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白玉的思考
當聽完陳生講述的東西之後。
白玉還在懵逼，沒來得及多想什麼。
就見空中的投影畫面突然消失。
然後那個男人如同他神秘的出現一樣，又再一次在白玉沒有察覺的情況下悄無聲息的消失。
依舊沒有發現他是怎麼悄悄進出的。
只有那個男人在桌上留下的一張記錄著地址的紙條，顯示著那個男人曾經來過這裡。
白玉攥緊紙條，低下頭陷入了深思。
男人的再次出現與那一堆話語，讓她忍不住深思。
開啟書房的攝像記錄，和那天在醫院裡的監控記錄一樣。
空蕩蕩的書房裡，只有她一個人在自言自語，彷彿一切都是她自己的幻覺。
只不過上次根據男人的提示查到了父親的陰謀，這次更是在監控中實打實的看到書桌上憑空多出一張紙條。
一切的證據都在告訴她，這不是幻覺。
“永晝……麼？”
白玉雙目放空，認真的思考起來。
如果那個男人說的都是真的，那麼歷史中就隱藏了一個數次拯救人類於危難之中的古老救世組織。
就算這群人真的可以把自己存在過的痕跡近乎完全從歷史中抹去，讓永晝的名字從來不在史書中存在，讓發生過的大事件變成歷史記載中看起來只是尋常的事件，讓知情的普通人失去記憶或是保守秘密。
可是，真的存在這種高尚的組織麼？
這個組織在危難時出現，在危難結束後又歸隱。
無數精英匯聚在一起，只是為了拯救世界這種崇高的理想。
二十年的閱歷告訴她，這樣的組織是很難維繫的。
但是聯想到這個組織擁有著的超凡背景，聯想到世界上許多黨派一開始也是靠著一腔熱血建立，白玉覺得似乎又不是沒有可能的。
或許在超凡力量的背景下、在深淵這種共同敵人的逼迫下、在信仰與崇高夢想的加持下......
真的可以存在這種高尚而純粹的組織。
他們有著同樣來自深淵的敵人。
他們有著同樣高潔神聖的理想。
但是，她依舊有些難以想象，這種只存在於人類幻想之中的完美組織是真實存在的。
說到底……
哪怕見了這麼多，她依舊還是保持著一份懷疑。
懷疑這個組織，懷疑超凡的存在。
或許是因為天才對於自己的世界認知不會動搖的堅定，或許又是因為一些別的什麼原因。
沉思著，白玉緩緩開啟了書桌上擺著的電腦。
在熟稔的開啟搜索引擎的同時，無數的念頭在她腦海裡一一閃過。
猶豫良久，她在搜尋框上輸入了“永晝”兩個字，接著毫不猶豫的敲下了回車鍵。
跳出來的搜尋結果裡，通篇都是某個遊戲裡的同名聯動皮膚。
縱使是加上“組織”、“歷史”這類的關鍵詞，搜尋出來的結果也都是共濟*、**騎士團、光照*、**家族這些歷史上存在過的神秘組織，與她想知道的東西大相徑庭。
沉默著，白玉給自己的親信手下發去資訊，要求他們去各大圖書館查詢關於永晝的所有資訊，也許那些古籍上會有永晝存在的痕跡。
這個調查勢必要耗費一段時間，畢竟對浩如煙海的古籍進行翻閱和查詢，可從來都不是什麼簡單輕鬆的事情。
而在此之間，白玉查起了手上那張紙條記載的地址。
作為一個中海市頂級集團的真正掌權者，對於這個中海市內的地址進行調查並不是什麼難事。
很快，她就從集團內部的秘密資料庫裡找到詳細資料。
那個地址是位於中海市郊區的一間廢棄的山野老宅，平常基本上不會有什麼人去那裡。
集團因為有相關業務本來準備拓展到那老宅附近的山村，後來因為種種原因放棄了規劃，所以倒是正好有著這間廢棄老宅的些許資料。
“那個人留下這個地址，一定是想讓我過去。”
白玉沉吟著，作出如此斷定。
那人自稱是神秘的超凡組織成員，卻和她講了這麼一大堆應該可以稱為秘密的資訊。
話裡話外又不離對於那個永晝組織的介紹。
和她平時經常和集團員工灌輸的企業價值觀有得一拼。
白玉很清楚，這是有想拉她入夥的傾向。
只要她去了那裡，就意味著自己想真正瞭解永晝，真正的對超凡感到了好奇。
大概到時候也就真的能夠有渠道去瞭解那個組織。
事實上，她確實好奇的不得了。
那可是超凡啊。
有太多的因素促使著她想瞭解，乃至想加入。
現在她也終於想明白自己哪怕見了這麼多，卻依舊還是保持著一份懷疑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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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所以懷疑這個組織，懷疑超凡的存在
不止是因為天才對於自己的世界認知不會動搖的堅定，還因為自己害怕這彷彿觸手可及的新世界、這彷彿近在咫尺的希望，只是鏡中花、水中月罷了。
思考著，白玉的纖手緩緩下垂。
指尖在沒有知覺的大腿上劃過，她的眼中閃過複雜的思緒。
陽光爬上鏤花設計的玻璃窗，用丁達爾效應在書房裡描繪出光的形狀。
白玉熟練的用手推動輪椅，從書桌來到不知何時開啟的窗下。
輕輕抬手，開啟為她這個不能抬高者專門設計的玻璃窗。
黑色的長髮被柔和的微風掛在她的耳邊與頸後。
窗外是種了一棵桃樹的院落，數不盡的粉白在微風的擾動下四處飄落。
恍惚間，白玉回想起昨天在醫院初次見到那個男人時聽到的話語：
“你的思緒就像池水，稍有外界觸動，就很難清澈明朗。”
“可如果讓它靜下來，答案頓時就變得清晰了。”
那個時候，這道溫柔平靜的聲音，讓她心緒平靜下來。
讓她透過緊閉的手術室大門，看到了那一坨綠色的腐爛肉團。
如今，她再次試著放平心態，想要得到那個清晰的答案。
她的手指在輪椅的扶手上握著。
力度先是重了幾分，握緊扶手的指節都有些發白。
沒多久，隨後便又釋懷的鬆開。
像是終於下了什麼決定似的。
她那盯著桃花出神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了幾分。
“去吧。”
白玉呢喃著，透過鏤花窗戶，對著滿院桃花如此輕語。
只有桃花知道，白玉此刻做出了一個什麼決定，這是以後毫無疑問會影響她終生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