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芳父親是地下黨的情報人員,因為身份特殊,她從出生起就沒有見過他。

她記得很清楚,那一天媽媽告訴她爸爸要回來了,她很開心,迫不及待想要見他。

媽媽說爸爸是一個大英雄,爸爸要保護戰火紛飛的國家,所以不能時時刻刻陪在他們身邊,她不怪他。

從懂事起,她就一直憧憬著父親,她時常想著,長大了她也要像父親一樣,成為保家衛國的大英雄。

那是1937年,那一年,她只有十歲。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自己的父親,也是最後一次。

那一次見面,他們一家三口便是永別。

父親摸著她的頭說,“好孩子,父親對不起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當時她不明白,後來她才明白父親為什麼那樣說。

“慧榮,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父親一臉愧疚。

母親依舊是笑著,並沒有責怪他,“我知道你的抱負,你只管去做你想做的大事,我和女兒會等你回來。”

“慧榮,這裡已經不安全了,你帶著芳芳離開這裡,越快越好。”

母親神色一變,她死死的咬著嘴唇,“你……”

父親並不多言,他只是叮囑她們快點離開這裡,越快越好。

“女兒還需要你,這是我給你們買的前往港城的船票,那邊比這邊要安全,答應我,帶著女兒好好活下去。”

他也許是一個自私的人,在臨死之前,他只想著將老婆孩子送到安全的地方。

“鴻哥,我們一起走,一起走!”

她記得很清楚,母親懇求的拉著父親的雙手,淚流滿面,她想要丈夫跟著自己一起離開。

父親一臉愧疚,堅定的搖頭,“慧榮,對不起。”

母親掩面痛哭,她只想丈夫好好的活著,為什麼這麼難。

“慧榮,我要走了,船票是明天早上八點,千萬不要耽誤了時間,到了港城好好活著,這是我最後的心願了。”

上線被抓,這一條情報線也必須馬上撤離。

他被供出來也是遲早的事情,必須早做打算。

他不怕死,可是不忍心看著妻女被自己連累。

他也知道這一別便是生死離別,所以才會冒險回來看一眼,哪怕只有一眼。

他對不起他們,可是國難當頭,總要有人去做些什麼。

“爸爸!”

“乖。”

父親還是離開了,在母親的失聲痛哭中,走的那般決絕,沒有留戀的大步離開。

母親哭過之後,便開始收拾行李。

第二天早上,母親帶著她離開生活了六年的小衚衕。

本以為能一切順利,卻沒想到,一切的一切都被一個人給毀掉了。

而,那個人就是秦遠。

那一天,她不僅失去了父親,也失去了母親。

最後,她揣著父親塞給她的信物和書信,在父親的殷切期盼中拼了命的往外跑。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跑,明明父親回來了,他們一家三口團聚了,為什麼還要跑。

她也不知道跑去什麼地方,只知道緊緊拽著懷中的東西。

直到後來她才知道,父親的上線被抓了,經不住嚴刑拷打,吐露了很多地下情報秘密。

也許是想到從未見過面的女兒,他想在臨死前見一見她,也是因為這一面,給她和母親帶來了滅頂之災,可是她卻從未怪過他。

因為父親身份特殊的緣故,她和母親一直被隱藏的很好,除了父親之外,就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訊息,尤其是她。

然而世界上終究是沒有密不透風的牆,他們的訊息還是被洩露了。

因為沒有人見過她們母女,所以他們寧肯錯殺一千,也不願意放過一個,手段狠辣,令人髮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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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知以自己目前的狀況,無法將父親交給她的信件送出去,更不知道送給誰。

為了以防萬一,她開啟信件,將上面的內容記在腦子裡,然後將其一把火燒掉,只有這樣才是最保險的存在。

她幾乎咬爛了嘴唇,壓抑住自己的哭聲,父親未完成的任務,她來完成。

父親看不到的盛世,她來看。

一個十歲的孩子想要在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活下來很難,可是她做到了,她不僅做到了,還成為令人聞風喪膽的諜報黑玫瑰。

最開始的時候,她一直單打獨鬥,直到後來跟組織接上頭,這才正式加入組織。

而且因為父親的緣故,透過稽核之後,她直接進入了組織地下情報部門,為組織上提供各種情報,甚至搗毀了軍統局不少針對我黨的計劃。

“秦遠,你們反攻大陸的機會徹底破碎了,直面現實吧,你們做不到的,你們隱藏在暗中的間諜,已經被我們一網打盡,你們沒有機會了。”

秦遠冷笑一聲,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他沒什麼好說的。

他跟黑玫瑰之間一直都是王不見王,沒想到再次見面,自己竟然敢輸的這麼慘。

秦遠雙手一攤,無所謂的聳聳肩,“我沒什麼好說的。”

陸芳死死的盯著他,“是沒什麼好說,還是不想說?”

“隨你怎麼說。”秦遠撇撇嘴,一副無賴的模樣。

他都是半截入土的老頭子了,還有什麼可說的。

“當年那場運動也是你們在其中推波助瀾吧?”陸芳,手指敲著桌面,漫不經心的開口。

秦遠輕笑一聲,也不否認,“你既然知道了,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嗎?”

那件事情他們策劃的很成功啊,大陸可是亂了十年呢,只可惜最後還是失敗了。

嘖,真是可惜呢!

“我滲透了這麼多勢力,最後還不是被你一一瓦解了,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除了你,應該還有別人吧?”

陸芳冷笑一聲,他可不相信那些人就這麼相信他,會把所有勢力都交到他手中。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陸芳從文件中抽出一張照片,“也許這個人會讓你想起來。”

秦遠瞳孔一縮,很快就恢復正常,“誰?”

“秦遠,不用裝了,你之前偽裝成老農不是跟他接觸過嗎,秦明澤,楊娟娟給你生的兒子,你以為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陸芳雙手環胸,冷笑一聲,“我們早就知道你、楊娟娟以及秦明澤的關係,知道我們為什麼不動他嗎,留著他就是為了引你出洞呢。”

“我也是好奇,你說你一個糟老頭子,楊娟娟怎麼就對你這麼死心塌地,想不想知道楊娟娟在哪,想必你應該很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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