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立、芮華都辦了轉學,與哥嫂、鄰居們告別,僱了一輛馬車全家五口人像逃難一樣來到火車站。售票員告知路過北京站嚴禁下車,可見形勢如此緊張。有了車票再做行李託運,行李裡的鍋碗瓢盆、衣物等還得開啟檢查,登上了火車總算是安心了,而到德州火車站再取行李,運到汽車站買票上車,真是連滾帶爬的返回大鵬岳母的孃舅家-------曹莊。

曹莊離華莊只有二里地遠,自從大鵬一家去了山西,他嶽父母搬來曹莊半年多了。這裡和華莊一樣貧窮沒有電,晚上只有靠點油燈照亮,好在姥姥和舅一家都去學校住,把這獨門獨院的房屋讓給嶽父母了。

在華莊村大鵬的岳母要了宅基地,就是因為岳父買了三個大梁都太細,老倆口經常為買的木料吵鬧。這一天岳父來大鵬屋說:“你媽如果再跟我鬧,我把她的腿打斷。”大鵬信口說了句:“你敢!”老爺子一怒之下跑到李集姐夫家,只要大鵬不去接,他就住在那不回來了。

大鵬只好去李集姐夫家,說些道歉話接回了岳父,並同他去宋樓村買了兩個粗通檁條。拉著地排車滿身在流汗,買了兩個大西瓜解渴,真是又甜又起煞。吃了一個老爺子還想吃另一個,賣西瓜的已經無影無蹤,他也太自私。大鵬忍不住說:“這麼甜的瓜給家裡人留一個都嚐嚐。”他無奈的服從了。

蓋房子得打好地基,大鵬把打夯機找來後想到,後面子江家新蓋的門垛超出一米,與戶家又不能交涉,就讓老岳父去找村幹部。會計華大群在地裡幹活,他答應馬上來給量地基。等了一個多小時不見會計的人影,大鵬一怒之下讓打夯機貼著後院門垛打夯,接著打石建基的也開了工。

第二天石建基已經砌好了,村會計和間苓來量地基,非讓大鵬把基石拆了向後一米,在爭執中村幹部間苓說:“在農村蓋房子得先找村幹部量地基。”

大鵬說:“間苓,你家沒掛殺人刀吧?當初大隊讓我寫狀子去過你們家,可我不知道這地基的事由你負責,讓我爸去找了會計大群他滿口答應的。”

華大群喊:“誰他媽那麼說,找我不假,可別他媽怨到我身上。”

大鵬說:“喊什麼?把天喊塌了能罵出個理怎麼的?我爸找你沒?”

華大群說:“找我了,可我回家吃完飯就去公社開會去了。”

大鵬說:“你既然答應了為什麼不來?如果你爹家蓋房子你敢不來嗎?”

華間苓說:“別吵了,姑爺,你在材料上籤個字,蓋院牆時按16米就行。”

大鵬說:“過去我就不隨意簽字畫押,那是坑死人的。院牆我可以先不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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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倆個幹部走了,但是,大鵬對岳父身遭幾十年的冤案心有餘悸。

為了避免因蓋房子與老人鬧出矛盾,大鵬自己動手打的門、窗框,那也是經過設計的,不僅改變三扇窗造成屋裡的黑暗,經過計算,加大到四扇窗玻璃完全是方形一個尺寸,再加寬屋門框顯得室內更加敞亮。

五間房的宅基地只蓋了三間,這也是經濟所限沒辦法,大鵬一家人能蓋起新磚房也算不錯了。房子蓋好大鵬要回東北辦戶口,事先他怕村幹部刁難寫了家人戶籍明細表,來到支書華大濱家說明來意。

支書連續說了四個:“不好辦!”本來屋地挺乾淨的,他卻拿起條束假裝掃地。

大鵬冷靜的說:“這好辦。”

支書發愣的問:“怎麼好辦?”

大鵬把明細表往桌子上一拍說:“同意,你在上面寫兩個字,不同意,你在上面寫三個字。”說完他起身就走。經幹部研究同意大鵬去辦戶口了,只是大隊和派出所開了一封帶有公章的證明信。

臨行前華英烙了油餅,冬瓜湯面上顯得油多了些,倆個老人喝開水吃油餅表示抗議,在農村吃油餅只能喝開水,再特意做湯是捨不得的,埋怨華英不會過日子。既然已經做了湯卻不喝?氣得大鵬吃喝多了引起了胃疼病。

來到濟南火車站廣場他胃痛難忍,豆大的汗珠從臉上往下滾,有人來問:“住旅店不?”“上哪去,用不用車?”大鵬只能擺手,卻死死的抱著裝有戶口、檔案、重要的檔案包。

大鵬病痛難忍,在候車室找他警察特殊照顧先上了車廂,他把檔案包擠在身旁,趴在茶几板一隻手卻按著疼痛的胃。當旅客們擁擠著上車搶座,倆個姑娘把大鵬包圍著,一個坐在他對面,另一個坐在他一邊,斜對面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旅客。

在火車開動時對面的姑娘問大鵬:“你怎麼不把包放在架子上?”

大鵬只說了句:“我胃疼。”在車廂動盪中他昏迷的像去了另一個世界,突然被一個皮箱碰醒,那是對面那個女孩在收拾箱裡的什麼?

列車已經開動,朝著黑龍江哈爾濱的北方急速前進,車廂裡不僅滿座,就連過道都站著那麼多人。大鵬在疼痛中已經昏迷過去,斜對座那個男的碰了他一下說:“看看你的包。”大鵬一摸大檔案包憋的,他像五雷轟頂,頓時懵了!那大文件袋裡的小文件袋帶不見了,那裡有檔案、三證和各種證件,瞬間他又像在睡夢中驚醒,似乎胃病好了也不疼痛了,好比是天塌地陷,也好比是掉進了萬丈深淵,那些重要的檔案證明等可是他的命根子,他急躁而發瘋似地向旅客人群中跑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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