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看清楚說話的人之後,吳春來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小心翼翼的說道:“您老人家,怎麼會在這裡?”

“吳春來,還知道我是你爹呀,剛才不是讓我滾蛋嗎?”吳振東大步走了過來,揪著吳春來的脖領,呵斥道。

吳振東生氣的原因,並不是被兒子冒犯,而是剛發現豆腐的巨大商機,正在說服燕家祖孫跟自己合作,卻被吳春來給攪合了。

“爹,我哪知道是您在偏廳,是這個小子故意挑撥的。”吳春來一臉苦相,將責任推給了燕南天,暗道:

“這小子,肯定是想讓我難堪,要是小聲告訴我,偏廳裡的是老爺子,我不早就進去了,至於鬧這麼大的笑話嗎?”

“少說廢話,你剛才是什麼態度,還不趕緊跟少掌櫃道歉。”吳振東張嘴就呵斥了一句,嘴裡的豆腐渣噴出來,濺了面前的吳春來一臉。

吳振東剛剛吃了臭豆腐,嘴裡面都是臭豆腐的味,兩個人相隔不足一尺,口氣都噴到了吳春來臉上,差點沒有把吳春來燻死。

“爹,憑啥讓我給這小子道歉,燕家還欠著咱家房租呢。”聽到了吳振東的話,吳春來有些不服氣的說道。

“你這個夯貨,就惦記著那點房租,能不能有點出息。”吳振東呵斥道。

吳振東做了一輩子生意,他的眼光非比尋常,豆腐這種食材一旦量產,獲得的利益何止百萬,現在趕著巴結燕家祖孫都來不及,若是因為小小的一百兩銀子給毀了,他宰了吳春來的心思都有了。

看到自己老子都發火了,吳春來哪裡還敢造次,跟小學生一般低頭挨訓,根本就不敢回一句嘴,不禁引起了幾個食客的嗤笑,道:

“這吳胖子,還很是夠點背的,裝了半天大爺,把自己老子給罵進去了。”

“就是,都是一個鎮上的老街坊,這吳胖子一點情分都不講,居然要把酒樓租給外人。”

“聽說這吳老爺子厲害著呢,有這胖子好受的了。”

聽到了眾人的嗤笑,吳春來滿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仗著膽子說道:“爹,您這是咋的啦,燕家祖孫給您喝什麼**湯了。”

“閉嘴,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這間酒樓只租給一品居,你要是再敢來一品居鬧事,老子把你逐出吳家。”吳振東罵道。

“爹,您老別生氣了,我聽您的就是了。”吳春來嚇了一哆嗦,趕忙說道。

“少掌櫃,今天的事情多有得罪,我先帶著劣子回家,明日再來登門賠罪,剛才咱們商談的生意,希望您能好好考慮一下。”吳振東的姿態放的很低,客氣道。

“吳老客氣了,住房收租天經地義,明日酒樓的租金就能湊齊,恭候大駕。”燕南天拱了拱手,道。

“房租的事情不急,你們安安穩穩的做生意就是,告辭了。”事情鬧成現在這個樣子,吳振東也不好繼續留在這裡,給吳春來使了一個眼色,就向著一品居外面走去。

吳春來跟在父親身後,就像是一個鬥敗的公雞,來的時候氣勢洶洶、傲氣十足,走的時候卻是灰溜溜的,心裡別提有多不是滋味了。

“爹,您到底是怎麼了,幹嘛對燕家祖孫那麼客氣。”走出了一品居之後,吳春來小心翼翼的問道。

“因為只有一品居才能做出豆腐。”吳振東說道。

“那又怎麼樣?跟咱們吳家有什麼關係?”吳春來問道。

“愚蠢。”吳振東呵斥了一句,解釋道:“物依稀為貴,任何被壟斷的物品,都會產生巨大的利益,豆腐也是同樣如此。”

