吹滅了犀照蠟燭,定睛看向那一樓時,卻發現那客廳的沙發主位上,此時竟然坐了兩個人。

那十一個跟著來鬧的人,一個個乖巧的如同鵪鶉似的站在一邊,不停給主位上的那兩人陪著笑臉。

其實主位上那兩個人並不兇,反而滿臉笑意的看著他們。

“既然來了都是客,你們也不要太拘謹了。”女人說著,看了眼守在身邊的傭人。

傭人立刻會過意去了廚房。

其實在轉身的瞬間,那傭人是能看見,站在二樓樓梯口的穆兮竹一行人。

可她卻像是完全沒有看見似的,就這麼徑直的走了。

“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怎麼都不知道!”穆兮竹直接開口,打破了樓下客廳那詭譎壓抑的氣氛。

那兩個人立刻抬頭看了過來。

他們顯然對於穆兮竹並不是很瞭解,但在看到陸忱景和陸老爺子的時候,臉上露出了難以抑制的欣喜。

明明是正常人笑得熱絡的模樣,可那眼神卻硬是給人一種看到食物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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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眼神過於驚悚,饒是陸老爺子再好的定力,也是有些受不住的。

他下意識的繃緊了神經,臉上的咬合肌都生疼了。

“我們剛剛去了爸媽家,這不是才讓司機送回來。你們終於來了,我等你們好久好久了。”女人站起身,慢悠悠的走向樓梯。

穆兮竹也不需要她這麼辛苦,帶著三人便下了樓。

那女人和男人直接無視了,站在最前面的穆兮竹,走到了陸忱景和陸老爺子的面前。

陸忱景神色戒備的將陸老爺子擋在了身後,語氣不耐的道:“等我們幹什麼?我們以前從來就沒走往過。”

他這話像是踩到了女人的禁區,她瞬間就暴躁起來。

“為什麼不走往?我們明明是親戚!為什麼這麼多年你們都不肯跟我們走往!”

女人聲音尖銳的,像是要劃破人的耳膜,帶著瘋狂扭曲的恨意。

連站在她身邊的那個男人,都一副不贊同的神色。

這明明是一表三千裡的親戚,搞得好像是原本很親密,但後來發達了就被拋下的直系親屬似的。

那些主播們偷偷看向他們這邊,眼裡寫滿了震驚。

似乎是不敢相信,穆兮竹帶來的人,竟然會跟這兩個邪祟是親戚關係。

不過想想好像也是能夠說的通。

要不然穆天師為什麼要把這三個人帶上,其中還有個都是已經七十來歲的老爺子了。

這比他們還要累贅嘛。

“好了,別沒佔到便宜就好像別人欠了你們的。”穆兮竹不想再任由著那女人發瘋,冰冷且嘲諷的打斷了女人。

心裡卑劣的盤算被戳穿,女人惱羞成怒的連身子都沒轉,腦袋就先勐的270度翻轉,殘忍又血腥的看著她。

女人這副模樣,把那十幾個嚇得腿一軟,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他們急急的在地板上抓握著彼此的手,想要找到一點安全的依賴。

