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筆錄翻完,穆兮竹手指在他們父母筆錄那欄停下,輕輕敲了敲。

靳弈廷立刻將腦袋湊過去,掃了遍那些筆錄,然後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們父母的筆錄雖然少,但現在大家工作都這麼忙,在陪伴孩子的事情上有所疏忽,那也是難免的。

這裡是普通高中,不像那些貴族學校,父母還要經過面試,在每天對孩子的陪伴上,也會有相當嚴苛的要求。”

穆兮竹抿唇,看向他的目光,多少有點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就他這種敏銳度,怎麼能幹破桉的事。

“重點是他們都有提到,孩子只有在出事的前一晚,鬧著不肯去上課。”穆兮竹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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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這些孩子裡也有中午回家吃飯的,但表現卻很正常。我想過問題應該是出現在中午上學,到下午放學回家的這段時間。

可重點排查完卻發現,這段時間不管是在學校裡,還是在來回的路上,所有監控都出現了問題。”靳弈廷附和的點點頭。

“你說的都是檔桉上記錄的,我說的是,他們不想去上學,但最後還是去了,並且真的出了事。說明他們肯定是迫不得已才去學校的。”穆兮竹對他的回答,並不滿意。

也不再繞彎子,主動把發現的問題點出來。

可靳弈廷卻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現在孩子嬌氣,小脾氣多的很,哪可能說不想上學,就真讓他們第二天不去學校的。就算他們說是遇到了惡靈,相信他們父母也只會認為,他們是為了不去上學,特意編出這種謊話來。”

“你是不是傻?你若不想上學,並且知道自己去上學就一定會死,你會因為父母不同意,就傻傻的去學校?

別說沒命了,就是遊戲開新服,想要去逛街、唱歌,這種小到不能再小的事,都會有許多學生逃課。他們難道是蠢到連逃課都不會了?

但你看看這個筆錄,只有說頭一天晚上鬧的,但有哪個家長說過,第二天早上還有鬧過?

這證明他們絕對是在家裡的這段時間,被什麼逼迫,第二天才不得不乖乖去學校。所以想要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要不找到下一個死亡物件,要不就是去趟他們家。”

穆兮竹原本想過,可能是在學校受了什麼委屈,出了事後生出執念,才會回來隨機報復。

但可以離開學校,甚至跟到這些人家裡,說明最先出事的那個源頭,很可能並不是在學校裡出的事。

那這樣需要查詢的範圍就很廣了。

“走吧。”穆兮竹把檔案還給靳弈廷,提包起身。

被這個桉子鬧下,她現在連半點睡意都沒了。

說不定她今天睡一覺醒來,這學校又得多個受害者。

“現在就去這些家長的家?我還得去開個搜查令,他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第一次出事去找他們問情況,都還很配合。

可後面再去問,就完全不搭理我們,甚至很抗拒我們提到他們孩子。”靳弈廷想到那些難以搞定的家長,眉間聚起深濃的溝壑。

“先不去他們家,我們去學校盯著,爭取今天不會有學生再出事,順便再查查監控的問題。”穆兮竹走到門口,看了眼慢吞吞的靳弈廷。

他趕忙跟了上去。

“監控沒得查,無一例外全是些雪花點。我們原來找技術部的人修了,根本修不好。

後來給天師協會的人看,他們說除掉了上面附著的陰氣,可監控檔案都已經徹底損壞了,根本沒辦法修復。”

“所以天師協會收你們多少錢?”穆兮竹完全不在意靳弈廷說了什麼,她只關心她想知道的。

“五百萬。說是處理好學校這件事,才收,可後來除了監控檔案上附著的陰氣,他們卻說學校裡根本沒有髒東西,所以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我後面又去找過天師協會的人幾次,連七級天師都被我軟磨硬泡的拉了過來,但他們都很肯定的說,學校裡並沒有任何髒東西。”

靳弈廷想到這些人敷衍至極的態度,臉立刻黑了下去。

但凡他們肯上心點,今年的這七個學生就根本不會出事。

什麼破天師協會,一個個全是垃圾。

在心裡罵罵咧咧的吐槽完,靳弈廷看向沒有接話的穆兮竹,忙道:“你放心,你是自己人,這錢肯定不會少的。五百萬,就按照天師協會的價格給你算報酬。”

呵,天師協會這心真黑。

一所學校竟然都敢要五百萬的天價。

也不怕遭天譴?

“一百萬就好,這裡是學校,教書育人的地方,又不是賺錢的場所,不需要付那麼多。”穆兮竹翻了個白眼,懶懶的靠在車窗上。

車子開了差不多二十分鍾,就到了京都一中。

拿著警員證,那保安反覆檢查了幾遍,都快把靳弈廷檢查的冒火了,他們才被放進去。

車子啟動前,穆兮竹聽見那保安還在小小聲絮叨。

“這年頭的人指不定是有些大病,學生好好的書不讀,搞出那麼多么蛾子。還有那些做直播的,硬說我們這裡不乾淨,翻牆都要進來直播。明年的入學率,怕是要完蛋了。”

果然,這世上愛找死的人,是真的多。

穆兮竹嗤笑的扯了扯嘴角,也沒太把那些搞直播的放在眼裡。

既然能被保安抓到,說明他們現在肯定不在學校裡。

但都被趕出去一次了,還要跳進來找死,那就死吧。

沒有誰救的了,一而再再而三往墳墓裡鑽的人。

“我們先去教室,還是先去校長辦公室拿監控?”靳弈廷側目看向臉色並是很好看的穆兮竹,小心翼翼的問。

“先去校長辦公室吧。”她想要看看,那些學生在出事之前,到底經歷了什麼。

雖然有老師和同學的口供,但這種東西,太主觀,也太片面。

靳弈廷想說其實看也看不到什麼。

但既然把人請來了,還是按照她的想法走好了。

頂多就是又吃頓白眼,再被不耐煩的嘲諷兩句。

這兩年沒能破桉,他都已經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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