“爹,莫非您想要經營豆腐生意?”吳春來思考了片刻,問道。

“這裡不是說說話的地方,回家再說。”吳振東撂下了一句話,隨即鑽進了自家的馬車裡。

……

目送吳家父子離開之後,周大成回過神來,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少掌櫃,房租的事情就這麼解決了。”

燕南天臉上浮起一抹笑容,並沒有回答周大成的話,他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吳振東對商機的敏感和頭腦,讓燕南天也感到頗為驚訝。

得知只有一品居能做豆腐後,吳振東對豆腐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並且提出要跟一品居合作,兩家人一起做大豆腐市場。

燕南天沒有答應吳振東,也沒有明確的拒絕對方,只要豆腐的制作方法不洩露,一品居就能利於不敗之地。

燕南天沉思了片刻後,發現和吳春來同來的男子還沒有離去,問道:“這位客官,不知如何稱呼?”

“在下王學富,叨擾貴店了。”王學富一臉尷尬的說道。

剛才的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不光是把吳春來整懵了,王學富也同樣十分尷尬,也不好跟著吳家父子離去,只是傻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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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在下猜的不錯的話,王兄就是吳春來找的新租客吧。”燕南天試探道。

“呵呵。”王學富強擠出一絲笑容,答非所問的說道:“少掌櫃,聽說一品居製作出了新的菜餚,在下也想要嘗一嘗,不知可否?”

看到王學富沒有直接回答,也沒有立即拂袖而去,而是準備留下來品嚐菜餚,燕南天雖然有些反感,也不好當眾將他趕出去,道:

“來者是客,我還能把你趕出去不成?”

……

烏江鎮、八寶齋酒樓雅間。

周八景坐在桌子旁,手中端著一個茶壺,大口大口的喝著涼茶,即便是這樣依舊難以澆滅心中的火焰。

一品居製作出豆腐菜餚後,火爆的生意本就讓周八景妒忌,今天又被吳振東給擺了一道,更加堅定了他研製豆腐的決心。

周八景又喝了一口涼茶,瞥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兒子,問道:“我之前讓你去查,一品居和靈廚周學斌的關係,你現在查的怎麼樣了?”

聽到了父親的問題,周萬才趕忙躬身應道:“爹,根據我派出的隨從探查,說燕南天製作出豆腐後,得到了一位靈廚的欣賞,很有可能會收燕南天為徒弟。”

“什麼,被靈廚收為徒弟!”周八景心中一驚,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問道:“這個訊息從哪來的,你能夠確定嗎?”

“是從市場上打探到的,還不知道訊息的確切來源。”周萬才如實說道。

“那你就繼續探查,一定要給我搞清楚,一品居和周學斌的關係。”周八景一臉鄭重的吩咐道。

“您放心,我會一直安排人關注。”周萬才應了一聲,看了一眼父親,問道:“爹,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要不要繼續派人盯著一品居。”

“不行,靈廚不是咱們能招惹的,只要沒有弄清一品居和周學斌的關係,絕對不能用過激的手段。”周八景說道。

“爹,那咱們要放棄研製豆腐嗎?”周萬才有些不甘心的說道。

如果換成了一般的事情,周八景絕對不會冒著得罪靈廚的危險去做,但是豆腐的利益和前景太誘人,讓周八景心中難以割捨。

“不是放棄,只是在沒有搞清楚,一品居和周學斌的關係,暫時不要用歪門邪道的手段。”周八景沉思了片刻,說道。

“爹,我倒是有個辦法,能夠既不得罪一品居,又能夠偷偷的研製豆腐。”周萬才眼珠子一轉,說道。

“什麼辦法?”周八景問道。

“咱們可以派人去一品居,偷偷的打包一些菜餚,然後送到咱們八寶齋的後廚,讓幾位大廚品嚐、研究,未必就不能仿製出豆腐。”周萬才提議道。

“嗯,那就先照你說的去辦。”周八景微微點頭應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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