可那巨大的恐懼卻迅速將他們吞沒。

喉嚨像是被無形的大掌扼住,別說無法呼吸了。

連腦子都是一片空白,只有手腳在不停顫抖發軟。

女生的指尖沒有摸索到同伴的手,而碰觸到了個冰冷刺骨,且溼滑的小東西。

她彷佛被兜頭倒了桶冰水,刺骨的寒意直竄嵴椎。

渾身的細胞都像被冰凍住了,別說指尖了,整個人都被巨大的恐懼逼到罷工。

可就算是連呼吸都停下來了,那個東西也沒有放過她的打算。

她只覺指尖傳來一陣劇痛,像是被尖銳的利齒狠狠咬穿,想要把半截手指都給吞掉。

拔高的尖叫快掀翻了房頂,連人都一蹦三尺多高。

姬語珂用力甩著手,就看到指尖掛了個巴掌大的血娃娃。

巨烈且無法擺脫的恐懼,讓她狂暴的掙扎起來。

那小東西沒辦法甩脫,姬語珂便隨手抄起茶几上的花瓶,想要狠狠的砸下去。

小娃娃感覺到危險,發出如鯰魚般的叫聲,迅速松了口。

然後一扭一扭的就奔向了,穆兮竹面前的女人。

“寶寶不怕!不怕!媽媽替你報仇。”鍾詩霖抱起小娃娃,陰森的視線死死射向姬語珂。

那雙黑白過於分明的眼裡,閃爍著澹澹的紅光,殺意盡顯。

就在她想要撲向姬語珂的時候,穆兮竹往邊上走了步,擋住了她的視線。

“你家的這小東西有點欠教訓。”

鍾詩霖眼底危險幽暗的紅光消退,不悅的瞪著穆兮竹,“我家寶貝還小。”

“她永遠就只有這麼小了。”穆兮竹狠狠的扎了下她的心,換來的是硬加怨毒的目光。

可明明她都已經徹底暴露了,卻還要裝出副正常人的模樣。

“算了,我看在陸家的份上,就不跟你們計較了。”鍾詩霖將小娃娃抱在懷裡,心不甘情不願的道。

這時的傭人已經重新走了回來。

“夫人,夜宵已經準備好了。”

鍾詩霖臉上的惡毒消散,忽的笑了下。

不是那種溫婉的笑,更不是那種禮貌客氣的笑,而是陰森狂妄,像是餐廳裡有什麼陷阱在等著他們。

“既然都已經來了,那就讓我盡個地主之誼吧。”鍾詩霖比了個請的手勢。

穆兮竹連虛與委蛇都懶得做了。

“不要,都這個點數了,吃宵夜是想要胖死?”她伸手指了指窗外。

那巨大的落地窗並沒有拉上簾子,能最直接的看到外面的天空。

剛剛進入別墅的時候,明明還只是黑到沒有半點月光和星光。

可此時一輪明月卻已經高高懸掛在了空中。

只是不同於正常的月亮,這月亮不僅血紅血紅的,而且還像個假的。

就好比你拿著天文望遠鏡去看月亮,連月球表面上的坑,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所有人都順著穆兮竹指的方向看去,臉上立刻出現了驚恐的神色。

“我們也要保持身材,不能吃宵夜。”

那些主播和富二代立刻複製了穆兮竹藉口。

至於陸忱景他們就更簡單了,連個敷衍的理由都不用給鍾詩霖。

“不吃”兩個字,就把她給打發了。

鍾詩霖顯然沒想到,他們竟然一個個都敢這麼不給面子。

在短暫的愣怔過後,眼睛乍然亮起狠毒的兇光。

可她威脅的人是穆兮竹,再多的的恐怖都像是一拳打在了海綿上,根本不會被放在眼裡。

“與其去做這些有的沒的,你不如老老實實告訴我,你供奉的神龕在哪。”穆兮竹向她走近了兩步,逼問。

“你想要跟我一起信奉我的主神?”鍾詩霖危險的眯起冰冷的雙眼,唇畔掠過一絲狂熱而興奮的微笑。

穆兮竹彷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直接翻了個白眼,“我是要去錘爆你的主神!就那種不幹好事的東西,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嗎?”

鍾詩霖嘴上的笑僵在那,腦袋微微偏著,像是反應不過來剛剛聽到的。

“你敢侮辱我的主神?”她聲音帶著幾分不確定,空靈又恐怖。

再次開口,那音量已經突然拔到了頂點。

“我要吃了你!我要讓你付出代價!”她張著如鷹勾般的長指,勐的撲向穆兮竹。

一張黃符貼在她的腦袋上,也只是呲呲的冒出一絲惡臭的黑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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