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支援，你一開始留下她們我就覺得夠麻煩的，”麥拉一直忍著沒說，“不過你向來都是這樣，我就沒多嘴。可是她們也不能在這兒給你故意添麻煩吧。”
“白玫，你快出來吧，她不吃東西。”
納西在外面焦急地叫著。
白玫對納西觀感還可以，這個雌性很堅強，也很有人情味，對這些人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白玫掀開換成麻布的窗簾，露出腦袋，對院子裡的納西道：“不吃可能是因為不餓，沒關係的，讓她好好休息就行。”
屋門大敞著，艾林自然聽到了白玫的話。
她本來想透過這樣引起大家的注意，沒想到白玫竟然給了她這麼一個答案。
“你……你別拿走，怎麼，我這麼虛弱了，你連一碗肉湯都不給我喝了嗎？”
艾林見納西真的要聽白玫的話，把肉湯端走，立刻出聲道。
外面的獸人聽到納西說這話，都互相對視。
不是她說不想喝，喝不進去的嗎？
而且剛才在生產的時候，她已經喝了一碗補充體力了。
“那你喝吧。”納西算是天上地下難找的好脾氣了，又給她端了回去。
食物的香味是一直難以維持溫飽的艾林現在還無法抵禦的，她就著納西的手“咕嘟咕嘟”一口氣將燉的稀爛的肉糜喝進了肚子裡。
納西咽了咽口水，準備把碗放回廚房，剛起步，卻聽見艾林又在抽泣：“我是怎麼了，這麼不遭待見。那個把我推到的雌性竟然還在屋子裡面坐著，不需要受到一點懲罰嗎？”
納西像是看什麼稀奇物件似地看著艾林，其他一起被救來的雌性也不可置信她為什麼要說出這樣的話。
艾林昨天不還說想要趕快流產，然後和我們做一樣的手術嗎？今天雖然是意外，但這不是好事麼？
艾林的話院子裡的人全都聽到了，白玫幾個在屋子裡也聽到了。
雪月坐在炕上，把頭低的深了些，抱著膝蓋。
“不關你的事。”
白玫輕聲安慰了雪月一句，下了炕，臉繃地緊緊的。
“先不論雪月是不是故意推的你，我倒是想好好問問，你摔倒真的跟雪月有關嗎？”
白玫本想讓艾林把胎養好，再跟她算賬的。
但是艾林實在是欺人太甚，趁現在部落裡一半的雌性都在這，白玫索性就說了。
艾林現在確實可憐兮兮的，小腿上是沒擦乾的血汙，一張臉煞白，頭髮因為出汗過多溼漉漉地成縷貼在頭上。
“你，你說什麼？就是她，有人看見的！”
艾林指著跟隨白玫出來，站在人群後面的雪月。
“納西，是不是你看見她過來碰我，然後就把我推倒了？”
納西聽到自己被提問，突然很多道目光投向她，她也緊張了。
“我……我……”
“納西，你看見什麼了，儘管說出來。”白玫試圖在眾人前面還原事情真相。
“她想回去，艾林就起身要送她。然後她就伸手這麼扶了一下艾林，艾林走到這個門檻的時候，就被絆倒了……”
“雪月，你過來，你怎麼扶她的，就怎麼扶我。”
白玫像雪月招招手。
雪月立刻過去，伸出雙手把白玫的胳膊給端了起來。
“是這樣扶的嗎？”白玫問納西。
“是這樣的。”納西點頭。
“那艾林是怎麼摔的？向前摔，還是向後摔？”白玫又問道。
納西指著門檻裡面：“是朝後摔得，一個仰倒。”
明明是證人，納西的語氣弱的就像她是罪犯在指認現場似的。
“她說的是真的嗎？”
白玫看向當時在場的雌性。
“對，就是這樣。”率先開口的就是雪月，那三個雌性只是點了點頭。
白玫又看向艾林：“納西說的，你有異議嗎？”
“我沒異議。我當時腿軟，她要扶我，我就靠著她扶，沒想到她一點勁都沒用，我一下子沒用上力就摔了。”
艾林舔了舔嘴唇，強調自己孕中的虛弱。
“好，那我告訴你，這樣被人扶著，就算是借不上力，也不會向後摔，而是側摔，是向斜前方倒的趨勢。”
白玫看著院子裡的雌性：“你們身體方便的都可以讓雪月扶你們試試，也不用真摔，就感受一下胳膊沒借上力，要往哪邊倒就是了。”
“這每個人都不一樣的！你憑什麼說我不是真摔！”
艾林說完又出了一身汗，一是體虛，而是天氣熱，三是被白玫戳穿的慌亂。
這些集合在一起，艾林現在的表情十分精彩，就像在陷阱裡捕獲的獵物被捉住屠宰前的模樣，在場的人都不敢去看艾林。
“確實是想要往前的。”
“嗯，沒有一點往後倒的樣子。”
“我也是往前，感覺頭重腳輕。”
一個個雌性都來試驗，她們都反饋令雪月的臉色漸漸好了起來。
白玫冷目一瞥，站在艾林面前，居高臨下地睨著她，問她，也說給其他雌性聽：“對你來說，早點將肚子裡的這一胎卸掉，不是好事嗎？院子裡還有人為了不想懷，寧可從牆上跳下去的，你怎麼還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
“我……你……”
“而且你月份已經很大，這胎的卵已經都成型了，應該十分健壯才對，怎麼會在平地摔一摔，就早產了呢？”
白玫的逼問令艾林幾乎無地自容。
是，她都解釋不清楚。
艾林的慌亂和白玫無懈可擊的邏輯都令在場的所有人知道了事情的本來面目。
“我之前就說過，梅九也幫我傳達給你們了，在這個部落，無故自行滑胎，不珍惜自己身體的雌性，是要受到嚴懲的。”
白玫並沒有絲毫的憐憫，因為站在眾人的角度考慮，她放過一個人，就會有很多個人效仿。
“我不會給你做手術，直到你真的悔過。”白玫看向艾林，“我需要看到你的誠意。”
不能接受手術，這就意味著她隨時都會再懷上一胎，那今天折騰這麼久，不都白忙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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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玫，白玫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求求你了，我真的錯了。我懷著它，我很難受，我噁心，我噁心我自己，我真的是一刻都不想懷著那些冷血獸人的卵了！”
艾林慌張求助，想爬起來抓著白玫的腿。
白玫向後一步撤開：“你好好養身體，今天晚上之前我會找人把院子給你們收拾好，你們搬出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